第45章 男男也授受不親
莊彥瑜一連在老家呆了三天。
這三天溫沉習一直有給他發消息, 莊彥瑜也都基本有回,兩人看起來倒還像以前兄弟之間的相處模式一樣。
至少在莊彥瑜這邊,是這樣認為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自從兄弟說想跟他結婚之後, 他明顯感覺到, 兄弟給他發的消息,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比如前天晚上發的:【抱枕JPG】
【溫沉習:瑜瑜, 沒有抱枕你睡得着嗎?】
又比如昨天晚上發的:【我睡不着, 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看起來明明好像和以前發的消息也沒多大的區別,可莊彥瑜總覺得有什麽不一樣。
因為他這會兒好像一下就能看出來, 兄弟主要是想說——因為自己不在,他覺得少了點什麽。
不過今天溫沉習問他今晚回不回去住這一條消息, 莊彥瑜還沒有回。
今天是星期天, 明天就是周一了。
莊彥瑜手上這個項目還有好幾個碼頭要做,現在又多了一個防火牆的項目要做, 不回公司是不行的。
所以溫沉習才會問他今天要不要回去。
可莊彥瑜一想到回去了,又是和阿習一起睡, 萬一他又親他……
好吧,其實親他嘴巴他是覺得還好了, 可是阿習還親別的地方……
莊彥瑜感覺臉上又開始冒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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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草扇用力扇了兩下,突然開始對人類的身體嫌棄了:“怎麽這麽不受控制!”
老莊同志種完田回來, 就見莊彥瑜已經做好了飯在等他,但他整個人精氣神都不太好,恹恹地用腦袋抵着牆,像在面壁思過一樣。
老莊同志驚疑道:“小十一, 你這是在幹嘛呢?”
莊彥瑜說:“物理降溫, 我的臉一直發燙。”
老莊同志:“是發燒了嗎?那怎麽不用冰塊?冰箱裏有的。”
“不是發燒。”莊彥瑜喃喃自語:“沒想起來。”
然後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卡頓了。”
老莊同志憂心忡忡地看着兒子, 心裏真是越發擔心小十一這個狀态。
在老家呆的這三天,這孩子總是心事重重的,想來小溫要跟他結婚的事情,着實讓他煩惱到了。
于是,吃飯的時候,老莊就擔心地問:“小十一是吃完晚飯回去,還是明天早上回去?”
明天早上最早的一班班車是6點半的,還一班是中午12點。
坐早上那班回城倒是來得及,就是估計得早早起來。
莊彥瑜老老實實地說:“還沒想好。”
老莊同志放下筷子。
莊彥瑜見狀,也不吃了,跟着放下筷子,和爸爸對視。
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爸爸肯定是有話要說了。
莊彥瑜就等着。
果然,老莊同志問他:“小十一,你是在想要不要和小溫結婚的事情嗎?”
莊彥瑜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抿了抿唇,跟老莊說了實話:“在阿習跟我說之前,我就沒想過和人類結婚的……爸爸是不是也覺得會很奇怪?”
老莊同志點頭:“這是當然,畢竟我們以前物種不同嘛。”
莊彥瑜也是這麽想的。
不僅僅物種不同的原因。
他也剛穿來不到半年的時間,這半年的時間裏,他都在想着要怎麽和阿習成為最好的兄弟。
都在想着,要怎麽學習好當一個人類,腦子裏哪有什麽結婚之類的事情。
現在兄弟說不當他的兄弟,想跟他結婚,他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麽辦。
上輩子的老板只說給他篩選出了兄弟人選,可沒告訴他,這兄弟不僅僅是兄弟,還是想跟他結婚的那種。
他收集到的數據都說,結婚是要兩個相愛的人,才能結合在一起的。他連傷心難過的情緒,都才剛剛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那要怎麽樣的情緒才叫愛?
