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世界的盡頭是……
溫沉習一直都認為, 世界上只有三種事情是沒有盡頭的。
宇宙、時間和圓周率。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尴尬’也是沒有盡頭的。
抱枕上溫沉習的那兩張照片, 看得出來都是老莊同志從網上找的。
但其實網上關于溫沉習的照片并不多, 還大部分都是新聞視頻裏截圖下來的。
特別是, 只要他上了XX新聞後,有些網友就會把他的照片截圖下來, 發表在一些社交平臺上, 說什麽‘請總裁都按這個标準來長’等等之類的話題。
因此老莊同志找的這兩張照片,都是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正式裝扮。
唯一不同的是姿勢不同, 一張是站着的,微微側着身體, 不知在看什麽東西;另一張是坐着的, 正看着手裏的文件。
由于抱枕有兩米長,所以站着的那張照片還好, 和等身高差不多高,只是把身形稍微拉長了一點。
但是坐着的那張, 照片就被拉得比較長了,導致無論是臉、上半身、腿等, 都被拉得有些變形。
看着自己那張變形得很像葫蘆娃裏蛇精的照片,溫沉習頻頻感到了窒息。
溫沉習還想到了莊彥瑜第一次送給他的禮物, 那兩個手牽手的手辦男孩。
腦海裏瞬間浮現一個想法——确實是親生父子了,不會錯。
溫沉習取下眼鏡,語氣生硬:“小瑜。”
莊彥瑜正在研究抱枕,一會兒看看正面的兄弟, 一會兒看看背面的兄弟。
兩個兄弟都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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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這幾個月來, 他第一次忽略掉了溫沉習。
溫沉習:“……”
等了好一會兒, 莊彥瑜似乎捕捉到了剛剛有人喊他,就像系統卡頓延遲之後,恢複到了正常水平,慢慢地回過頭來:“哦,好像有人叫我。”
溫沉習微笑,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控制表情的,故作若無其事地說:“沒有,你繼續。”
偏偏不僅莊彥瑜很喜歡,就連季致遠也一直在研究:“我們公司之前有給藝人做周邊,有些就是送小抱枕,我好像還看到過一兩個小小的,都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沒想到可以做這麽大!我睡覺就喜歡抱東西了,莊叔你簡直給了我靈感!回去我必須要給整一個了!”
溫沉習:“……”
老莊呵呵地笑着:“你們這些孩子喜歡就好。”
廚房忙活的柳叔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跟他們打招呼,看到抱枕的時候,‘呦呵’了一聲,說:“這是溫老板吧?看着挺帥的。”
莊彥瑜認真點頭:“阿習本來就很帥。”
溫沉習:“……”
所以就他一個人感到不自在,感到奇怪嗎?
他是不是要提醒一下他們,他本人還在這裏?
再看黎熄和周叔,黎熄在一邊忍着笑,就連周叔都在借着喝茶的手勢,用手來擋嘴。
很好,不自在的果然只有他一個人。
周叔到底還是心疼溫沉習的,試探性地替他問:“這抱着睡覺……會不會有些不妥?”
他其實是想問,會不會有些尴尬?
周叔也愛上網,當然知道定制等身抱枕這種東西是:宅男愛貼女神, gay圈貼猛男的居多;而磕學家是整CP圖,漫圈都是漫角,粉圈全是偶像。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出自于喜歡。
因為喜歡,才會去定制不是?
因此,周叔在看到這定制等身抱枕,又看見莊家父子大大方方地展現在大夥兒面前的時候。
周叔第一反應是——這兩人成了?見過家長了?老莊也知道了?所以才特地送這種禮物給兒子?不然正常家長都會覺得兒子抱着另一個‘男孩子’睡很奇怪的吧?
但看黎熄和溫沉習的神色,又不像追到人的樣子。
聞言,莊家父子倆同時疑惑地看向周叔:“哪裏不妥?”
周叔看着這如出一轍的姿勢和表情,頓時樂了,笑得幾乎停不下來說:“沒有沒有,哈哈、就是、沉習還在這裏。”
老莊同志大概這才反應過來,是了,溫沉習本人還在這裏。
于是老莊同志不好意思地對溫沉習笑了笑,憨厚地摸着腦袋說:“小溫你會介意嗎?我是看網上,很多明星粉絲因為喜歡自己的偶像,然後會用他們的照片做成這個,所以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別人會不會覺得不正常,還真不在老莊的考慮範圍內。
他就考慮小十一喜歡不喜歡。
這可是小十一來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生日,對于他來說,莊彥瑜的開心比什麽都重要。
聽到老莊這麽問,莊彥瑜立即就朝溫沉習看來,臉上有些小緊張。
他似乎也在擔心溫沉習會不同意自己擁有這個抱枕。
溫沉習微笑:“沒關系,小瑜喜歡就好。”
莊彥瑜立馬接上話,說:“我很喜歡。”
溫沉習微微吐了口氣,謙和有禮:“嗯,喜歡就好。”
沉默兩秒,溫沉習又說:“不過小瑜你這樣一直抱着,容易弄髒,要不要先放屋裏去?”
