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現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 張大了嘴看着擂臺上。
顧星眠睜開眼睛,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怎麽回事?時間暫停了嗎?!
剛剛他只是撥動了一下星紋吧,現在技能結束了, 按理來說, 時間應該已經恢複原狀了啊。
他轉過頭,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蕭穹。
蕭穹捉住他的手, 與他四目相對, 居然猜到了他神奇的腦回路, 頓了頓:“時間沒有暫停。”
只是技能效果太好, 把人都震住了。
朱利安呆呆地看着刺進手臂的荊棘刺,大腦還有些遲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鮮血流出, 劇烈的疼痛侵入身體。
他的臉頓時變得扭曲。
不是錯覺!
原本應該紮進蕭穹身體的荊棘刺, 竟然真的拐了個彎回來刺在他身上!
為什麽會這樣?!
他想起什麽,猛然擡起頭, 震驚地看着顧星眠。
他的目光狠戾, 仿佛要将顧星眠吞下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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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穹皺起眉頭, 手上用力,直接将他連人帶鞭子扯過來, 然後一腳踹下了擂臺。
“咚”的一聲巨響,打破了現場詭異的寂靜。
裁判回過神。
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隐約記得, 蕭穹抓住了朱利安的長鞭, 但朱利安卻趁機用出了荊棘刺輔卡,那麽近的距離,蕭穹避無可避, 只能受傷認輸。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如此, 至于什麽荊棘刺拐彎, 跟回旋镖似的紮回朱利安身上,一定是睡眠不足出現了幻覺。
裁判擡起頭,就看到擂臺上毫發無傷的蕭穹,随即又看到擂臺下掙紮着爬起來,并且試圖扯掉手臂上荊棘刺的朱利安。
裁判:“!”
不是幻覺!!
顧星眠剛剛為了配合蕭穹,又是跑又是跳,還得全神貫注地盯着朱利安的動作,從精神到身體都繃得緊緊的,現在腎上腺素退去,頓時覺得有些疲憊。
本想等裁判宣布完勝者,就鑽到蕭穹精神體裏去休息。
但沒想到裁判看着他們,竟然又開始發呆。
顧星眠只能無奈提醒道:“老師,比賽已經結束了。”
裁判:“哦哦哦,擂臺賽……結束。”
顧星眠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下面那句話,不得不再次提醒:“老師,你要宣布勝利方。”
裁判如夢初醒,再次确定地看了眼擂臺上和擂臺下的人,才用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的聲音宣布:“擂臺賽,蕭穹……勝。”
顧星眠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應有的歡呼,于是幹脆自己舉起蕭穹的手:“贏了!好耶!”
他話音落下,臺下突然爆發出激烈的讨論聲。
“你們剛剛看到發生了什麽嗎?!”
“荊棘刺拐彎?!這特麽就離譜!”
“難道蕭穹用了什麽新型輔卡?”
“什麽輔卡這麽牛逼!!老子給他買爆!!”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有沒有可能……這是UR卡的技能?”
這話一出來,周圍的讨論聲立刻為之一頓。
下一秒,所有的目光都如狼似虎地看向擂臺上的顧星眠。
蕭穹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的身體不露痕跡地擋住顧星眠:“你去我的精神體休息一會吧。”
顧星眠早就想休息了,他剛說完,便忙不疊地鑽進去。
臺下頓時發出遺憾的嘆息聲。
卡牌雖好,卻是別人家的嗚嗚嗚嗚。
全場只有準高生們關心另一件事:“有沒有人算一下,那是十招之內吧?”
原本激烈讨論的高年級生都是一頓。
準高生們叽叽喳喳的。
“我數了我數了!不算前面那些試探的話,正式開打是八招,的确在十招內!”
“我早就說了,蕭穹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說十招就是十招!”
“要是沒有朱利安前面磨磨蹭蹭的話,說不定兩分鐘就結束了,還能創造個記錄,哎。”
高年級生們默默地看了眼痛得表情扭曲,被擡走的朱利安。
贏了不算,還要殺人誅心嗎?!