說到底,莊彥瑜還是有些委屈的。
他明明就想要一個兄弟而已。
莊彥瑜說:“我已經在網上查過了,阿習說的喜歡,和我說的喜歡,的确是不同的。但我不知道他的感覺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
老莊同志摸摸他的頭,“小十一也別多想,你現在先好好學會怎麽當一個人類,再去學習更多的人類情感,等時間久了,慢慢慢慢就懂了,再想就真的卡頓了。”
莊彥瑜:“哦。”
莊彥瑜甩甩腦袋,再一次為現在腦PU感到着急。
換做以前,他可是能夠同時處理無數問題的優秀系統,現在光是這麽一個情感問題,都快讓他腦PU爆炸了。
市區裏。
沒有等到莊彥瑜回複的溫沉習也不着急。
他其實本來以為今晚莊彥瑜會回來,為了怕他感覺到尴尬,特地把季致遠和黎熄叫過來一起吃飯。
人多的話,或許瑜瑜會更自在一點。
不過沒想到對方沒回複自己。
溫沉習猜測他估計明天才會回來了。
想到鄉下的班車就兩趟,早上那一趟不少人會進城,人又多又擠,還一堆搭班車進城的蔬菜水果之類的東西。
擔心莊彥瑜坐不習慣,溫沉習打電話給了自己的保镖。
安排妥當後,才重新給莊彥瑜發消息。
【溫沉習:我讓大劉去你家附近等着,這是他的電話,你想晚上回,或者明天回都可以給他打電話,讓他送你。】
【溫沉習:如果你明天回來的話,他會在你家附近露營一晚。】
【溫沉習:也不用為他擔心,他有豐富的野外經驗。】
發完消息,溫沉習等了幾分鐘,見莊彥瑜沒回複,便放下了手機。
黎熄見狀好笑地問:“小瑜沒回你?”
溫沉習‘嗯’了一聲。
黎熄笑了笑:“你到底做了啥,把人小孩吓成這樣?”
溫沉習沒吭聲。
他不會去埋怨是莊彥瑜先不停撩撥他,他才會忍不住的。
不管怎麽說,都是他理虧,後面又不會說話,惹小瑜不開心。
黎熄見他不說話,不過心裏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畢竟這兩人都一起睡一張床這麽長時間了,沒發生點什麽,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好友真的哪裏有問題。
黎熄倒了杯酒:“行了,小瑜這麽乖,應該會想通的。”
溫沉習沒有喝,只是把酒杯放在手裏轉了轉,輕聲說:“知道他乖,但不能因為他乖,會自己想通,就等着讓他自己想通,我就什麽都不做了,就覺得自己沒有錯,确實是我不好。”
黎熄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一回頭,就見季致遠還坐在那發愣,黎熄用腳踢了踢他的凳子:“你愣什麽呢?還沒緩過來呢你?”
季致遠幽怨地看了他們一眼:“我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我上個星期不還和你說,我公司有個很紅的頂流,突然跟我們出櫃,說有個男朋友,還不打算分手嗎?在那之前,我一直還覺得我很清純的。”
至少看到兩個男人關系好,他不會想到那方面去。
“沒想到,連我最好的朋友也喜歡男的……”季致遠一臉滄桑:“我感覺我再也無法直視兩個關系好的男人了。”
他果然已經不清純了。
黎熄樂不可支:“要是我告訴你,我也是彎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季致遠瞪大了眼,差點一蹦三尺高:“黎熄,你別吓哥哥!哥哥的小心髒不禁吓!”
他可不想最好的朋友,兩個一起都彎了!
黎熄哈哈哈大笑。
季致遠氣得跑去沙發上拿了一個抱枕就追着他打。
溫沉習揚唇笑了笑,用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視頻發給了莊彥瑜。
【溫沉習:兄弟反目。】
這次莊彥瑜終于回了,只是語氣看上去酸溜溜的:【他們至少還有兄弟能反目,我連兄弟都沒有。】
溫沉習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比起表白的事情,這只瑜果然更在意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話。
【溫沉習:對不起,是我不好。】
道歉歸道歉,溫沉習是不會把那句話收回來的。
他的确沒有把人當做兄弟。
【莊彥瑜:羨慕他們有兄弟。】
【溫沉習:不用羨慕,你也可以繼續把我當你的兄弟。】
【莊彥瑜:可你都說了,你沒有把我當做兄弟。】
【溫沉習:對,所以瑜瑜在拿我當兄弟時,能不能把‘我喜歡你’這件事情,也一并放在心裏?】
【溫沉習:拜托了,老弟。】
【莊彥瑜:……】
莊彥瑜臉瞬間又紅了。
這明明是自己以前想着要的‘稱呼’,現在從對方嘴裏說出來,卻莫名給人變了一種味道的感覺。
都不是他以前想要的那個感覺了!
