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高考就像懷孕,受孕精逃過了避孕套,避開了打胎藥,從千千萬萬個精子中脫穎而出,途中有人流産,有人打胎。離開子宮來的這個世界後,大部分爹媽第一時間注意的就是性別。有人生了女兒就像中樂透,有人就不一樣,非要二胎生個兒子才覺得圓滿。
陸冉覺得自己可能是前十幾年年人品攢夠了,他那顆牛逼的精子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大胖兒子。高出重本40幾分的成績,讓他全家都高興了一把。特別是冉琴(陸冉媽),覺得自己的兒子終于是争氣了。從小到大給他丢的是臉,本來想考個二本自己就偷着樂算了,好家夥,結果還抱個好重本回來。
“兒子喂,你太對得起你媽給你拜的菩薩了。”冉琴臉都要笑爛了。
“媽,你快得了吧。”陸冉心裏還是覺得很高興的,但比起他媽的燦爛,他都覺得自己有點得了便宜賣乖的意思。
“兒子,要不媽給你回老家辦流水席去,讓你姥姥也長長臉。”冉琴一臉向往“哈哈,哎呀,兒子,你媽我真的太高興了。”
“媽,咱別回去丢臉行不?”陸冉的老家就是傳說中的國際大都市—鐵嶺,想着自己回到老家,老舅拍着他肩膀,一臉褶子的對他說“俺老冉家的淫才呀”他就腦門疼。
“你個死孩子,你。。。”
“你有時間還是想想跟我爸離婚的是吧。”陸冉冷不丁的丢來一句話,兩母子間剛才才熱呵的氣氛瞬間的變冷了。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冉琴怕影響陸冉的高考,離婚的事一拖再拖。現在孩子考也考完了,在瞞着也沒多大意義了。
“誰他媽是小孩了”陸冉一聽見小孩這兩個字就火大,就是這兩個字,讓這個冷冰冰的家非要帶着溫馨的面具。讓他的校長老爸,那個內斂的男人越來越嚴肅,越來越冷漠。
“陸冉,鞋子好不好,只有腳知道。你現在既然覺得自己是大人了,我跟你爸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冉琴的語氣裏透着些無奈。
“從初二不小心翻到你短信開始,這幾年我不都是讓你自己解決的。”陸冉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酸了,陸冉站起來,他不想跟冉琴吵架。“但是媽,做人要有良心,我爸到底對你好不好,你自己知道。”說完陸冉就甩開們出去了。
陸冉初二的時候,翻冉琴的手機,不小心看到短信記錄。知道冉琴出軌。剛剛知道的時候,他很迷茫,也很生氣。很多次都想說出來算了。看着自己這個假裝溫馨的家,陸冉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善變。家裏人都說是叛逆期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秘密憋得他煩火氣大。
後來冉琴出去打麻将的時間越來越勤,陸開明(陸冉爸爸)出差的時間越來越多,陸冉很多時候都有自己其實是單親家庭的錯覺,但他們兩人又像越好了似的,一到時間就會一起回來搬溫馨。一家三口,都入戲太深。
陸冉站在小區門口,點個一根煙。抹了一下眼角。“那個逼說的男人淚腺不發達的,操他媽的”。
陸冉兩口吸完煙,給王成到了一個電話。“王成,到‘邊上’去,我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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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已是兩條路上的人
王成打車到邊上門口的時候,陸冉已經到了。腳下那一堆煙頭說明陸冉現在狀态很糟糕。王成是陸冉的老鐵。從小學到高中,什麽好事壞事都是跟他一起的。跟胖爺那個缺心眼不一樣,王成屬于靜得下來的人,所以陸冉就喜歡找王成吐槽。
“咋了這是。”王成接過煙。
“高考離婚潮聽過麽?”陸冉看着王成抖了一手煙。