你們這屆準高生有沒有人性!!
艾薩克等人回神後,心髒就一直在狂跳。
激動或者興奮,都不足以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那名打賭的高年級學長本以為他們高興過頭,會把之前的賭約忘掉。
沒想到艾薩克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學長,履約吧,你看你是自給自足,還是我幫你找人提供?”
學長:“!!!!”
艹啊!!
蕭穹回到隊友身邊,沒想到隊友們的表現跟臺下的觀衆也差不多。
而且,作為隊友,他們近水樓臺先得月,想問什麽直接就問了。
埃裏克激動地像個猴子:“老大,這是星眠的技能吧?是吧?!”
蕭穹點點頭。
“哈哈哈哈我猜對了!”埃裏克剛得意完,随即又委屈道,“老大,你之前怎麽都不告訴我們,剛剛都吓死我了!”
蕭穹:“我沒說過嗎?”
埃裏克:“……”
他茫然地想到,在賽前,蕭穹的确跟顧星眠說過,讓他幫他,但他們當時都以為,這只是為了安慰顧星眠的話,結果,居然是真的嗎?!
顧星眠休息了一會,狀态好了很多,頓時不甘寂寞想要出來湊湊熱鬧:“快讓我聽聽,他們怎麽誇我!”
蕭穹:“……”
他擡起眉毛:“繼續誇。”
埃裏克:“?”
蕭穹:“就剛剛誇星眠的那些,繼續,語言豐富一點,表情真誠一點。”
埃裏克:“?!!”
這是炫耀吧!這一定是炫耀吧!
嗚嗚嗚嗚你以為你表情這麽正直我就看不出來了嗎!你這個魔鬼!
就在埃裏克悲憤的時候,扶風凜像是想起了什麽:“之前地形課的時候,戴教官的電束環突然失靈,是不是也是星眠的功勞?”
蕭穹淡淡道:“沒錯。”
戴柏羽和萊特走過來,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戴柏羽:“……”
他就知道!他當時并沒有失誤!
萊特:“咳咳咳,也算是還了你一個清白。”
戴柏羽:“其實我當時有懷疑的,只是不敢想,要是真的,這也太逆天了。”
萊特:“是啊。”
雖說也有反射輔卡,但那東西只能反射幾種基礎輔卡的攻擊,還經常失敗,在戰鬥中着實雞肋。
而顧星眠這個技能,似乎對任何輔卡都可用,而且發動起來悄無聲息。
不管情形多麽不利,只要他在戰場上,就有随時扭轉乾坤的能力。
就算不使用,他的存在也是一種震懾,畢竟誰也不想自己使用了強大的輔卡後,反而會回頭來攻擊自己。
想一想都覺得可怕。
萊特苦笑:“別說你當時不敢想了,我就算現在,也還覺得暈暈乎乎,不敢置信呢!”
坐在看臺上的巴克爾校長滿面紅光,輕咳一聲:“不愧是聖羅維斯大陸有史以來第一張UR卡,可惜啊,原來是準備當成秘密武器,在四校聯賽的時候一鳴驚人,現在卻不得不提前暴露了。”
“是吧,各位董事?”
董事會成員嘴角僵硬,嘴上不得不跟着附和,心裏卻在咆哮。
你現在假惺惺地說這些!
你要早這麽說,我們會支持高年級生搞這個嘛?!
而且,別以為你現在裝得運籌帷幄,就可以掩蓋賽前你緊張兮兮的樣子。
你分明也是和我們一樣,剛剛才知道的!!
但是就算他們憤怒也無濟于事,畢竟現在的結果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原本想着順水推舟讓高年級生們和蕭穹他們比一場,他們贏了,順理成章拿走四校聯賽的名額,他們輸了,跟他們這些董事也沒關系。
而且,萬一四校聯賽輸了,他們還有借口說是他們努力過了,完美甩鍋。
但現在顧星眠這個技能一出來,他們倒成了故意暴露秘密武器的人,反倒被巴克爾校長抓到了把柄。
幾個董事都氣得臉色鐵青。
都怪那群高年級生!
