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是代號為菲拉克斯的邪靈。
格溫曾在防線外見過他, 交手的次數也不少,只是他掌管第一軍區這麽多年,還從未讓一只菲拉克斯穿過翡珑防線, 更何況是進入如此深的腹地。
格溫的神情驟然冷了下來, 連身上的氣質也瞬間變了。
菲拉克斯只有一只眼睛,在額頭的正中央, 如燈泡般盯着對面的格溫, 所有的爪子都焦躁不安地動了動。
但下一秒, 菲拉克斯就消失在了原地, 随後出現在格溫的旁邊,兩只如鋼鐵般的爪子試圖抓住他,像撕開飛行器一般地撕開他。
然而格溫卻已然甩出了輔卡, 輔卡化為尖刺朝他的眼睛射去。
但菲拉克斯已經迅速地閉上了眼睛, 尖刺紮在堅硬的眼皮上,并沒有如願刺進去, 但還是激怒了菲拉克斯, 他怒吼一聲, 爪子朝着格溫拍來。
可他拍了個空,趁着他眨眼的那一瞬間, 格溫早已躍上了他的後背,手中再次出現新的輔卡, 化為長矛, 狠狠地紮進菲拉克斯的頸縫處。
雖說菲拉克斯的身體硬得跟鋼板似的,但他的頸縫處卻十分柔軟,長矛輕松地刺進去, 濺出深綠色的血液。
菲拉克斯痛得在天上翻滾, 但格溫卻緊緊地握着長矛, 穩穩地貼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有被甩出去。
并且,此時白虎扇動雙翼,十幾朵羽毛飛向菲拉克斯的肚皮。
菲拉克斯不以為意,然而那十幾朵羽毛卻在飛行過程中越來越快,羽柄上閃過一道金屬般的光芒,等到菲拉克斯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十幾朵羽毛已經全部刺中了他的肚皮,并且原本柔順的羽片紛紛化為細小的鈎子,狠狠地勾住他的肚皮。
這些羽毛并不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卻很疼很疼。
菲拉克斯試圖扯掉這些羽毛,但卻發現根本扯不掉,反而讓自己更痛了。
菲拉克斯頓時顧不上頭頂的格溫,朝着白虎追去。
而幾乎又是一瞬間,他就來到了白虎面前,速度已經很快的白虎在他面前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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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格溫的親衛都迎上來,替白虎攔住了攻擊,菲拉克斯攻擊受挫,爪子一揮,就将幾名親衛給甩開。
親衛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菲拉克斯,眼看就要葬身于他口。
不過下一秒,頸縫傳來的疼痛,就令菲拉克斯無心卻管白虎和親衛了,而是搖頭擺尾,試圖将格溫甩下來,可他沒想到,原本逃跑的白虎竟然又暗搓搓地回來了,并且再次朝他發了幾根羽毛。
被他們連番這樣對待,菲拉克斯終于忍不住了。
他身上的傷都不致命,但令他十分煩躁。
頸縫的疼痛已經令他完全喪失了理智,一頭朝着山壁撞去,甩不下來就将這人撞死。
連迎面飛來的白虎他都沒有理會,在他巨大的身軀映襯下,白虎只不過是一顆随時可以被撞開的小石子。
但這顆小石子再次無畏地朝他發射出羽毛。
菲拉克斯下意識躲開了一點,他光顧着躲,卻沒有想到,脖頸上的格溫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眼睛旁邊。
菲拉克斯的弱點就是他的眼睛,但他能飛,速度奇快又敏銳,一般人很難攻擊到他的眼睛,恐怕還沒有走到近前就被他一爪子給拍飛了。
唯一能攻擊到他眼睛的辦法,就只能如格溫這般,悄無聲息地接近他的眼睛,令他避無可避。
但這也是最危險的一種方法。
別看菲拉克斯體型龐大,皮膚又非常硬,但頭頂到眼睛這一塊都是非常敏銳的,只要發現有人接近就會瞬間發狂,而他頭頂那塊的鱗片全是閉合的,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固定身形的。
就算厲害如格溫,也只能靠着紮進他頸縫裏的長矛穩住身形,一旦他敢往菲拉克斯的頭頂走,很快就會被菲拉克斯甩下來,并且直接吞掉。
菲拉克斯的頸縫皮膚雖然柔軟一些,但很快他底下虬結的肌肉就會堵住這道傷口,不管是武器還是技能都很難突破。
所以菲拉克斯并不太在意,只把格溫當成了和白虎他們一樣讨厭的蟲子。
但他并不知道,格溫在刺進頸縫後,同時還拿出了一張輔卡,那是麻醉針,早已随着菲拉克斯的鮮血一同流了進去。
那一點點麻醉當然不可能把菲拉克斯麻暈,卻能短暫麻痹他對于頭部感知的判斷。