一聽陸冉這麽說,王成就懂了。這兩年陸陸續續聽陸冉談過一些他們家的事,以為他們家就準備這麽着給過下去了,沒想成居然離婚了。做兄弟的這些事也不好多說,陪着喝酒就是了。王成拍了一下陸冉的肩膀“走吧,喝兩杯。”
邊兒上是個民謠酒吧,聽說名字是跟着錢鐘書先聲的“走在人生邊上”取得。邊兒上也不鬧騰,挺安靜的,。陸冉來這除了喝酒,偶爾也是為了唱兩把。陸冉算個半吊子的文藝青年,那嗓子唱民謠非常好聽。而王成喜歡來這,單純的是覺得比較适合高中生。
陸冉和王成點好酒,說了點高考的事,陸冉就跑去唱歌。
“如果你非要離開 那我就當你走了
告別的話再不用說了你盡管走的幹脆一些
我不會埋怨掙紮因為這兩年我已經鬧夠了
我會在安靜時難受在不眠的床上想你
如果我非要責怪那你就當我是個孩子
原諒我當你走了因為想你已沒有意義
我會在淩晨時候散一散步等着第一家早餐開門
我會養個動物填補我的寂寞 雖然它卻不能與我共枕
我不能不感謝你 否則我就是一個小人
你曾說身體是戀愛的本錢可惜我沒有戒掉煙
我不能不感謝你你從來不嫌棄我沒錢
可是不管你劃了多少未來你現在已經離開
希望你能夠明白所有的責任都在與我
你可以當我走了可你有個寬廣的胸懷
你會在回家的路上擦幹眼淚不在你的母親面前哭泣
你會埋藏悲傷裝出笑容可是你的心上已有烙印
我要讓你知道我從不懂得怎麽愛你
在那些爛醉如泥的夜裏我唯一想起的人是你
我要讓你知道與你比我是如”
趙雷是陸冉比較喜歡的歌手了,《已是兩條路上的人》這首歌現在陸冉唱來非常應景。陸冉的聲音裏帶了點鼻音,眼睛也有點紅,陸冉屬于沒心沒肺的人,很多事也不願多想。王成知道這是可能真的對陸冉打擊挺大的,作為兄弟,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
後來陸冉有連着唱了後幾首,嗓子有點幹了,才下來。
“怎麽樣,比馬桶臺那幾個逼唱的好吧”陸冉喝了一口啤酒。
“你絕壁是呀,我們冉冉誰呀。”王成看到陸冉強顏歡笑的樣子,覺得有點憋得慌。
“別跟着胖爺叫,膩得慌。”
“大陸,咱也別說這些,你們家那些逼事,想怎麽吐槽就吐槽吧,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會亂說,你這樣我看着憋屈。”閑扯幾句後,王成還是沒有忍住。有些事要快刀斬亂麻,亂捅兩刀就好了。
“哎。”陸冉嘆了口氣,其實說實話這種事真的不好說。
“說吧,你麻痹。”
“沒什麽,我媽出軌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媽對我是真好,就差捧到天上去了。哎,但是作為男人,我有覺得我媽……哎我操。”陸冉談了口氣。
“算了,算了。你在這兒煩,也影響不了什麽。”王成怕了拍陸冉肩膀“反正你記住就行了,阿姨不管是不是個好妻子,都是一個好媽媽。”
“行呀王成,這麽裝逼的話,你都能說得出來。”陸冉樂了,他知道王成這逼現在調動了所有神經安慰他呢。
“爬爬爬,什麽都別說了。咱喝酒。”
“喝!”
接着兩人就真的喝了起來,一杯接着一杯,氣都不帶喘一個的。喝到後來,陸冉算是話匣子打開了,悶頭講。講一句喝一口,他們家那點破事講完了,基本上也把自己放到了。
王成托着陸冉出了酒吧,這逼現在是已經差不多不省人事了,他自己雖然沒醉,也好不到哪去。看樣子,陸冉也是不願意回去的,沒辦法,只好先把這醉貨放到一般,先個胖爺打電話求助。
“胖爺,我跟大陸在邊兒上,大陸醉了,我也差不多了,過來接我們吧”
王成打完電話過來,才發現出事了,陸冉人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血黴你好
左彥池下了班,如果沒事就喜歡在‘邊兒上’呆着,大學之前左彥池還算是挺愛熱鬧的那群人,随着這兩年工作的事越來越多,才越發珍惜平靜。
早上的時候又接到董路的短信,叫他回去參加婚禮。結果一整天都工作起來都提不起勁,好幾個數據都差點弄錯了。晚上幹脆就早點下班,一個人到邊兒上來喝兩杯,冷靜一下。
左彥池剛才就注意到了,臺上唱歌的人,就是那天送自己回家的那小孩,聲音挺好。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沒想到還喜歡這個類型的歌,還以為現在的孩子都喜歡高麗棒子。
