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3 又……又在撿破爛
寧言很快反應過來，這就是虞美人說的變态嗎？
眼看變态要逃走，寧言看了看手裏的豆漿腸粉，是她的早餐，扔了就沒了。
于是擡起腳一腳“哐”地一聲，踹翻了電動車，“死變态！你給我站住！”
變态連人帶車摔在了地上，還掙紮着起身，騎着電動車就跑。
“站住！”寧言咬牙把豆漿腸粉甩了出去，豆漿腸粉砸在了變态的身上，變态抱頭鼠竄地逃跑，寧言緊追其後，向路上去上班的人大喊：“抓變态，快抓變态。”
路過的行人只是看着，沒人上前幫忙，寧言哪裏追得上電動車，大口喘氣地停了下來，眼見着變态逃走，突然前方閃出一個人來，跟電動車撞到了一塊，哐地一聲響，變态這回摔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那人一把扭着變态，喊道：“喂，你撞了我，要賠償我的精神和肉.體損失。”
寧言定眼一看，居然是喻白澤！她急忙跑過去，“別把他放走了，他就是最近騷擾女性的那個變态。”
跑近了，她擡腳就是一腳踹了上去，喘着氣拿手機，“我打電話報警。”
“放開我。”變态掙紮，喻白澤按他在地上，看着身上說：“啊，好浪費，豆漿和腸粉都灑了。”
寧言報完警，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說：“警察馬上就過來，你按好他，別讓他跑了。”
喻白澤眯着狐貍眼俯視她，“我幫了你這麽大一個忙，你是不是該報答我？比如請客吃個早飯什麽的。”
寧言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被扔在地上的早餐，難得心甘情願地說：“好吧，請你吃早飯。”
“那我要雙份腸粉，還要加雞蛋加牛肉。”
“……可以。”
等警察過來抓變态走，還要去買早餐，這麽一折騰肯定遲到了。
不過喻白澤很機靈，讓寧言錄制了整個過程發給食人花自證，因此全勤算是保住了。
警察抓走變态的時候，讓寧言留了一個電話。
下午，警察給她打了一個消息回饋電話，變态是個猥瑣男、鹹豬手沒錯，但并不是最近附近鬧出來的侵犯女性嫌疑犯，叮囑寧言近期小心些。
還說轄區派出所已經組織了專案組調查此事，還會粘貼告示通知附近的人，并加緊警車的巡邏，讓她不要害怕。
挂了電話，寧言把這事發到了群裏，小群再擴散到大群裏。
雖然人心不免仍有些惶恐，但也安心了很多。
公司的男同事們自發奮勇擔任起上夜班的工作，把女同事們都調整到白班。
也因此今天還應該上一個通班的寧言，提早下班了。
一個人的晚餐不如下館子，寧言在地鐵附近的餐廳選了一家老湯鴨血粉絲。
鴨血滑嫩，鴨腸有嚼勁，粉絲更是又混合着鴨湯和香菜碎的香氣，入口滿足感爆棚。
等寧言喝飽吃足從小吃店出來，正預備往過馬路去地鐵乘地鐵，很不巧紅燈剛好亮起，她只得停下腳步等綠燈，打着飽嗝，目光打量着四下的情況。
她突然愣住，看着左邊斜上方的一個熟悉的背影，如果她沒認錯人的話，這人是喻白澤啊，只見喻白澤手裏拎着一個蛇皮袋，正站在路邊的垃圾桶旁，彎着腰伸手在垃圾桶裏翻來找去。
正巧一個撿破爛的老太太走過來，也跟着一塊在垃圾桶裏找，兩個人還搶起了礦泉水瓶，他還搶輸了，連帶先找到的礦泉水瓶都給老太太拿走了。
只見喻白澤在垃圾桶旁站了一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接着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呃……
這是什麽情況？
寧言還是第一次看到年輕人混到像喻白澤這樣的情況，居然跟撿破爛的老太太搶起了塑料瓶。
他該不會是腦筋不正常吧？所以才會失心瘋到跟老太太搶破爛吧？
