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吃醋吃醋
聽見莊彥瑜的話, 溫沉習的身體直接僵在原地。
豈止是僵硬,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跟靈魂出竅了一樣,身體是身體, 靈魂是靈魂。
他要……幫他?
他的身體在男生的那句話之下, 正躍躍欲試、蓄勢待發。
靈魂則在強調自己的理智, 努力讓自己的理智回歸。
因為理智上很清楚,莊彥瑜口中的‘幫忙’的出發情感, 和他願意‘幫忙’的出發情感是不一樣的。
它們一個來源于愛情, 一個更多的來源于兄弟情誼。
唯一能讓溫沉習感到稍微開心的是——莊彥瑜不反感這件事情,并且還很快接受, 甚至還願意反過來幫助他。
這讓他在給人明明是個鐵直的感覺中,又帶着一點點彎, 給人一點點的希望。
見兄弟沒有拒絕, 莊彥瑜的眼倏地亮起來。
不拒絕,那就等于默認。
人類有時候就是會這樣的, 不是嗎?
他們在很多時候,會用‘欲拒還迎’、會用‘半推半就’、甚至會用‘默認’這類詞語, 來表達其實他們是願意的,但或許需要一個臺階, 又或者是想要心照不宣的默契。
華國語言真的非常非常了不起!
莊彥瑜一下學着溫沉習當時抓着他手的模樣,先是抓着他的手, 然後看一眼溫沉習的反應。
溫沉習發現自己真的拒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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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面前這個還是他放在心上很久的人。
他心裏掙紮了一會兒,終于讓理智放棄了抵抗,應了一聲:“……嗯。”
聞言,莊彥瑜很激動, 準備開始。
溫沉習又說:“但是, ”
莊彥瑜眼巴巴地瞅着他:“但是?”
怎麽還有個前提呢?
溫沉習看着他搓手的姿勢, 清咳了一聲,說:“……不用兩只手。”
不然看上去,真的……
溫沉習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這只瑜搓手手的姿勢。
莊彥瑜:“哦。”
莊彥瑜看看自己兩只手:“那要我哪只手幫你?”
莊彥瑜自己選了選,這個任務交給了他比較有力氣的右手。
莊彥瑜把右手給他看:“那就選它了?”
溫沉習:“……”
不然他還是應該讓瑜瑜不要開口說話吧。
為什麽明明這麽暧昧,這麽讓人上頭的時候,他一開口,突然就覺得,不用沖冷水澡,他都能冷靜了。
不過冷靜也就那麽冷靜一下而已,後面是想冷靜都冷靜不了。
莊彥瑜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也有些興奮。
好像能幫到阿習,是一件特別讓他感到開心和興奮的事情。
他其實能明顯地察覺到自己這個狀态和他以前的狀态是不一樣的。
他以前開心的時候,心跳不會這麽快,血液循環也不會這麽快。
他甚至計算出了,他的心率在這一刻達到了每分鐘155次,這只有在他進行運動時,才能達到的心率。
莊彥瑜思緒剛一飄遠,立刻又強迫自己拉回來。
他現在是在幫阿習的忙,怎麽可以想其他事情。
他要專心。
不過溫沉習把燈關了,他不想讓莊彥瑜看見自己眼神。
溫沉習不用照鏡子,都能知道他現在的目光有多麽像餓狼捕食。
但對于莊彥瑜來說,燈關了就關了吧,他雖然看不見,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男人嘛,關了燈摸起來也全都是一樣的。
而且他光用手,就能準确的計算出對方的大小和長度。
有點點兒嫉妒……
他這個身體可是很标準的體型的啊。
難道是因為阿習比較天賦異禀?
