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幫忙還說風涼話
慕長安忍不住痛哼一聲。
方想提勁，卻發現右臂好似被灌了千斤鉛水，絲毫提不起來。
來人蒙着面，身着夜行衣，見她右臂被制，已不成威脅便傾身而上，直擊紀南衡，擊擊致命。
紀南衡看了一邊的慕長安一眼，面上毫無懼色，不慌不忙，見招拆招，又一擊一擊回過去。
頃刻之間，已過了幾十招。
紀南衡內力深厚，一招一招送的極穩，來人漸漸吃力，明顯不敵落了下風。
來人飛身躍起，軟劍直直劈下，直擊紀南衡的面門。紀南衡卻不躲不閃，直到軟劍要砍到面門之上，才伸手擺袖以袖卷劍又壓手微壓軟劍，另一只手一掌打過去，正中來人胸膛。
來人悶哼一聲，被一掌擊飛出去，用軟劍深紮進船板之上才堪堪穩住身形。還空出手來一把提了一邊渾身都是不上勁的慕長安，随即抽出軟劍架在慕長安的脖子上。
“不要過來。”來人聲音沉悶，顯然是被紀南衡那一掌打的不輕，“否則我會殺了她。”
慕長安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兩日，她的脖子和刀劍着實是有緣分。
最先聽見動靜出艙來看的是宋靳。
“長安！”宋靳本還是睡眼朦胧，卻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分被吓得睡意全無，急忙上前一步，“你的手！”有轉而怒瞪了一邊好似無關緊要的紀南衡，“你怎麽不看着她，竟讓她受了傷。”
紀南衡不答話，一副關我什麽事的模樣看了一眼宋靳。
楊銳楊仕也被驚醒，出艙來看。
“大人，”楊仕見此狀，趕忙上前一步，神色緊張地問道，“你可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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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什麽傷！”宋靳急而生怒，聲音也大了許多，“受傷的是長安！”
慕長安無奈的看着對面的幾人，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暗道，等你們商讨完是誰受了傷，我怕是已經死了。
江風漸大了些，透着徹了骨的寒意，慕長安受不得寒身子輕顫，抖着聲音道，“你也見着了，除了那着一身藍衣的傻小夥沒人管我的死活，你抓了我，根本威脅不到他們。”
蒙面人執劍的手未動。
紀南衡一行人微微上前了兩步，蒙面人提高警惕，提着她慢慢的往後退去。
“你可不要犯傻。”慕長安聞到淺淡的松節油香，壓低了聲音，聲音放得很輕，“你此時跳水離去還能撿回一條命，你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似乎是覺得她說的在理，蒙面人押着她往後一步一步的退，直到退到船的邊沿靠着船欄。
“你要做甚，”宋靳跟着他們一步一步往前行，語氣很急，生怕慕長安出什麽事，也不敢輕舉妄動，“你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該找誰找誰，放了這姑娘，我們保證老老實實待在一邊，你愛殺誰殺誰，絕對不礙你的事。”
一旁的楊銳聞言，一臉鄙視的斜了他一眼。
“莫要靠過來，往後退。”蒙面人靠着船欄不動，聲音比剛才穩了許多，想來方才已經調整了氣息。
江風吹着慕長安的外袍沙沙作響，長發也吹的極亂。右臂不斷地流着血，加上銀镖上的毒，慕長安一點勁都提不起來，連發抖的氣力都沒有了。
“你再不快點，”慕長安虛弱的開口，“我受不得寒，身子弱得很，一不小心死了，你就逃都逃不了了。”
架在她頸脖上的劍松了松，而後，蒙面人向後一個旋轉，縱身跳入了江水之中。
慕長安內心卻是奔潰的。
你跳江便跳江好了，何要提着我一同跳江，這不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船上宋靳驚叫一聲，“長安！”
而後又是咚咚的兩聲水聲，宋靳在聲音未落之時便一躍而下跳入了江水之中。
還有一聲卻是紀南衡的入水之聲。
“大人！”楊銳和楊仕齊聲喚道，也接連跳下水去。
不過片刻，楊銳便提了不會水在水裏手忙腳亂直撲騰的宋靳上了船。
“你不會水跳這麽快作甚？”楊銳抖抖身上的水漬，頗為無語的道。
宋靳嗆了水，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喘氣，“長安落水了你沒見着嗎？我得去救她。”他站起身來，扒着船欄向下看，卻什麽也見不着，着急的直跺腳皺眉。
楊銳上前來瞪他一眼，“你可別再跳了，我不想分着心思來救你。”說罷，複又入了水。
宋靳雖是心急，卻也知道入水去只能添麻煩只能在船上焦急的往返走了幾個來回。
不過半響，水面終是有了動靜，紀南衡先冒出頭來，手臂裏摟着已經昏迷的慕長安，往船的方向游來。
宋靳立馬伸了手去幫忙，接手将慕長安抱上船來。
楊銳楊仕兩兄弟也随即冒出頭，游上船來。
紀南衡至寒冷的江水中方方上來還沒有暖過身來，無暇去看一邊的慕長安，楊仕兄弟早已急忙去了艙房裏取被褥來給他，自然也無暇顧及被紀南衡撈起來的慕長安。
只有宋靳在一邊看着昏迷的慕長安着急忙慌。
慕長安體內寒氣極盛，受不得寒，右臂又受了傷中了毒，即使是在昏迷中也不斷地發着抖。一張臉毫無血色，嘴唇蒼白，從口中呼出的氣都是冷的，全身蜷曲着，一張臉皺的不能再皺。
宋靳半摟着她，見她抖的這麽厲害，面色又這樣蒼白，頓時心急如焚，不停地喚她，“長安，長安。”
楊銳正好拿着被褥過來，瞟了一眼，心裏騰起幾分疼惜，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平時活蹦亂跳的不見她這樣嬌弱，怎麽。。”
話還沒說完，便被急盛而怒的宋靳厲聲打斷，“你知道甚！你只知曉你家的大人！長安體寒身弱，在這大冷的日子是絕受不得寒氣的，這幾日她已經是日日都起得很遲了，如今因着你家的大人在外結下的仇怨受了傷中了毒還落了水。這天本就這樣涼，江水寒氣如此的重，一不小心，她連命都會丢了！”宋靳厲聲道，越說越怒，生怕長安有什麽閃失，“你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在說這些風涼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