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哥哥的計謀短時間內,這對兄妹是動不……
第44章哥哥的計謀短時間內,這對兄妹是動不……
近兩年在十歌的食補下, 再加上尹暮年自身習武,兩年時間二人的小身板抽長不少。
二少爺是府中庶長子, 年長尹暮年一歲。如今二少爺就在近前,卻生生矮了尹暮年半個腦袋。雖如此,仍難掩二少爺的嚣張氣焰,只聽他自鼻孔不屑冷嗤一聲,昂起頭,眯眼瞅着面前比他高了些許的野小子。
山裏頭出來的野小子, 縱是穿金戴銀也蓋不住他的粗俗不堪。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妄想攀高枝?嗤,着實讓人瞧不上眼。
段家家大業大, 庶子與嫡子雖有區別,但較其它富貴人家的庶子比起來,一應待遇好了不知凡幾, 故而養成了二少爺眼高于頂的脾性。
自打知道父親撿回兩個山溝溝裏的野娃兒,幾個姨娘便三不五時在少爺小姐們跟前說三道四,無外乎就是兩個野娃娃搶家産來了。
其它的都好說,家産卻是誰也別肖想!
“二哥。”
任誰都能看得出, 眼前之人來者不善。故而, 尹暮年在他發作之前, 先行一禮。無論如何, 總不好留下把柄任人魚肉。
“嗤。”二少爺誠心來找茬, 哪裏吃他這一套:“臭小子就是這麽行禮的?”冷哼一聲, 伸手便往野小子腦袋招呼過去, 怎知,這臭小子僅輕巧移了半步便躲開。使足力氣的手撲個空,二少爺氣得伸腳踹過去。
在家中幾個兄弟裏, 二少爺的身手算得出色,因此頗受看重。也正因此他更無法無天,時長欺壓其它庶子庶女。早在野小子躲開的一刻,他便想好後招,尚未收手,腳已經踹出去,要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哪曾想,再次撲空。
“呸,還真有兩下子,有種你別躲!”
二少爺氣極,又接連使出好幾個招式,招招發狠。
尹暮年不欲與他糾纏,幹脆離遠一些,這人誠心找茬。再次拘了一禮,尹暮年問得誠懇:“不知府中禮數有何講究,還請二哥賜教。”
這話二少爺一聽,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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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如何作踐他!
只見二少爺昂起頭睥睨遠處的臭小子,道:“果然是野小子,不知禮數。既要行禮,自是要跪下磕頭。”
“不知兄長可有上私塾?”
尹暮年不着腦的蹦出一句,二少爺未細思,只當他是山野小子,羨慕自己罷了。當下更是驕傲,頭昂得更高了一些,嗤笑一聲:“嗤,膚淺!上什麽私塾,府中就有桀城最具學問的夫子!”
聽罷二少爺的話,尹暮年轉而向左前方拘禮,皺眉道:“孩兒建議義父換了這個夫子。”
段昌飛不知何時出現在二少爺身後,此時他正火冒三丈怒瞪背對自己的次子。拔高的聲音吼了一句:“你這個混小子!”
聲大如雷,震耳欲聾。二少爺吓得狠狠瑟縮一下,他僵着身子轉過身,抖聲換了一句:“父親。”
“混賬小子,學的什麽狗屁!”
上跪君王父母官,下跪高堂長輩親。這臭小子學問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段昌飛一巴掌拍在二少爺腦袋上,讓得二少爺頭昏目眩。很快,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腳,二少爺不敢有其它動作,低頭受着。
“義父莫氣,是夫子師德有虧。”
尹暮年上前攔住段昌飛,阻止他又要拍下去的大掌。
“狗屁!定是這混小子不學無術,看我不打死他!”
手不能動,他便用腳踹,一下子将逆子踹飛在地上。吼聲再次落下:“冠屦倒施,你大逆不道,反了天了!”
叫同輩對他行叩頭禮,臭小子敢妄自尊大,視長輩于何地!
若非親眼所見,當真不知這小子在他跟前的乖巧,竟都是裝出來的。這般德行,日後怎堪重任!
段昌飛暴吼一聲:“來人,去把夫子給我喊來!”
看來是他往日疏于管教,臭小子尋常時候是何模樣,夫子叫過來一問便知!
這不問還好,一問段昌飛更是氣得恨不能打斷這個逆子的腿!
夫子過來後,一看他見到臭小子那個膽戰心驚的模樣便知,臭小子往日準定時常惹禍,瞧把夫子整治得唯唯諾諾,半點不像夫子,這種人如何為人師表?
不能叫學子信服的夫子,要他何用?
