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撿到娃一只怎麽養!!(上) (1)
火焰灼燒着木頭偶爾發出清晰的爆裂聲,滿地的灰燼和三三兩兩倒塌在地上的籬笆和木樁還有村口堆起的鮮血流成淺灘的屍山。
被韓柏救起的女子失魂落魄的跪在一邊,只是一個晚上,只是一夜之間。平靜的小村莊變得只剩下廢墟和屍體。
并且還是殘缺不全的屍體,每一個屍體上面都少了一只耳朵,韓柏不明白什麽意思但是女人明白,正因為明白,所以噴薄欲出的恨意幾乎讓女人發瘋發狂。
可是偏偏她需要的是冷靜,她不能崩潰,因為滿地的屍體是她的族人她有義務去将他們入土為安,而韓柏那個救了他的人他從來沒有那個義務,并且她也不想假他人之手。
雖然說女人并沒有請求韓柏幫忙,但是韓柏在對方有了動作還是默默地跟着對方開始了清理的動作。
總覺的村子裏變成這個樣子也許他需要負上大部分的責任,他有一種直覺,這個村子裏發生的一切會跟他昨天在林子裏面弄死的那個人有很大的關系。就算是韓柏的歷史知識再差也知道一般兵甲拿的都是長矛或者是大刀,而能使用青銅劍的至少也是軍營裏面的百戶什麽的。
同時韓柏也想起了一個當時覺得很獵奇而記下的小知識,那就是古代的時候算軍功人頭的時候,往往因為人頭的不方便,所以有了一個割耳的規矩,也就是說你殺了幾個人那麽就割下幾個耳朵作為證據,并且他清楚的記得因為這個規矩很多偏遠的村落都被屠戮了,因為不光是錢財還有一些不會反抗的軍功在那裏等待割取。
只是哪怕是想起這個東西之後韓柏也不曾敢開口問村子為什麽被屠戮的原因。
韓柏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懦弱的人,殺死男人的時候他茫然過,但是從不痛苦,因為清楚對方是個壞人,雖然罪不至死但是對方依然是一個壞人。雖然說按照現代的思維韓柏的行動實在算的上過激,但是從不是錯。
而如果一旦知道了村子被屠戮的真正原因,如果像他想的那個樣子,那麽面前這些血流成河的屍體背後究竟隐藏着是多大的愧疚和罪孽?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疼~”突然的哼唧的聲音打斷了女人和韓柏的沉默。
女人幾乎是在聽見聲音的瞬息下撲到了聲源。
女人抱起孩子就開始哭泣,而韓柏也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滿臉的血痕,消瘦而凹陷的肚皮上面,留着三個刀劍穿透的小小的傷口正在流着鮮血。
韓柏幾乎是下一個就喊罵出聲,那群人不是屠殺而是明顯想要這個半大的孩子失血過多,體會到漫長恐怖不斷逼近的死亡。
人&渣啊!
女人也看見了孩子的狀況,從上一秒欣喜覺得還有人留存于世,到下一刻知道自己只能默默的看着對方死亡。女人幾乎咬碎了一地的銀牙,但是眼淚卻早已經無法停止。
他們并沒有做錯什麽,只是偏安一隅卻迎來了如此慘烈的屠殺。
孩子伸出自己的手慢慢的抹着女人的眼淚。聲音特別特別的小卻特別的清晰。
他說“翠姐姐,我想活着,我想活着...活着。”
韓柏垂下眼簾,然後在下一刻默默的決定做了吧。
至少做了那些彌漫在心底的負罪感和愧疚會少很多。只要女人答應不向外透漏任何的消息,他就沒有不救治的任何的路由,
韓柏蹲下身,将半大的孩子摟在了懷裏對女人說。
“我能救他..但是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秘密可以麽。”
女人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跪在了韓柏面前。“請你救他。”
韓柏的眼神在那些死去的村民屍體上掃過。
再一次詢問了一句。“我能信任你麽?”
如果可以韓柏真不希望因為某些秘密,自己有天會變成這樣。
女人看見了韓柏的眼神緊緊的咬着下唇片刻後回到。
“你可以信任我,只是我有個請求可以麽?”