不過聲音聽起來挺憋屈的,估計是遇見什麽事了。當時左彥池就想,要是等下遇見,還是為上次的事,說聲對不起。
“操”左彥池剛出邊兒上的門就後悔剛才說的話了,誰他媽想遇上這熊孩子的。
王成一走開打電話,陸冉有大着個腦袋晃晃蕩蕩的往邊兒上門口走,從門裏出來個人就以為是王成,大着臉往人家身上撲。
“王成,我們再去唱兩首歌呗,嗝~”陸冉兩只手撲在左彥池身上,一個酒嗝把氣全撲在了左彥池身上。臭的左彥池揪成一臉麻花。
“喂”左彥池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盡量往後仰,能離自己多遠就多遠。
“喂你媽~嗝~逼”陸冉使勁的掙開壓在他身上的雙手。
“喝醉了還能罵人,真行。”左彥池看他晃的厲害,幹脆直接放開他。算了,那天聽他叫鄰居,如果記得沒錯,應該就是住在自己樓下,還是直接把人送回去去得了。
“得虧你那天是把我送回去了”左彥池自言自語的說道。
左彥池一路連扶帶拉的把陸冉搬到自己車上,留下王成在邊兒上茫然尋找的身影。
陸冉的酒品真的不敢恭維,一路上在後座說個不停,一會爹一會媽的,不給回應還哼哼,弄的左彥池在前面開車,一個頭兩個大,還要配合着“嗯,嗯,嗯。”
“成成,還是你最好了,還送我回來。不像胖爺那逼 。”陸冉在電梯裏,一閉着眼一臉傻笑,兩只手還尋摸着左彥池的臉。“成成,過來,爺給濕吻一個。”
陸冉閉着眼往前走一步,左彥池就躲一步,左彥池仔細回想,自己高中那會,好像真的沒這麽腦殘,真他媽垮掉的一代。
“王成,你他媽今天一點也~~~也不好玩。”
叮~電梯響的那一瞬間,左彥池瞬間覺得解脫了。
“出來呀”左彥池把陸冉拉出電梯“門牌?”
陸冉沒有說話,掙開左彥池的手,自己扒着牆壁晃晃悠悠的往他家門口走去。左彥池看了兩眼覺得自己算是已經跟這屁孩子兩清了,轉身回電梯。
“碰”左彥池在電梯門口先是聽到“匡”的一聲踢門的聲音,接着就是讓人感覺無比肉痛的一聲。
左彥池轉身,果然,陸冉倒在了自家門口,而且頭還朝地,一臉膜拜的逼樣。
“這他媽都什麽事呀。”左彥池扶額,幾大步走過去把陸冉扶起來,門鈴按了一會,鬼都沒出來個。
“我日”左彥池狠踢了陸冉家門一腳。
接着去拿陸冉的手機,心想我他媽真就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教出這麽個逼的孩子。
“誰說他媽說這款手機待機時間長的呀,我操。”左彥池看着毫無反應的手機,連生氣的力氣的沒有了。
左彥池覺得最近不知道觸了哪門子邪,才倒了這八輩子血黴。左彥池心裏不住的嘆氣。
“走呀”左彥池一臉怨氣的把陸冉拉進了電梯。
作者有話要說:
☆、有殺氣
一出電梯,陸冉就一屁股坐在電梯門口不走了,仰着頭緊靠牆壁,雙腳長大擺成打字,整個一二大爺。
“滾起來。”左彥池彎下腰用手拉陸冉。
陸冉到底是青春年華呀,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那力氣也是杠杠的。左彥池拉了幾次,陸冉都j□j的原地不動,最後氣得左彥池連多年不說的家鄉話都用上了“我日你先人”。記得上一次用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剛上班方案被組長盜用的時候。
後來又嘗試了兩次,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就直接走人了,讓你丫在樓道裏面睡死。
陸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家樓道,全身酸痛,還滿身酸臭味,王成真他媽不夠意思,都送到這了,送進門回死嗎?
擦,鑰匙也沒帶,昨天跟老媽搞得又那麽不愉快,陸冉一臉便秘的按下門鈴。
現在才早上六點過一點,陸冉是給老火的睡姿給折騰醒的,但左彥池還睡得正香, 對這催命門鈴意見非常大。
左彥池就穿一條小短褲,滿臉胡茬去開了門,一股經過發酵的酸臭味迎面撲來,還有那張讓人煩躁的臉,所有的怨念一下就迸發了出來,也沒等陸冉說什麽,把門用力一甩,就會床上睡自己的回籠覺。
門口的陸冉一片迷茫,什麽情況?怎麽又是那個穿內褲的男人?陸冉趕緊往後退一步,揉了揉眼睛,靠,怎麽回事!22樓?