淩晨1點左右。
莊彥瑜再一次熬夜了。
他覺得這有點不好,經常熬夜不是健康的生活習慣,他覺得他應該勸勸阿習,讓阿習以後要跟自己一起早睡早起比較好。
因此,見溫沉習從衛生間出來後,莊彥瑜就嚴肅地跟他說:“我覺得我們下次應該早一點上床休息,六點半吃飯,六點五十吃完飯,五分鐘洗碗,七點準時下樓散步消食半個小時。”
溫沉習現在自然是什麽都依他,甚至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他,所以莊彥瑜說什麽就是什麽。
溫沉習:“好,聽小瑜的。”
莊彥瑜繼續說:“我已經把學習的時間縮短了半個小時,總結心得時間也可以縮減,所以晚上八點半,我就能完成我所有的計劃。”
他現在已經有一點點經驗了,不再是那個需要每天觀察形形色色人類來學習怎麽做人的芯片了,所以學習時間可以大大縮減。
莊彥瑜一通計算,最後得出結果:“我們以後每天八點五十就上床休息吧。”
八點五十……
溫沉習啼笑皆非,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有不到九點就上床睡覺的嗎?
溫沉習:“好,如果不用加班的話。”
莊彥瑜心滿意足,等溫沉習上了床,直接就躺進了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了閉眼。
真好,他想。
他就說阿習和季致遠、黎熄,都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爸爸說,他也把他們兩人當成兄弟了,可那兩個人才不會這麽配合他,還會在他說很多話的時候,打斷他,有時候都不聽他說完。
只有阿習會一直認真地聽着。
所以莊彥瑜發現,自己在好兄弟面前的話,似乎比在別人面前要啰嗦一些……
溫沉習把自己的下巴擱在莊彥瑜的頭頂上,深吸了一口氣,鼻尖滿是對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剛剛……”溫沉習的聲音還有一些啞,“剛剛謝謝小瑜。”
“你不用跟我說謝謝,你也幫過我了。”莊彥瑜認真說。
不過說起這個,莊彥瑜就有話要說了,他像是在跟人研究學術一樣,語氣嚴肅認真:“阿習,我覺得你時間有點長。”
溫沉習:“……”
莊彥瑜可一直在計算着時間,十分鐘,是他上一次的時間。
根據科學研究數據顯示,一般三到七分鐘,是為可以接受的正常時間,理想的時間是七到十五分鐘。
所以他是在正常時間範圍內的。
而他的兄弟比他厲害多了。
“只是,如果時間過長的話,其實還算是一種病,病名叫……”
溫沉習捂着他的嘴,無奈地說:“我們能不能不聊這個?”
再聊他又要上火了。
莊彥瑜眨了眨眼,又眨了一下,乖乖應了一聲:“哦,那聊什麽?”
溫沉習:“睡覺。”
他讓莊彥瑜看一眼時間,淩晨01:13分。
果然,莊彥瑜對時間特別敏感,這個點還沒睡覺,就是對他養生習慣中最大的挑戰!
溫沉習一說完時間,莊彥瑜直接就閉上眼睛,不用溫沉習捂住他的眼睛,他迅速就讓自己調整到了臨睡前的狀态。
不到五分鐘,他就睡着了過去。
溫沉習見他依舊睡得這麽快,心裏全是無奈。
但是……有進步了,不是嗎?
幾天後。
警局給莊彥瑜和那位小廖技術員一人一次表彰和5000元獎金,獎勵他們協助警方辦案。
這位小廖技術員這才知道,原來莊彥瑜以前的确是個線上維修工,可他不是個正經的線上維修工,技術服務的人現在都在私下說他是掃地僧。
而且人家現是在工程部,還拿過雙倍的人才激勵獎。
知道莊彥瑜身份後,小廖技術員更郁悶了。
和張警官他們一起拍照的時候,張警官推推小廖技術員,說:“小廖同志,笑一笑。”
小廖技術員笑不出來,他不僅比不上維修工,還比不上一個搞建築工程的……
莊彥瑜……怎麽就這麽不務正業呢!
照片拍完,莊彥瑜就先發給溫沉習看了。
拿着獎金的他,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突然有奇怪的自豪感,好像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不僅發給了溫沉習,還發給了老莊,甚至發到了朋友圈裏。
老莊當然又是一陣誇誇誇。
而溫沉習那邊,他看着和幾位警察合照的人,嘴角揚起一抹笑。
他問林特助:“你怎麽看?”
林霖已經有了一個叫‘莊彥瑜’的條件反射,當即就說:“莊先生不僅優秀,還這麽善良,不敢說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但那也絕對是百萬裏挑一的人。”
溫沉習輕哼一聲:“警察都給了獎勵,公司是不是也應該鼓勵一下這樣的正能量?”
