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三軍區某小分隊小心翼翼地走進奎爾莫城。
從奎爾莫城滅城至今, 還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們剛剛清理了城外的邪靈,今天才開始往城中走。
他們作為第一支進入奎爾莫城的小隊, 隊員能力極強, 隊長還是很有經驗的老兵,據說還參與過十五年前的杜納城救援。
他們剛進入城門, 就有一只邪靈撲了過來, 但很快就被他們解決了。
一名隊員利落地将邪靈的血晶接住, 随意看了眼就扔進包裏:“D級。”
緊接着又有兩只邪靈沖了過來。
“一個C一個D。”隊員将兩枚血晶在掌心裏抛了抛, 面露喜色,“再攢攢,就可以去買流沙術卡了。”
在軍隊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如果小隊外出任務, 殺死邪靈後所獲得的的血晶,可以由小隊自由支配。
以前的血晶大多流入了黑市, 但現在大家都會留下來, 攢夠了再加一部分星幣, 就能買到很不錯的輔卡了。
這時,又有一只邪靈從背後偷襲。
一只白尾鹞從天空俯沖而下, 兇狠地叨在邪靈身上。
就在邪靈吃痛,轉身去抓白尾鹞的時候, 一條水龍直接将他束縛住, 白尾鹞趁機掙脫了他,落在其中一名隊員身上。
那名隊員控制着水龍術卡,幾人合力将這只邪靈給解決。
結束後, 他松了口氣, 擦掉額頭的冷汗, 要不是有這張水龍術卡,他的神之卡牌就要受傷了。
他輕輕地摸了摸白尾鹞的背,白尾鹞也蹭了蹭他的掌心。
自從能買到這些便宜又厲害的輔卡,他們與邪靈的應對更加從容,神之卡牌受傷的幾率也大大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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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更加堅定要多殺一些邪靈,獲得血晶回去換輔卡。
隊長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倒也沒有阻止他們,只是又囑咐道:“都謹慎些,到底是滅城了,誰知道會不會有厲害的邪靈……”
說到這裏,他仍心有餘悸。
一名隊員好奇道:“那灰霧當真那麽厲害嗎?”
隊長瞟了他一眼:“你們別不當一回事,萬一看到趕緊就跑,跑慢一點,可能命就沒了。”
他說得極其嚴肅,隊員們都被吓到了:“這、這麽誇張嗎?”
隊長沒有再說,只是穩穩地拿着記錄儀,小心又細致地記錄着周遭的情況。
作為第一隊進入奎爾莫城的,殺邪靈并不是最重要的,将城中的情況記錄下來,傳達出去才是重點。
就在這時候,白尾鹞的隊員卻突然臉色一白,聲音顫抖着道:“別……別往前了!”
衆人一愣。
随着白尾鹞凄厲的聲音,他們都下意識地擡頭看向前方的天空。
只見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何時變得灰蒙蒙的一片。
隊長臉色劇變,厲聲道:“快走!”
因為奎爾莫城的事情,幾名上将都離開了貴賓室,去了另外一間房。
格溫和艾格拉又細致地溝通了一遍,才挂掉通訊器,表情嚴肅地說道:“奎爾莫城裏的确發現了灰霧,但沒有當時杜納城那片灰霧的面積廣,能力也沒有那麽強,所以現在情況不算嚴重,他還能控制。”
其他幾人松了口氣。
利厄斯緩緩道:“我們當初有對付灰霧的經驗,只要小心謹慎一些就沒有問題。”
秦恪道:“幸好是奎爾莫城,那種都是惡人和通緝犯聚集的地方,被滅了也是一件好事。”
其餘幾人都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時,諾亞突然說道:“你們沒發現,這幾年這樣的事情多了許多嗎?”
衆人沉默。
其實,邪靈入侵的事情一直都有發生,雖然各軍區都有一直巡邏防線,但範圍實在太廣了,軍區人手又不足,再加上防線與防線之間,地形情況很複雜,基本都是灰色地帶,就更加難以控制這些漏網之魚了。
只是從前,一般入侵的都只是些不那麽強的邪靈,可是自從二十年前,就時常會有S級,甚至S級之上的邪靈入侵,而且,他們經常會躲在一些偏僻荒蕪的小城,等到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很難對付了。
比如杜納城,利厄斯和格溫現在都不願意回想當時的情景。
利厄斯淡淡道:“當初神殿與我們合作的時候,曾說他們是遵受神明的旨意,護佑聖羅維斯大陸,可是這些年下來,邪靈入侵的情況越來越多,軍民死傷無數,是……神明已經抛棄我們了嗎?還是說,這些年一直是神殿在欺騙我們?”