格溫對時機的判斷登峰造極,這才能像這樣,看似輕巧地來到菲拉克斯的眼睛旁。
但凡換個人,這一過程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即便是格溫這一套,也是幾大軍區無數人無數代無數次和菲拉克斯的戰鬥中,才一點點總結出來的。
格溫毫不猶豫,連輔卡帶人一同刺進了菲拉克斯的眼睛裏。
要害傳來的痛楚令菲拉克斯發出劇烈的咆哮聲,他的爪子朝眼睛抓去,想要将那個傷害自己眼睛的人類抓下來,狠狠地撕碎。
但格溫毫不畏懼。
爆裂的眼球迸射出腥臭的漿液,格溫就在這片腥臭粘稠中,釋放了一張技能輔卡,爆裂的炎火狠狠地侵入菲拉克斯的腦袋裏,瞬間就将那些腥臭給烘幹了,格溫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因為炙烤,而出現了一排排燎泡。
菲拉克斯痛得不住翻滾,他的身體巨大,翻滾的過程中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道,幾名來不及閃躲的親衛都被擊中,骨頭瞬間就斷了,好在他們及時拿出治療卡,才撿回一條命。
而在菲拉克斯眼眶中的格溫也不好受,好在沒多久菲萊克斯漸漸地停止了翻滾,龐大的身軀在空中消失,化作一塊深紅色的血晶。
格溫将血晶抄在手中,卻也無可避免地讓自己的身體往下落去,不過白虎卻已及時趕到,将他接住。
幾名親衛趕過來:“将軍,您沒事吧?”
格溫搖搖頭,他甚至沒工夫用治療卡,只是将血晶抛給一名親衛:“回防線。”
其他軍區也或多或少發生了小規模的邪靈入侵,只是不如翡珑防線這般嚴重。
好在今年防線一直出問題,幾乎所有軍區都增強了防護和巡邏,所以傷亡并不算嚴重。
利厄斯等人調兵和雇傭傭兵團,總算是将科爾城的邪靈都殺掉了。
這時候,他才聽說翡珑防線崩潰的事情,當時就愣住了,甚至問了兩遍,才确定這是真的。
翡珑防線被譽為聖羅維斯大陸最堅固的防線,并不只是吹噓,而是五大軍區都認可的。
外人只知道,第一軍區最神秘,第一軍區最難進,卻不知道為什麽。
只有軍區高層才知道,在軍區內部,最好的物資,最厲害的人才都是優先供應第一軍區的,但與此同時,第一軍區也承擔着最危險的任務。
所有軍區的馭卡師每年都會出防線去殺邪靈,一方面是為了保護防線,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賺血晶。
但他們大多只會在防線附近五十公裏內,一旦遇到危險,才能及時返回。
唯有第一軍區不一樣,他們要深入許多,甚至在離翡珑防線一百公裏的地方他們也有駐守基地,還有三個。
不斷推進的駐守基地是為了找尋聖羅維斯大陸之外的大陸,找尋是否有和他們一樣被邪靈困住的同類。
這個計劃已經進行了二十多年了,五大軍區共同努力,第一軍區不知死了多少精英,卻也只推進了一百公裏而已。
但不管怎麽樣,第一軍區都不可能這麽輕易被攻破防線。
利厄斯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而就在這時,秦恪和李成稷他們也回來了。
兩人都是垂頭喪氣的。
利厄斯問道:“怎麽?不順利?”
秦恪嘆口氣:“我們用盡了辦法,也沒法進入地圖,我和李校長分析,魑傀大概率是進入地圖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邪靈……”
巴克爾剛帶人殺完邪靈回來,還沒喘口氣就趕來了,聞言頓時失态地站起來:“那怎麽辦?我的學生們還在地圖裏呢!”
利厄斯道:“巴克爾校長稍安勿躁,我們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他頓了頓,才又将翡珑防線被破的消息告訴他們。
巴克爾身體晃了晃,差點沒暈過去。
他怎麽都沒想到,前幾天他還在喜滋滋地期待着這一屆四校聯賽說不定能奪冠,誰知轉眼就連聽兩個噩耗。
秦恪連忙扶住巴克爾。
利厄斯安慰道:“巴克爾校長別急,格溫已經趕回去了,有他坐鎮,莫斯卡學院不會有事的……”
巴克爾現在心亂如麻,很想現在就回學校,卻又沒法放下蕭穹他們,兩邊都是他的學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甚至都有些後悔,要是他們今年成績沒有這麽好,如以前那樣早早就淘汰了,說不定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
其他兩名校長也在安慰巴克爾。
但秦恪卻是知道內情的,狐疑地看向利厄斯:“翡珑防線怎麽會……”
利厄斯搖搖頭,示意他晚些再讨論,随後便看向其他人:“這次不管是邪靈入侵,還是封鎖住地圖,都很可疑。”
巴克爾等人頓時反應過來:“利厄斯上将是發現了什麽嗎?”
