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魚魚也食補過頭了
溫沉習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某個人一直游說他, 要把他拉進一家人的群,他甚至連微信被盜這種借口都找出來了,最後還是沒辦法進了群。
為此他還把自己一家人都拉進來, 還被迫在父母面前出了個櫃。
結果, 他進群有一個小時沒有?
對方竟然就退群了!
溫沉習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小瑜多想他進這個群,他會不知道嗎?
都念叨半個多月了, 他怎麽可能退?
他還是群主啊!
和弟弟的電話還沒挂斷, 溫沉習就先點開了微信群,仔仔細細找了一遍。
好家夥, 不僅莊彥瑜退群了,連老莊都退了。
發現他們父子倆退群的不止周青城一個, 連宋雲月都在群裏問了。
宋雲月:小瑜怎麽退群了?
宋雲月:我剛給他發了紅包!
周白術:沉習你是不是剛剛表白被拒絕了?
溫敬中:我看是被人騙了吧?錢一領就退群。
但溫敬中發的話, 依舊沒有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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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術和宋雲月都在艾特溫沉習,問他是不是真的表白被拒絕了, 是不是人家一聽他竟然喜歡男生,吓得趕緊退了。
同樣莫名其妙的溫沉習深吸了一口氣, 先把弟弟的電話挂掉,然後在群裏發了一句:【沒表白, 沒被拒】
宋雲月:那小瑜為什麽退群?我剛剛還跟他聊得好好的。
溫敬中:所以說了是騙錢的。
莊彥瑜和老莊退群後,溫沉習就成了新群主。
作為新群主的他, 毫不猶豫地開啓了群驗證模式,然後把溫敬中踢出了群。
溫敬中:“……”
把溫敬中踢出群後,溫沉習才打字:【我去問問他。】
【宋雲月:踢得好,一晚上在那叭叭的, 煩死了。】
【宋雲月:快問, 是不是我紅包給太小了?】
她也是怕吓到莊彥瑜, 所以先意思意思給了一點。
現在有點擔心是不是太小了。
【溫沉習:別多想,小瑜不愛錢。】
溫沉習收起手機,回到燒烤攤邊,沒有看見莊彥瑜。
他問:“小瑜呢?”
黎熄指指院外:“剛剛跑出去了。”
溫沉習‘嗯’了一聲,又問:“出去的時候有說什麽嗎?”
“沒有啊。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事,我就問問。”
溫沉習往外院外走。
莊家的院子外面并沒有什麽人,溫沉習猜測莊彥瑜應該是去了柳叔家了。
果然,還沒走到柳叔家門口,就見莊彥瑜從裏面走了出來。
莊彥瑜已經和老莊商量好,以後周白術再來拿貨,就叫他別讓周青城來了。
免得和周青城相處久了,被發現了點什麽。
老莊就一個勁兒說好,要不是還要做生意,老莊同樣想把周白術給拉黑算了。
為了小十一,老友也不想要了!
自己被發現還好,可不能讓小十一被發現了!
哎,怎麽會有搞芯片的這種人呢?
父子倆商量好後,莊彥瑜就打算回去。
這一出門,就看見了溫沉習,他腳步下意識地停住。
然後,自以為溫沉習沒注意到,莊彥瑜悄悄地往後挪了一步,跟溫沉習拉開了一點距離。
溫沉習:“……”
他停住的動作實在太過明顯,溫沉習想不注意到都難。
在他出差剛回來時,還會朝自己跑來要抱抱的人,突然就對他産生了類似抗拒一般的行為。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溫沉習仔細思索,在他接起周青城電話的短短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小瑜對自己産生了抗拒?
莊彥瑜也在思考。
他在想:如果他和阿習關系一直好下去的話,以後肯定會見到好兄弟的父母和親兄弟的。
畢竟他也是把阿習當親兄弟的人。
可是這樣一來,他就會遇見周青城。
光是想象到這個可能,莊彥瑜就有些窒息。
主腦一開始怎麽沒發現這個情況呢?就不怕他和爸爸被人發現不是真正的人類嗎?
會不會是因為周青城不姓溫,所以主腦漏算了周青城一個?
莊彥瑜還在想着,溫沉習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聲音溫和地問:“怎麽來柳叔這邊了?”
莊彥瑜聲音含糊帶着心虛:“唔,過來問一下爸爸吃飽沒。”
“嗯。”溫沉習:“那你還想回去吃燒烤嗎?還是一起去散步,消消食?”