林特助瞬間意會:“明白了。”
幾分鐘後,蔚藍科技的官網和內部網絡,全都張貼了這張照片,還把來自警察局的感謝信也貼了出來。
先是一通誇,說什麽,兩位員工有多優秀多努力多有天賦;又誇兩位員工不畏強權勇敢協助警方辦案;最後為了表示對這兩位員工的感謝,也為了給其他員工做表率,公司額外再給兩人獎勵一筆豐厚的獎金。
當然,發出去的照片是打碼的,溫沉習不習慣莊彥瑜被人盯上,遭到報複。
不管是公司員工還是官網下面的評論,都在說蔚藍科技氛圍真好,還那麽正能量,無形之中又讓股價小小漲了一波。
知道這個消息的溫沉習笑了,“你發現沒?”
林特助:“發現什麽?”
溫沉習:“自從小瑜來了後,我們公司總能得到不少意外的收獲。”
這些收獲,讓公司這個季度的利潤遠超了以往的幾倍。
溫沉習覺得,小瑜就像上天送給他的一條錦鯉,不斷地給他帶來驚喜。
而此時。
被溫沉習認為是錦鯉的莊彥瑜,正在看着自己的朋友圈,嘴角露出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笑容。
因為他認識的人都給他評論了,都在誇他好棒。
尤其是爸爸和徐主管,兩人都發了好長好長一段話,把他誇得天上絕無地上僅有。
莊彥瑜還有點不好意思,人類好像都有點肉麻……
再一刷新,剛剛給他朋友圈點贊評論的周泉,給他發了消息。
【周泉:嗚嗚嗚,莊哥,我真的好久沒見到你了,好想你。】
【周泉:自從你去了工程部後,我們幾乎就沒有見過面了!你是不是都沒想起我來!】
【莊彥瑜:哦。】
【周泉:可憐JPG】
莊彥瑜想了想,回複說:【沒有完全忘記你。】
【周泉:驚喜JPG】
【周泉:真的嗎!】
【莊彥瑜:秦易元經常看着我發呆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你。】
【周泉:啊?為什麽這個時候就會想起我?】
【莊彥瑜:你倆都呆呆的。】
【周泉:……】
【周泉:這就很紮心了,莊哥。】
莊彥瑜是實話實說。
他現在和秦易元都在智能建築工程,每天上班都能見到。
不過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好兄弟是溫沉習,秦易元就見面的時候會跟他打招呼,不會來跟他閑聊了。
但莊彥瑜還是發現,秦易元有時候還是會看着他發呆。
真愁。
愁兄弟給秦易元發的工資,對方能不能付出這工資等價的工作量。
不然就虧了!
【周泉:不過莊哥,經過這一個月的深思熟慮,我做了一個決定。】
【莊彥瑜:?】
【周泉:明天你就知道了,嘿嘿嘿。】
第二天到了公司,莊彥瑜看着徐主管帶着周泉來到了自己面前。
周泉一臉緊張和不好意思。
莊彥瑜疑惑:“我今天不需要借調人手。”
周泉連忙說:“不是的莊哥,我……我申請轉崗了……”
莊彥瑜更疑惑了。
徐主管解釋道:“小莊啊,我之前不是說,要給你配一個助理嗎?你現在手上有自己的項目,目前國內好幾個大型國際大碼頭都在咨詢我們公司你做的那個系統,不出意外的話,等H城那邊建成後,全國港口可能都會有想改進的想法。而作為這個項目的程序系統負責人,你沒助理哪裏忙得過來?結果我才跟人力資源那說了一聲……”
徐主管看了一眼周泉,意思很明顯了。
是周泉自己申請轉崗的。
莊彥瑜皺眉,他看着周泉問:“你确定嗎?助理的工資沒有你以前高。”
技術服務雖然管服務,但無論怎麽樣,都挂着一個技術支持的頭銜,都是算有點技術的,勉強還能說是半個技術員。
尤其之前服務中心所有員工還加過工資。
周泉現在轉崗成工程助理,助理的工資和技術員的工資,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莊彥瑜記得周泉說過要存錢買房,工資突然降這麽多,他真的考慮清楚了?