還莫名多了一點不好意思。
莊彥瑜索性不回了,抿着唇瞪着他的頭像好幾眼。
黎熄跟季致遠鬧完,回來見到溫沉習看着手機笑,便笑着問:“小瑜回你消息了?”
溫沉習:“嗯。”
黎熄笑眯眯地說:“往好一點想,明天是周一,小瑜得回來上班,到時候不就能看見了?”
溫沉習也是這麽想的。
明天上班後,他要找個時間去工程部視察一下,再找個借口和某人說說話。
溫沉習時間和借口都安排好了。
但沒想到的是,到了周一,他不僅沒有見到莊彥瑜,去了公司後發現,莊彥瑜甚至都沒去公司上班。
溫沉習給保镖大劉打了一個電話。
大劉說:“莊先生上午接到一個電話,讓他不用去公司,直接去機場出差,我就送莊先生去機場了。”
溫沉習:“……”
他回憶了一下碼頭項目負責人陳康簽的幾個項目,S城的出差,好像就安排在這個星期。
溫沉習想刀人的心都有了。
陳康來做項目彙報的時候,就發現溫沉習看他的眼神涼飕飕的。
陳康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溜了溜了。
當老板的人真是,經常莫名其妙的,惹不起。
莊彥瑜這次出差,除了固定加入到碼頭項目中的秦易元之外,還多了一個他的助理周泉。
秦易元本來還在擔心,只有他和莊彥瑜兩個人出差,也不懂會不會被大老板惦記上,他可慌了。
後面知道還有一個周泉,秦易元松了口氣,一路上都黏着周泉講話。
周泉則愛黏着莊彥瑜講話。
并且他可比秦易元大膽多了,和莊彥瑜講話的時候,不僅貼得近;在莊彥瑜教了他什麽不懂的地方後,周泉還會狗腿地抱着莊彥瑜的手臂撒嬌,一口一句:“謝謝莊哥,莊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就是我爸爸,我師父!”
秦易元神情複雜:“……”
你竟然敢靠莊彥瑜這麽近,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這可是很有可能成為我們公司另一個老板的人啊!
然而這些話,秦易元只能在心裏嚎兩句的,更多的時候,他看着莊彥瑜,還是帶着淡淡惆悵。
哎,真的好完美的人啊。
長得好,技術好,怎麽就沒被自己先遇上呢?
莊彥瑜倒是對得起周泉這一聲師父,到了S市後,他當天下午就帶着周泉去熟悉所有的工作流程,并把工作的細節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全都告訴他。
周泉本來也是有些基礎在身上的,再加上他勤奮愛學,莊彥瑜差不多帶了他一天半的時間,就讓他跟着秦易元一起去研究,有不會的再過來問他就行。
周泉興高采烈地接過了屬于莊彥瑜的活,莊彥瑜反倒清閑下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酒店前臺的電話。
“是莊先生嗎?您的快遞要幫你簽收嗎?已經送到了前臺這邊來了。”
莊彥瑜微怔:“我的快遞?”
他昨天上午是直接從老家出發的,老家有不少他的衣服,S市這邊比較冷,爸爸給他準備的厚衣服剛好也都在老家,他是直接拎着行李箱過來的。
而且他昨天中午才到的S市,才住了一個晚上,怎麽會有快遞寄到酒店來?
莊彥瑜問:“是我的名字嗎?”
前臺說:“是的,莊彥瑜先生,對嗎?”
莊彥瑜:“嗯,幫我簽收,謝謝你。”
大腦已經習慣性地在下一秒就去分析快遞裏會是什麽東西,又會是誰給他寄的快遞。
大腦很快就分析出了答案。
下班回去後,莊彥瑜從前臺那拿到了快遞。
快遞箱子不小,還挺有重量的。
不過莊彥瑜最先注意到的是寄件人的地址。
雖然他已經分析出了答案,但當看見寄件人的确是溫沉習的時候,莊彥瑜還是愣了一下。
周泉過來幫他搬:“莊哥,你這什麽東西啊,是衣服嗎?”
莊彥瑜說:“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不是你自己寄到酒店的嗎?”
“不是,是我兄弟。”
“哦哦。”
對莊彥瑜口中所說的兄弟,周泉已經免疫了。
畢竟莊哥是三句不離兄弟的人,他還奇怪這兩天怎麽說得比較少了。
一起幫忙把箱子搬回了莊彥瑜的房間,秦易元準備回自己房間,走之前看着周泉欲言又止。
周泉勤快地跟個小蜜蜂一樣:“莊哥,要幫你拆開嗎?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整理的。”
莊彥瑜說不用。
周泉還想說什麽,秦易元就去拉他,把人拉到一邊小聲說:“現在都快晚上了,你在小瑜房間幹嘛?”
