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小心發財了月蝕見到青靈,頓覺脫困……
月蝕見到青靈,頓覺脫困有望,壓低聲音求助:“青靈姑娘,我們的丹田枯竭,無法施展法相神通。”
青靈心說,“關我什麽事?”她貼着岩石悄悄地朝着楚原摸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會兒青缈被擠到血池角落,擠在黑蟒龐大身軀的夾縫中,臉憋得通紅,口鼻耳朵都在往外流血,情況危急。他們有功夫看戲,她可沒有。雖說青缈修煉玄陰之氣,對玄陰之水有一定的抵禦力,可畢竟道行淺,體質還不能完全适應玄陰之水,一旦護體氣罩破了,同樣會被腐蝕成血水。
紫衍瞧見青靈連個多餘的眼力都沒有給他們仨,便知道她沒有不想搭理他們,為了避免引起蛇靈宗衆人的注意,将聲音壓到極低,說:“小胖魚,你看到血池和周圍的十二根柱子了嗎?血池相當于丹田,十二根玄陰蟒柱子相當于法相神通,一旦啓動法壇,玄陰蟒便會抽取血池中的血氣,聚成陣勢,掌控周圍的地氣,肆意演化神通本事。”他知道青靈什麽都不懂,又解釋句,“一旦啓動法壇,投進血池裏的人、玄陰魚、玄陰蟒等通通都會化成血水。”
朝悟道又趕緊說,“你一個人打不過他們,挪點你吸收到的清氣之精給我們,助我們丹田恢複清氣,我們幫你對付操控法壇柱的十二個法師。”
青靈猶豫了下,想着現在大家在同一條陣線上,多個人給對方添亂都是幫自己的忙,反正順手的事。她從法相世界中釋放出海水,聚成拳頭大小的一團,給他們仨各送了一團。這些水化成清氣足夠填充他們的丹田施展法術神通了。
他們仨紛紛抱拳道謝,像喝水似的把飄在跟前的水團喝到肚子裏,打坐煉化成清氣,彙聚到幹涸的丹田中,又再行氣令它們游走于周身經脈。随着清氣在體內游走,他們的精神、面色都紛紛好轉,身上也逐漸有了氣感流轉。
青靈沒再理會他們三人,她見到法柱上的玄陰蟒正與操控他們的人展開角力,楚原和蛇靈宗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當即一甩尾巴,化作一道水箭躍到血池上方,操控玄陰之水,一把撈起青缈。
楚原讓突然蹿出來一條小小的玄陰蟒,驚得愣了下:哪來的小蛇?待見到它将青缈撈了出來,立即明白過來,大聲喊,“是死魚仔!抓住她!”因為過于激動,以至于嗓門都喊劈了。
他不等其他人動手,已經化成蛟龍,探爪便朝青靈抓去。
青缈放出玄陰蟒,便覺周圍好像壓了一座山般沉重,擠得她的骨頭、內髒都快碎了,渾身劇痛,行氣都快維持不住,然後便被撈了出來,聽到楚原的喊聲,立即明白是青靈來了,急聲喊,“快走,青靈!”話音未落,便又噴出一團血霧,虛弱地跌坐在泡泡裏。
青靈看到青缈吐血,再看楚原那來勢洶洶的樣子,火氣蹭地一下子起來了。
一輪圓月從她的頭頂飛出,懸于血池上空,皎潔的月光朝着四周鋪散開去,同時湧現起大量的水霧。
楚原以氣裹住蛟龍法相,剛撲到青靈的跟前,在觸及月光的瞬間,便覺有噬骨的寒氣卷來,血液都快凍住了。強烈的危機感讓他的鱗片都豎了起來,寒意順着背脊劃過全身,出于求生本能,他連想都沒想,下意識地甩尾扭動蛟龍身軀,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一旁的岔洞飛去。
紫衍覺察到危險,大喊聲,“快走!”他操控剛吸收到的清氣,打出三道氣流,破開他的泡泡,裹着朝悟道和月蝕的泡泡,頭也不回地朝着出口奔去。
蛇靈宗衆人只覺頭皮發麻渾身發寒,像是有什麽巨大的危機包裹住自己,再看少宗主都屁滾尿流地逃了,哪敢再留,倉皇地追在少宗主身後往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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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法柱的十二個法師則暗地裏罵娘。
聖山堂是他們跟着長老楚冰一手建立,楚原仗着少宗主的身份,又是楚長老的親侄子,在這裏耀武揚威,他們只能聽令。可如今捅出簍子,他調頭就跑,留下他們在這裏撐着。
雖說這小胖魚修煉的是玄陰之氣,又能控水化雲霧,神通不俗,可她的法相太小、太弱了,楚原只要舍得受點傷,抗住玄陰之氣沖到小胖魚的跟前,一只爪子都能捏死她!
