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A市郊區多山,旅游業發達,随處可見的農家院,什麽時候都有來享受大自然的旅客拎包入住,生意喜人。這次的案子就是在半山腰處的一家農家院,故而秦重挂了電話後連警局都沒去,直接開車奔往案發現場。
走之前秦重恨不得抓緊一切時間和楚岑溫存。一說是大案子秦重就明白了,通常沒個一天半天別想脫身,當天趕回來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秦重又将陰莖環給楚岑重新戴好,還給楚岑的手腕腳腕分別綁上了和項圈配套的手铐和腳鐐,看上去真的像一只被拴在一處等主人回來的小寵物。
“在家裏好好待着,餓了自己先吃,按時睡覺,不用刻意等我,知道嗎?”秦重輕輕揉捏着楚岑的臉頰,他含笑瞥了地上那灘穢物一眼,繼續道,“擦了就行,真用不着舔。”
一聽這話,楚岑剛恢複正常的臉色又重新燒了起來。奈何秦重的手就撫在他的臉側,想躲都不行,只得羞恥地斂下眼眸,貓兒似的乖巧地蹭着秦重的掌心:“奴、奴不會的,主人路上注意安全。”
“哼……”調戲了貓崽子一通秦重心情好得不得了,眼睛裏也染上了幾分笑意,他攬過楚岑在小奴隸的額頭上輕吻了一記,“乖乖的,無聊了就給我打電話,我盡量接。”
院子裏橫七豎八躺了七具屍體,農家院主人一家三口,同一旅行團旅客4人。地面上除了被大面積血跡侵染的屍體外還有不少沾了血跡的兇器:菜刀、匕首、斧子、錘子,周未也在七名受害者身上找到了與現場兇器所對應的傷口。
“這……‘自産自銷’?”秦重蹙着眉猜測。
多名受害者,多種致傷工具的情況下只有聚衆鬥毆和‘自産自銷’這兩種可能性最大。而現場并無打鬥痕跡,便排除了聚衆鬥毆的可能性。如果不是自産自銷,那犯出這案子的人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造出一個這麽可怖的案發現場。
“我剛才也是這麽說的,但我師父他瞪了我一眼就不理我了。”周未站到秦重身邊小聲朝自己的恩人告狀。
“不是‘自産自銷’,這些屍體上有的傷沒有生活反應,是死後才補上去的。”霍珏對現場屍體做了簡單的屍檢後解釋道,“而且現場有屍體拖拽痕跡,只是被人銷毀了。”
霍珏說完用力戳了一下周未的額頭:“定式思維、經驗主義,眼睛長這麽好看當擺設是不是?腦子裏都裝的什麽東西。”
“腦子裏裝的是您啊!”周未朝霍珏讨巧地眨了眨眼,湊到霍珏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主人。”
霍珏聽後雖然面上還是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緊蹙的眉頭卻舒展了不少。什麽方法能讓霍珏最快速度消氣,周未是最了解不過的了。
“幹正事,別淘氣。”霍珏板着臉睨了周未一眼。
秦重看着這倆人表面明撕暗秀的模樣嫌棄地撇了撇嘴,心裏暗自盤算着什麽時候有假期也把楚岑帶出來散散心,讓貓崽子放松放松,圈養實在不利于貓崽子的生長。而且楚岑多交幾個朋友性格也能更開朗一些,說不定還能打開楚岑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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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重走後楚岑呆坐了許久才緩過神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回想起剛剛秦重想要進行卻沒有繼續下去的事情。他遲疑了一瞬,緩緩将手探到了自己的身後。猛然接觸到瑟縮着的褶皺後楚岑的身子狠狠地顫了下。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強迫自己不去想過去發生的那些事,嘗試性地将手指送了進去。
只一個指節,就讓他受盡了折磨。
疼,特別疼。
不是括約肌被撕扯開的那種疼,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讓人畏懼的疼,疼得他心裏發顫。
楚岑這一次忍住了沒有叫出聲,他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将痛呼憋回了肚子裏,然後執拗地繼續将手指往裏推進。
越往裏越疼,嘴唇已經被他咬得失了血色,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額頭和鼻尖都布滿了冷汗。可楚岑還是不甘心,不應該是這樣的,秦重肯定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才不得不中途停下。楚岑非常自責,如果他連主人最基本的情欲都無法解決,他又有什麽資格以奴隸的身份待在秦重的身邊。到了那時,就算秦重不把他扔掉,他也沒有臉面待在秦重身邊了。
如果不以奴隸的身份陪伴秦重,他又有什麽身份生活在這間房子裏呢?戀人嗎?別想了,連一個奴隸都做不好還妄想做戀人,自己不夠優秀,秦重怎麽可能會看見他。
終于将一整根手指送了進去,楚岑疼得仿佛失去了知覺,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嘴裏腥氣的鐵鏽味。