他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他’被人這樣抱着。
莊彥瑜有些不想放下,可确實又舍不得弄髒,只好抿着唇,起身放回屋內客廳正堂中的竹排長椅上。
看見抱枕終于從自己面前消失,溫沉習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然而,東西雖然是放進去了,但莊彥瑜還會時不時進去看兩眼,順帶在看兩眼的時候偷偷抱一下。
老莊叫他去屋裏多拿點自己曬好的茶葉出來,他進屋的第一件事就先摸摸抱枕,然後去翻茶葉,茶葉拿好後,又抱一下抱枕。
這來來去去的,大家都看出他很寶貝這東西。
黎熄都有點同情溫沉習了。
這麽大個人在這兒,結果人小瑜沉迷抱枕,完全把溫沉習都給忘在一邊。
柳叔和他們打完招呼,就繼續去廚房忙活,大家都這麽熟悉,老莊也不跟他們客氣,讓他們自己聊,自己也去廚房幫忙。
他們一走,黎熄才終于笑出了聲。
季致遠不明所以:“黎熄你一直在笑啥,有什麽好笑的?”
黎熄說:“我在笑,呃,笑小瑜有老溫這麽大個人不抱,要去抱那個枕頭。”
季致遠抖落一身雞皮疙瘩:“老溫哪有枕頭軟?換我我也只想要那個大抱枕,而且兩個大男人抱來抱去的,你不嫌肉麻啊。”
黎熄就笑,然後還說:“還好莊叔沒有把自己的照片印在另一面,不然以後老溫上床的時候,和莊叔來一個大眼瞪大眼哈哈哈哈!”
溫沉習:“……”
“那畫面光想想就好笑哈哈哈!”季致遠也瘋狂大笑,笑了一會兒又說:“不過老溫你放心,你和小瑜也沒經常一起睡,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沉習踹了一腳,面無表情地說:“少嘴賤。”
季致遠憤憤不平:“是黎熄先說的。”
不過老莊也沒有完全把客人放在一邊,在廚房幫忙了一會兒,又出來繼續陪大家泡茶。
老莊瞅了瞅,沒看到兒子,問:“小十一呢?”
溫沉習一臉麻木:“在裏面玩抱枕。”
老莊樂呵呵地笑着:“你們別介意,小十一還小。”
別看小十一上輩子帶的都是龍傲天,在修真界睜眼閉眼幾千年幾百年的。
就是因為時間流速快,在龍傲天閉關修煉的時候,系統也會待機,這種待機類似沉睡積攢能量。
只有在宿主遇到危險時,會觸發警報,解除待機狀态。
反正在老莊眼裏,他們小十一就是還小。
“怎麽會介意。”周叔笑着說:“你家這孩子真可愛,長得還帥,以前都沒見過。”
說到這,稍微停頓了兩下,他見莊彥瑜還在屋裏沒有出來,這才說:“以前也沒聽你說過你有孩子。”
老莊不想欺騙老友,就含糊說:“初中去外邊讀書後,就不是我帶了。”
大夥兒瞬間腦補了許多夫妻離婚後的事情。
“原來如此。”周叔低聲問:“那孩子他媽?”
老莊就說:“孩子沒媽媽。”
大家就自動腦補一出……莊彥瑜上學後本來跟了媽媽,但媽媽因為某些原因,或許是生病去世,又或者另嫁他人,總之,現在莊彥瑜跟着老莊生活。
周叔拍拍老莊的肩膀,嘆了口氣:“哎,你也是不容易。”
老莊為自己欺騙好友而感到慚愧,算了他還是去炒菜吧。
他索性站起身來,含糊說:“我去廚房幫忙,你們自己可以吧?”