莊彥瑜見他沒有問自己和爸爸為什麽退群,心裏稍稍松了口氣,說:“回去。”
但其實回去也吃不了多少了,季致遠和黎熄都在收尾,今晚他倆都吃得有點多,打算去河邊走走。
他倆反正睡樓頂的帳篷,幹擾不到誰。
莊彥瑜還記挂着溫沉習剛出差回來,今天一天肯定很累了,就推着他去洗澡,讓他早點睡覺。
和黎熄預想的一樣,莊家只有兩個房間,而帳篷又只有一個,溫沉習只能‘被迫’和莊彥瑜一起睡。
在老莊看起來是被迫的,卻不知道溫沉習心裏有多開心。
莊彥瑜在老家的床沒有溫沉習家裏的大,只有一米八。
這床是老莊親手用木頭做的床,雖然不大,但是帶着淡淡的木香,有點像莊彥瑜身上的味道,溫沉習覺得很好聞,睡兩個人也綽綽有餘。
只不過過去這一個月的時間,莊彥瑜都是抱着抱枕一起睡的,今晚沒有抱枕,還有些不習慣。
莊彥瑜看看床,又看看溫沉習,不得不誠實地說:“抱枕沒有帶來,我怕我睡不着。”
溫沉習就坐在那兒,朝他張開手,說:“那我現在已經變成了抱枕,不會說話也不會動的抱枕,要來試試嗎?”
莊彥瑜被他逗笑了,直接撲到他身上把人給抱住,抿着嘴笑:“阿習牌的也可以。”
溫沉習順勢把人接住,看着莊彥瑜臉上的笑容,心底終于松口氣。
小瑜對他抗拒只出現那麽一會兒,現在又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了。
不過雖然只有那麽一會兒,溫沉習依舊很在意。
他看着莊彥瑜的頭頂,思緒半晌,還是沒有現在問出口。
莊彥瑜現在正開心着,不能壞了他的好心情。
莊彥瑜舒舒服服地貼着溫沉習的胸膛,靜靜地聽着對方的心跳聲,覺得全世界都好像安靜下來了一樣。
莊彥瑜帶過不少宿主,自然也聽過不少宿主的心跳聲,但沒有哪一次是讓他覺得安心又可靠的。
可能那時候的他只想着和宿主一起完成任務,也不會想到其他方面去吧。
而現在的他沒有帶宿主的煩惱,又不用每天計算着積分,計算着完成任務的時間,各種輕松。
所以才開始注意到了這些嗎?
溫沉習開了空調,給他蓋好被子,大手順勢捂住他的眼睛,感受着對方長長的睫毛在他手掌心下劃過的觸感,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起來:“小瑜,晚安。”
莊彥瑜眨了眨眼:“阿習,晚安。”
莊彥瑜在男人的手掌心下閉上了眼睛,聽着對方熟悉的心跳聲,聞着對方熟悉的聲音,眼睛閉上沒幾分鐘,就睡着了過去。
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好得不行。
聽見他呼吸變得均勻後,溫沉習看了下時間,22:15分。
溫沉習無聲地揚唇笑了起來。
看來在他出差這段時間,這只瑜的生物鐘又回到了這個點了,就跟機器人一樣,準時得不可思議。
溫沉習低頭輕輕親了親男生的發頂,聞着對方獨有的草木清香,溫沉習也漸漸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
莊彥瑜五點半就醒來。
他看了一眼還在睡着的溫沉習,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出差确實忙,溫沉習并沒有醒來。
沒有帶眼鏡的男人棱角更為分明,眼部輪廓比一般人要深邃一些,高挺的鼻梁上有兩圈小小的點,是偏白一點的皮膚,那是長期帶眼鏡後,被眼鏡托按壓留下的痕跡。
兄弟真帥。
莊彥瑜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沒忍住拿出手機對着溫沉習沉睡的臉拍了一張。
天才剛蒙蒙亮,照片裏的環境還要更為昏暗一點,不過還是能看出來男人的輪廓的。
莊彥瑜抿了抿唇,覺得這張照片沒有把他兄弟的帥發揮出來十分之一,不過勉強還能看吧。
拍完照片,他輕手輕腳下了床,在樓下洗漱完,就開始跑步。
莊彥瑜一口氣跑完7公裏,時間剛剛好控制在了半個小時,跑完回來,就見老莊也醒了,正準備去喂雞。
老莊笑着摸摸兒子的腦袋,幫他擦汗,問他:“小十一現在開始鍛煉啦?”