随着擂臺賽的結果出來,第二場團隊賽也即将開始。
團隊賽不可能像擂臺賽那麽簡單,所以參賽的隊員們要乘坐懸浮車往新的比賽場地去。
而此時,高年級生的懸浮車上氣氛低落沉重。
對于他們來說,參加四校聯賽不僅是榮譽,也是一筆極其光鮮的履歷。
不管他們之後是進入軍團往上爬,還是想要去大城市工作,都能有很大的幫助,畢竟誰也不想畢業後被分配去防線駐守,又危險又沒前途。
可是第一場比賽的結果,給他們的心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賽前,他們本以為第一場穩贏的,他們第二場壓力會小一點。
誰知道第一場輸得這麽狼狽。
現在所有的壓力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如果他們第二場還輸掉的話,他們不僅會成為全學院的笑柄,而且他們用了這麽多手段,想盡辦法掀起的這一場輿論,也會轉而反噬他們。
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負責指揮的人名叫卡爾,他表情嚴肅地看了眼旁邊那輛懸浮車上歡聲笑語,精氣神十足的對手,目光最後停留在為首的宋南亭身上。
校內選拔的時候,他根本沒将宋南亭和她的那支小隊放在眼裏。
沒想到,正是她讓自己一敗塗地,毫無尊嚴。
他現在還記得,自己和隊友掉進陷阱被綁起來的情景。
賽前,他壯志酬籌,幻想着自己能在校內選拔一舉成名,誰知道根本來不及發揮,就和其他人一起成為了俘虜。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而宋南亭,就是給他恥辱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裏,他看向隊尾有些不自在的宋思甜。
雖然他并不認可朱利安的做法,可是為了勝利,他還是答應了,将一個名額讓給了宋思甜。
可是看到宋思甜這個樣子,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有些煩躁地移開視線。
随着他們走下懸浮車,站在比賽場地的入口。
學院廣場上,中央的擂臺被撤掉,熟悉的屏幕再次出現。
第一場擂臺賽的成員也都留了下來,坐在隊友們先前的位置,看他們比賽。
顧星眠在精神體裏待了一會,覺得看得不太過瘾,于是又跑出來。
剛開始還是正常的,但漸漸的,原本在各自馭卡師精神體裏休息的神之卡牌們,都紛紛跑出來,往顧星眠這邊靠近。
顧星眠覺得椅子有點硬,立刻湊上來幾個毛茸茸軟綿綿的要主動給他當靠墊,顧星眠覺得光看着有點無聊,一把剪子模樣的卡牌立刻“吭哧吭哧”給他嗑瓜子,還有給他按摩的,仗着可愛往他懷裏鑽的。
蕭穹這個正牌馭卡師頓時被擠出了十裏地。
看着左擁右抱不亦樂乎的顧星眠,他雙眼微眯,顧星眠他舍不得,于是就打算教訓一下這群不懂事的卡牌。
誰知他輔卡還沒掏出來,就被一群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馭卡師給按住了。
“冷靜冷靜,蕭穹同學!”
“卡牌受歡迎不是他的錯啊,只要他最後回到我們身邊就好了,我們做馭卡師的要大度。”
“對對對,以後次數多了,你習慣了就好了……”
蕭穹:“……”
你們在說些什麽屁話!
