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8
第二天,陶立儀頂着兩個很眼圈出房間,她一整晚都沒睡着。
她一想到她向尤山涵告白了,她就覺得自己太沖動了,他們現在拍一部戲,在一個劇組裏要相處好幾個月,低頭不見擡頭見。
她一出電梯,正巧撞上站在大廳的尤山涵,他也看見她了。
氣氛中有些許尴尬。
“早啊。”陶立儀主動打招呼,努力掩飾心虛,“好巧啊,你也起這麽早。”
“不巧,”尤山涵抿了抿唇,“我是在等你。”
等她?為什麽等她?難道是因為她昨天跟他告白的事?
“立儀,昨天的事……”
“我昨天說的話不作數,”陶立儀慌張地打斷他的話,“你知道我的性子,很多事都是一時興起,我喜歡的人很多啊,只是沒有全部告白。”
尤山涵疑惑:“我……”
“所以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完全不要有任何負擔,也不要覺得和我見面尴尬,”陶立儀擡頭看着他,半開玩笑,“這可是我第一次拍古裝劇,我的黑粉可都等着唱衰呢,所以,你身為這部戲的男主演,可別拖我後腿啊。”
尤山涵看着她揚起的笑臉:“立儀。”
“笑一笑,到時被人拍去,還以為我們片場不和呢,”陶立儀伸出手,“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拍戲,合作愉快。”
尤山涵眉頭一松:“你真的長大了。”她不再是那個遇到困難,習慣躲在他身後哭鼻子的小女孩了。
“我們兩家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我要是不長大,那才完蛋了呢,”陶立儀輕呼一口氣,“我這叫悄悄長大,驚豔你們所有人。”
尤山涵笑着:“很驚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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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多指教了,尤師兄。”
“你呀。”尤山涵彈了彈她的腦門。
陶立儀沒躲,伸手摸了摸被他彈的腦門。
她抿着唇,她喜歡的人是很多,父母、朋友、偶像……可她暗戀的人,只有他啊。
木繪栀早起洗了個頭,她昨晚幾乎沒怎麽睡,雖然她真的很困,但他那麽一個活生生的人躺在她的身側,她是真的睡不着。
他倒是睡得香。
她從主衛拿吹風機,就看到祁珈言将早餐都擺好桌了。
雞胸肉三明治、水煮蛋和她愛喝的草莓牛奶。
“你不愛吃煎雞蛋,所以我買了水煮蛋,”祁珈言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早,頭發吹幹了就來吃我給你買的愛心牌早餐。”
木繪栀手握着吹風機:“無事獻殷勤。”
祁珈言手撐在桌上:“對自己老婆好怎麽能是獻殷勤?”他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有感而發,“我們好像是來度蜜月一樣。”
“我是來拍戲的。”木繪栀打破他的美夢。
祁珈言跟她走到側衛,非常順手地拿過她手裏的吹風機:“我來幫你。”
“祁珈言,你公司的員工都要忘記他們老板長什麽樣了吧。”
祁珈言笑:“何止啊,他們至今還不知道他們的老板娘是誰呢。”
木繪栀噎住。
“以後我們去度蜜月吧,到時再把我們的婚紗照補上,再辦一場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我沒有休息的計劃。”
“工作固然重要,但我們的感情也很重要,”祁珈言用手挑起她的頭發,動作很溫柔,“所以我今天不回去。”
木繪栀忽地轉身:“為什麽?”
祁珈言眼疾手快地将吹風機拿遠一點,不然她就要要碰到頭了。
“你說呢,”他身子往前一壓,手撐在洗手臺面上,視線與她齊平,“因為你。”木繪栀偏頭,故意躲開他炙熱的目光:“你的假期夠嗎?”
祁珈言湊近,唇輕碰了碰她的臉:“夠,不夠的話,我把于旭的假期算在我頭上。”
“于旭真可憐,攤上你這麽一個老板。”
“他喜歡挑戰,正好挑戰他的耐心底線。”祁珈言抿了抿唇。
“你說于旭有沒有興趣坐C.Van公司老板的位子?”