利厄斯說道:“我的确查到了一些東西。”
他說着,便放出了幾段監控,這幾人就是被血蒲吞噬引發騷亂的的人。
根據監控上顯示,這幾人都沒什麽交集,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出過城。
幾人都在認真看着,忽然巴克爾喊道:“等一下。”
利厄斯按下暫停:“巴克爾校長,怎麽了?”
巴克爾看着監控中的人影,驚疑不定道:“這個……好像是我們學院的學生……”
這把衆人都驚住了。
巴克爾擔心自己認錯人,又叫來萊特,萊特确認道:“對,這就是朱利安,是我們學院的一名高年級學生。”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秦恪性急地問道。
巴克爾這才将之前艾薩克他們舉報的內容說出來,聽到朱利安去了費肯學院的訓練館,霍利斯夫人也愣住了:“怎麽還會和我們有關?”
但她很快就叫來了費肯學院幾名正在休養的學生,從他們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聽到朱利安竟然将自己學院隊伍的弱點告知費肯學院,巴克爾簡直怒不可遏。
利厄斯卻問得很仔細,聽萊特說,艾薩克他們跟着朱利安出城後,眼睜睜看着他消失在了原地。
“消失?”秦恪忍不住提高聲音。
在聖羅維斯大陸上,讓人原地消失還是有些辦法的,雖說有些寬泛,到底也是一個方向。
而朱利安再次出現,就變成了血蒲。
再聯系翡珑防線被破,和其他軍區的遭遇,在場沒有一個人相信這只是巧合。
“可是,這都只是學生啊!針對他們有什麽用呢?”霍利斯夫人忍不住道。
只是幾個還沒出校門的馭卡師而已,往年比他們更優秀的馭卡師也不是沒有,誰會費這麽大勁來對付他們?
除非這地圖裏有往年四校聯賽沒有的東西……
秦恪和利厄斯都想到了一起:“UR卡。”
衆人都怔住了。
其實他們也都想到了,只是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蕭穹剛剛抽到UR卡的時候,不止其他三所學院,連五大軍區都十分關注,可是時間一長,他們發現,顧星眠除了吃的東西奇特一些,跟人好像也沒什麽區別,甚至還挺廢物的,連普通的神之卡牌都比不上。
馭卡師都是以實力為尊的,見他這樣,也就漸漸地不怎麽在意了。
雖然後來顧星眠也展現了新的實力,令他們改觀,但也只以為這就是UR卡的能力,沒有多想。
“如果這幕後黑手真是沖着UR卡來的……”利厄斯皺起眉頭,“那就說明,UR卡身上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能力,或者價值。”
雖然他們還不知道那是什麽。
利厄斯下定了決心:“調人,無論如何要将他們都救出來!”
秦恪點了點頭:“交給我。”
他很快離開了房間。
只剩下衆人都緊鎖眉頭,看向屏幕內,兢兢業業工作的飛行攝錄儀傳來的顧星眠他們的畫面,內心不住地祈禱着。
地圖內,顧星眠他們休息了好一會,雖然衆人精神力恢複得沒那麽快,但至少體力還是好了一些。
随着他們進來已經六個小時了,早已過了比賽結束的時間,但仍舊沒有人來救他們,衆人死了心,大概率如宋南亭所說,外面也出了事,現在根本沒有功夫來管他們了。
他們想活着離開地圖,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們進來之前都喝過營養液,現在還不餓,宋南亭拿出一張水流術的輔卡,讓衆人清理了一下,又喝了點,衆人才起身。
扶風凜手中拿出輔卡化成的長劍,菇菇被他放進口袋裏,小心翼翼地露出一截傘蓋,看向外面。
根據孢子返回的信息,那些紅線已經快接近他們了。
蕭穹讓顧星眠又回到自己的精神體裏,所有人都拿着輔卡,以備戰的姿态跟着扶風凜。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魑傀覆蓋的邊緣處。
他們能夠清晰地看見腳下的山石都被那一條條如同血管般的東西包裹着,遠處的山石上,樹木異植紛紛枯萎,露出了底下隐隐的紅色。
漫山遍野枯萎的植物,與底下豔麗而詭異的紅形成鮮明對比,令人心頭隐隐泛着寒氣。
而此時,那些東西還在不斷生長,眼看就要接近他們的鞋子了。
即便是向來審美詭異的莫野也不禁後退半步:“yue,這什麽惡心東西!”