操,肯定不是王成送他回來的,看剛才那個內褲男人的逼樣,昨晚肯定少不了他的事。“到底是遺傳了誰的逼德行,我他媽怎麽喝醉就記不起事了?”
陸冉孜孜不倦的按着門鈴,心說非要把床上那逼給折騰醒咯來。
左彥池剛躺下,陸冉的門鈴狂轟濫炸了過來,在床上翻煎餅似倒騰了一會後,把被子一掀,後背帶風走到門口。
門一開,陸冉就感覺到一股殺氣。
“嗨”陸冉傻逼的朝左彥池揮揮手,因為他實在是被左彥池強大的起床氣給吓到了。
左彥池扶着門把也不說話,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陸冉,看的陸冉汗毛都立起來了。
“那什麽,內褲顏色真好看。”陸冉要不是沒睡醒,要不就是給左彥池強烈的怨念吓傻了,才對着左彥純黑內褲來那麽一句。
左彥池聽到,本來就緊鎖的眉頭又皺了一個褶,看到門把上發緊的指節,陸冉那傻逼才反應過來自己,“那什麽,是你昨天送我回來的吧,謝~”另一個謝字還沒有擠出來,左彥池有一把把門甩了過來,一句傻逼順着門邊的風一起被擠了出來。
“你他媽才傻逼”陸冉覺得腦仁兒疼,難道現在做了好事都這樣牛逼嗎?
操操操,算了,快點回家換身衣服吧,下樓的時候,看到22樓樓标,心想希望再也不要見到那逼了。,
陸冉回到家門,按了好一會門鈴,爹媽居然都沒來開門!陸冉心裏突然就火了起來,一腳朝門踢過去,“高考後就他媽這個待遇?操!離吧,離吧,趕緊離。”
作者有話要說:
☆、溫柔
陸冉的爸媽,終于還是離婚了。就在陸冉去王成家的那天,陸開明和冉琴商量協商好了財産分配。陸開明到最好還是沒有為難冉琴,除了房子劃到了陸冉名下,其餘的財産全都和冉琴平分。
正式離婚那天陸,冉一家三口開車去的民政局。陸開明一直都是嚴肅的男人,在這件事上也始終都很沉默。到是冉琴,從民政局出來就開始哭。三人最後一起到以前經常去的飯店吃了一頓飯。那是陸冉吃得最壓抑的一頓飯,陸開明一貫的沉默,冉琴偶爾發出幾聲抽泣,陸冉最幹脆,直接就一直埋頭吃飯。
離開的時候,陸冉終于看到了冉琴的……男朋友,看起來很老實的一個中年男人,陸冉覺得比起陸開明來,那個男人看起來如此普通。可是這又怎麽樣呢?冉琴還是選擇了他而不是他們父子倆。
那天晚上,陸開明把陸冉叫了書房。
陸冉推開門,一股煙味撲面而來,在記憶力,那個愛幹淨的男人是很少在書房裏抽煙的。
“陸冉,你過來坐。”陸開明看起來很憔悴。
“爸……”陸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他,他了解陸開明,其實這個看起來平靜的男人,或許現在非常受傷。
“兒子,爸對不起你。”陸冉拍了拍陸冉的肩膀。
“爸,說什麽呢。”陸冉覺得鼻子有些酸,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陸冉就篤定,陸開明是一個強大而且強勢的男人,這麽多年來陸開明也沒陸冉失望。
直到今天,在這個狹小的書房裏,陸冉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脆弱,到現在陸冉任然覺得是冉琴不懂陸開明隐忍的溫柔。
“別怪你媽,爸太忙,沒時間照顧你們倆”陸開明對着陸冉笑笑,那種笑看起來很殘忍。“兒子,你媽和我不一樣,她是那種沒有愛情活不了的女人。而恰恰我給他的又不是愛情。”
“難道非要愛情嗎?”陸冉覺得自己不該哭的,但是不争氣的哭了鼻子。
陸開明被陸冉這一哭還給吓楞了幾秒,然後笑了起來“兒子,上高中之後就沒見你哭過,看來還是心疼老爸的。”
陸冉抹了把淚,不說話。
“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不一樣,你也是個男人了,以後你會遇到不同的人,到底日子要怎麽過,自己清楚就行。”
陸冉突然覺得看的太透的人才可憐,陸開明就是把自己和冉琴看的太透,所以到頭來受傷的才是他。
“好了,別哭了。你要是覺得老爸虧了,老爸以後給你找個阿姨。”陸開明現在看起來逼剛才看起來好那麽一點點。“明天爸要去香港出差,順便散心,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