韓柏皺眉,他有些讨厭女人的得寸進尺,但是負罪感還是讓他點頭。
“說吧。”
“我希望閣下收養這個孩子,只要這個孩子成年閣下就可以将他趕出去。我不求閣下能教給這個孩子什麽,只求他平安長大,并且終身不得複仇。”
孩子聽見了女人的請求,在韓柏的懷裏劇烈的掙紮。
女人伸出手壓制着孩子,對孩子說。“伏,答應我,答應我你終生不得複仇。”只要你活着村子就還在...女人的話未曾說盡但是她相信這個孩子會懂。
這個躺在韓柏懷裏的孩子,幾乎把自己的手掌穿透但是最終他還是點點頭。應下了這個承諾。
女人也因此松了口氣,并且再一次深深地給韓柏一個跪拜。
“請閣下救下這個孩子,我保證今天的秘密絕不外傳。”
女人都已經做到這個樣子了,那麽韓柏還如何推脫,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他攬在身上的。
嘆息着拿起自己清洗的極為幹淨的青銅劍照着自己的手腕就割了下去。
鮮紅的鮮血噴湧而出,沒有片刻的遲疑,韓柏直接把自己的手腕塞到了孩子的嘴邊。
“喝!”女人被韓柏的行為幾乎驚吓到。
她從來不知道鮮血也可以拯救瀕死之人,孩子也是不信任的第一時間躲開,卻被韓柏用手腕死死的頂住了嘴唇。
“不想死就給我喝掉,不知道老子很痛不想再來第二下給你小子喂血。”
孩子只能是被動而無奈的吞咽着韓柏的鮮血,但是沒過了多久孩子就不知道怎麽回事捧住韓柏的手腕貪婪而不停的吸允。而韓柏也因為快速的失血而變得眼前發黑。
媽蛋的!醒來第二天,曾經被內急打敗的某只終于試驗了一次自己沉睡後發現的新的技能!
或者不能叫做技能,而是數十萬年的能量儲存讓韓柏在身體內懷有不能用的強大能量外,在第一次暴走後沒有回收的能量儲存在了他的體內,使他的體內和血液都有個不可思議的效果,能拉回幾乎進入閻王殿的人,同時也能長生不老。
所以在韓柏決定救人之前才會一遍遍的詢問女人能否保密。
他不想成為唐僧那種吃了一片肉就能讓人長生的家夥。
女人清晰的看見因為孩子不停吞咽,身上的傷口也開始漸漸合攏消失。
起死回生一般的血液,難怪這個男人要求保密。
看着孩子因為恢複而疲憊睡去的姿态,女人微笑着趁着韓柏不注意将青銅劍插入到自己的腹部并且拉出了長長的口子。
韓柏幾乎被眼前的東西激的直接昏過去,他完全不明白為啥子一切都很好的時候女人直接自殺了。
連爬帶滾的跑到女人身邊韓柏苦逼的發現一個問題,他身上的血似乎不夠讓女人恢複的,除非把他吸成人幹,不然女人必死無疑。
韓柏也管不了那麽多的再一次撕裂了自己的傷口塞到女人的嘴邊。
女人跟孩子一樣果斷的避開!韓柏幾乎快被氣死,真是一個村子出來的表現都一個樣子。
“擦!那個孩子不明白效用,你現在還不明白麽!躲什麽躲!”
再一次塞到女人嘴邊再一次被避開。韓柏幾乎暴走這死女人究竟想要怎樣啊!!擦擦擦,找死也不是這麽玩的吧!
“擦,給老子喝!”
女人搖搖頭。
“閣下已經救了伏,那麽...就該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所有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撿到一只娃怎麽養(下)
韓柏幾乎被氣得眼前發黑,尼瑪他以為自己就夠二夠囧逼的了,怎麽遇見一個比他還二的,雖然說寧願死也要保守他的秘密什麽的挺讓人感動的但是也不要用這種二逼的方式啊。
什麽死人才能保護好秘密,狗屎一般的宣言有木有!他是怕被人捉去當做長生不老的玩意折騰來折騰去,但是前提條件也是那群二貨知道啊,就算是知道了韓柏也不在乎,因為那些人抓不到他,更何況他相信那是一個好妹子,哪怕知道也許留下妹子是後患他都沒想過見死不救。
韓柏一直都覺得,生命從來不是讓人浪費的,所以他最讨厭的就是那些因為各種理由而放棄生命的魂淡。
無視了自己眼前發黑的狀況,韓柏再一次的把自己的手腕塞到了女人的唇邊。
但是還是被拒絕了,完全搞不懂對方究竟發哪門子的風,想要幹啥的韓柏幾乎氣的直接想不管女人了,恨不得管她死不死的。
就在韓柏打算扔下女人不管的時候女人扯住了韓柏的手臂。
“答應我..一定把伏撫養長大好麽?”大概是因為女人和韓柏掙紮過程中多多少少的喝進去了些許血液,所以女人的聲音并不似瀕死之人的那樣虛弱和斷斷續續。
韓柏的眼前幾乎出現了重影!黑壓壓的烏黑烏黑的樣子。
韓柏知道這是失血過多馬上要昏迷的狀态。
狠狠的掐着女子咬牙切齒的跟女人說。“老子絕壁不會幫你養孩子的,要麽你死他我不養,要麽你活着我一起養!”