周泉說:“我想幫莊哥整理啊。”
秦易元:“孤男寡男的,小瑜沒說要你幫忙,就不要留下來了,免得人誤會。”
周泉一臉懵:“啊?誤會啊?都是大男人有什麽好誤會的。”
秦易元欲言又止。
莊彥瑜已經在拆快遞了。
快遞紙箱一打開,最先看見的是一個壓縮好的抱枕。
看見抱枕的時候,莊彥瑜愣了一下。
抱枕下面則是用袋子裝好的厚一點的衣服。衣服都是新的,莊彥瑜不記得自己有買過這些衣服。
因為他才剛穿來不到半年的時間,A城又很熱,他自己只買過夏天的衣服。
他現在的長袖都是爸爸給他準備的。
莊彥瑜拿出衣服看了看,不用看尺碼,他這雙像數據計算器一樣的眼睛,已經大概‘掃’出這衣服和适合自己穿。
抱枕和衣服都拿出來後,裏頭還放着一個新手機,以及舊手機的充電器。
新手機上面壓着一張紙條,上面是莊彥瑜很熟悉的字體。
TO瑜瑜:你的新手機到了,怕你要用,給你寄了過來。S市較冷,衣服多穿一點,晚上睡不着的話,就抱着抱枕,不要失眠。——溫。
莊彥瑜抿了抿唇。
周泉看着抱枕,因為被壓縮裝在袋子裏,看不清楚圖案上的人是誰,他驚奇地說:“莊哥,這是枕頭嗎?這上面是誰?你還喜歡這種周邊啊?”
秦易元則一臉複雜:又來了,大老板的占有欲雖遲但到,即使人不在這裏,也要告訴任何一個有可能留宿在小瑜房間裏的人,自己的存在感有多強。
看到這抱枕,秦易元上次被大老板吓出來的陰影又冒出來了。
莊彥瑜把抱枕抱了起來,對周泉他們說:“我自己可以,你們早點休息。”
周泉:“哦,那莊哥拜拜,有需要就給我發消息!”
莊彥瑜:“嗯。”
關上門的時候,莊彥瑜還隐隐約約聽見秦易元跟周泉說:“這個社會,男男也授受不親。”
周泉:“……什麽啊?你說的不會是那個意思吧?哇!”
莊彥瑜又仔細聽了一會兒,但兩人已經漸漸走遠了,後面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
男男也授受不親。
莊彥瑜一邊思考這句話,一邊把抱枕的壓縮袋打開,抱枕慢慢充氣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
莊彥瑜把臉埋到了抱枕的身上,聞到上面熟悉的味道,舒服地嘆了口氣。
這幾天沒有抱枕阿習,也沒有兄弟阿習,他還真的有點沒睡好。
莊彥瑜抱了一會兒,又去把新手機拿了出來。
這是他們蔚藍科技的最新款,不是直接公司拿的,他是自己去網上下單的。
因為手機很搶手,貨源不多,他等了快半個月才到。
徐主管還說他有毛病,公司可以直接內部價拿,他還跑去網上下單。
但莊彥瑜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為手機增加一點銷量而已。
這可是好兄弟的公司啊。
莊彥瑜把舊手機上的東西全部導入到了新手機後,猶豫了一會兒,給溫沉習發了微信。
【莊彥瑜:快遞收到了。】
消息剛發過去沒兩分鐘,他的手機就響了。
莊彥瑜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默默地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那頭傳來了溫沉習的聲音:“回到酒店了嗎?”
莊彥瑜:“嗯。”
溫沉習:“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的,有什麽忘記了,你跟我說一下,我幫你寄過來。”
莊彥瑜想了想,說:“沒有。”
溫沉習沉默了一會兒,問:“瑜瑜,能開視頻嗎?”
莊彥瑜:“嗯?”
