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01 瘋子
八月的鷺城,酷暑難當。
一輛白色的保姆車開進高檔小區,在獨棟的一單元樓門前停下。
駱啾啾從車窗探出腦袋,熱氣撲了她一臉,眼鏡片上都起了霧,瞅着那抹走進樓裏的窈窕身影:“木木姐,回去好好休息,”說着,揚了揚手裏的手機,“等機場那邊聯系我了,我就回你消息。”
結束所有的工作回來,哪知道行李箱在機場丢了。
機場的工作人員說找到行李箱,就會第一時間聯系他們。
木繪栀朝他們揮手,算是回應了。
木繪栀一進電梯,将棒球帽摘了下來,她伸手随意地撥了撥被汗水浸濕的頭發。
這兩日,她工作行程安排的緊,綜藝采訪兩頭抓,工作量激增。
所有人不看好的一部小成本網劇,在一衆小甜劇中脫穎而出,收視小爆,讓她刷了一波存在感,微博粉絲漲了幾萬,采訪邀約也多了,連綜藝也有意向邀請她。
作為她的助理,駱啾啾恨不能逢人就說,拍了這麽久的戲,終于有小火的感覺了。
因為——
有狗仔跟拍了。
別人看見狗仔就煩躁,恨不得能甩掉這個狗屁膏藥,駱啾啾看見狗仔,眼裏冒星星。
有狗仔跟,說明開始火了!
不火,狗仔跟你圖什麽!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駱啾啾這麽想的。
木繪栀只想着,有戲拍,她就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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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電梯上升的數字,她背輕靠着電梯,才松了一口氣。
她一出機場,就有人跟車。
這部網劇小爆前,她糊了那麽久,邋遢上街,蹲在路邊啃玉米棒子都不會有人認出她來,現在妝花了都能上個娛樂榜單前十,她還真不适應。
好在這裏是一梯一戶的高檔小區,保安系統完善,一般的人不容易跟進來。
“噔”一聲,樓層到了,木繪栀出了電梯直走。
她一進屋,将棒球帽随手放在門口的小吧臺上,又蹬掉了腳上的細高跟鞋,脫掉身上防曬的紗衣,又解開了內衣扣子,沒了束縛,舒服!
赤腳走到半開式的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
剛擰開瓶蓋,手裏的礦泉水就被人拿走了。
她腦子嗡了一聲,就差炸開了。
她将外穿的紗衣脫掉了,裏面就一件薄的無袖白色蠶絲背心,內衣扣又解了,她現在和光着有什麽區別。
身後的人倒沒有什麽反應,自然地将她擰開的礦泉水喝了:“剛從外面回來,喝冰的也不怕拉肚子,”說着,他端過一杯涼白開,“喝這個。”
怕她不領情,又補上一句:“我專門給你倒的。”
木繪栀僵硬地轉過身,雙手環胸,佯裝無事:“你怎麽在這兒?”
她回來前一個小時,收到了他這幾天要出差的消息。
他剛沖了澡,頭發還濕漉漉的,一雙如黑曜石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嘴唇輕抿,略顯性感。
“駱啾啾和我說,你行李箱丢了。”
木繪栀咬牙,好你個駱啾啾,什麽事都和他說,連丢行李箱都說?他是能知道行李箱丢在哪兒?
坐在保姆車上的駱啾啾,正看剪輯視頻看得起勁,忽地打了個噴嚏,擡手蹭了蹭鼻子,也沒多想。
開車的李叔心細,将空調風量調小。
駱啾啾聽見動靜了,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李叔,你真是個大大的暖男!”說着,還給李叔比大拇指。
李叔雖然不上網,但暖男這個詞,他還是知道的,一聽人誇他,笑的臉上的褶子都擠出來了。
木繪栀沒有去接他手裏的涼白開,反而往外挪了幾步,和他保持距離。
“所以你沒去出差?”她想着,他總該不會因為這個小理由沒去出差吧。
“嗯。”他應得理所當然。
他上下打量她,似笑非笑,他知道她雙手環胸在擋什麽,脫口而出:“你還有哪裏我沒看過?”