她的目光随着喻白澤的身影一路走遠，喻白澤一路往前，邊走還邊看路旁的垃圾桶有什麽。
綠燈亮了，她趕忙過馬路去地鐵搭車，顧不上去琢磨喻白澤奇怪的行為。
第二天一早，群裏就在讨論變态狂的事，聽說昨晚上又出現了，騷亂了其他産業園裏面公司的女職員，被巡邏的警察看見了，一路狂追，可惜追到附近的城中村裏，因為巷子太複雜，人有多，讓那個變态狂給逃走了。
丁香：我男朋友聽他的同事說，那人長得一副流浪漢的樣子，長長的頭發，高而瘦的身形，穿得也破破爛爛的。
牡丹：……你這麽說的有點像一個人
丁香：！！莫非你認得？
薔薇：（白眼）你再看一下你自己的形容，你覺得誰像誰？
過了好一會兒，丁香才回了消息：不會吧？居然有點像那個新來的，叫喻白澤的
牡丹：這說得還真像
薔薇：我看那小子不像什麽好人
寧言望着群裏狂彈的消息發呆，腦海浮現昨天傍晚見到的那一幕，心裏不由猜想：不會真的是他吧？
可這些天，他雖然很讨厭，但在公司并沒有做出什麽不妥當的事情。
她正擰着眉頭，突然對面位置的蘭姐起身去裝水，但很不巧水剛好沒了，她放下杯子正準備自己換滿的水桶，這時喻白澤站起身來，“蘭姐，我來換吧。”
“哎，麻煩你啦。”
喻白澤笑着挽了挽袖子，“小事一樁。”
寧言決定不說昨天傍晚看見的事，萬一中傷了無辜就糟糕了。
而且，昨天他還幫自己抓了鹹豬手。
群裏還在讨論。
牡丹：我昨天向人事打聽了，說是老板親自招的人哦，可能是老板的親戚說不定
薔薇：老板是準備把公司變成家族企業嗎？真的是把三姑六婆都安排到公司裏來了
丁香：是啊
……
下午，人事部在全公司的總群裏發了通知，說是這幾天困擾女性的變态狂已經被警察緝拿歸案，以後不用再擔驚受怕。
寧言她們小組的私人小群一頓歡欣鼓舞，各種往群裏撒紅包，大家搶紅包搶得不亦樂乎。
牡丹很大手筆的往紅包裏，給每人塞了一百，“下班後都去吃點好的壓壓驚，風信子和滿天星你們兩個，也辛苦你們這兩天幫忙上晚班。”
風信子：（激動轉圈）丹丹姐，就是豪氣！
滿天星：謝謝丹丹姐！
……
其餘人也紛紛在群裏吹彩虹屁，把牡丹誇得笑得合不攏嘴來。
寧言也喜滋滋地搜刮了腦子裏的彩虹屁，噼裏啪啦地敲出去，幸好當初牡丹來的是她們小組，不然去了其他店，她們可就沒有這樣的好福利了。
衆所周知，牡丹家裏是拆遷戶，嫁的老公也是拆遷戶，拆得可不是什麽偏僻地方，而是穗城的市中心，她現在出來上班，不過是因為兩個孩子都上學去了，她在家無聊，出來上班打發時間罷了。
雖然有錢，但是牡丹平時很好相與，對同事們也大方，經常請吃下午茶，像發紅包這樣的好事，除了逢年過節，就是牡丹心情好也有。
當然，大家也不是只占牡丹便宜的人，要真是這樣，牡丹也不傻會大手筆。
寧言她們小組同事之間的關系都特別好，誰要是出門旅游或者回老家，都會給其他人帶禮物。誰有困難，都會互相幫忙，比起普通同事，更像是好朋友、家人。
寧言今天是早班，正常時間下班，不過今天店鋪生意很好，顧客一直不斷地湧進來，她只得一一接待完了，才關電腦回家，這時外面的天已經有點暗下來了。
下了樓，借着昏暗的路燈，她看到産業園的垃圾桶站着一個人，彎腰正從垃圾桶裏拽出一個玩偶熊出來，随即又扒拉出一條毛毯來，他檢查過完整度後，随後塞進了他手裏的那個蛇皮袋裏。
又……又在撿破爛？
寧言不敢走過去，怕驚動了喻白澤，到時候不僅他尴尬，自己也尴尬。
他再翻了翻垃圾桶，翻了幾個塑料瓶子，也一塊塞到蛇皮袋裏，随後提着他的蛇皮袋步子輕快地往産業園外走去。
等他人走沒影了，寧言才接着往前走，心裏琢磨着，他平時看着挺正常的呀，不像是腦筋有問題的人。
難道是因為太窮困潦倒，所以才撿破爛維持生計？
那他平時在辦公室蹭吃蹭喝，難道也是因為沒錢買吃的？
這樣看來，喻白澤好像确實從來沒有點過外賣，或者自己帶過吃的到辦公室裏來。
欸？年輕人不至于把混到這個程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