莊彥瑜點點頭:“是的,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要把肌肉練出來。”
老莊說:“那光靠有氧運動可不行啊,得上力量訓練。”
莊彥瑜從院外搬進來兩塊各有20斤重的石頭:“我知道的,這裏沒有健身房,我只能用這個。”
老莊接過石頭掂量一下:“20.3斤。”
莊彥瑜:“我昨天下午找了好久,只找到這兩塊最接近10公斤的。”
莊彥瑜還脫掉了上衣,指着自己的腹部,讓老莊看:“腹肌。”
“呵呵呵,是有一點雛形了。那你快開始練吧,小心別弄傷自己。”
“不會的,我把所有和健身有關的視頻,還有APP上教練的分享都看過了,心裏有數。”
“小十一真棒,那爸爸去田裏播一下種子,等會兒再回來給你磨豆漿,那三個孩子應該沒那麽早起床。”
“好的,謝謝爸爸。”
時間還早,老莊不急着弄早飯,帶着新種子去試驗田了。
莊彥瑜則開始一手舉着20斤的石頭開始練舉重。
莊彥瑜也以為溫沉習他們不會那麽早醒來,但事實上,住在鄉下的話,差不多三四點開始,就有不少公雞在鳴叫。
到了早上六七點就更是了,鄉下人都起得早,醒來就先把早飯煮上,又把昨晚吃剩的飯菜拿去喂家禽。
有了主人的投喂,雞鴨牛羊豬狗都開始哼哧哼哧,聲音此起彼伏。
在莊彥瑜練第三組50次舉重的時候,溫沉習醒了。
他其實三點多的時候就醒過一次,不過又睡了回去。
此刻,他站在欄杆上,看見院中正在訓練的莊彥瑜,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男生光着上身,白淨的身體帶着少年特有的朝氣。汗水順着不太明顯的肌肉線條流淌下來,劃過微微有些雛形的腹肌,沒入褲腰帶中,似乎掉落在了一個更引人想探測的地方。
而人在發力的時候,肌肉都會用力,肌肉一用力,就能夠從皮膚上顯露出來,還能看出來肌肉的形狀。
溫沉習發現,莊彥瑜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真的練出了肌肉!
溫沉習當即就清醒了。
他可沒忘記莊彥瑜說過,想練成金剛芭比那樣。
似乎發現溫沉習醒了,莊彥瑜舉着石頭側過身來,眉眼似乎微微彎出了一個弧度,像淺淺的月牙兒:“阿習,你醒了。”
溫沉習:“……嗯。”
不僅溫沉習醒了,莊彥瑜這一句,讓在屋頂帳篷裏被家禽吵醒的季致遠也出聲喊了一句:“都起這麽早?”
随後是他和黎熄嘀嘀咕咕的聲音:“我的衣服呢?靠,黎熄,我的腿都麻了,你是不是一直壓着我的腿?”
溫沉習立刻下了樓,在季致遠和黎熄還沒出帳篷的時候,就把自己的T恤往莊彥瑜身上一罩。
“快穿上!”他的聲音還有點啞,嗓子聽起來幹幹的。
“哦。”莊彥瑜乖乖地套上衣服,然後又說:“可是我很熱,我還在鍛煉。”
溫沉習壓低聲音說:“鍛煉也不需要脫衣服,你都出汗了,萬一風吹來感冒了怎麽辦?”
頓了頓,又說:“今天鍛煉的強度夠了。”
心裏想說的是,能不能放棄你的肌肉夢想?
“哦。”
莊彥瑜想想也是,就自己把衣服穿好了,才問他:“阿習你聲音有點啞,是感冒了嗎?”
溫沉習說:“沒有,男人起床都這樣。”
莊彥瑜還想說什麽,下一刻臉色一變,立刻把剛剛拿起來的石頭又丢在了地上,有些無措地說:“阿習,你流鼻血了!”
溫沉習:“……”
莊彥瑜連忙去屋裏拿紙巾,一邊指導溫沉習止血:“你不要擡頭,就這樣輕輕捏着,流鼻血擡頭的話血容易從後鼻孔進入咽喉,容易嗆到氣管的。”
看着莊彥瑜一臉擔心的表情,溫沉習壓着聲音:“不要擔心,我就是……上火。”
話音剛落,樓上就傳來黎熄和季致遠的爆笑聲。
“哈哈哈哈上火,分明是昨晚吃太補了吧!”
