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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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話。
韓多朗在腦子裏回想了一下,确定沒有後,她開始覺得談以健這話問得很奇怪了。
“我會聽到什麽奇怪的話?”韓多朗說。
“沒有就好。”談以健好像剛剛松了一口氣,但又沒完全松完,“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王惜若上次給了他警告,但還沒有對多朗挑明,他不知道她在等什麽,但肯定的是,她也還沒放棄,而比王希若更執著的對手……“你父母?”韓多朗的腦子一下子轉過來了。
“嗯。”談以健悶悶的說,“他們來找過我,想見見你。”
“吼。”韓多朗雙手一抱,“肯定是拆臺來了,是不是?”
談以健本來覺得這問題還挺嚴肅,被女朋友這麽一說,他又覺得好像沒什麽。
有什麽呢。
父母不滿意自己兒女另一半的,比比皆是。
他有什麽特殊的?
要說有的話,也是他自己內心的恐懼了。
“我告訴你啊談以健,”韓多朗很認真的說,“我不想分手,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分,這就是我的态度。”
談以健突然覺得自己的女朋友帥得不行。
“你也不要含糊,你的态度呢?”韓多朗又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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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談以健朝她靠了過去,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但是——”
“屁的但是,但是後面沒好話,我只要前面兩個字兒就夠了。”韓多朗頭一回推開了他男朋友的俊臉。
談以健癟癟嘴:“聽人家說完嘛。”
“行,你說。”韓多朗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手裏夾支煙,才比較符合她現在的氣場。
如此的自信,如此的強大。
“但是你不能後悔。”談以健不放棄的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好幾下,“以後要是發現我沒那麽好,也不能後悔。”
“你這說的,能不能具體點。”韓多朗雙手搭在他肩膀上,“比如你打我呢,罵我呢,對我冷暴力呢,欺騙我的感情和錢財呢,這裏面哪一點我都是不能忍的。”
談以健的臉都要綠了。
“我,我在你心裏到底是怎樣一個形象啊。”這比渣男還有低了好幾層吧。
“你現在和這些當然不沾邊嘛,我就随便說一下。”韓多朗樂個不停,她發現逗自己的男朋友真的很有意思,于是又很快變臉道:“畢竟人都是善變的。”
談以健才剛要被她哄好,補得這一句氣得他差點當場走人,奈何某人的手還一直挂在他脖子上不肯松,笑嘻嘻的貼過來,“生氣啦生氣啦?”
“不氣。”談以健說,“因為以上那些這輩子都和我沒有半分關系。”
“也和我沒有關系。”韓多朗拍着胸脯保證,“我會疼你的。”
談以健悠悠的嘆口氣,“誰知道能不能相信呢?”
“……”
雖然事先有了談以健的提醒,她也表現得很有底氣,但當韓多朗看到這個自我介紹為“小健媽媽”的女士出現時,韓多朗心裏還是咯噔一下。
要說反對兒子交的女朋友,你最起碼表現得趾高氣昂一點吧,目中無人一點吧,或者留下支票,用金錢來侮辱人那一類的。
她也可以接受啊!
為什麽偏偏要這麽禮貌有涵養!
“不好意思,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李女士也就是談以健的媽媽這麽說。
韓多朗那時候剛換好衣服準備下班,沒什麽理由拒絕,只好拉了拉袖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她也發現了,談媽媽就是這幾天連續點冰美式和黑森林蛋糕的客人,只不過韓多朗沒有給她點過單。
一想到前幾天都在被人暗中觀察,韓多朗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坐了一會,李女士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韓多朗不自在的摸摸後背,再摸摸脖子,最後兩只手在膝蓋上搓了搓,“阿姨,您想問什麽呀。”
“哦,瞧我這記性,”她笑了笑,“其實也不是要問什麽,只不過是知道你和小健在一起,就對你有些好奇,想來看看你。”
韓多朗露出尴尬又不是禮貌的微笑。
自己的事兒估計早就被打聽得一清二楚了,還用得着好奇嗎?
“你們相處得怎麽樣?予安對你好嗎?他這個孩子,心思比旁人要敏感,容易受傷,又總是會瞎想,我們做父母的難免會擔心。只不過,他的老師們都說,是腦子太聰明了,難免要多受點苦。”
“阿姨,您先等等啊,”韓多朗一時是想不明白她這番話是哪裏怪,這個陌生的名字都夠她嘀咕了,“那個,予安是誰啊。”
“啊?”李女士有點驚訝的樣子,“他沒跟你說嗎?談予安這個名字,他一直用到初中,要中考了才改過來,現在也只有家人和他親近的人才偶爾這麽叫他。”
談予安。
倒是比談以健好聽呢。
但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
韓多朗無所謂的笑笑:“本來我也有個小名,叫韓笑,是我外婆起的,但我父母都覺得不好聽,叫了一年多就被遺忘了。”
李女士見這孩子絲毫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只好單刀直入了,“他和你說過自己家裏的情況嗎?”