“利厄斯!!”
幾人異口同聲打斷他。
利厄斯神情漠然:“你們難道沒有這麽想過嗎?”
衆人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們也有過懷疑,有過抱怨。
只有每一年的抽卡日,看到那些從神之卡池裏出來的卡牌,才能讓他們放心,神明沒有抛棄祂的子民。
可這也讓他們更加懷疑。
作為神明的代言人的神殿,為何是這樣的貪婪又傲慢。
尤其是連最重要的防線,竟然還會被人中飽私囊,以次充好,更讓他們的怨氣到達了頂峰。
只是他們心裏這樣想,誰也沒有膽子像利厄斯這樣直白地說出來。
利厄斯自嘲一笑:“我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聖羅維斯大陸恢複和平與安寧,雖然我死之前可能看不到了……”
“利厄斯,別說這些喪氣話。”秦恪生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利厄斯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向格溫和諾亞:“你們小心,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及時聯系我。”
“好。”格溫點點頭。
諾亞勾起嘴角,故作輕松道:“如果三名軍區上将都解決不了,那可真是出大問題了。”
利厄斯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去吧,我會為你們祈禱的。”
格溫和諾亞沒有再多說什麽,很快就坐飛行器不聲不響地離開了科爾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利厄斯和秦恪又重新回到了貴賓室。
霍利斯夫人連忙問道:“兩位上将,情況怎麽樣?”
秦恪簡單地說了一下,霍利斯夫人松了口氣。
費肯學院離奎爾莫城不是特別遠,她有點擔心會影響到學院,剛剛一直都坐立不安,甚至都沒有心情去關心比賽的情況。
其他幾位校長雖然沒有霍利斯夫人那麽不安,可是當年杜納城慘烈的情況,大家多少都是耳聞的,因此,多少也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聽到秦恪的話,衆人放下心來,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比賽上。
此時,他們才震驚地發現,顧星眠和蕭穹竟然一路把整個城都逛了一遍。
而且已經通過一堆線索,找到了黑市。
顧星眠看到黑市,眼前就是一亮。
黑市啊!他可太熟了!
顧星眠自在地就仿佛回到家一般,熟門熟路地就帶着蕭穹來到了黑市的倉庫。
一進入倉庫,不止是顧星眠和蕭穹,屏幕前的觀衆們也覺得眼睛被洗滌了一般。
就像是突然取掉了灰蒙蒙的濾鏡,一切都回歸到了本真的顏色。
顧星眠哪怕沒有特意感覺,也知道這個地方和之前所有的區域都不一樣。
“咦,原來關鍵的部分是在黑市的倉庫嗎?”
顧星眠好奇地打量着倉庫裏的各樣貨品,不得不說,別人家的倉庫就是好逛一些。
而且,作為四校聯賽的比賽地圖,還是很下血本的,這裏的東西全都是真的。
不過他也只是簡單地逛一逛,就大概了解了這邊黑市倉庫的構造,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往放着貴重物品的倉庫走去。
屏幕外,有人弱弱地說道:“實不相瞞,我一個混黑市的,都沒有他這麽熟悉,這難道也是UR卡的技能嗎?”
而此時,同樣在看比賽的克萊蒙特輕咳一聲。
是不是UR卡的技能不知道,但絕對是顧星眠的技能。
他不禁想起,那些年被他們洗劫過的倉庫。
顧星眠推開倉庫門,果然看到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輔卡。
顧星眠:“!!!”
他快步走上前,只是随意上手一摸,就知道這都是貨真價實的輔卡。
不愧是四校聯賽啊!這手筆就是豪橫。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老饕,面對着一桌子的珍馐美食。
但他很快又遺憾地收回了手,但凡不是正在直播,他就下手了。
他發熱的頭腦微微冷靜下來,想起了正事。
蕭穹正好也檢查了一圈回來:“沒什麽危險。”
顧星眠點點頭:“我猜線索應該就在這些倉庫裏,我們一間間搜索吧。”
于是兩人就從這間倉庫開始,依次往下搜索。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放着血晶的倉庫。
兩人找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麽問題,正準備離開去下一間倉庫的時候,顧星眠忽然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記錄儀。
顧星眠将記錄儀打開,發現裏面正是倉庫庫存的記錄。
他翻到了血晶的庫存記錄。
每一塊血晶都有拍照和登記,顧星眠核對了一下,卻發現了不對,他指着其中一塊血晶對蕭穹道:“你看,這塊血晶有問題。”
蕭穹仔細看去,這記錄裏,這塊血晶是B級邪靈的,在記錄儀上顏色是極為鮮豔的,和上面的記錄是相符合的,但實物卻是完全不同,顏色看上去要淺很多,頂多就是C級,甚至可能是D級邪靈的血晶。
屏幕外衆人議論紛紛。
“難道是有人偷換了血晶?”