祁珈言笑:“那我失業了,你養我啊。”
“我可沒錢養你。”
祁珈言貼得更近,手不安分地從頭發移到她的後脖頸處:“你花了錢,我白天黑夜随你使喚,這真的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木繪栀動了動肩,撇開他的手,提醒他:“天剛亮。”說完,她将他推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從他手裏拿過吹風機。
她就知道不能和他在一個空間待久了,他把她吃得死死的。
“我要去片場。”
“這麽着急?”祁珈言擡手輕摸了摸唇,意猶未盡。
木繪栀瞪他一眼,她這麽着急離開,還不是因為他?
“早飯……”
“我帶路上吃。”說完,她簡單收拾一下就要出門。
臨出門,還給駱啾啾打了電話,和她說了碰面的地方。
去片場的路上,祁珈言餘光瞄一眼正在吃三明治的木繪栀: “今天拍戲,幾點能收工?”
“不确定。”
“今天晚上不會還有采訪吧?”祁珈言試探問道。
木繪栀眼皮子一動,轉頭看着他:“你怎麽知道我昨晚有采訪?”
雖然昨晚采訪有放出一些料,但不關注的人可不會知道。
“你這麽關注我?”她的粉絲都直呼內行。
“于公于私,我都要關注你。”
木繪栀翹了翹嘴角:“說得真好聽。”話落,木繪栀遠遠就瞧見站在路邊上的駱啾啾。
“前面停車,我看見啾啾了。”
祁珈言将車穩穩停在路邊,車窗半開,駱啾啾上前打招呼:“早啊,木木姐,姐夫。”
“早,啾啾,”祁珈言揮手和駱啾啾打招呼,餘光瞄着木繪栀的一舉一動,“昨晚周洋他們沒欺負你吧。”
駱啾啾笑:“他們哪能欺負到我啊,不過他們一個個都喝了酒,最後還是我和李叔送他們去酒店的。”
“辛苦你了,你想去哪兒旅行想好了就告訴我,我去找于旭報銷。”
駱啾啾眼睛一瞬亮了:“那我不客氣了,謝謝姐夫。”
木繪栀塗好口紅,将口紅放進包裏:“啾啾,他的話你還信?”
駱啾啾倒戈:“姐夫的話,我很信。”
祁珈言得意地沖木繪栀挑眉:“看見沒,這就是信譽,”說完,看向啾啾,“啾啾,拍戲的衣服我放在後備箱,麻煩你拿一下。”
駱啾啾點頭,小碎步跑去車後備箱了。
木繪栀不理他,拿起三明治準備下車,祁珈言忽地握住她的手腕:“等等。”
“幹什麽?”
“我看一下你的口紅有沒有塗出界?”話音還沒落,他已經上手了,她脖子下意識往後躲,生怕他的手蹭花了她的口紅。
“祁珈言,我要下車……”
祁珈言身子往前一抻,鼻子精準地壓上她的鼻子,唇忽地貼了上來,雖然只有一秒,可她還是感受到了他唇的溫度。
祁珈言抿了抿唇,看着她笑:“口紅色很好看。”
駱啾啾适時過來,手拎着一個包,隔着車門,她隐約覺得車內的氣氛不一般,正想開口喊木木姐,木木姐利落地開車門下車。
“下戲了告訴我,我來接你們。”
駱啾啾偷瞄一眼木木姐的反應,随後應道:“好。”
等祁珈言的車開遠了,駱啾啾才好奇問道:“木木姐,姐夫說等你下戲了來接你的意思是,他今天不回鷺城啊?”