下一秒,一條紅色血管般的東西從他們腳底蹦上來,碰瓷般的往莫野的皮膚上沾去。
他們早就在路易莎身上見識過了這血管的可怕,怎麽可能會讓它沾上,莫野手中輔卡淩厲,化作飛镖将這血管釘在石頭上,然後才用火焰将其燒掉。
“看來這東西就是從地上蹦出來的,大家小心點。”宋南亭說道。
她話音剛落,又有幾條跳了上來。
宋南亭雙眼微眯,手中輔卡早已準備好,将兩條血管都釘死,另一只手早已拿了另一張火焰術輔卡,直接将它們燒成灰燼。
費肯學院的三人知道宋南亭只是R卡馭卡師,原本擔心她應付不過來,還想幫幫她,沒想到她身手這麽利落,還愣了一下。
倒是蕭穹等人對宋南亭的實力十分了解。
她可不僅僅只是腦子厲害而已。
解決掉了這些東西,他們并沒有貿然踏上去,畢竟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誰都不知道踩上去會發生什麽。
可是這些東西已經将所有的路面都覆蓋了,他們想要離開,就必須要走上面。
來之前,他們簡單地商議了一下,定下了幾個試探的方向。
菇菇的孢子可以在上面通過,沒有受到影響,他們又嘗試了射輔卡,神之卡牌等等,确認在上方不會受到攻擊。
卡洛斯又坐着獅鹫在上面飛了一圈,也沒什麽問題。
這讓他們稍稍松了口氣。
但也不能完全放心。
根據孢子傳回來的信息,這片地圖現在已經變得比他們之前進來的時候還要大了,誰知道獅鹫馱着這麽多人,能飛多遠,萬一支撐不住了,他們還是得落到地上,要是真有什麽,到時候前後左右都是這東西,跑都沒處跑。
雖然,他們現在能跑的地方也不多了。
卡洛斯主動承擔嘗試的責任,萬一有什麽事,獅鹫還是随時将他撈回來。
他小心翼翼地踏上去,那腳感瞬間令他皺起了眉頭。
軟綿綿的,還有些黏糊,仿佛真的踩在了血管上一般。
好在并沒有發生什麽。
卡洛斯硬着頭皮又走了幾步,除了中途跳出來要鑽進他身體的那種小血管,簡單地令他不可置信。
衆人擔憂地看着他的背影,莫野忍不住道:“隊長……怎麽樣啊?”
卡洛斯大步走回來:“沒什麽事。”
雖然衆人也覺得,看着這麽恐怖的東西,按理不該這麽簡單,但他們親眼看着卡洛斯走了一遍,确實沒有出事。
眼看着魑傀覆蓋的地方越來越多,他們實在沒有多少時間思考,便只能眼一閉心一橫,和卡洛斯一起走了上去。
正如卡洛斯所說,這東西除了腳感差一點,時不時跳出一點那種血管,竟真沒有任何危險。
衆人懷揣着忐忑的心情,跟着扶風凜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前走去。
他們走着都很小心,而且有之前路易莎的例子,都不敢弄傷地面上那些魑傀,就連解決那些血管似的伴生物,也很是謹慎。
如果體力不支或者精神力不足,就坐卡洛斯的獅鹫或者伯克的雪鸮身上休息一會。
如此走了快兩個小時,他們竟然還沒有走到邊緣,按照原來地圖的大小,這根本就不可能。
幾人不得不停了下來。
據扶風凜說,這地圖還有很大,幾乎看不到邊際。
他們本以為,是之前第一輪比賽時碰到的灰霧那樣,将空間分割成了很多塊。
但扶風凜很快就否認了這一點。
第一輪比賽的時候,孢子要是進入另一個空間,就會很快失去聯系,但他現在仍舊可以收到釋放出的孢子傳回的圖像。
這一路大家本就很累了,又一直看着這些紅色的東西,實在是心浮氣躁。
幾人争執不休,瞬間就吵了起來。
即便是蕭穹,也覺得被他們吵得頭疼,揉了揉額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在他的精神體裏,顧星眠突然說道:【難道……是鬼打牆?】
鬼打牆是指人在夜晚行走的時候,不辨方向,就會遵循本能走出一個圓周路線,不斷回到原點,看起來就好像是回到原點一般。又或者給出一些标的物,混淆人的方向感,一樣可以達到這個效果。
古代的一些陣法就是用了這個原理。
雖然但是,用科學來解釋異世界有點奇怪,但這确實是顧星眠能想到的一個方向了。
而且,他們現在雖然不是在黑夜,但頭頂并沒有太陽,被魑傀覆蓋的山體沒有任何能夠當做對照的标志,一眼看過去完全分辨不出來,紅色又是如此醒目,且令人焦躁不安,如果說影響人的判斷力也不是不可能。
蕭穹将他的話告知給了其他人。
衆人都愣住了。
難道,這真就是一個巨大的迷宮,而他們就不斷在這個迷宮裏繞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