周叔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忙去吧,需要幫忙記得喊一聲,這麽多大小夥在這呢。”
老莊擺手:“不用不用。”
他走後沒多久,莊彥瑜就出來了,看上去臉有點紅,似乎對自己丢下這麽多客人而不好意思。
他默默地坐在老莊坐過的位置,一板一眼地重複剛剛老莊做過的動作,給他們泡茶、倒茶。
他是第一次給人泡茶,沒有經驗,所以是完全‘複制’老莊的做法。
莊彥瑜不知道,這泡茶可沒那麽簡單,不僅講究手法,還要考慮水溫等等這些問題。
看着莊彥瑜的動作,周叔有些心疼,“不然還是我來泡吧,小瑜,這是你爸爸自己種的好茶。”
老莊不賣的,外面買都買不到。
莊彥瑜就放下茶壺,抿着唇:“我哪裏弄錯了嗎?”
周叔笑道:“沒有弄錯,是我更喜歡自己泡。”
莊彥瑜知道他是沒有明說,就說:“好,您請。”
周叔重新起了一泡茶的時候,莊彥瑜就坐在邊上目不轉睛地看着。
等周叔泡完,給他遞了一杯,莊彥瑜喝了一口,微微抵着舌頭感應了一下,确實有些不一樣。
于是,等周叔喝完那壺,莊彥瑜也學着周叔重新起了一泡。
他沒說話,但其他人都注意到,莊彥瑜在‘複制’周叔的動作。
而這一次,他記住了水溫,記住了手法,把每一個動作都記得牢牢的。
周叔有些驚訝:“小瑜記得這麽清楚?”
莊彥瑜一邊說,一邊繼續泡:“記性好。”
溫沉習還發現,他把周叔的一個小動作都記下了。
周叔早年受過傷,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會有些抖,尤其是在拿東西的時候。
而觀察入圍的莊彥瑜把這個也記下了,在捏住茶杯蓋的時候,無名指和小拇指也抖了抖,抖動的幅度、角度、甚至是速度,都和周叔是一模一樣的。
周叔等人看見了,頓時:“……”
周叔哭笑不得:“你手抖什麽?”
莊彥瑜疑惑擡頭:“?”
周叔指指自己這兩根手指:“我這兩根手指以前斷過,全斷的那種。後面重新接回去,再加上後面複建期間我不聽醫囑,又沉迷研究,所以留下了一些後遺症,才會忍不住抖。”
他瞅着莊彥瑜還在抖動的兩根手指:“你也斷過?”
莊彥瑜:“……”
莊彥瑜:“……哦。”
莊彥瑜感覺自己的體溫又莫名其妙被情緒系統控制了,臉都在發燙。
他以為這也是周叔泡茶的手法,覺得……
莊彥瑜抿着唇:“覺得抖兩下會更好喝。”
周叔徹底被莊彥瑜逗笑:“你這娃兒可真可愛。”
被逗笑的時候又暗暗吃驚,不得不說,這小孩的記憶力真好。
溫沉習其實他剛剛也在笑,但見這條魚不好意思了,就努力壓下嘴角的弧度,拉過他的手,說:“小瑜已經很厲害了,周叔不管品茶泡茶都是好手,幾十年的習慣,沒有經驗的人很難達到這一步的。”
“嗯。”莊彥瑜接受了這安慰,在溫沉習握住他手的時候,也反握了回去。
握着握着就開始不對勁起來。
他就着溫沉習的手,把溫沉習的手這邊捏一捏,那邊按一按。
溫沉習呼吸一頓:“……小瑜?”
這種類似暗示性的舉動,很難讓人招架得住。
莊彥瑜喃喃一句:“沒有抱枕軟。”
溫沉習:“??”
莊彥瑜放開了他的手,含糊地說:“我去一下屋裏。”
說完三步并作兩步往屋裏去了。
溫沉習:“……”
不用說,肯定又是去玩抱枕了。
所以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抱枕這種東西?
黎熄見莊彥瑜也進了屋,忽然問:“周叔叔,您是一直有來這邊和莊叔收藥材?”
這邊都是自己人,周叔就沒有隐瞞,說:“是,收了快十年了。”
說完周叔還看了一眼溫沉習:“你有沒查過人家?”
按照周叔對溫沉習的了解,他覺得溫沉習如果在看上一個人的時候,肯定會先去了解對方的家庭情況。
這并不是去看是不是門當戶對,而是會去看對方有沒有什麽需求。
如果對方有什麽需要,而他正好又能夠滿足對方的需求的話,他就有更多把握能夠追上對方。
溫沉習似乎從小就這樣,從來不會做沒有任何準備的考試,所以他才能一直優秀到次次第一名。
溫沉習淡定地說:“是了解了一下情況,不過沒有查莊叔那兒。”
這倒是真實的,他就是剛認識莊彥瑜的時候,淺淺地挖了一下他的資料,并且只查到莊彥瑜的父親是個勤勞的農民,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其他就沒往裏深入了。
周叔搖了搖老莊給他的草扇子,輕哼了一聲:“你想查也查不到什麽。”
溫沉習反思了一下,直接問:“莊叔種的草藥都很名貴?”