好在蕭穹爆發前,第二場比賽就開始了。
裁判先說了一下比賽規則。
第二場團隊賽的比賽時間是三小時,每人身上都有一個信號器,這個信號器可以給別人,也可以被搶奪,但一定要在人的身上,一旦脫離人體,信號器就會被銷毀。
并且每隔十分鐘,就會報點信號器的位置。
所有選手不能攜帶任何通訊設備,最終哪隊手裏的信號器多,哪隊最終獲勝。
鏡頭掃過每個選手,他們将信號器都塞進了腰間的信號包裏,随着裁判說開始,計時器按下,他們從兩個不同入口進入比賽場地。
比賽場地是全新的地圖。
外面的觀衆能夠看到清晰的全景地圖,但對于在地圖中選手們來說,地圖十分複雜,就只能一點點探索了。
卡爾隊一進比賽便聚集在了一起,随便找了個方向,便毫不在意地朝前走去,這一路上碰到各種異植或者機關的攻擊,他們都能迅速解決,不過一會功夫,就跟推土機似的走出了很長一段。
相比較之下,宋南亭這隊就謹慎許多,仍舊是依靠菇菇的孢子先識別地圖,一點一點地往外走。
“論實力還是卡爾這隊更強,按他們這速度,說不定很快就能遇上,宋南亭那隊,也就妮娜和埃裏克能打一點,這要碰上了,沒有勝算吧?”
“那也不一定,我覺得這顆蘑菇就挺強的,這麽會功夫,都快覆蓋小半片地圖了。”
“可是這孢子飛得太慢了,而且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來的,這要被發現了,不就是給對方引路嗎?”
顧星眠等人聽着身後各種議論,雖然對宋南亭他們有信心,但還是忍不住把心給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道:“他們發現孢子了!”
屏幕裏,卡爾那隊一名隊員的神之卡牌是兀鹫,兀鹫的視力極強,在半空中盤旋,很快就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孢子。
卡爾擡手,手中的輔卡釋放一點火焰,瞬間就将那一顆孢子燒成了灰。
“菲特,讓你的卡牌再飛高一點,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位置。”
名叫菲特的馭卡師立刻示意兀鹫,卻沒想到,宋南亭他們也通過還沒有被銷毀的孢子看到了這一切,于是立刻轉移方向,一頭紮進了密林裏。
在密林裏,兀鹫的視線受阻,一時找不到他們。
但此時,十分鐘的時間到了。
機器聲頓時響徹整個地圖,開始播報信號器的位置。
卡爾等人立刻發現,他們離宋南亭隊的信號器位置極近,衆人頓時一喜。
單論實力,在沒有蕭穹的情況下,他們是強于對方的,所以他們一點都不害怕正面對上,之前還擔心宋南亭他們詭計多端,會躲起來讓他們找不到,但現在有信號器報點,簡直就是天助我也。
卡爾立刻下令:“加快速度,盡快抓住他們!”
衆人立刻提速。
宋南亭他們雖然躲進了密林裏,但他們先前釋放的孢子卻還在,有兀鹫的幫助,沿途的孢子完全成為了引路标。
之前誇菇菇的人不敢說話了,誰能想到,菇菇這麽強的技能反而會成為致命點呢?
旁人都以為這是卡爾他們運氣好,只有卡爾自己知道,在比賽前,他已經将校內選拔的視頻翻來覆去地研究了許多遍,他知道,他們習慣在開局就将孢子放出去,不僅是為了建立地圖,也是為了找到對手。
孢子非常微小,正常情況下是很難被看到的,但是對于強化了視力的兀鹫來說卻輕而易舉。
雖然宋南亭反應很快,後續沒有再釋放孢子,但這短短的距離,對于卡爾他們的速度來說,已經足夠了。
很快,兀鹫就眼尖地發現了密林中的人影。
卡爾大喜。
所有馭卡師和神之卡牌都做好了備戰狀态。
卡爾捏住輔卡,即将使用的時候,頭頂又傳來機器報點的聲音。
但是所有人聽到之後,都愣住了。
因為機器報出的位置并不在前方,而是在和他們完全相反的位置。
而此時,他們也終于看到了那個人影的真面目。
竟然是弗雷德,而且只有他一個人。
弗雷德停止奔跑,朝他們打開自己的信號包,裏面空空如也。
卡爾頓時明白過來,咬牙道:“他把信號器給了別人,這些孢子是故意引我們到這來的!”
他以為抓住了對方的弱點,結果反被對方将計就計給騙了!