說完韓柏終于挺不住的暈了過去。就算是這樣暈倒前還是最後一次的把自己手腕遞到女人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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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批蓋上一件薄薄的外衣,入目的只有滿目蒼翠的樹藤和枝桠,而滿目瘡痍的村落還有滿地的屍首似乎已經随着火焰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只剩下星星點點的血跡和灰燼還殘留着地上。
韓柏身邊坐着一個半大的孩子,把自己瘦弱的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經過韓柏血液滋潤應該漂亮毫無傷口的雙手還殘留着泥土和血液的腥氣。
韓柏嘆息那個女人應該是死掉了...最後還是死掉了啊!
韓柏忽然間全身無力的躺倒在地上,似乎從醒來他就開始不曾順遂過,不斷背負上愧疚和人命。
只是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讓他去散發這種坑爹的憋屈感。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孩子,一個所有親人都死掉的孩子,甚至說最後一個親人還是他無意中逼死的。
扯過了卷縮的孩子将對方緊緊的埋在懷裏。撫上對方幹枯粗糙的頭發,韓柏默默的看着頭上的晴空。
“哭吧.”
孩子執拗的抓着韓柏身上的衣服,就靠着韓柏瘦弱的胸膛緊緊的将自己縮起來,不哭不鬧一言不發。
甚至就連眼角的殘紅都看不到半點。
何苦呢?何苦如此忍耐啊,靜靜的跟着孩子坐在地上。
韓柏已經不知道如何勸解懷裏的孩子,抱起對方把對方的臉沖着滿地的殘跡。
“我們要離開了,記住這裏曾經是你的家。”
孩子在韓柏的懷裏點點頭,第一次跟韓柏說話。
“我會記得的!”不管如何不管滄海桑田,我會記得在這片灰燼和廢墟曾經是屬于我們的村莊,是我曾經生長長大無憂快樂的地方。
同時我也會記得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切,和破壞這裏的每一個人的樣子。
孩子看了一眼韓柏,然後慢慢的将頭依靠在對方的胸膛,默默的看着一切,靜靜的在心裏立誓同時他會記得自己族人的夢想,并且不惜一切的去完成。
韓柏晃了晃自己身上的孩子,将對方的注意力全部引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才開口詢問對方。“小子,集市在那個方向?”韓柏心裏竊喜,既然已經說了第一句,那麽第二句就簡單多了。他最怕的莫過于這個孩子會因為這件事而扭曲破壞了心靈,最怕的莫過于這個孩子從此封閉了一切拒絕接受,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不錯。
手掌指向了正南的方向,而韓柏偏偏的選擇了逆向而行。
慢悠悠的鑽進了樹林。
“你走錯了。”
“啊咧~好像是啊!不過沒關系我們要先去把自己洗幹淨,我記得這邊有小溪。”
“.....可是你走錯了方向。”“啊咧真的麽,那就還是朝着這個方向走吧,我相信這邊的不遠處一樣有水源。”
“...其實閣下是路癡吧...”
“啊咧被你發現這個秘密了啊,不要告訴別人喲~~”
“....”
“話說小鬼你叫什麽?”
“伏。”
“啊咧,沒有姓麽?我叫韓柏喲~不過你要喊我哥哥啊。伏要不要我給你起個姓氏啊。”
“不要!”
“回答那麽幹脆做什麽,我會傷心的。”
“....”
“伏,你看你瘦巴巴的樣子,你到底有沒有十歲啊。”
“我已經十三了....”