換!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二少爺被好一番懲罰。
未了,段昌飛長嘆一聲,有些乏力。他向遠處看去,招招手,把在遠處看了許久的長子和三子招過來:“你們需謹記尊老敬賢,若同那逆子一般,我定不會輕饒。”
大少爺與四少爺深鞠一躬,埋頭道:“父親教誨,孩兒謹記在心。”
段昌飛後院一個夫人,八個姨娘,共育有五子六女。長子是段昌飛與原配所出。原配走得早,故而他又娶了繼室,三子便是繼室所出,此二人同為嫡子,不過繼室過門幾年也去了。如今的夫人,已是第二任繼室,至今無所出。
無論如何,他對嫡子的期望還是要高一些。見兩人還算乖巧,也便放心一些,但願這二人不要同次子那般不學無術。他要的是兄友弟恭,而不是兄弟阋牆,反目成仇。
雖說暮年是他撿回來的,但自己這條命卻是他救下的。只要有自己在的一天,就不能叫他受委屈。
“父親,不若明日起便讓三弟同幾個弟弟一同學書。”
大少爺站直身子,向尹暮年投去和善一笑。
尹暮年皺眉,他知道這人說的話絕非真心,方才在前廳裏,這人可是連一個正眼也不肯給他。
如今他出這個主意,不過就是想讓自己同義父分開,以免日後感情更加深厚,進而影響了他們。
好在段昌飛搖頭拒絕:“暮年本就學識深厚,無需浪費那些時間,日後他便跟在我身邊,由我親自教導。”
年哥兒三歲便由其母開蒙,他肚子裏的墨水可不比家裏幾個小子少,甚至可以說已遠超他們,如今年哥兒只需專心習武便可。
只不過跟前的兩個嫡子并不知段昌飛的這番考量,聽聞父親要親自教導,二人眯起眼睛互視一眼。
此時的尹暮年心中僅有一個想法:還好今日今日遇事兒的是自己,若是妹妹當如何是好?府中小姐們是否會同公子們一般,前去找妹妹的事兒?今日義父正好在此,還能為他做主,妹妹身在後院,又初來乍到,遇到事兒孤立無援可怎麽是好?
越想越擔心,腦袋裏全是妹妹無助的模樣,尹暮年當下便道:“今日之事因我而起,不若我和妹妹離開此地,以免攪了府中清淨。”
“說什麽傻話,今日之事與你有何幹系!你且放心住着,義父定護你們兄妹周全。”
尹暮年的話段昌飛不愛聽,一下便吼回去。為使小夥子安心,段昌飛喊來總管,要求其對下人們三申五令,誰敢不敬重三少爺和五小姐,便等着挨板子!
并鄭重警告,任何人不可欺他們兄妹二人,否則家法侍候!
見小夥子眉頭始終不得舒展,段昌飛一手搭上尹暮年的肩膀,撈着他向練武場走去:“走,義父教你幾個新招式。”
眼看父親和礙眼的人離開,大少爺和四少爺方才露出陰郁之色。
大少爺咬牙切齒看着離去的背影,道:“這人不簡單,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方才那小子故意将事情引到夫子身上,看着像在維護那個廢物,實則是要借夫子的口,讓父親看清那個廢物的真面目。又故作委屈,提出辭行,如此只會讓父親更加有愧于心。
短時間內,這對兄妹是動不得了。
四少爺咬牙點頭。若非這個外來者,他怎會從三少爺變為四少爺?他好歹是嫡次子,如今真如姨娘們所言,地位還不如一個山溝溝裏的野小子。這叫他怎能不氣?
等着吧,總有一天能收拾他!
另一邊,得了義父的承諾後,尹暮年寬心不少。
大少爺想的不錯,今日之事确實是尹暮年有意為之,不過他擔心妹妹是真個兒擔心。好在,義父當衆給了承諾,哪怕自己被其它人懷恨于心也無妨,能護妹妹周全便好。
這頭事情剛了結,老夫人那邊立刻便聞見風聲。只見她半躺在貴妃椅上,一只手搭着太陽穴閉目養神,久久才道:“你怎麽看?”
齊嬷嬷侍候老夫人幾十年,自然知道老夫人的心思。她一心只為老夫人着想,絕不會有意偏袒哪一方,有什麽便說什麽:“方才确實是二少爺先動手。先前老夫人沒少提點過二少爺,只是二少爺年輕氣盛,尚且悟不出道理,如今讓他吃個虧倒不見得不好。”
老夫人閉目微微點頭,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兩個孩子你怎麽看。”
“今日不過初見,尚不宜下定論。看着倒是乖巧伶俐,是兩顆好苗子。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要多觀察些時候才好。”
聽完這話,老夫人睜開眼睛,想起小丫頭說過的話,心想着若真如她所言,他們單純是玄劍宗的人便好了。
這丫頭還是很合她眼緣的。
既想到小丫頭,便問上一嘴:“另一邊如何?”
“五小姐那兒倒沒有什麽稀奇。小丫頭嘛,想一出是一出,說是明日想出府去見見世面,方才便跑去夫人院子請示。”
老夫人沉思片刻。先不說小丫頭真實來歷,小姑娘也就這會兒能夠随心所欲,再大些許便要待字閨中。先前蝸居于那個小村落,每日為讨生活忙碌,難得得了閑暇,出去放放風也好。
“随她去吧,讓春實和秋實看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