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喝了酒很乖
晚上他們湊一桌吃了頓火鍋,有菜有肉的,崔少軒吃得有些樂不思蜀,想着要不就不回去了,吃也吃不好,還糟心得很。
要有酒就好了。
這一桌四個人,倒是各有各的的性子,若是能喝點酒,等酒一醒,說不定關系還能更親近。
聽他說到酒,沈綿微愣,随即看向葉瑾修。
酒嘛,倒也不是沒有。
葉瑾修見他看過來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心底裏禁不住搖頭,他料想沈綿的酒量應該是不怎麽好的。
“綿綿也想喝酒?”
沈綿咂咂嘴,也不矯情,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行,待會兒可不許說喝不下。”葉瑾修的酒量自然不用說,他從不給別人把自己灌醉的機會,沈綿要想喝酒也不是什麽壞事,喝醉了那不是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嗎。
沒過一會兒,他們看見葉瑾修手裏拿了瓶起了木塞的紅酒。
丁布錯愕一分,趕忙去廚房拿出了差點沾灰的高腳杯。
既然要喝酒,就不能将就。
每個人的杯子裏都倒了些紅酒,可是面前火鍋咕嚕咕嚕冒着泡,他們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沈綿沒怎麽喝過酒,喝紅酒是頭一回。
他低頭湊在杯口輕輕嗅了嗅,覺得還挺香的,接着仰頭抿了一口。
這紅酒的口感帶了點酸,卻又适當,不會讓人覺得澀,回味之下又覺得甘甜柔和,讓人不覺想細細品味。
但是實際上沈綿只覺出了好喝兩個字,張口又喝了一口。
葉瑾修淡笑着看他繼續,完全不準備阻止。
崔少軒算是見過世面,稍品就感覺這酒的珍貴,不由得去看葉瑾修,卻發現他愣是一口沒喝,全盯着身邊不停小口小口喝酒的沈綿去了。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點可憐沈綿。
這傻乎乎的小東西,喝醉了應該聽話的很,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不過葉瑾修也沒讓他光喝酒,夾了些菜進他的碗裏,面上笑吟吟:“綿綿吃些菜,不是說餓了嗎?”
沈綿聽他的話,歇了會兒,然後開始吃菜。
這頓飯吃的盡興,喝的也爽快,喝到最後就連崔少軒都醉了七分。
他們沒收拾桌上的狼藉,一個個都覺得暈乎,丁布更是走路腳都能纏在一起。
崔少軒比他好些,見他這模樣好玩,坐在椅子上笑得開懷。
“你還、笑!”丁布喝酒上臉,一張臉紅的不行,說話有些大舌頭,他瞅着崔少軒,讓他扶他去二樓房間。
崔少軒好歹沒醉徹底,撐着腿站起來,答應一聲,就要去扶他。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崔少軒動作稍一遲鈍,瞅瞅門口,還是轉了頭接着去拉幾乎要跌在地上的丁布。
葉瑾修過去開了門。
門外還是個熟人。
靳誠穿了件黑色背心,額頭冒了些細汗,身材偉岸,五官輪廓分明,一雙眼在黑夜中似帶了些寒意。
葉瑾修大大方方地把門大大敞開,門內的景象毫不掩飾地露在靳誠眼中。
崔少軒和丁布幾乎要抱在一起了,兩個人臉都紅了,一看就不妙。
靳誠沒多想,下意識走進去,幾步到了崔少軒身後,精壯的胳膊一個用力就把崔少軒提起來,環住他的腰,讓他的腳離了地。
“打擾了。”靳誠憋着氣,但是也明白崔少軒只是喝醉了酒,他沒發氣,帶走崔少軒的時候還朝葉瑾修微微颔首。
門關上,客廳裏更顯得安靜,除了丁布在那地上哼哼着叫。
葉瑾修走到沈綿身後,輕輕按住沈綿的肩,稍微用力就把人抱在了懷裏,打橫抱起往二樓走,留下丁布一個人在客廳裏醉着。
葉瑾修之前不知道沈綿喝醉了會是什麽樣子,現在他知道了。
沈綿喝了酒不會像丁布一樣那麽上臉,紅是紅,可是也沒到通紅的地步,只有兩頰透着些緋色,耳朵也是。
他喝醉了乖巧的很,閉着眸子,不哭也不鬧,被葉瑾修抱去空間也只是睜眼恍惚了一下。
“綿綿。”葉瑾修抱他到椅子上,見他聽見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眼睛裏含着水汽,望他一眼。
“還認得我嗎綿綿?”葉瑾修是看着量喂的酒,他沒打算把沈綿弄得神志不清,顯然現在沈綿是還認得人的。
沈綿支吾了一聲,緩慢而又重重地點了下腦袋。
葉瑾修正要笑,卻聽沈綿乖乖的,軟軟的聲音響起:“老公!”