聲音已經漸漸的遠去,而殘留在地上的痕跡終被一陣大風掩蓋的再也不剩半點。
蒼翠的樹木依舊挺拔的站在千百年來的地方看着一成不變的景色。
嗚嗚的風聲像是樹木們的交流。
他們在探讨着,這個被人抱着離去的少年什麽時候會回來這裏,會在這裏建造一個一模一樣的村莊。
他們從來不會覺得少年再也不會回來,他們堅信不管多少年終究會回到這裏,回到最初的歸屬**家。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短小君,以防萬一先來打預防針,千萬別跟我考據戰國究竟是怎麽生活有木有什麽東西,因為吾輩最近實在是懶得去看資料,于是你們就當做架空看,好不好。別考據!!行麽
☆、聽那聲脆響(上)
月色清冷高懸,瑟瑟的風吹過林間的空地。油脂滴落在燃燒的木柴上發出茲茲的聲音。
地上的人安靜的翻動着手裏的兔子,伴随着蜂蜜的清香,傳入鼻息。
幾乎能清晰的聽見旁邊人吞咽口水,和肚子裏咕嚕咕嚕的聲響。
韓柏低笑出聲,掰下兔腿遞了過去。
叫做伏的少年,安靜的接過韓柏給的食物慢慢的啃咬。
至今距離韓柏帶着少年離開村落已經兩個月之久了,他們去過了距離村落不遠的城鎮,但是卻沒有選擇在那裏停留。
不知道以什麽賴以為生的韓柏曾經在那裏尋找過工作,但是大多數都不是他所能勝任的。
閑散過很多年頭的韓柏最後确定能做的大概只有獵戶和采藥挖參人。
狩獵得益于伏羲幾乎天天拖着韓柏打獵,洪荒年間的動物的恐怖和強大幾乎是公認的。
經歷過那個時代的韓柏雖然說很弱,但是經過了阻止聖母和伏羲大戰爆發出的能力之後,韓柏的身體本身就已經留存了些許那種力量,并且融入和骨髓血肉。
所以捕獵老虎和豹子稍顯費力以外,其餘的動物完全可以勝任。
可是韓柏并不喜歡獵戶這個工作,不是因為什麽慈悲心發作的原因,只是有更好的工作和選擇為什麽不選擇另一種。
采藥挖參這一個項目才是韓柏的專精所在,一個雲游在洪荒那麽多年的游行商人,韓柏懂得多種的草藥挖掘和粗淺用法,可是最精通的卻莫過于挖參。也許是因為當初遇見的第一個生物就是參娃,韓柏總是對人參這種植物隐隐約約的有一種感應。
所以最終韓柏帶着伏離開了那座城鎮,并且一頭紮進了山脈極深的山嶺,這一走便是兩個多月。
如今韓柏一共收獲了三顆人參一顆五百年左右,一顆則是八百年,最後一顆人參是九百,幾近一千年的人參。是韓柏打算留給伏,這種人命不如狗又脆弱無比的年代,韓柏總覺得他有那個責任保護那個孩子平安健康。
其實韓柏也曾遇見過上千年的人參甚至是已經快要成人型的人參,但是每次想要挖掘的時候總是會想起他在這個世界遇見的第一個生物,便會離開。
韓柏有的時候會想,不知道哪個頑皮的參娃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曾長大,可曾懂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可曾幸福的安然的度過這無盡的歲月。
但是最終化為的不過只是一聲感嘆。
整理了包裹撲滅了火堆,韓柏将少年托上了樹之後,自己也爬上了樹枝,少年的脊背緊貼着韓柏的胸膛,幾乎這兩個月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不敢在地上睡覺,因為森林裏夜晚游蕩的野獸很多,雖然大多都是怕火,但是依然不如樹上安全。
少年勻稱的呼吸聲慢慢的傳入到韓柏的耳朵裏,将少年抱在懷裏,韓柏對着月色開始盤算出去之後究竟要住在什麽地方,要多大的房子。
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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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城外很遠的山林一向安靜,卻不想今天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高瘦的青年一身的短打,背後背着一個不小的包裹,從包裹的縫隙上隐隐的漏出柔軟華麗的黑色毛皮,而他身邊的少年身後則是背着一個粗壯的樹枝。雖然看着少年稍顯瘦小,但是他身後扛着五六只的兔子一路奔走下來卻絲毫不顯得疲憊不說,反而面紅齒白雙眼靈動光彩非常。