嘴唇被他咬出了一個不小的傷口,他又再沒有主人允許的情況下傷害了自己的身體。秦重回來肯定會懲罰他的吧,用什麽方式呢,皮鞭還是皮拍或者直接動手。秦重……他又想秦重了。秦重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已經想念得快要發狂。
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他的主人,他……卑微地小心翼翼地喜歡着的人。
楚岑将手指抽了出來,自暴自棄地歪在沙發上,眼淚不知不覺淌了滿臉。
屍體解剖工作量太大,警方不得不臨時從周邊警局調了另外兩個法醫過來協助工作。
饒是如此,霍珏周未他們也是從中午一直站到快淩晨才結束工作。秦重帶着人在出事的農家院附近查探詢問,等到霍珏從當地殡儀館的解剖室出來後用調查到的線索和霍珏的屍檢報告碰過頭再确定進一步調查方向。
楚岑狼狽地抹掉臉上的眼淚,起身用抽紙将地上快要幹涸的液體擦幹淨。然後從冰箱裏拿出晚飯需要的食材,生菜、排骨、土豆、茄子、青椒、西紅柿、雞蛋。
耗油生菜、糖醋排骨、地三鮮、西紅柿雞蛋湯,三菜一湯,兩素一葷,全是秦重愛吃的。秦重工作辛苦,楚岑不能幫他分擔工作上的事,只能做些秦重愛吃的好好地慰勞他。
因為秦重說了他可能會回來很晚,所以楚岑特意将晚飯的時間推後了幾個小時。做好之後他沒有聽秦重的自己先吃,而是坐在沙發上一邊看書打發時間一邊等秦重回來。只是等到那些菜已經涼透了,秦重還沒有回來。
楚岑失望地嘆了口氣,把菜拿去廚房熱了一遍,繼續坐在沙發上等。
這一次秦重依舊沒有回來。
楚岑撈出手機,他想給秦重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卻又怕打擾秦重工作。心裏的思念像是剛長牙的貓兒,啃得他心焦難忍。
于是他退而求其後給秦重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卻久久沒能等到回複。
楚岑又把菜熱了一遍,秦重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從餓得不行到感覺不到餓,楚岑等了秦重将近十個小時。看着越來越接近零點的時針,楚岑徹底不抱希望秦重會回來了。
他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飯飽腹,然後将剩下地用保鮮膜包好放進冰箱。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楚岑恍惚間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驚喜地睜大雙眼,确認真的有人靠近後,他開心地跑到門口那塊毯子上跪好,準備在秦重進門的第一時間向他表達自己的想念。
腳步聲逐漸靠近卻又漸漸遠離。
不是秦重。
楚岑有些委屈地将自己團在毯子上,無神的雙眼怔怔地不知道在看些什麽。有盡頭的等待最是消磨人的意志,楚岑終是熬不過困意,團着身子在毯子上昏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太陽要升起的時候,這起非常惡劣的兇殺案終于讓他們找到了點眉目。
可以肯定這是一起蓄謀殺人,兇手只有一個人,他是趁着夜深人靜時悄悄翻牆進入院子行兇的,手持兇器是一把匕首。
根據七名死者的死亡時間推測,兇手要殺害的目标只有農家院的一家三口,但無意間被起來上廁所的驢友看到。兇手怕驢友會讓事情敗露,不得已才将四名無辜的驢友一起滅口。
作案之後兇手出奇的冷靜,他從廚房取出了幾個工具,用這些東西分別在死者身上補了不同位置的創傷,又接着将他們擺成争鬥後的樣子,還貼心地給死者分配了兇器,整理好一切後又翻牆跑了出去。
“兇手應該有一定的邏輯推理能力,而且心理素質極好。”秦重總結,“男性,年齡應該不大,二三十歲的樣子,與主人家有過結。”
“我們這邊能給出的線索除了屍檢報告上那些,還有就是,這個兇手我們懷疑是個左撇子。”霍珏補充,“屍體上的很多傷口都與我們正常用右手造成的有出入。”
“如果不是左撇子,那他的右手一定是有什麽問題,行動不便之類的。”
綜合以上線索,秦重最終将目标确定在了和案發農家院距離較近的另一家農家院主人家正在上大學的兒子身上。兩家曾因為客源問題發生争執,受害人還曾揭穿另一家偷盜驢友財務的事情,導致對家生意一落千丈,由此便生了報複的心思。恰好他們上大學的兒子放假回來,聽說事情之後便暗自策劃了整個事情,殺完人之後當晚便坐上了回學校的火車。
警方是在火車車廂內将他抓獲的,幾番狡辯之後得知自己的襯衫紐扣被受害人死死攥在手裏後他才将事情原委全部招了出來。
案子結束的第一時間,秦重抓起車鑰匙就往回趕。
霍珏連忙喊住他:“這麽着急幹嘛?起碼補個覺再走啊,疲勞駕駛容易出事!”
“等不及了,家裏人不定怎麽想我呢!”秦重雖然面帶疲憊,眼睛裏卻閃着精光。
“你要點兒臉行不行……”霍珏的聲音被秦重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秦重一路卡着最高限速飛馳回家,卻不巧趕上電梯正在維修,秦重便三步并兩步一口氣爬上了十二樓。迫不及待地打開家門口,眼前的景象卻将他狠狠地震了一下。
他的奴隸,他的貓崽子,以一個特別可憐的姿勢蜷縮在毯子上,全身上下都泛着不正常的粉紅。
秦重伸出手探了一下楚岑的體溫,燒得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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