“但這個跟外面的灰霧有什麽關系,你總不會說是灰霧換掉了血晶吧?”
但在他們沒有看到的那面,顧星眠卻想起了什麽,臉色驟然變了。
就在他顫抖地擡起手,想要觸碰那塊血晶的時候,蕭穹瞬間握住了他:“別動,可能有危險。”
顧星眠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下意識擡頭看向蕭穹,卻見蕭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穩。
但他知道,蕭穹和他都想到了同樣的事情。
這枚顏色變淺的血晶,極有可能是被那灰霧邪靈給吞噬了力量。
這與當初顧星眠殺了若花後的情形多麽相似。
但灰霧是邪靈,難道他……
手腕上傳來的力道打斷了顧星眠的胡思亂想,蕭穹微微側過身體,擋住了他蒼白的臉頰,低聲道:“你要是害怕,就先回我的精神體裏。”
顧星眠有些倉皇地點點頭,然後鑽進了蕭穹的精神體裏。
在外人看來,就是顧星眠被那塊血晶給吓到了,然後蕭穹保護欲發作,讓他回精神體。
“就算這塊血晶跟灰霧本體有關,也不用這麽害怕吧……UR卡膽子這麽小的嗎?”
“這UR卡是真的嬌弱,你們還記得剛進比賽的時候,他被灰霧吓到的樣子嗎?要不是後來發現灰霧不會傷害神之卡牌,估計他也不敢跑出去。”
“是啊,比賽這麽長時間,就他在精神體裏待得最久吧……”
貴賓室裏,秦恪皺緊眉頭:“這個蕭穹怎麽回事,他是不是太溺愛他的神之卡牌了?”
就一塊血晶而已,屁事都沒有,就讓人躲精神體裏,那要是上戰場怎麽辦?
還有UR卡,神之卡牌的使命就是上戰場,怎麽會有他這麽弱又這麽嬌氣的。
秦恪原本是很欣賞蕭穹的,還想着等蕭穹畢業要把他招進第二軍區,此刻也猶豫了。
諾亞不在,李成稷只能出來打圓場:“也不能這麽說,UR卡看着就不像武力值很強的樣子,再說,卡牌受傷想要治療是很麻煩的,蕭穹謹慎一些也沒有大錯。”
秦恪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現場唯有巴克爾校長若有所思。
在顧星眠進入精神體後,蕭穹微微提着的心才放下來。
但做戲要做全套,他拿出一張輔卡,做足了試探的模樣,确信這血晶不會有任何傷害,才拿出記錄儀,對準血晶拍了一張。
記錄儀上很快跳出了“+50分”的提示。
這意味着,他的确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
蕭穹抿緊了嘴唇。
顧星眠:【所以……邪靈真的會吞噬血晶的能量?】
蕭穹:【你不是邪靈。】
顧星眠:【……】
蕭穹頓了頓:【你在害怕什麽呢?害怕自己是異類,還是害怕自己會傷害人類?】
【這是人類才會有的恐懼。】
顧星眠怔住了。
這句話像是一柄利劍,劈開了他混沌的大腦。
穿越過來後,顧星眠一直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自己人類的身份。
哪怕顧星眠這個人只是芸芸衆生中最平凡的一個,他的半輩子如此庸碌平凡,還有許許多多的缺點,穿越前,他有時候也會讨厭這樣的自己。
但,當他來到一個陌生世界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卻只有那個庸碌平凡的人類身份,才是他熟悉的,不至于迷失的那根錨。
他會謹記自己是誰,不會再患得患失。
他不是他人賦予的UR卡的身份。
也不是殘暴可怕的邪靈。
顧星眠心頭的迷霧仿佛被吹開了一般,他小聲道:【謝謝。】
他的情緒通過精神體傳達給了蕭穹,蕭穹抿着的嘴角放松下來,微微勾起:【不客氣。】
顧星眠想通了之後,也就沒有了先前那麽多顧慮,他從精神體裏出來,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我們也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給南亭他們留一些發揮空間吧。”
蕭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好。”
于是,顧星眠就帶着他又開始滿城地找宋南亭他們。
先前,他們在發現這座城的問題後,便以在記錄儀上留線索的方式,“通知”了宋南亭他們。
宋南亭果然也不負衆望,借着現有的線索,一點點地猜測出了這座城的問題,而且也猜出了要如何破解的辦法,就是消滅頭頂的灰霧。
只不過他們實力到底差一些,比不上其他學院砍瓜切菜般的速度。
而就在他們艱難地走了幾塊“拼圖”後,就聽到了記錄儀上的提示音。