莊彥瑜提醒他:“根據勞動法規定,公司在員工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不能對其随意調崗降薪,但如果是你自己提出申請……”
“我知道我知道。”周泉忙說,他當然知道自己選擇去當助理,公司是可以按照他的要求,然後把他的工資調整為助理崗位的薪資待遇的。
不可能他幹着助理的活兒,還拿着技術員的工資吧,沒有這麽個理!周泉自然也明白。
“我就是……”周泉認真說:“我就是覺得,如果跟着莊哥的話,我能學到更多東西。莊哥你知道嗎?我和你一起做了幾次工程項目後,我發現你懂的真的好多。我再回到技術服務那裏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像是個機器人。”
聞言,莊彥瑜一怔:“機器人?”
周泉說:“是的。就是日複一日,重複做一模一樣事情的機器人。每天睜眼閉眼都是面對客戶提出的一樣的問題,卡頓怎麽解決?服務器登不上什麽原因?為什麽App下載不了?操作手冊安裝,幫工程部調測,收集數據……我進公司三年了,整整三年都在做這些事情。”
一開始周泉也有得過且過的想法,可是自從莊彥瑜來了之後,他就感到了,自己其實不想這麽将就的。
所以哪怕是從助理開始做起也好,只要能改變以前的狀态,只要能學到更多東西,從助理做起也不是不可以。
莊彥瑜喃喃重複一句:“日複一日,重複做一模一樣事情的機器人。”
莊彥瑜靜靜地看了周泉好幾眼。
周泉有些緊張:“可以嗎?莊哥?”
因為是做莊彥瑜的助理,所以得他同意才行。
徐主管其實并不怎麽希望周泉這麽做的,他帶周泉過來,是想讓莊彥瑜也勸勸,“小周,我們A城物價不低,房價更不低,你這從助理開始說不定又要浪費好幾年,房價一天一天漲的。而且,就算你要學東西,還不如在技術服務的時候,再去報個夜班,或者周末培訓,這樣又能領工資,又能提升自己。你在工程部學,未必能學……”
“我教到他會。”
徐主管愣了下,看向出聲的莊彥瑜。
莊彥瑜認真地對周泉說:“你就跟着我,你想學什麽,我都教你。”
周泉立刻高興地跳起來,快一米九的漢子此刻高興得像個孩子:“謝謝莊哥!我一定好好學!你放心!如果你覺得我笨,你盡管罵我!”
徐主管見莊彥瑜都這麽說了,當下無奈地甩甩手:“行叭,你們年輕人自己有主意,那小周你現在去收拾一下吧。”
“好!”
莊彥瑜說教周泉,那就是真的認真教。
他無論在做什麽程序的時候,都會順便給周泉解釋一遍,這對他并不是什麽難事。
而周泉也很認真,在完成本職工作之後,回到家還會仔細琢磨莊彥瑜白天說過的話,如果有哪裏想不通的,他就會給莊彥瑜打電話,再确認一遍。
也是從這一天起,溫沉習發現,莊彥瑜下班後,電話多了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經常拿着手機給人發消息。
以前莊彥瑜聯系最頻繁的人是自己,現在卻變成了別人。
在莊彥瑜又一次講了快十分鐘的電話之後,溫沉習終于忍不住問:“小瑜,剛剛是你朋友打電話找你?”
莊彥瑜說:“是同事,叫周泉,他現在是我助理。”
溫沉習并不知道這種小員工的小小調動,但還記得周泉這個人。
溫沉習問:“他不是技術服務的?怎麽成了你助理了?”
莊彥瑜就簡單地說了一下周泉調崗過程。
溫沉習沒有再問什麽,只是‘嗯’了一聲。
晚上睡覺前,溫沉習忽然又問他:“周泉結婚了嗎?”