“說過一些。”韓多朗點頭,“但我覺得他描述得很無聊,也就沒多問。”
“……”
韓多朗擺手解釋:“那個,我不是說您家裏無聊的意思,就是談以健的敘述能力吧,實在不怎樣,聽得讓人想打瞌睡。”
這裏,韓多朗自認為還是動了些小心思的。
李女士:“韓同學真是很有趣呢。”
韓多朗:“談以健也這麽說過。”
“對了,”李女士喝了一口咖啡,“你和惜若還是舍友,是吧。”
“惜若,王惜若?”韓多朗愣了愣,“阿姨您認識她呀。”
呃,不對,那這麽說,是談以健也認識她!
我去,那王惜若怎麽從來沒說過!
李女士接下來的話韓多朗用腳指頭就能想出來:“他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呀,惜若經常來家裏找予安,兩人很要好的,也算是青梅竹馬。哎,這個你也不知道嗎?”
韓多朗搖搖頭。
李女士的表情稍微變好了一點,“其實也沒什麽,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們兩個倒是挺般配,我和予安爸爸還以為這傻小子能追到人家姑娘呢。哎,我們做家長的,也只能替他可惜。”
“呵。”韓多朗不自覺的發出類似不屑的聲調。
“韓同學這是怎麽了?”李女士很意外的樣子。
韓多朗搖搖頭:“沒事兒,就是我覺得吧,王惜若跟我男朋友真的不太般配,說談以健追她的話,我覺得不太可能,所以阿姨您真的不必替他可惜,完全沒必要。何況談以健有了我這麽一個大度的女朋友,我也非常信任他,其他人對我們來說,都是浮雲而已。”
李女士的微笑又快兜不住了,事實上,她并不在乎自己兒子找了個什麽女朋友,反正也不會長久,在了解了韓多朗的情況後,更不把這個小鎮出生的姑娘放在眼裏。
就算抛卻出身,她也根本沒從這個姑娘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閃光點,談以健怎麽就被這樣的姑娘迷倒了?果然他離開家之後,腦子都是昏的。
經過這樣一番順便的試探後,李女士決定還是不和她繼續浪費時間了。
于是她幹脆說出自己的目的:“我這次來呢,主要就是想請你去家裏吃頓便飯,不知道你有時間嗎?”
韓多朗的确沒料到這個,她們不是話不投機嗎?幹嘛還要請她去吃飯,給自己添堵嗎?
“呃,其實我挺害羞的,我不太習慣太正式的場合。”韓多朗不知道該怎麽委婉拒絕,總之拒絕就對了,“不過還是謝謝阿姨的邀請。”
“在家怎麽會是正式的場合呢,也不會有外人在,沒什麽不習慣的。韓同學要是不答應,我會覺得很傷心的。”
傷心個鬼啊。
李女士離開之後,韓多朗還有些神不守舍的坐在座位上,果然是長她很多年歲的社會人,自己那些小把戲怎麽鬥得過呢。
都不知道後面到底說了什麽,這場晚餐就莫名其妙的定在了明天晚上。
不想去。
煩躁。
能裝病嗎?
韓多朗癱倒,突然聽到桌面有什麽動靜,擡頭去瞧,一塊三角抹茶蛋糕放在自個面前,接着葉希娟在她對面坐下,“我請你吃。”
韓多朗僵硬着身體沒動。
“放心,和徐俠正沒關系,就算是我給你加油的吧。”葉希娟頓了頓道,“看起來,你明天有場硬仗要打。”
韓多朗有點不好意思,“你聽到啦。”
“其實我就聽到了開口和後面晚餐那一句,至于中間的過程,”葉希娟笑了笑,“從你繃得像鬥雞一樣的姿态來看,應該是不怎麽愉快的。”
“我,像鬥雞?”韓多朗無語了,“我有那麽緊張嗎?”
葉希娟點點頭。
“啊完了,那明天去到李女士的地盤,我估計得脫層皮才能出來。”
臉上糾結,手卻不自覺的對抹茶蛋糕下手了,嗯,好吃,不愧是店裏的招牌。
“原來你也有自己的煩惱啊。”葉希娟突然說。
“嗯?”韓多朗沒聽明白。
“沒什麽,”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免得心裏留疙瘩,韓多朗這種性格的人,應該很适合做朋友。而從前的自己,是太快下定論了。
葉希娟站起身:“馬上要打烊了,等下一起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要先去找一個人。”韓多朗說。
“誰啊?”
“要跟我一起作戰的人。”韓多朗恨恨的吃了口蛋糕。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後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