平日裏沈綿不會這麽叫人,只有被欺負慘了或者有事求人的時候才會這樣乖乖叫。
現在倒是坦誠了。
葉瑾修面上的笑意更大,他将中層的窗簾拉上,房間裏有些昏暗,但還是能看清人。
“綿綿,熱的話自己把衣裳脫了。”葉瑾修就站在沈綿面前,背着光,看着沈綿,這般似哄人一樣下了命令。
沈綿腦子裏的反應慢吞吞,不過倒是很聽話,揚起腦袋茫然地看看葉瑾修,緊跟着就垂頭去解衣服扣子了。
不多時,他赤着身子放下了脫下的衣服,又接着擡頭等葉瑾修的下一句話。
“脫幹淨我抱你去洗澡。”葉瑾修走近兩步,手指輕輕劃過沈綿的鎖骨,稍離,緩緩道。
沈綿心底裏覺得不對,可是腦子暈暈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見,現在他什麽都想不到,只是爽快地聽了葉瑾修的話。
他動作不慢,很快就光溜溜地坐在了椅子上,椅子是實木,分量重,兩邊有扶手,坐墊和靠背都是軟的,沈綿在上面根本不會磕着碰着。
只是有些害怕是真的。
他雖然腦袋迷糊,但是還是有點戒備心,赤着身子縮在寬大的座椅上,沒幾秒就伸出手趴在扶手上要爬下去。
被葉瑾修的雙手拖着腰帶了回來,像是在拽一只小貓。
這晚上沈綿遭了罪,一直到第二天淩晨四點多葉瑾修才放過他,他的酒也早醒了,哭成了淚娃娃,被洗幹淨了蜷在床上倒頭就睡着。
葉瑾修收拾好房間的狼藉,掀開沈綿的小被子,把人抱在懷裏,滿足地閉上眼。
第二天早上他和沈綿都沒醒,下午大概兩點多的時候,沈綿在他懷裏動了動,他醒過來。
沈綿也醒了,他是被餓醒的,醒來時腦袋疼,動一下,屁股更疼。
眼睛裏頓時就冒出了淚花。
嗚嗚嗚,好疼。
葉瑾修伸手給他捏捏腰,昨晚上他給沈綿上了藥了,用的也是靈泉水洗的身體,照理不應該這麽疼。
可是沈綿就是覺得疼,甚至哭出了聲。
像只孱弱委屈的小貓,縮成一團,睫毛顫着,輕輕哭。
“綿綿,乖綿綿,哪裏疼?跟老公說。”葉瑾修将他轉了個身,吻吻他的額頭,低聲輕輕問。
沈綿撒嬌又帶着哭腔地向罪魁禍首告狀:“腦袋疼,屁股也疼,手腕疼,腿上也疼……”總之就是,哪哪兒都疼。
葉瑾修本來還擔心着,但是聽他那有些急的語氣,知道他是在亂說,起碼誇大了些。
不過也沒有戳穿他,聲音更加溫和地哄着他:“乖綿綿,老公給你擦藥,擦了藥就不疼了。”
果然,話一出,沈綿推拒着要從他懷裏出來。
葉瑾修抱住他沒讓他跑了。
“我、我不要你擦……”沈綿才不會信,昨晚上最後一次也說要給他擦藥,結果擦着擦着就擦槍走火了。
葉瑾修哪能由他說不要,熟悉的藤蔓冒出來,吓得沈綿立馬縮頭進了被子裏,聲音悶悶帶着哭腔:“不、不要它!走開、走開!”
昨晚上他被那個藤蔓折騰慘了,現在看着就怵,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葉瑾修拉開沈綿的被子,看着他散亂的頭發,慢慢收起藤蔓,道:“綿綿若不想要藤蔓,那就乖乖讓老公幫你擦藥。”
明晃晃的威脅,沈綿聽了哭腔更大。
卻還是敞開了被子,趴好,心驚膽戰地看着葉瑾修,擔憂着他要做點什麽其他的。
葉瑾修看見他那不信任的小表情,氣得差點又在那帶了些指印的屁股上打一下,道:“顫什麽顫,只給你上藥,不做其他的。”
沈綿被這句話戳住記憶中的某個點,扭回頭,啞聲駁他一句:“你昨晚上也是這麽說的……”
這倒是事實。
葉瑾修想起來,他昨晚上好像沒能忍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沈綿已經趴在床上小聲哭起來了。
沈綿的哭聲很小,像只孱弱的小貓兒,又有些委屈,讓人聽了心都要化了。
饒是葉瑾修這麽鐵石心腸,聽見沈綿的哭音都會忍不住溫柔,除了在床上時。
“好了好了,昨晚上可是綿綿吵着要喝酒的。”葉瑾修給他上好藥抱他起來。
“我後面是不是還攔着你不讓你多喝了?”
雖然是有這回事,但這也不是葉瑾修昨晚上欺負他那麽多回的理由。
沈綿這回可沒那麽好騙,說:“是你、就是你看我喝醉了哄我……”
哄他一回就夠了,居然還有第二三四五回 !
哪有這樣過分的人。
沈綿想想,哭得更兇了。
葉瑾修抱着他到了陽臺,空間裏的景色有些純粹,他看似不說話,實則在想這回拿什麽哄哄沈綿。
可是他不說話沈綿就虛,好一會兒,收了些哭聲,眼巴巴看着他,問:“我、我說錯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