莊彥瑜還真不知道這個,但他分析了一下周泉的生活軌跡,并且分析了一下他以前說的那些話,得到結果是:“沒有結婚。”
溫沉習:“嗯。”
男人又沒說話了。
莊彥瑜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隔了兩分鐘,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溫沉習突然又開了口:“小瑜對他很好。”
莊彥瑜重新睜開眼睛,不解地看向溫沉習。
溫沉習摸他的頭發,感受着柔軟的發絲從指尖劃過手掌,輕聲說:“你很耐心地跟他說話,教他很多東西,我還沒見過小瑜這樣教過別人。”
溫沉習慢慢低下頭,視線對上莊彥瑜的眼,認真地說:“所以我覺得小瑜對他很好。”
溫沉習睡前都會把眼鏡摘掉,這麽近的距離,莊彥瑜能清楚地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身影。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對方眼中世界裏,只有自己這麽一個存在。
莊彥瑜仔細分析了一下溫沉習說的話,得出了一個結論。
阿習是怕他和周泉太要好了,就不跟他好了嗎?
就像他以前希望自己可以取代季致遠和黎熄在阿習心中的地位一樣。
莊彥瑜解釋道:“我教他,是因為我覺得他很像我。”
聞言,溫沉習蹙眉:“很像你?”
莊彥瑜回憶着周泉說的話:不想日複一日地做着同樣的事情,像個機器人。
當初他和爸爸會選擇當人類的原因是一樣的,不想日複一日地過同樣的龍傲天劇情。
正是這句話,讓莊彥瑜有種被觸動的感覺。
既然他想改變,為什麽不幫他呢?
他想改變的時候,老莊同志也在幫他的。
莊彥瑜的目光似乎一下變得深遠,他仿佛在回憶什麽很久遠的事情。
“就像爸爸以前教我的時候一樣。”
溫沉習沉默地聽着,這一刻的他,莫名覺得現在的莊彥瑜離他很遠很遠,遠到他只要一個不注意,這人就會随時消失在他面前一樣。
溫沉習下意識地将他抱得更緊了一點,生怕對方眨眼就不見了。
或許是他第一次把自己抱得這麽用力,抱得這麽緊,莊彥瑜掙了掙,沒掙脫,腦袋貼着他的胸膛悶悶地說:“阿習,我要喘不過氣了。”
溫沉習這才緩過神來,連忙松了松手,低聲說:“對不起,我是……”
他放低了聲音,輕聲說:“我是怕你會跟他好,然後去做他的好兄弟了。”
“不會的,我只會有你一個。”
“只會有我一個?”
“對。”莊彥瑜毫不猶豫地說:“除了爸爸,其他所有人都比不上你。”
溫沉習微微松了口氣,也沒好意思說,他剛剛以為莊彥瑜就像是真的錦鯉一樣,随時就變成魚溜走了。
莊彥瑜重新和溫沉習對視,認真解釋:“真要說的話,我對周泉,就像是爸爸對我一樣。”
溫沉習:“像老莊對你那樣?”
莊彥瑜:“對。”
溫沉習:“那……你是把他當兒子?”
莊彥瑜:“唔。”
這麽說好像也沒差別?
溫沉習沉默了兩秒,忽然又問:“這個周泉,他幾歲?”
莊彥瑜說:“26歲。”
溫沉習:“……”
莊彥瑜見溫沉習神色古怪,疑惑地問:“怎麽了?”
溫沉習不知道怎麽說好。
你一個23歲的小男生,都還沒人家大呢,還把人當兒子……
“沒什麽。”溫沉習輕聲說:“瑜瑜開心就好。”
莊彥瑜認真問他:“那你還會介意嗎?”
溫沉習:“那你知道我為什麽介意嗎?”
莊彥瑜想也不想:“知道,我也只想你只有我一個好兄弟的!”
溫沉習嘆了口氣,戳戳他酒窩:“行,就你一個。”
莊彥瑜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淺淺的梨渦像是剛剛融化的冰淇淋,能甜到人的心裏,
那雙眼睛微彎的時,看起來就像彎彎的月亮,眸子裏的光亮如同月色一樣皎潔,如同星辰一樣閃爍星芒。
溫沉習見他心情這麽好,也跟着笑了起來。
溫沉習忽然又想起了弟弟的事情。
趁着莊彥瑜心情好,溫沉習思索兩秒,還是開口說:“對了,瑜瑜,你上次好像把我弟弟阿城也删了?他前幾天還問了我,什麽時候能加你?你放心,他人品是沒什麽問題的,我們從小關系也挺好,所以我對他為人還是比較了解的。”
溫沉習其實已經相信了周青城的說詞,肯定是因為他哪裏惹莊彥瑜不高興了,莊彥瑜在删掉他的時候,順帶把周青城一起删了。
既然莊彥瑜已經不生他氣了,溫沉習還是希望莊彥瑜能多一個朋友的。
并且這個朋友至少是自己人,知根知底,他不用擔心莊彥瑜以後會被騙。
哪知他話音才剛落下,剛剛臉上還帶笑的人,瞬間一臉驚恐地看着他。
溫沉習一愣:“小瑜?”