名貴的中藥材都會被保護起來的。
周叔點點頭說:“不僅名貴,種類還多。你們都知道我們國家每年都要從東南亞大量進口一些中草藥吧?因為有些中草藥只适合生長在東南亞地區,那邊的氣候條件和我們這邊不一樣,有幾種比較珍貴的品種,我們嘗試移植,都基本都失敗了。”
黎熄聽了十分驚訝:“這麽說,莊叔成功了?”
“是的。他有非常專業的種植技術和對植物的觀察能力。就比如,一株花草,我們大部分人看土幹了,看葉子發黃了,蔫吧了,才知道它缺水了。但老莊不一樣,他觀察力非常強,一株植物有什麽毛病,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周叔語氣十分敬佩:“主要是這人太低調了,要不是當年他種了很多藥材想要換錢,用換來的錢置辦一套更好的恒溫設備來種植其他東西,我們可能都發現不了他。我也是從他賣的藥材裏發現了幾種比較難以培植的種類,才注意到他的。他這人憨厚老實,你給他種子種,他種完了也不會給你收錢,後面我非要跟他訂合同,他才訂了合同,不然他是會免費幫你種的,只要給他種子。”
周叔卻并不是個願意占這種便宜的人,更何況老莊有這樣的種植技術,這樣的人更應該受到尊重和保護。
所以周叔才主動要和老莊簽訂合同,不能讓他白出力。
三人聽了都很震驚,萬萬沒想到老莊同志看起來如此老實的莊稼漢子,竟然還是個隐藏的農業大佬,還是讓他們周叔都啧啧稱奇的男人。
周叔突然用手一指,指着不遠處某座山,說:“看見那兩座山了嗎?那兩座山以及山中間的田地,全被我們承包下來,免費交給他打理。那裏已經成了我們研究院的試驗田,有專門的人保護看守。不僅如此,每年還會補貼他一筆錢,他只要負責種,種了後,收藥材的錢也另收。”
周叔笑道:“你們真以為我每年花大幾百萬都是給我家的中醫院進藥材?有一部分确實是,更多的是在研究院打掩護呢,知道的人并不多。”
季致遠誇張地說:“那我現在知道了,不會被滅口吧?哈哈哈。”
周叔白了他一眼:“瞎貧嘴。”
季致遠嘿嘿兩聲:“那要簽什麽保密協議不?”
周叔搖頭:“那倒不用,哪有這麽誇張,只要你們不亂說就行了。試驗田那邊我們也有申請專門的人保護,不讓人為破壞。”
所以老莊是真有錢,他只是習慣低調,也只愛種田,對其他的不感興趣而已。
溫沉習低聲:“難怪。”
黎熄問:“難怪什麽?”
溫沉習:“小瑜說周圍村子都已經搞起了城中村,都在大開發,唯獨他們這個村子沒什麽人搞開發,不過因為風景好,所以村民們都搞起了農家樂。”
周叔笑了起來:“這裏風水是真的好,土地也好,真搞開發就可惜了,會破壞這裏的水土的。院裏也在這裏承包了幾十畝地,會讓村民幫忙打理,每年給村民的分紅也不少。”
季致遠砸吧一下嘴:“我就說嘛,我就特喜歡來這地兒,釣的魚很鮮,莊叔種的水果也特甜特水靈,原來是這地方水土好。”
周叔笑着說:“不單單是水土好,沒有老莊的技術,你也吃不到這麽甜的。”
季致遠:“是是是,莊叔真牛逼,沒想到還是個隐藏大佬,我慚愧,還真沒看出來。”
三人一邊閑聊着,中午飯很快就做好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柳叔柳嬸子中午也跟他們一起吃。
柳叔對周叔也很熟,知道他每年都會來找老莊買藥材,不過不知道具體買多少。
周叔全名叫周白術,家裏是中藥傳承家族。
雖然周白術是個早産兒,但從小他的父母就對他給予了厚望,希望他能繼續把中醫傳承發展下去。
但沒想到周白術學着學着,一開始是學中醫,後面研究草藥,最後變成研究種植草藥,到十幾年前就進入了研究院,別說繼承家業了,結婚都不願,一門心思撲在了研究上。
但家學淵源還在,每次來收藥材時,他都會給附近的村民們把把脈。
因此每次周白術一來,柳叔都相當開心,恨不得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都找過來,讓周白術一起把脈相全給看一遍。
莊彥瑜剛來老莊身邊幾個月的時間,很多關于老莊的事情都還不知道。
他在飯桌上不愛說話,基本都是默默吃飯,耳朵卻一直仔細聽着,還聽見了周白術和老莊還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原來老莊會穿越到這個村子,也是特地選好的,水土比較适合種植。
而老莊穿越過來沒幾年,就把退休金全花光了,後面沒錢換設備,也買不起其他珍惜的藥材種子,就只能把自己種的藥材拿去賣,這才認識周白術。
柳叔柳嬸兒就誇着說:“好在現在小瑜出息了,以後老莊可以不用這麽辛苦了,跟着小瑜去城裏住。”
老莊就笑呵呵地說:“我種田種習慣了,一天不搗騰就難受,可不想去城裏住。”
吃完飯後,莊彥瑜又摸進了房間,摸摸那個大抱枕,軟軟的,真的比阿習要軟。
他正摸着,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又在玩?”