“啧啧未必,興許是看到了什麽才‘上火’。”
溫沉習:“……”
他聲音已經壓得這麽低了,為什麽這兩人還能聽見。
之後莊彥瑜也沒心思再鍛煉了,反倒是季致遠對那兩塊石頭感興趣。
“小瑜,你剛剛就是用這兩塊石頭鍛煉的?嘶,有點重。”
莊彥瑜:“不重的,一個20.3斤,一個20.15斤。”
季致遠:“你還秤過了啊?”
重量是不重,但是二十多斤的石頭不好拿。
這東西又不像啞鈴,有個手抓的地方。
正是因為不好拿,反而給人一種比同為20斤的啞鈴還要更重的感覺。
莊彥瑜奇怪地看他一眼:“這還需要秤嗎?”
不是用手掂量一下就能知道重量了嗎?
季致遠:“……”
季致遠忍不住對溫沉習吐槽:“老溫,我懷疑小瑜不是人。”
他總是懷疑莊彥瑜有超能力,不然怎麽會這麽年輕,就這麽厲害?
果然,現在秤都不用秤就能知道幾斤,這也太離譜了吧!
聞言,莊彥瑜身體驀地僵直了。
他要被發現了嗎??
怎麽會這樣?
他一直有好好的學習怎麽當一個人類的!
溫沉習瞥了一眼季致遠:“那你最好做個人,別逼我給你的嘴裝上拉鏈。”
警告完季致遠,溫沉習一回頭,就見莊彥瑜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放柔了聲音,問:“小瑜,怎麽了?”
莊彥瑜抿唇,想說自己現在真的是人,又覺得太欲蓋彌彰。
他目光在季致遠身上轉過,決定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懷疑自己了,他都要先發制人!
莊彥瑜咬住下唇:“他是在罵我不是人嗎?”說着表情還有些委屈,“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和一張嘴,我哪裏看起來不像人嗎?”
哪裏?!
說出來,他改!
莊彥瑜本就長得好看,這一委屈起來,眸光都變得黯淡下來,如同被烏雲遮住的月亮,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一時間,無論是溫沉習還是黎熄,都用譴責的目光瞪向了季致遠。
季致遠:“???”
溫沉習摸了摸鼻子,發現不再流血後,連忙握住莊彥瑜的手,輕聲安慰他說:“小瑜別聽他亂說,他這個人就是嘴賤,他才不是人。”
黎熄說:“老溫說得對,小瑜別理他,他就沒資格當人。”
季致遠:“……”過分了兄弟!
季致遠也沒想到剛認的親弟弟會在意這個,懊惱地拍着腦袋說:“小瑜你別在意,我就是開玩笑而已。”
莊彥瑜:“那其實我哪裏都和人類一模一樣?”
溫沉習覺得會問出這種問題人本身就好可愛,眼裏都帶着笑意:“當然,難道小瑜想當魚?”
莊彥瑜立刻就放心了:“是人就好。”
“……”
這只瑜的反應,怎麽給人有點兒奇奇怪怪的……
唔,大概是怪可愛的吧。
今天是星期天,老莊和柳叔知道他們今天晚上就要回去市區,下次再來可能又要過好幾個星期了。
柳叔想起自己在外地上班的兒子,有了很深的代入感,把怕兒子吃不好穿不好的心,全補在了莊彥瑜他們身上。
中午和晚餐又是一頓十全大補湯。
黎熄實在沒忍住,跟柳叔說:“叔,下次來咱別再補了,早上溫沉習他都流鼻血了。”
莊彥瑜耳朵一動,當即贊同:“對,阿習補上火了。”
柳叔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們能吃幾頓啊,你看看,距離上次給你們補身體都快一個月了,你們現在這個年紀,也要準備一下娶老婆了,到時候再補就來不及了。”
“……”
沒辦法,艱難地把湯喝完。
等他們喝完一擡頭,就見莊彥瑜跟沒事人一樣,默默地吃着。
莊彥瑜吃東西是真的很斯文,吃飯的時候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
嚼東西的時候也沒有什麽聲音,就一個人默默地嚼嚼嚼,嘴巴閉着嚼,除了食物本身的聲音,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
見他吃了這麽多,完全沒有對這些都是‘大補’的尴尬。
就連溫沉習心裏都忍不住感慨,年輕真好啊,不懂這些,就不用尴尬了。
吃完晚飯,大家跟老莊和柳叔說了再見,各自坐上車回市區,而莊彥瑜則依舊住在溫沉習那邊。
或許是知道了莊彥瑜到現在都一直住在溫沉習那邊,季致遠隐隐約約中,終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跟他們分開時,季致遠問黎熄:“小瑜的房子是被房東回收了?是還沒找到新的房子住?所以一直住在老溫那裏?”