“要不要老爸帶點什麽東西回來”
“跑鞋吧”陸冉吸了吸鼻子。
那天夜裏,陸開明書房的燈一夜未熄,書房內外兩個男人吸了一夜的煙,整個房間都充斥着香煙的味道和心酸。
作者有話要說:
☆、無題
陸開明去了香港,冉琴離婚後搬到了男友那裏,若大房子現在只剩下陸冉一人。本來想着和王成他們來個無敵歡樂高考滾蛋裝逼趴的,結果電話一個個的打過去,要麽跟小情侶出去潇灑,要麽全家出游,還有像劉雨露這樣因為高考慘敗在家思考人生的。陸冉非常文藝覺得,整個世界,熱鬧都是他們的。
“胖爺,到我家來轟趴吧”陸冉趴在沙發上對着手機哭喪着臉。
“趴毛線,我忙着呢。。。。好了好了,不說了”胖爺兩句話不到就把電話挂了,陸冉一顆玻璃心涼了半截。
陸冉仔仔細細地浏覽了一圈通訊錄,該走的都走了,現在只剩下珂珂了。
“珂珂,嘛呢嘛呢?”陸冉開着擴音,一邊蹲馬桶一邊說話。
“打什麽電話呀,人約會來着。”張珂的語氣随時都帶着點裝逼的調調。
“操,約誰呢?”這不科學呀,怎麽珂珂這逼都有人約呀。
“忘了?那天我們在尾聲不是真心話大冒險來着嗎。”電話裏傳來幾聲j□j。“女神這幾天在家憋着閑得慌,沒事給我做紅娘來着。”
“靠,女神居然把琳子往火坑裏退”陸冉的心現在徹底涼了。
“別介呀,玩羨慕嫉妒恨呀?小盆友,我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跟你閑扯了”還沒等陸冉留句遺言,張珂啪的把電話挂了。
“這都是些什麽逼兄弟呀??”陸冉提起褲子,想想還是征戰魔獸吧。
陸冉在家打了兩天游戲之後,腰酸背痛屁股癢整個人都煩透了,終于在傍晚的時候決出個門,決定到邊兒上放放風。
到了邊兒上,陸冉習慣性的去唱了兩首,唱的不錯,還有個美女請了兩杯酒。
不過一個人喝着喝着就覺得沒勁了,後來唱了一首,就準備回家洗洗睡覺算了。
剛從邊上出來,陸冉就看見一熟人,嘿!那不是我那鄰居嗎?
左彥池正在邊上門口打電話,表情挺煩躁的,看得陸冉莫名的高興。陸冉往左彥池那邊移去,聽聽他講些什麽。
“上海那個案子的報表策劃方案什麽都拿出來了,你還要我怎樣?”
“我到公司三年,這三年我請過假嗎?”
“無論如何上海這個案子完了,我都會請一個月的假”
“我還不夠負責?說話要憑良心!”
“就這樣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就辭職。”
左彥池挂玩電話轉身就看見陸冉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
“嗨,鄰居。”陸冉向着左彥池甩甩手。
“神經病。”左彥池和陸冉擦肩而過,到路邊取車。
陸冉記得第一天遇見左彥池的時候他就是一副失戀的樣子,後來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內分泌失調的樣子,估計現在是準備請假療療情傷呢。
陸冉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鄰居,我也回家,帶我一程呗”陸冉厚着臉皮擋在車門前。
左彥池自顧自的拿鑰匙,沒拒絕也沒同意。
“鄰居,你知道現在人為什麽這麽冷漠嗎?很多時候就是鄰裏關系沒處理好,所以,要改變中國這個全民冷漠的現在,就要。。。。。”
“上車。”左彥池一臉不耐煩的開了車門,陸冉當成從善如流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無題
陸冉跟着左彥池回家之後,在家貓了一會,突然想起冰箱裏還有點那天剩下的雞湯,算算都幾天了。
嘗了一下,沒壞。陸冉用保溫瓶盛了一瓶屁颠屁颠的提着往樓上走。
門鈴按了好一會左彥池才來開門。
“哈喽。”陸冉自來熟的往客廳裏走。
“你幹嘛呀?”左彥池看着陸冉心想真的是服了現在的小孩了,怎麽那麽陰魂不散呀。
“我帶點雞湯上來給你喝。”陸冉撓了撓頭,對着左彥池傻笑“那什麽你不是幫我了不是很多忙的嘛。”
左彥池用探索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陸冉,直盯得的陸冉發毛。
“看什麽看,靠,難道不知道什麽叫遠親不如近鄰嗎?”