随後,記錄儀上那個碩大的“+50分”直接就讓他們瞳孔地震,呆在了原地。
埃裏克咽了口口水:“我怎麽覺得,我們和老大他們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張地圖裏。”
其他人也狠狠點頭。
宋南亭揉了揉額頭:“我猜,星眠應該是能感覺到這裏空間的變化,他們進入各個‘拼圖’要比我們容易得多。”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妮娜問。
“等吧。”宋南亭示意扶風凜放孢子,這樣,只要顧星眠他們進入這個空間,應該就能發現他們了。
正如宋南亭所猜測的那樣,在這座他們眼中極度危險的城裏,顧星眠就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很快就找到了他們。
顧星眠将他們倆的經歷說了一遍,然後又領着他們回到了倉庫裏。
其實,當時他本來想把這塊血晶直接帶出去的,但又怕會有什麽變故,而且,他想要回倉庫也很簡單,于是就放棄了。
等宋南亭等人跟着他輕輕松松地走到倉庫時,衆人臉上的表情已經只剩下呆滞了。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親身經歷要解決那些灰霧有多難,此刻反應也不會這麽大。
在蕭穹說了倉庫很安全後,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松,埃裏克更是直接癱在了地上。
休息了一會,宋南亭才打起精神去看那塊血晶。
正如顧星眠所說,之後他和蕭穹都沒有插手,完全由宋南亭整合了所有線索,将整個事件的真相都整理出來。
當初的杜納城,作為一座邊境小城,也是血晶走私泛濫的重災區,負責管理倉庫的人員沒有仔細把關,就任由這一批血晶流入了倉庫,可實際上,這枚血晶上還依附着一小片灰霧。
灰霧一開始很弱小,後來躲在角落裏,不斷吞噬生靈,慢慢地變得強大起來。
強大的邪靈會吸引同類,一些侵入了防線的邪靈就這麽被吸引着來到了杜納城,最終造成了杜納城被滅城。
宋南亭娓娓道來,直接刷出了100分的滿分。
衆人都滿意地點點頭。
但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比賽結束的通知。
“怎麽回事?”埃裏克皺眉,“我們不是都已經答到滿分了嗎?”
“是不是還有什麽我們漏掉的東西?”妮娜猜測。
“應該不是。”宋南亭想了想,“是要等比賽時間結束吧。”
“那不是還有很久!”埃裏克震驚。
原本他們還覺得24小時有點短,現在題也解出來了,人卻不能走,突然就覺得24小時有點長了。
顧星眠伸了個懶腰:“既然不能提前交卷,我們再出去刷點分吧。”
“刷分?”
“殺邪靈啊!”顧星眠說道,“1分一個呢,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哎,好吧。”
貴賓室的利厄斯等人都麻了。
現在才過去了幾個小時!連一半時間都沒有啊!他們居然就已經把所有的題目都答完了!!
按照利厄斯之前的設定,他們本應該被灰霧困住,随後發現這座城變化的真相,然後想辦法破除灰霧,在艱苦卓絕的戰鬥中,一點點發現線索,最後才一步步找到黑市。
誰讓你們直接跳過步驟,把答案做出來的!!
現在居然還嫌棄時間太長了!
利厄斯嘴角抽了抽,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和他有同樣複雜心情的,還有其他的觀衆。
他們眼睜睜看着其他組辛苦地與灰霧厮殺,一點點地探索着,過程跌宕起伏,充滿刺激。
每找到一條線索,所有人都萬分激動。
為了區區10分,視若珍寶。
而莫斯卡學院呢?
他們在顧星眠的帶領下,輕松地進入一塊“拼圖”,“刷刷刷”地把裏面的邪靈殺了,積分到手。
然後休息好了的顧星眠,又帶他們去了下一塊“拼圖”,過程有條不紊,甚至有些無聊。
在其他學院都全身帶傷,卻又為了節省精神力,不敢輕易用治療卡的時候。
莫斯卡學院在顧星眠的帶領下,刷完了一圈邪靈,就回到倉庫休息睡覺,那叫一個勞逸結合,歲月靜好。
觀衆們也麻了。
“哎,突然覺得其他三所學院努力得有點心酸……”
“這世界上最慘烈的事情,莫過于對比。”
“我也算活得久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四校聯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