可他竟然跑了!
他跑了也就罷了,還帶着其他人一起跑了,撂下他們在這裏,連個幫手都沒有。
可此刻,他們正跟法柱上的玄陰蟒鬥在一起,無暇分身去對付小胖魚,眼睜睜地看着小胖魚将釋放出來的玄陰之氣注入到血池中,顯然是想要引血池的水對付他們。
楚原既然棄他們不顧,他們自然不必理會楚原要活口的話了。
為首的法師大喝一聲,“啓法陣!”他不再壓制玄陰蟒,直接放開了它們。
其他人聽到喊話,立即将壓在玄陰蟒身上的氣勁撤回,放它們入血池。
十二道玄陰蟒脫離束縛,繞着法柱飛快地盤繞而上,蛇影由虛影凝聚成實體。
懸挂在法柱上方、放幹血的屍體當場化作幹屍,又迅速化成腐骨碎裂,掉落到血池裏,融化在血水中。
法陣師站在法柱旁直徑約有三尺的圓臺上,也釋放出自己的法相,化作十二條黑蟒将法壇圍了起來。
黑色的煞氣自他們身上湧向面前的法柱,将其激活。
法柱中的煞氣混着玄陰之氣彌漫開來,湧向四面八方。
剎那間,煞氣翻湧,氣流激蕩,空氣發出震顫嗡鳴,巨大的壓力将血池裏的玄陰蟒、玄陰魚等壓得變形,裂開,淌出血水,肉、骨頭裂開又再碾碎。
拖在青缈身上的水幕結界直接被壓碎了。
青靈的尾巴一甩,卷起一道水流裹在青缈身上化作水幕結界,将其護住。
她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與腳下的法壇融為一體,仿佛變成磨盤在碾壓四周的一切。她釋放出去的玄陰之氣都被壓得動彈不得,巨大的壓力朝她裹挾過來,于是果斷地釋放出了大海。
洶湧磅礴的大海瞬間占據滿整個山洞的上空,又再傾瀉灌下,化作滾滾洪流沖進血池中,将裏面的血水、玄陰蟒、魚、蠍子卷向高空灑向四方,瞬間掏幹了血池。
山洞泡在了海水中,血水也滲在了海水中。
血水中蘊含豐富的玄陰之氣,與海水中的清氣攪在一起,相互排斥,形成猛烈的撞擊。
海水翻湧沸騰,形成連續不斷的爆炸,釋放出層層疊疊的沖擊波,又再相互碰撞、來回撞擊形成亂流,将法陣柱所化的玄陰蟒連同法柱一起撕成碎片。玄陰蟒消失,法陣柱化成蛇鱗、蛇肉、蛇骨等碎片四散飛濺,落在海水中,似爆竹般噼裏啪啦地炸個不停。
十二個法陣師裹在爆炸中,如同置身塔下的亂流層,皮翻肉綻,鱗片、血骨紛紛脫身身體,眼看就要被爆炸撕碎,吓得拼命往洞口外逃去。
他們眼前快要到出口,又一個大浪打過來,将他們推回到水裏。
他們立即明白過來,小胖魚還在操控水流。
生死攸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們顧不得身上的傷,紛紛扭頭朝着海水中間的小胖魚游去。
山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他們化成蛟龍施展神通面前,也就是甩個尾巴往前蹿一步的事,他們瞬間來到小胖魚的跟前。
她周身丈餘範圍內風平浪靜,宛若置身另一片天地。
小胖魚頭頂圓月,正悠哉地甩着尾巴,将月華像蠶織繭似的往青缈身上套,布成的水幕結界如同發光的巨蛋,将青缈嚴嚴實實地護在裏面。
淡淡的紫氣萦繞在青缈身上,化作充盈的氣血正在迅速修複她體內的傷。拿先天紫氣療傷,何等奢侈!令人發指!