意識到這點後,立刻有人按捺不住,就要沖上去教訓弗雷德。
誰知弗雷德一點要跟他們打的意思都沒有,迅速跳上飛鼠的背,甚至還甩出幾個風刃加速,一溜煙就沒影了。
那人還想再追,卻被卡爾叫住了。
“弗雷德的逃跑速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又是在适合飛鼠發揮的密林裏,他要是一心想逃,我們誰能抓得住他?到時候只怕被他放了風筝。”
卡爾冷靜地強調,“別忘了,我們的目标是信號器。”
他們順着新的方向追過去,這一次,在十分鐘信號器報點的時候,他們依然沒有找到對方的大部隊,只看到了妮娜一個人。
見他們來追,妮娜也跳到蜘蛛莫莉的背上,靠着長長的蛛絲,直接從懸崖上跳下去。
衆人無可奈何,氣得在原地幹瞪眼。
卡爾卻突然說道:“我已經大概猜到他們的計劃了。”
衆人一愣,齊齊看向他。
“他們第一場贏了,這一場只要保持平局也算勝利,他們實力不如我們,所以想的是怎麽躲過這三個小時,茍到最後,但因為信號器報點,他們沒有辦法一直茍下去。”
卡爾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我猜,他們會将信號器放在一個人身上,在報點後,他們就會分出一個人拖住我們,讓帶信號器的人從另一個方向逃走。”
“可是這樣的話,最後不就只剩一個人了嗎?”有人忍不住問,“最後沒有人可以拖住我們,那我們不是很輕易就能抓住他?”
卡爾搖搖頭:“不會,因為他們很快就會彙合。”
“他們沒有通訊器,這麽大的地圖怎麽可能彙合?”
卡爾:“是孢子。”
“他們不斷地釋放孢子,并不是為了找我們,而是為了找到隊友!”
顧星眠“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因為在比賽剛開始的時候,宋南亭就是這樣安排的!
看比賽的衆人頓時沸騰起來。
“卡爾厲害啊!居然完全猜中了宋南亭的計劃!”
“猜到有什麽用?也沒有解決方法啊!”
卡爾的隊友也這樣問他。
卡爾卻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他們既然是為了逃跑,肯定會選我們離我們最遠的方向跑,否則他們的距離無法支撐這套辦法,我們根據他們信號器的報點追,他們又何嘗不是通過我們的報點來調整逃跑方向呢?”
“而且他們拿信號器的那一隊不會超過三個人,宋南亭又不擅長戰鬥,我們就算分成兩隊,也能對付他們。”卡爾頓了頓,繼續道,“菲特和我一隊,你們來跟宋思甜一隊,把所有信號器都放在你們仨那,我和菲特去抓人,我會給你們留下記號,你們跟着記號追上來就行。”
接下來,果然如卡爾所預料的,宋南亭他們信號器報點的方向,果然跟他們是相反的。
确認了自己的猜想,卡爾卻按捺住激動,一直等到孢子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才和菲特往反方向去圍堵宋南亭他們。
果然,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叢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逃跑。
為什麽只有一個人?
卡爾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與此同時,頭頂再次傳來報點的聲音,顯示就在他們前方。
還沒等卡爾理清楚,菲特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和兀鹫沖上前去。
很快,對方就被他們截停了。
正是宋南亭!
想着對方将他們這一整場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現在還不是被他們抓住,菲特長出一口怨氣,陰陽怪氣道:“怎麽不逃了?”
宋南亭笑容親切溫和:“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逃啊!”
菲特愣住,卡爾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你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頭頂傳來冷冰冰的機器聲:“卡爾隊,所有信號器損毀。”
卡爾頓時什麽都明白了,他臉色慘白,如遭雷擊,朝着宋南亭沖過去:“快!快把她的信號包搶過來!”
但已經來不及了,宋南亭早已打開了信號包,将裏面唯一一個信號器拿出來,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用力往後方扔去。
卡爾瘋狂地沖過去,想要将信號器接住,但距離太遠,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信號器上的光點熄滅。
下一刻,熟悉的機器聲再次響起:“宋南亭隊,所有信號器損毀。”
“比賽結束,雙方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