“你最好別個我整出什麽幺蛾子”左彥池拿過雞湯,兩口幾把他喝完了,到沒什麽古怪的。
“喝完了,你走吧。”左彥池側過身來對着門口,一副送客的姿态。
“切,你敢不敢你對我有好點?”
“嗯?”
“都樓上樓下的都那麽熟了,你至少還是給我給名字呗。”陸冉投過去一個渴望的眼神。“我叫陸冉。大陸的陸,陸冉的冉”對于這個苦逼的名字,陸冉一直無力吐槽
左彥池心說誰跟你熟了,從那天在尾聲遇見你開始,這日子就沒太平過。
“左彥池。”
聽到名字後,陸冉就帶着保溫瓶屁颠屁颠的下樓了。
第二天下午,陸冉去了趟超市,采購了一大袋東西回家,把空冰箱又填了個滿。
其實做飯真的不像電視劇裏面那些男豬腳想得那麽難,在冉琴不斷出去打麻将那段日子,陸冉練就一手好廚藝。
陸冉做了三個菜,煲了一個鴨湯。晚上到點的時候,又拿着保溫瓶上樓去了。其實陸冉也自己為什麽要拿上去給他,哎,都是着閑得的蛋疼的日子才害的。
左彥池昨天打完電話後,就一直在家了消極怠工來着。晚上約了齊蔚然到家裏來,自己回家可能要一兩個月,拿個鑰匙給他方便些。順便一起喝個酒,吐槽一下最近這些煩心事。
左彥池怪了齊蔚然電話沒多久,門鈴就響了,這貨不是開飛車來的吧?
“怎麽又是你?”門口的陸冉還是那個搖保溫瓶的模樣。
“來看你呀。”
“我跟你很熟媽?”
“我認為還行,要是擱古代演個武俠片什麽的,我們還能算個拜把兄弟。”陸冉沒臉沒皮的朝左彥池露了一口大白眼“別把我擋在門口呀,吃飯沒?我還給你拿了點飯上來呢”
左彥池側過身讓他進來,熟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左彥池喝了口湯“你是重慶人?”。
“嗯?”
左彥池朝湯挑了一下眉毛。
“嘿!看不出來,行家呀,這是我媽的好姐妹從重慶帶回來的老鴨湯作料。”
“跟你媽說,這湯炖的還差點火候”左彥池喝道很快,還把湯裏的酸蘿蔔都吃了。
“你這人,有的吃就不錯了,再說了誰跟你講這湯是我那炖的?”
“難道是你炖的?”
“那必須是我炖的呀”陸冉樂了,跟樓上這貨認知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他講這麽多話。
“如果是你炖的話,還算是不錯吧”
“哎呀,大冰山原來你是吃貨呀?”
“神經病。”左彥池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現在心裏還是比之前待見陸冉多了。
“我說真的,你看,我給你拿了兩次湯來,你對我的态度就好多了,:”陸冉又樂了。
“你想多了”左彥池翹起個二郎腿在那自顧自的翻着電視看。
“絕對是這樣的,我明天繼續給你拿湯來哈。”陸冉看見左彥池一副要發作有不發作的樣子,心裏直樂,直接是人生的樂趣呀。
作者有話要說:
☆、無題
齊蔚然一進門就看見陸冉在沙發上換臺。
“那小孩誰呀?”齊蔚然一臉驚訝地看向左彥池“不會吧?小基友?”
“靠,說什麽呢?就知道那件事不該告訴你”左彥池一臉鄙夷。
“那到底誰呀”
左彥池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還能有誰,我那奇葩的鄰居呗。”
齊蔚然聽左彥池這麽一說,瞬間跟打了雞血死的“天天聽你講奇葩的故事,
今天終于見到真人”
“哈喽”陸冉跟多熟的人似的,
“酷狗”齊蔚然樂了,這小孩絕壁是個人來瘋。
“哈哈哈哈,你太可樂了。”陸冉也樂了,他還以為大冰山的朋友都是冰山來着。
“一般可樂”齊蔚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比起他你算是很可樂的了好伐?”陸冉指指左彥池。
“那倒是。”齊蔚然這次是真的樂了,這小孩是缺根筋呢還是缺根筋呢?