而他們此刻正被卷在爆炸中,承受宛若淩遲般的痛苦。十二個法師憤怒不已,不約而同地出手,有朝小胖魚抓去的,有向青缈抓去的。
他們的蛟龍爪子剛伸出去,還沒有碰觸到姐妹倆,便有劇烈的痛楚伴随着陰寒之氣傳來。
裹覆在小胖魚身邊的水流竟然全是玄陰之水!他們的爪子伸進去,便如同落入攪動劇烈的濃硫酸中,當場被腐蝕成渣,再讓水流沖走了。爪子一下子就沒了。
一個沖得最前的,爪子連同前半截身子都沒了。
一群人吓得飛快逃蹿。
小胖魚忽然擡眼望來,緊跟着四周的水朝着他們裹卷了過來。
玄陰之水裹在他們身上,再猛地炸開。
大量的血霧在水裏噴濺開。
蛟龍法相消失,人體殘骸卷進湧動的玄陰之水中迅速消融。
幾息時間過後,大量的清氣飄向山洞方向,聚成雲霧,彙成小溪、河流又再化為大海。她又将再玄陰之水吸入到月亮中。剩下的血水、屍骨殘骸碎渣落回到地面,順着低窪處流去。
血池有臺沿,高出四周,擋住了回流的水。
裏面經過青靈引海水沖刷,反而變成山洞裏最幹淨的地方。
青靈收回大海和月亮,正準備離開,忽然瞥見旁邊的血水裏掉了一個錢袋子樣的東西,長得跟乾坤囊有點像。有錢撿?還是剛才那十二個人掉的?
她先釋放出一團水,沖了上面的血霧,再卷到了手裏,發現它只有半個巴掌大,比自己的袋子小了很多。她扒開袋子中,放開感知往裏一掃,只有三尺左右,裏面放着飄着幾本書、一堆地煞珠,還有些石頭狀的東西,以及幾塊巴掌大的蛇鱗,還有幾截蛇骨。
青靈嫌棄地把裏面的蛇鱗、骨頭都扔了。這麽小的骨頭也撿,這得是多窮啊。不過地煞珠有用,這是錢!那幾本書回頭可以看看是什麽。
她把撿到的這個袋子遞給青缈,說,“你受傷的賠償。”又放開感知,從遍地的骨頭渣子和爛衣服碎片裏翻出兩個袋子。其中一個乾坤囊只有一尺見方,塞得滿滿當當的,不僅有大量地煞珠,還有畫了蛇靈宗标記的令牌,和許多藥瓶。瓶子上有字,都是修煉地氣者用的。
青靈又塞給青缈,說:“拿着換錢。”
青缈問:“你全給我?”
青靈理直氣壯地說:“我倆一直是你管錢的。”她又找了一圈,沒再找到有乾坤囊,心說:“看着他們那麽厲害像是很有地位的樣子,這麽窮的嗎?”十二個人,只有三個錢袋子?
青靈繼續放開感知繼續刮地三尺地找,又找到了一些沒被玄陰之水腐蝕的首飾。她猶豫了下,雖說挺像撿垃圾的,但現在自己有姐姐要養,就……多攢點呗。
能夠不被玄陰之水泡壞的東西,應該還是不錯的。
不大會兒功夫,她便又撿到了不少戒指、扳指、镯子、腰帶扣子等飾物。青靈對蛇靈宗的審美不太懂,男人竟然還要戴镯子?
她好奇地拿起镯子打量。它的款式厚重粗犷,但線條細膩,上面還刻有精美的圖案,萦繞着淡淡的清氣,還有股非金非玉的氣息,看起來像寶物。
青靈好奇地放出感知一掃,腦袋跟嗡地一下子紮進水裏似的,面前出現一個足有兩進院子大的空間,裏面堆放的東西看得她眼花缭亂。地靈珠滿滿當當地裝了好幾箱,還有好多玉石、一排排整齊疊放的玉盒、玉瓶,還有好多木材、獸骨等,都是她沒見過的。
這是撿到別人的倉庫了嗎?
青靈收回感知,雙眼發直地看向青缈,說:“姐,我們好像不小心發財了。”
青缈“嗯”了聲,說:“先離開,我怕待會兒那些人搬了救兵又殺回來。”
青靈把撿到的東西一股腦地塞給青缈,便準備離開。她看向四周,到處都是岔洞,每條岔洞都有氣流湧動,全都是通的。她有點懵:走哪呀?
她想了想,手指向面前的岔洞口來回點,邊點邊數,“點金鈎,點銀鈎,點到哪鈎是哪鈎!”最後手指落在一個不起眼的岔洞口!就它了。
她帶着裹在水幕結界中的青缈頭也不回地朝着那岔洞去。
青缈愣了:點金鈎找路?這麽随便的嗎?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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