黎熄慢悠悠地說:“你覺得呢?老溫不是剛給小瑜送了一套房子?”
所以就算莊彥瑜以前的房子被房東回收了,他也是有地方住的。
季致遠酸溜溜地說:“老溫是不是太偏心了一點?以前我們在他那住個兩天,他都覺得煩。小瑜現在都快住兩個月了。”
黎熄翻了個白眼,算了,懶得和鋼筋混凝土多說。
深夜。
溫沉習的主卧裏。
寬敞的卧室少了木床的草木香,也少了在鄉下時田地裏的蛐蛐和蛙鳴聲。
抱枕不知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
溫沉習今晚睡得比較遲,莊彥瑜睡着後,他又去處理一下工作,才回來繼續睡。
正要睡着時,半夢半醒之間,他忽然感覺到了一些異樣。
溫沉習微微睜開了眼,目光很快就恢複了清明,順着身邊傳來的動靜看去。
“小瑜?”他下意識地小聲喚了一句。
但睡在他身邊的莊彥瑜似乎并沒有聽見,他雙眸緊閉,一只手緊緊地揪着溫沉習的手臂,另一只手有些無措,似乎不知道要放在哪裏。
空調的溫度并不高,甚至是有些涼的。
可莊彥瑜的體溫卻很高,他額頭的發絲都因為沾上了一些汗水而有些濕,精致的臉頰也透露着薄薄的紅暈,唇緊緊抿着,似乎正在為什麽事情而苦惱,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溫沉習身體微微僵了一下。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當下一動都不敢動了。
黑暗中,莊彥瑜的呼吸完全蓋住過了溫沉習的呼吸。
溫沉習似乎也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讓自己的心跳也慢下來,別驚擾了某個小家夥。
可他卻無奈地發現,他的心跳不僅沒有變慢,甚至還越來越快。
他全身的血液也在飛快蒸騰,他的腦袋和身體仿佛被丢進了熱水池裏,100度高溫的熱水正在熬煮他的身體,讓他腦門都跟着一嗡一嗡的,能清楚地聽見自己血流脈動的聲音。
溫沉習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開始思考,這只瑜今晚怎麽會突然這樣?
然後他想起了之前去鄉下時,柳叔給他們做的食補餐。
當時莊彥瑜吃了很多,但是之後他身體并沒有什麽反應,甚至晚上一樣睡得很好。
反倒是他一大早起來差點繃不住。
再之後那頓燒烤也是柳叔用某種很補中藥材腌制的,深怕他們身體太虛,也不知道弄了多少中藥下去。
還有今天中午和午餐……
所以……這是吃了太多,這人又一直對那方面的事情寡淡,所以才會在今天爆發出來?
随後又有些嫉妒地想:這只瑜現在夢裏是什麽?他是夢見了什麽人嗎?是男人還是女人?
然而,不知是不是溫沉習的目光太過強烈,或許又是他的心髒跳動的聲音,幾乎快跳出胸腔,傳入了莊彥瑜的耳膜中。
原本就睡得有些不安穩的莊彥瑜倏地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黑暗的四周。
“阿習?”
他喚了一聲。
“我在。”溫沉習打開了床頭燈。
昏黃的燈光瞬間照亮了這一方天地,空氣中的熱度仿佛都蔓延到了兩人的身上。
莊彥瑜坐了起來,他先是茫然地發了一會兒呆,又低下了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溫沉習也跟着坐起了身,沒有帶眼鏡的眼裏帶着些許侵略的鋒芒。
溫沉習問:“你好像做夢了?”
他的聲音有點啞,有和平時不一樣的性11感。
莊彥瑜:“哦。”
莊彥BaN瑜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好像的确做了夢,但在醒來的時候,夢裏發生了什麽,已經都忘記了。
溫沉習緊緊看着他的眼睛:“那你……”
他意有所指,聲音停頓了一下,又壓低了幾分:“你的身體……難受嗎?”
莊彥瑜:“我的身體?”
随後又‘哦’了一聲,指着自己說:“你說這裏嗎?”
溫沉習:“……嗯。”
莊彥瑜:“這是正常的,你不知道嗎?海1棉1體1充血而已。”
溫沉習:“…………”
作者有話要說:
PS——
魚魚:你難道不知道嗎?海1棉1體1充血就會這樣的。
溫總:……雖然但是,你這樣我接不下去了。
棉字不是錯別字,是故意這麽寫的。
審核大人我真的沒有開車啊!這是學術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