溫沉習:“好幾天沒有看見你了。”
莊彥瑜:“哦。”
溫沉習:“那我把電話挂了。”
電話挂了沒幾秒,微信視頻就跳了出來,速度快得,深怕莊彥瑜反悔不接一樣。
莊彥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通了。
視頻裏跳出了溫沉習的臉。
男人依舊穿着一身西裝,臉上帶着無框眼鏡。不知是不是隔着屏幕,而手機屏幕有種特殊濾鏡的作用,莊彥瑜覺得視頻裏的兄弟看起來更帥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正透過攝像頭凝視自己,好像兩人離得并不遠,所有的距離都被壓縮在了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
視頻接通的時候,溫沉習并沒有說話,莊彥瑜也沒有。
他看得很專注,仿佛想确認一下幾天沒見的人,會不會有什麽變化是他不知道的,目光是那麽認真。
或許是對方的目光裏寫着太過直白的想念,莊彥瑜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移開視線,看向溫沉習身後。
他問:“你還在公司?”
溫沉習‘嗯’了一聲。
莊彥瑜:“還沒下班嗎?”
溫沉習:“下班了,暫時不想回去。”
莊彥瑜:“為什麽?”
溫沉習:“一個人,冷清,瑜瑜也不在。”
莊彥瑜:“……哦。”
莊彥瑜不知道說什麽了。
倒是溫沉習有些關心地問:“這幾天有沒好好吃飯?”
“有的。”
“那我怎麽覺得瘦了。”
“沒有瘦,視頻不準。”
“衣服是不是還沒收拾完?”
“對。”
溫沉習就讓他先去收拾衣服,但是視頻不要挂。
莊彥瑜只好把手機放一邊豎着放,自己去整理溫沉習寄過來的衣服。
溫沉習還問他:“有沒有試穿?會不會太大?”
莊彥瑜說:“不用試穿,我看得出來,不會。”
溫沉習揚唇笑了一下:“嗯,瑜瑜的眼睛像探測器一樣。”
這句話瞬間戳到了莊彥瑜的敏感點,他馬上就說:“你別亂說,我又不是機器人,眼睛怎麽會是探測器。”
溫沉習:“好好,不亂說。”
莊彥瑜使出萬能句子:“機器人沒有心,我有心,我會傷心。”
那溫沉習可見不得他傷心,低聲哄道:“是我不會說錯,我跟瑜瑜道歉。”
莊彥瑜心道這句話果然好用,抿着的嘴巴都忍不住憋出一個淺淺的梨渦,似乎為自己有了一個殺手锏而感到些許高興。
“這些衣服都洗過的,只要熨一下就能穿了。”
“我聞出來了,上面有家裏洗衣液的味道,你什麽時候買的?”
溫沉習聽見‘家裏’這兩個字,心裏莫名感到了莫大的滿足,說:“買很久了。”
在莊彥瑜決定搬過來住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準備對方一年四季的衣服了,只是一直沒機會拿出來。
莊彥瑜:“哦。”
莊彥瑜做事認真,開始熨燙衣服後,就沒怎麽說話。
溫沉習擔心他燙到自己的手,也不怎麽開口,就這麽一直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酒店的房間并不大,房間基本都是行政那邊統一訂的,離碼頭相對比較近的酒店,這個酒店算是環境比較好的。
但在溫沉習看來,還是小了一點。
等莊彥瑜衣服全部熨燙完,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他的強迫症讓他務必把每一件衣服都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才滿意。
熨燙完衣服,他就準備去洗澡。
正猶豫要不要挂電話時,溫沉習主動說:“那先挂了,洗完跟我說,行嗎?”
莊彥瑜:“好。”
溫沉習正要挂時,突然聽見莊彥瑜說:“我忽然想起來,我好像不會跟你弟弟周青城撞型號了。”
溫沉習:“……什麽?”
莊彥瑜語氣幽幽:“我現在連你兄弟都不算,更比不上他這個親兄弟了。”
萬一以後他暴露了,周青城要解剖他,阿習應該是站在他親兄弟那邊吧?他們畢竟是親兄弟哎。
溫沉習:“……”
溫沉習想起來這只瑜莫名忌憚自己弟弟的事情。
他想了想,換一種思路,說:“那小瑜有沒想過,如果小瑜和我結婚,那他就是你弟弟,你是他長輩,他得聽你話,他應該怕你才對。”
聞言,莊彥瑜緩緩瞪大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PS——
莊彥瑜:竟然還可以這樣??(突然心動!)
周青城:所以你們的婚姻是要建立在我的恐懼上嗎?
溫沉習:萬萬沒想到,老弟也能成為甜言蜜語(誰讓老婆愛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