“嗯。”木繪栀擡手,手輕觸上自己的嘴唇。
駱啾啾看着木繪栀:“木木姐,怎麽了,你口紅沒塗好嗎?”駱啾啾站到木繪栀面前,仔細地盯着她的嘴巴瞧,“木木姐,你口紅塗得很好啊。”
“走吧。”木繪栀眼神閃躲。
“等等我,木木姐,”駱啾啾跟上去,“木木姐,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是姐夫給你準備的吧,姐夫的眼光真的很不錯,這衣服比木木姐平時的私服更顯得出氣質。”
“啾啾。”
駱啾啾閉上嘴巴,不吱聲了。
片場的工作人員已經投入到拍戲前的準備工作中了,木繪栀一到片場,化妝師助理就過來了。
一進化妝間,陶立儀已經換好拍戲的衣服,在做造型了。
“木木姐,你來了。”因為在做造型,所以陶立儀只能擡了擡眼皮打招呼。
“嗯,你來得好早。”
“睡不着就早點來了。”這是陶立儀的實話,她是真的一夜沒睡着,現在做個造型都忍不住打個哈欠。
陶立儀的助理看她那麽困,怕她發揮不好,影響拍戲,專門給她帶了一杯咖啡,提提精神。
“木木姐,你要咖啡嗎?”
“不用了,謝謝。”木繪栀禮貌回應。和在場的工作人員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找了個位子準備先做造型。
化妝師帶着工作牌走過來,手撥了撥木繪栀的頭發:“洗了頭?”
木繪栀點頭。
“換洗發水了,”化妝師笑,“和我昨天聞到的香味不一樣。”
木繪栀和駱啾啾在鏡子裏對視一眼。
她昨晚住在另一間酒店,洗發水用的是酒店的。
駱啾啾不自然地幹笑:“小绮,你鼻子真靈,”拿起桌上的散粉刷,“這個刷子好好看啊,我最喜歡粉色了,是哪個牌子的?”
一句話果然成功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哦,這是我最近用的新牌子,口碑熱度都不錯,叫……”
“波圓。”木繪栀開口。
化妝師小绮:“對,就是這個,這個美妝牌子用着真不錯。”
駱啾啾看見了化妝刷柄上的名字:波圓。
“木木姐,你也知道這個牌子啊?”駱啾啾問。
“嗯,”木繪栀笑,“當然知道。”
這個牌子是柏芫一手創辦的美妝品牌,她怎麽會不知道?托柏芫的福,她現在私下用的護膚品和化妝品都不用自己買了。
“木木姐,你有電話。”駱啾啾從包裏拿出手機遞給她。
木繪栀一瞧見來電顯示,嘴角都下不來了,她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喂,你現在忙不忙?”
木繪栀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我現在在片場做造型。”
“那意思是能有幾分鐘聽我說話了?”
“嗯。”
“好,我其實沒什麽特別的事,就是徐湛霖的事,”柏芫頓了頓,“他不是說,等時機到了就離婚嗎。”
“嗯。”木繪栀聽她說話。
“所以我從徐家搬出來住了,我在自己公司附近租了一間公寓。”
“你搬出去了?”
“嗯,”柏芫輕嘆了一聲氣,“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再裝成別人眼中完美的徐家長媳。”
她其實沒有那麽完美,只是別人刻板的印象,身為徐家的長媳應當是完美的代名詞。
“但這不是重點,”柏芫激動地都要破音了,“重點是他現在總做一些以前根本不會做的事。”
“他做什麽?”
“他現在每天都送一束花到我的公司,現在全公司上下都在羨慕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了,還這麽甜蜜,這麽有儀式感,”柏芫頓了頓,“他,徐湛霖哎!我生日、結婚紀念日他都沒這樣過。”
柏芫實在是想不通:“他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我覺得,他在追你。”
柏芫懵了,都結巴了:“他,他追我?”
這不像他的作風啊,徐湛霖那麽孤傲的一個人,他會追別人?她只見過別人倒追他的狼狽樣。
“難道他後悔和我提離婚了?”
“這就要問他本人了。”
柏芫咬着手指甲,她想着,得找個好的機會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