木繪栀臉騰得火燒起來。
他一不正經,能讓她臊得慌,她還是溜吧。
誰知剛走幾步,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祁珈言!”她毫無防備,全身騰空,吓得她雙手緊攥住他的襯衫領。
祁珈言低頭瞥了眼他被扯大的領子,輕湊到她的耳邊,語氣暧昧:“原來你喜歡這個路子。”
他抱着她直奔主卧,用腳将房門帶上。
他将她輕放在床上,她來不及做出反應,他整個人就壓了上來,她覺得空氣都逼仄了。
她掙紮要起身,雙手卻被他單手圈住舉過自己的頭頂。
室內的氣溫陡然升高。
他的唇忽地湊上來,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唇又往下移,細細地啃噬着,弄得她很癢。
“祁珈言,我還沒洗澡!”實在沒法子了,她大吼出聲。
這大白天的,他精力是充沛,可她乏了,她想要好好睡一覺。
她話音一落,就聽見祁珈言輕嘆了一聲氣。
“我要起來。”
他嗓音有些沙啞:“我又沒不讓你起來。”
“手松開。”她抿了抿唇,腰被他手掌心貼得熱度都要爆表了,他就是故意的。
他笑着,收回不安分的手,順勢往床上一躺。
“洗完澡,繼續嗎?”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盯上了獵物。
木繪栀拿過一個枕頭抱在胸前,又抓起一只枕頭砸他,他也不躲,枕頭準确無誤地砸中他的鼻子,額前的頭發也被砸亂了。
“正經點。”
“我哪不正經了?”他沖她挑了挑眉,“我們是夫妻。”
“我們是假結婚。”她提醒他,免得他忘了,也怕自己忘了。
他們,是各有所需才結婚的。
他不說話了。
木繪栀抱着枕頭起身,她現在熱得像只煮熟的蝦子,不洗個澡,她渾身都難受。
“假的?”她走到房門口,身後就傳來了他的聲音,“我們再重溫一下那一晚?那一晚,我們的關系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那一晚,可太火熱了。”他慵懶的嗓音讓人不禁臉紅。
“祁珈言!”他可太知道怎麽惹惱她了,一句話就惹惱她的本領,一般人可學不會。
她将枕頭丢向他,卻被他一把接住。
看着她跳腳的樣子,他可太喜歡了。
木繪栀逃也似的躲進衛生間,将門反鎖,背抵着門。
他的那句話,讓她思緒不由飄到那個晚上——
她因劇播出反響好,和駱啾啾一起慶祝,駱啾啾酒量好,她酒量差,所以只有她喝至微醺,坐在馬路牙子上托腮吹風。
駱啾啾一個人也背不動她,也為了不被拍到醉酒照片,駱啾啾只好打電話給他。
他是來接她回去了,可糊裏糊塗地就被他吃了,連骨頭渣都不剩。
假結婚這兩年,他從沒逾矩。
事後,他一臉無辜,說是她先挑火的,她才委屈!她那晚的記憶都是零散的。
她只知道,他像頭餓狼,将她折騰的要散架了。
一想到細節,她耳朵發燙,紅的都要滴出血了。
她用手扇着風,可越扇越熱。
雖然他們是假結婚,可她……不排斥與他的親密接觸。
她不對勁!
祁珈言站在門外,敲了敲門:“洗澡不拿換洗衣服,你怎麽出來?”
裏頭沒動靜,他繼續說:“我是不介意你洗完澡直接出來……”
‘咔噠’一聲,木繪栀打開門,發現他擋在門口,襯衫的領口開的很低,胸口若隐若現,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無限春光。
她斂回目光,她可不想像個流氓。
“晚上我們兩家約了在外面一起吃個飯,慶祝你這部劇點擊量破億。”祁珈言開門見山。
“不去。”她一聽,就知道組織這個飯局的人是她那位舅舅。
她和她舅舅關系不好。
他不是真心為她開心,他根本看不上她的這份工作,他看中的,只有利益。
“讓開。”她伸手去推,根本推不動他。
她急了:“祁珈言,你讓開。”
祁珈言忽地将她抱起來,她吓得一叫,雙手不由抵在他的肩膀上,他将她抱得高過他半個身子,這個高度她能不怕嗎!
她恐高!
平時拍個吊威亞的戲,都要做很久的心裏建設。
他逗她:“噓,小點聲兒,要是讓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們白天在玩什麽好玩的游戲呢。”
“瘋子,放我下來。”嘴上說着,可她的手可不敢松開。
“那你去不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點頭:“去去去,你快放我下來。”
祁珈言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将她放下來,手掌心從她的腰摸到她的肩頸,眼神一變:“你系上扣子了?”
她知道他在說什麽,故意不理他:“讓開。”她使出全力将他推開。
“我們這兩年,可真是錯過太多好時候了。”祁珈言的語氣十分惋惜。
他跟着她去了衣帽間,去了陽臺,又去了廚房,最後又回到了洗手間。
木繪栀手扶着門把,将他攔在門外:“我要洗澡了。”
她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可惜,他沒有自知之明。
“我可以再洗一次。”
“祁珈言,你整天腦子裏只有那件事嗎?”
“我只對你才想那件事。”
木繪栀可不信,他流連花叢的新聞,真要認真數,能有一百張A4紙那麽多。
祁珈言盯着她瞧,她知道,她在不信什麽:“你要知道,男人在這方面,無師自通,而我,又這麽聰明。”
“瘋子!”木繪栀在他話更騷前,将門‘砰’的關上。
他這是去哪兒進修了?她聽得都臉紅,可他竟然臉不紅心不跳?
男人鬼話不能信,祁珈言的騷話更不能信。
祁珈言站在門外,聽見水流聲響起,他喃喃:“那天晚上,我很清醒。”
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他以為,那天晚上,他也能繼續忍下去,但他高估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開新了!開心ing!
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文呀!事業愛情三七分(事業三,愛情七),沒有原型,祝大家看文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