高瘦的青年抓着一個鄉裏的老伯詢問後一路沿着官道奔走。終于在日光西陲之前到了趙國的都城邯鄲西城門。
排在不算短的進城隊伍後面,青年才有時間轉過身對一直跟在身後的少年自賣自誇。
“伏,你看我說能走出來吧,你看我們已經到了邯鄲了。”
跟在青年身後的少年擡眼默默的看着青年。
“我們已經走了三個月零四天。”
“伏,你看這是趙國的都城诶,你看看這個高大的石牆,是不是你以前從沒看過的。
少年繼續看着青年默默的吐出了幾個字。
“你連着在一個地方轉了七天以上。”
青年指着門口扣留了進城人部分的蔬菜和水果後才肯讓通行的侍衛洋洋得意的對着少年說。
“你看,我多有先見之明,出來之前先去打了一窩的兔子,要不然給他們包裹裏面的那個毛皮我都得心疼死。”
少年依舊不為所動的看着青年說。
“原本半個月能走完的路,我們走了三個多月。說好去韓國都城出來是趙國邯鄲。”
站在前面的青年默默的垂下肩,好吧,他膝蓋中箭無數了。
其實一直說話的青年就是韓柏,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原本不是很嚴重的路癡,韓柏驚訝的發現他又嚴重了好多,于是他帶着少年一直迷路到了邯鄲。
所幸本身他們就對去哪裏,到那個國度本身就很随意,少年說來說去不過只是發一下牢騷傾瀉一下滿肚子的怨氣而已。
慢悠悠的入城隊伍終于快要排到了韓柏和伏,一向是空無人煙的官道上忽然傳來了清脆的馬蹄聲,一匹純黑色的馬匹拉着一個馬車在官道上緩慢的行走。
幾乎是在看見馬匹之後,守城的侍衛蠻橫的嘴臉變得極為的詭異,罵罵咧咧的将韓柏這些進城的村民趕在了一邊。
韓柏隐隐約約的覺得自己似乎聽見了龍陽二子。
揉弄了自己耳朵一下,韓柏搖搖頭,怎麽可能一下子睡到春秋戰國的時候嘛。
雖然說這裏的國家有什麽齊楚燕韓什麽的,雖然這裏的趙國都城叫做邯鄲,雖然.....
好吧,其實已經沒有什麽雖然了,韓柏知道自己就是一覺睡到了春秋戰國,但是他只是默默的YY過了,西施什麽有名的美女什麽的,覺得見一面死而無憾,但是他從來沒打算見龍陽什麽的,雖然對方據傳言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可是他說真的沒有想過的...
不過現在龍陽貌似就在不遠處,要說半點沒有好奇那是在騙人。
所以韓柏還是默默的伸直了脖子等着龍陽出現,卻被守衛喝罵着只能低下頭用餘光等待着黑色的大馬到來。
純黑色的馬匹高大而健壯,沒用幾分鐘馬車已經行至城門口。
一只瑩潤而蒼白的手掌掀起車簾,其指修長清透虎口處帶有薄繭。韓柏只能隐約的看見對方側臉。唯一清晰的便是對方的聲音,聲音極為低沉悅耳。
仿若在耳邊呢喃一般....
不知為什麽韓柏忽然覺得有些醉,卻在下一刻被他毫不猶豫的退給了出森林前被他找到的喝下的那些許猴兒酒。
黑色的馬匹最終帶着那個不知如何絕色的美人掀起陣陣的灰塵離去,而韓柏則帶着伏安靜的跟随着人流進入了城池。
伏一直有些呆愣的望着高頭大馬離去的方向,韓柏拍了伏一把也許是在跟伏說,也許是在跟自己說。
“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這周第一章...這幾天是一臉的忙亂,過年了不知道大家新的一年還好麽。希望大家都快樂安穩無憂吧~就醬了
☆、聽那聲脆響(中)
韓柏帶着伏一路進了城池,沿街叫賣的小販也因為天色漸晚開始三三兩兩的收起自己的攤位。
伏的單薄的身上還帶着那麽五六只兔子,但是看這種情況,他們兩個人沒有那個時間去把手裏的兔子換成刀幣。
一直跟在韓柏身後的伏肚子發出了咕咕的響聲,小孩子默默的低着頭摸摸自己的胃。旁邊一個正在賣面食中年婦人看見這種情況笑眯眯的招呼着韓柏和伏。
“這位小哥,來吃點飯吧!”