莊彥瑜聲音都打着顫兒:“你、你剛剛說什麽……?”
溫沉習:“我是說我弟弟阿城,就是周青城你還記得嗎?他……”
還話沒說完,他就見莊彥瑜卷啊卷,把空調被子全卷到了自己身上,然後一點一點往床的邊緣挪。
溫沉習:“?”
等完全挪到床的邊緣後,莊彥瑜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抱着抱枕,小聲說:“……我、我去次卧睡……”
說着腳底像是裝上了輪子,一陣風似的,跑出了主卧。
溫沉習:“…………??”
溫沉習回憶着莊彥瑜剛剛的反應,終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瑜瑜可能真的不想加他,甚至還有點怕?
他仔細分析一下所有的經過,從一開始莊彥瑜不願添加周青城好友開始,到後面删好友。
他還以為的弟弟是被自己連累的。
原來從頭到尾,莊彥瑜就是不願意加周青城好友!
看着空蕩蕩,被子和抱枕一起消失的主卧大床,溫沉習突然一陣頭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瑜瑜為什麽要怕阿城?
這兩人的生活軌跡沒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想不明白的他,決定先把人追回來。
溫沉習還突然覺得,其實抱枕真的挺可愛的。
至少抱枕在哪,瑜瑜在哪。
溫沉習立刻下床,去了旁邊的次卧。
次卧的門反鎖了,溫沉習站在門外,拍了拍門:“小瑜?瑜瑜?”
裏頭沒有聲音傳來。
溫沉習只好耐心地又敲了一下門,“小瑜,開下門好不好?”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可憐,反鎖的門終于開了一條小縫隙,裏頭冒出了莊彥瑜小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溫沉習歉意地說:“抱歉,瑜瑜,其實剛才有句話我說錯了,我其實和周青城一點都不熟的。”
莊彥瑜狐疑地看他。
溫沉習一臉正經:“真的,你看他姓周,我姓溫,我們其實一點都不親。”
想了想,溫沉習還拿出了自己手機,飛快地給周青城發了一條消息:【對不起了弟弟,先絕交一段時間】
然後迅速把周青城的微信删除,拉黑。
溫沉習面色如常打開黑名單給莊彥瑜看:“你看,我早幾百年就把他拉黑了。”
溫沉習倔強找補:“瑜瑜,我們連讨厭的人都一樣,是不是很有默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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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城:我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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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行動中,它為了救主人而犧牲,再睜眼時,它真的變成了人類。
莊諾變成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主人,卻得知主人因為傷勢太重留下後遺症,退役了。
莊諾心想:完了,主人本來就狗,現在可能還廢了,除了自己沒人能養他了。
聞越自從回到家後,性情大變,整個人陰晴不定,暴躁易怒,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
沒有人知道,每當午夜夢回,聞越都會想起陪伴了他快十年的狗狗莊諾,心疼自責讓他整晚睡不着。
直到一個少年出現。
少年望着他的眼神黑亮有光,聞越一瞬間以為見到了莊諾。
自那以後,聞越身邊就跟着一個保镖。
這保镖看上去容貌精致,細胳膊細腿,像個瓷娃娃般脆弱。
別說保護人了,明擺着是誰都能欺負的那個。
直到少年輕輕松松地把其他保镖給揍翻在地上,而那個暴躁易怒的聞大少爺聞越,卻一點不嫌髒地細細擦着他的手,蹲着身體給他拍掉沾上泥土的褲腳,溫柔地教訓:“爪子不疼了嗎?”
保镖:“……”
因為疼的是我們啊!
只對小受溫柔對外超級狗的攻X這輩子只要躺平任寵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