莊彥瑜回過頭去,就見到溫沉習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了。
莊彥瑜抿着唇,淺淺的梨渦若隐若現:“就進來看看。”
溫沉習說:“就這麽喜歡它?”
莊彥瑜老老實實點頭:“嗯,抱着舒服。”
溫沉習倏地問:“抱着它舒服,那抱着我不舒服嗎?”
莊彥瑜愣了一下:“你嗎?”
兩人也不是沒抱過,最近晚上睡覺,有好幾次他也是抱着兄弟睡的。
溫沉習說:“是抱它舒服,還是抱我舒服?”
莊彥瑜對比了下,抿唇,猶豫地看着他,“我不想騙你……”
溫沉習:“……”
行,不用說了,他明白了。
見溫沉習好像有點不高興了,莊彥瑜主動湊過去,把人一把抱住,腦袋習慣性地擱在了他的肩膀上,補救道:“你舒服。”
溫沉習這才勉強扯了扯嘴角:“晚了。”
說是這麽說,但溫沉習還是順勢把人抱緊了一些,自己找糖吃。
兩人靜靜地抱了一會兒,莊彥瑜能夠清楚地聽見溫沉習心跳在一點一點加快的聲音。
他還能感受到溫沉習的手從他的後背,往上擡了擡,落在他的後腦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很喜歡這種感覺,尤其喜歡聽溫沉習的心跳聲。
莊彥瑜想了想,抱枕不會動,那果然還是兄弟舒服一點。
莊彥瑜蹭了蹭,重新找了個位置,舒服地眯着眼。
好一會兒,莊彥瑜才低低地開口說:“阿習,我突然……”
溫沉習瞬間打斷他的話,語氣嚴肅地說:“小瑜,我不想聽見任何歌名。”
尤其那首叫《兄弟抱一下》的。
他不想再回憶那一天,這首歌給他帶來多大的沖擊力。
莊彥瑜:“哦。”
又說:“我沒想說這個。”
溫沉習終于松了口氣,覺得自己是不是草木皆兵了。
他放低了聲音:“那你想說什麽?”
莊彥瑜手往回摸了摸,語氣羨慕地說:“我想說你胸肌有點大。”
溫沉習:“……”
正在這時,房間裏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麽?”
是老莊同志的聲音。
老莊同志是進來叫莊彥瑜出去拆禮物的,其他人都給他送了一些小禮物,此刻都放在桌上,等着莊彥瑜去拆。
周白術還帶了一個蛋糕,不過蛋糕要晚上才會送來,他們本來晚上也要在這裏再吃一頓飯的。
結果老莊同志一進門,就看見這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不知道抱了多久。
溫沉習聞言,下意識地放開了莊彥瑜,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把莊彥瑜擋在了身後。
他沒想到會被老莊碰見,短短幾秒時間,大腦高速運轉,已經想好了托詞。
這只是兄弟間的擁抱,雖然看起來很暧昧,很親昵,但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莊叔不要誤會,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超出友誼之外的感情。
就在溫沉習想開口解釋時,他的身後冒出了一個腦袋。
莊彥瑜說:“爸,我剛在摸阿習的胸肌,有點大。”
老莊同志:“啊?是嗎?那這是種田的好苗子啊。”
莊彥瑜把溫沉習往前推了推,示意老莊也上手:“你摸摸看,是真的。”
溫沉習:“………………”
作者有話要說:
PS——
寧死不從溫沉習:明年今天,記得給我燒紙(氣死了,還不如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