濃郁的香氣從竹編的籠子裏面飄出,引誘出人的食欲。
一直安靜的伏輕輕的搖搖頭,然後朝喊他坐下的大娘抱歉的笑笑。走在前面的韓柏當然聽見了伏肚子的聲響,轉過身拍拍孩子的頭,看了看已經不算早的天色,又掐手指算了算兩個人已經有好幾個時辰沒有進食了。帶着他到了大娘的攤位前,韓柏指了指伏身後的竹竿。
“大嫂子,我這些兔子你随意挑一只換你兩碗面食夠麽”
本來還不明所以的伏聽見韓柏這麽說第一個想法其實就是阻止,兩碗面食換個兔子其實是他們虧了,肉食從來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更何況兔子這種動物并不是只能吃的東西,他的毛皮對他們這種人貧民來說其實是不錯的冬日保暖物品。
“好。”
伸手壓下伏想說的話,韓柏從來覺得交易都是你情我願沒有什麽虧或者是不虧得說法。
拉着伏坐在和污痕殘留的長凳上,得到兔子的大嫂麻利的将兔子挂好,然後給兩個人上了兩大海灣的面食,還有那麽些許的小菜。
伏倒也不是一直喜歡糾結的人,所以在大娘将東西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拿起了筷子開始進食,韓柏其實也是餓了,只是卻沒立刻吃反而是坐在一邊時不時的給伏的碗裏添點菜品之類的東西。
“看小兄弟這樣子似乎不是本城人吧。”
收拾完了攤位的大娘閑來無事竟然做到了韓柏的對面,一副準備跟韓柏閑聊的架勢。
一邊将自己碗裏的面食撥給伏一些,韓柏一邊慢悠悠的回答者大娘的問題。
韓柏說自己是山上沒搬來多久的獵戶,今天因為追逐獵物,無意中跑到這邊,本想回家卻無奈天色漸晚,不敢在林間逗留只能入城找一住所。
只是可惜他們兄弟二人因為走得時候匆忙又一點的刀幣都沒有攜帶,不知道能不能拿着兔子換一處晚上可以安心休息的住所。
本打算是讓大娘指引自己去哪裏住的韓柏聊了聊之後,大娘說起了自己打算給自己的小孫子做一個兔皮褥子,最後竟然直接拍板将韓柏和伏所有的兔子全部買了下來。當然價格方面自然不是極高的價格,只能說是還能接受沒被黑。
本來還身無分文的兩個人這會子竟然已經手裏有了那麽百十來個的刀幣。并且收了兔子的大娘又給兩人上了那麽兩大海碗的面食。
狠狠的吃了個飽,伏的原本單薄的一副被圓圓的小肚子撐起,吃的一副直不開腰的姿勢。
和韓柏離開了攤位之後,覺得大娘再也聽不見的時候,伏捧着自己的肚子一臉恨恨的說。“虧死你,六只兔子就賣了那麽點錢。”
韓柏狠狠的揉動着伏的黑色軟發,然後笑眯眯的并不打算和他拌嘴而是跟着他慢悠悠的一起走到了早早和大娘問好的客棧方向。
花了那麽二十五個刀幣才換來了那麽一間稍微高級一點的的房間,韓柏咬咬牙直接定了三天的房錢,并且多給了店小二那麽五個刀幣讓他燒好熱水帶着浴桶一起送入了房間。
才帶着臉色已經完全黑掉的伏走進了自己定的房間,韓柏和伏一進門就把東西仍在一邊,本想不顧一切的直接爬上柔軟的床上,但是想想自己一身的風塵和肮髒,韓柏默默的拽着不停掙紮的伏爬上了放在一邊的軟榻。
感覺沒過了多久,帶着冒着熱氣的浴桶,店小二敲響了房門。
覺得全身都快酸掉的韓柏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将睡在裏面的伏推醒然後才去開門。
臉色打從進了客棧便是極臭的伏臉色已經不能再黑了,但是卻依然被韓柏完美的無視掉。
将某只小孩子塞進了浴桶,韓柏坐在一邊擺弄手裏十幾個刀幣,忽然有一種回到了解放前的感覺,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快要發臭了的衣裳,韓柏只能是默默的放棄了去給自己和伏買件新衣服的想法。
很多年都用不到錢幣這種東西,在若幹年後的現在再一次體會到了傳說的窮困,韓柏看着被自己仍在一邊的毛皮,盤算着這三天就要把那四張皮處理一半,以免自己和伏三天後流浪于街頭沒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把某只熊孩子洗洗涮涮,然後光溜溜的塞進了被子裏面。
韓柏招來了店小二換了桶水順便讓對方把伏的衣服帶走清洗一番,才把自己扔進了浴桶洗涮一遍。