左彥池在旁邊看着兩人左一個哈哈哈,右一個嘿嘿嘿覺得無比蛋疼“那誰,自個從哪來回來去。”
“看看,看看,個沒娘心的。”陸冉蹦起來保溫瓶,對着齊蔚然撇嘴巴“你是多命大才沒能被我鄰居給冷死呀”
“我是喪屍來着,哈哈哈哈哈。鄰居下次一起玩哈~·”齊蔚然從進門就開始笑,現在笑的嘴巴都快要抽筋了。
“哎呀,我說左兒,你都遇到什麽些人呀?”,打陸冉一出門,齊蔚然扶着左彥池的肩膀在那傻樂“你個沒良心的,沒良心的~~,哈哈哈哈哈,笑的我蛋疼”
“行了啊”左彥池打掉齊蔚然的手。“冰箱拿啤酒去”
“我說你鄰居夠賢惠的丫,還給你拿湯喝。”齊蔚然把啤酒遞給左彥池“實在不行,咱就他得了,反正我是覺得你倆挺有緣的”齊蔚然抿了了一口啤酒搖搖頭“真冰”
“冰麽?”左彥池也喝了一口,“不冰呀?”
“嗯,鄰居說的對,都大冰山。。。。。咳。。。。咳”齊蔚然把自己給樂嗆着了。
“你他媽來勁了是吧?”左彥池鉚着勁給齊蔚然背心拍去。疼得齊蔚然淚都飚出來了“操,找到基友了,就不要兄弟了是吧!”
“嘿!”左彥池作勢又要拍過去。
“好了好了,不說了,正事說正事”齊蔚然見好就收。
“什麽時候走?”齊蔚然用手捂着啤酒,一副來了大姨媽的樣子。
“我也說不準,就一周後吧,公司還有些事要交接?”
“真要辭職?都到這個位置了”左彥池現在是市場部總監,混到這個地步,相比同期出來的算是比較成功的了。
“看吧,實在不行就辭吧。”左彥池語氣裏透着幾分無奈。
齊蔚然看着左彥池苦大仇深的樣子,也聽無奈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嗯,”左彥池跟齊蔚然碰了個杯“還不知道回重慶該怎麽面對許清頭他們呢?”
“怕什麽,該怎麽着就怎麽着,你有沒做什麽對不起的事。”齊蔚然又開了一杯“再說了,你一個暗戀未遂的,面對自己就夠了糟心的了,還去面對這事。伴郎這事你也別去參合”
“到時候看吧,到時候人那麽多,人還沒那多時間管我呢”
後來左彥池又給齊蔚然交代了些事,兩人半夜又開車出去吃了個夜宵
作者有話要說:
☆、無題
自那天投食成功之後,陸冉一直秉承着投自己的食,讓冰山吃去吧的原則。
陸冉投食還挺聽成功的,至少第二天拿老鴨湯上來的時候左彥池很自然讓他進來了。
左彥池從小嘴刁,陳英(左媽媽)慣人,左海國又是個心疼兒子的主,全家人都慣那一根獨苗,這一慣搞得左鄰右舍都知道左彥池有張少爺嘴。這兩年一個人在北京吃飯單純的是為了不被餓死,從來沒有把吃飯這事提升到生活這個高度過。後來又一直在逃避自己和實現自我當中掙紮,那日子過得就更不像個人樣。
最近煩心事又多,那天陸冉端上來的那碗老鴨湯讓他仿佛回到了那段爺爺愛奶奶疼的歲月,讓他覺得格外滿足。
“我說,你怎麽飯點老往我家跑?”
陸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怕你餓着呀。”
“你跟我很熟嗎?”左彥池邊說還喝得不亦樂乎。
“還不熟呀?你光穿內褲的樣子,老子都看過兩次”陸冉敲着沙發的邊“說吧,想想讓我怎麽個熟法?”
“那好吧,飯點往我家跑,你爸媽不罵你?”左彥池看着陸冉的眉頭皺了一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出差了”左彥池是個多精明的人,市場部的都是人精,何況他還是個人精頭,他當然看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