天色已經接近于晚上六七點鐘,天色微黯但是卻沒有完全黑掉。
從浴桶爬出來的韓柏皺着鼻子将自己已經熏人的衣服再一次套在了身上,給卷縮在床上睡的一臉舒服自在的伏枕頭下塞了六七個刀幣後悄悄的走出了客棧。
因為天色的關系街道上的人跡略顯得稀少,整個都城說是城池其實并不算是有多大,拉住個幾個行人詢問過後,韓柏晃悠悠的來到了傳說中的酒館。
傳說中的酒館其實也沒有什麽擺設只不過是一個半露天的棚子,擺了那麽幾張的桌子和長椅,三三兩兩的男人或是坐在凳子上,或是直接蹲在一旁再者席地而坐。
有錢的呢就要那麽一碗度數不高還帶有酸味的酒水細細的啜飲。沒錢的就在一邊聽着那棚裏的說書人聊聊這城池以外百裏之處的故事和樣子。
韓柏坐在了酒館對面的牆角,他的旁邊還有一個衣衫褴褛靠在牆根上的乞丐。
乞丐身上只要一接近就是一股子濃郁的酸臭味道,韓柏倒也是不怕,他衣服上帶着的味道比那個乞丐也好不到哪裏去。
剛一坐下,乞丐就抽動着鼻翼後盯着韓柏胸前的位置。
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乞丐只是盯着韓柏那麽一下便毫不留戀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沒有任何讨要吃食的樣子和念頭,反而靠着牆壁一臉悠然自得的聽着那說書人在棚子裏激情四溢吐沫橫飛的講故事。
這一表現引來了韓柏的搖頭輕笑,從懷裏掏出那麽兩個幹糧,扔給了乞丐一個自己低着頭竟然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乞丐身手似乎也是靈便之人,接過了韓柏扔來的東西,竟也是吃了起來,只是吃相倒是有那麽幾分的狼狽。
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喝乞丐聊着天聽着書,韓柏倒也是收集了不少的東西和信息。
這都城之中大概有那麽幾家經商名聲在外的商人,例如不遠處的的錢家布莊,雖然說得是布莊,但是在這種時代其實并不分的那麽清楚,布莊之中不僅僅的經營着布匹和成衣的制作,還收購獵人打獵剝下的皮毛留作冬日制作鬥篷之類的東西。
要知道柔軟而華貴的皮毛不管在什麽時間什麽朝代乃至于什麽性別都讓身為人類的生物無限向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韓柏自然就開始和乞丐漫無目的的閑聊,這乞丐倒是讓韓柏感覺到了真的不負武俠小說最靈通職業之稱,雖說沒有什麽豪門世家之類的捂着嫌臭的隐秘,但是這都城下九流家長裏短卻能一一道來。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擦黑,韓柏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剛想要和乞丐打招呼往客棧方向走,卻發現街的盡頭煙塵滾滾而來。
被乞丐一把拽倒在身邊,幾名騎着高頭大馬的軍士帶着一匹馬車帶着煙塵快速的掠過,遠遠的似乎還能聽見軍士的咒罵聲皮鞭聲還有被撞翻的行人的痛呼聲。
韓柏幾乎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什麽,直到乞丐那雙指縫間還帶着泥土和髒污的雙手帶着不能形容的味道拍在自己的臉上韓柏才算回過神來。
察覺到了韓柏懵懂而疑惑的樣子,乞丐倒也不管韓柏神态如何拉着對方便叫韓柏坐在了自己身邊。
乞丐指了指一片狼藉而人影早已經消失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街道。
“知道那個人是誰麽?”
回過神的韓柏默默的垂下眼,純黑色寶馬,精致雕刻的檀木香車。韓柏目前只認識一個人也只知道那麽一個人。
就是那個在城門讓他們等了很久卻沒見到半點容貌只得到那麽一個手影的男人。
乞丐看出了韓柏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