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倒臺
聽了應長安的話, 秦素鳶眼中一寒。
好個誠王,寧王府有番禹桂花的事,滿朝皆知。誠王這是打算如果今天談不攏, 就用山參将沐淺煙害死嗎?
秦素鳶冷冷道:“什麽時候,誠王也學會這用毒的損招了。”
“怕是被穎王給吓得, 便學會了吧。”沐淺煙又看了眼這山參,如此的珍貴, 令他心中充斥起濃濃的厭惡。
“涼玉,把山參拿去給陳德的老母親。老人家身子骨弱, 用這個倒是合适。”
應長安道:“這個沒什麽問題,殿下要是不放心,鄙人親自去把山參煎了!”
沐淺煙笑道:“多謝應兄。”
“不客氣不客氣!都是自己人,客氣個什麽!”應長安揮揮手, 提着盒子大剌剌的就走了。
涼玉撇撇嘴道:“這個辣手毒醫, 說話好生随意。小姐,奴婢也去幫忙。”
“去吧。”秦素鳶應允。
此番誠王用了這般下作的手段, 不論是有意的, 還是碰巧的,都令秦素鳶怒火中燒。
誠王差點害死她大哥,還夥同他人讓秦家蒙受不白之冤。這還不算, 自從她從夜合谷回到京城,誠王明裏暗裏的,找了她多少麻煩,多少次的想通過她去陷害沐沉音和沐淺煙!
而更令秦素鳶憤怒的, 是誠王對沐淺煙的殺心。
她望着窗外的梧桐落葉,泠然說道:“我真想現在就提着七殺劍去他家,把他的人頭砍下來。”
“素鳶,別生氣。”沐淺煙柔聲安撫,撫過秦素鳶的手,眼中劃過一抹意味深長,“既然确定了誠王和恬貴嫔的事,那麽,我們可以動手了。”
沐淺煙下手下得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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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頭寧王府的暗線們配合起來,借着祈國公主關如眉在宮中暢行的便利,很快就讓誠王栽了個大跟頭。
他和恬貴嫔私.通的事,被嘉和帝當場捉了個正着。
原本,誠王已經懷疑自己和恬貴嫔之間的事,被沐淺煙知道了。按說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再來見恬貴嫔。
可是,恬貴嫔卻趁着誠王探視葉賢妃的時候,在誠王的必經之路上,留下了标記——兩人曾約定,誰想見彼此,就在那棵忍冬樹上綁上粉色的布條。另一方若是答應晚上赴約,就将布條解下來收着。
誠王那棵忍冬樹上,看見恬貴嫔的布條了。他本來不想見恬貴嫔,可恬貴嫔的貼身丫鬟卻從暗處鑽了出來,和誠王說,恬貴嫔有重要的事要親自和誠王說,誠王若是不去,定會後悔。
誠王心中疑惑,卻還是去了那座偏僻的殿宇裏,見到了恬貴嫔。
恬貴嫔只說自己這些天像是撞鬼了,怕的要命,非要誠王來陪着。
美人在懷,誠王不想放開,何況偷父親小老婆這種事,充滿了刺激和吸引力。
兩個人很快就滾在了一起。
然後,他們就被嘉和帝當場撞破了。
嘉和帝怒不可遏,平日裏他的兒子們互掐互鬧,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威脅到自己就好。但誰想,這不成器的老三居然連老爹的女人都染.指?這把他這個皇帝當什麽了?
這對嘉和帝來說,是極大的冒犯,是挑戰他身為一個皇帝的權威。
嘉和帝身邊還跟着關如眉,關如眉湊近到嘉和帝的耳旁,低聲說了幾句。嘉和帝頓時面目大憎,讓總管太監劉長福去傳了太醫院的心腹,對恬貴嫔所生的皇子滴血驗親。
恬貴嫔早就吓得不知所措,還沒等滴血驗親,就先承認了孩子是誠王的。
她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嘉和帝能放她一馬,嘉和帝怒不可遏的瞪着恬貴嫔,卻問關如眉:“祈國公主覺得呢?”
關如眉低眉順眼的說:“陛下不論如何處置貴嫔娘娘,都自有陛下的道理和威嚴。”
嘉和帝聽了這話,心中還算滿意,直接賜了毒酒給恬貴嫔,廢了誠王的爵位,讓他在王府裏好好養他那好兒子,以後再也不必上朝議政了。
誠王面如土色,只覺得人生變得一片灰暗。他被廢了,只怕再也無法翻身了!為什麽會這樣,怎麽回事,父皇為什麽會忽然來捉.奸?誰、是誰算計了他?
誠王瞅到了關如眉,他咬牙切齒的瞪着關如眉,沒有哪一刻這般迫切的想将關如眉掐死。
關如眉卻理也不理他,随着嘉和帝離開了偏殿。她恭順的跟在嘉和帝的身邊,嘉和帝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
關如眉知道,她看見了皇室的醜.聞,嘉和帝對她必然要動殺心。但是,為了掣肘康平郡王,關如眉這個被送進宮的“人質”自然活着比死了有價值。
嘉和帝想了想,對關如眉道:“記着,你什麽也沒看見,朕不想讓這件事情被傳出去。”
關如眉福了福身,“陛下放心,如眉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恬貴嫔很快就死了,連同她的貼身丫鬟,一起“暴斃”。第二天宮裏就放出話來,說恬貴嫔主仆和小皇子不慎染病,在一夜之間相繼死去。而小皇子被送去誠王府的事,做的十分隐秘,對外只說是誠王接了個私生子進府,養在王妃湯春淺的膝下。至于這些傳聞是真是假,就看大家心裏是怎麽想的了。
誠王一想到關如眉,就怒火中燒,懊悔不已。
他算是知道自己是被誰設計的了!那恬貴嫔的貼身丫鬟,根本就是被關如眉收買了,故意讓他和恬貴嫔見面,關如眉再帶着嘉和帝來捉.奸。
不,不對,這事情絕不是關如眉一個人就能做到的。關如眉剛入宮不久,身邊的下人又都是嘉和帝安插來的,關如眉孤掌難鳴,必定是有人幫她,才能做下這些事。
誰?是誰在和她聯手?老四、老五、還是老六?
是老六!沐淺煙!
誠王有種強烈的直覺,是沐淺煙指使關如眉,這般算計了他!
關如眉、沐淺煙……
誠王咬牙切齒的咆哮:“有朝一日,若是你二人落在本王的手上,本王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般咆哮着,誠王才猛然意識到,他已經沒有爵位了,不能再自稱本王了。
這下子,嘉和帝所有成年的皇子裏,除了已死的老二,就只有他一個人沒有爵位和封號。
他徹徹底底的廢了!
誠王的失勢,在前朝掠起一片驚波。
嘉和帝也不說明原因,只說誠王冒了大不韪,再不配上朝議政。嘉和帝還特意将誠王一黨的人晾了好些天,只當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嘉和帝便是給他們時間投靠新主子或是選擇退出,利用他們來締造一個新的平衡。
沐淺煙趁機把陳德這張牌打出來,将刑部尚書給拉下馬,又潑了誠王一臉的髒水。
這下子,誠王黨的人幾乎跑的差不多了,葉賢妃和她的母家有心力挽狂瀾,卻也抵不過大勢了。
誠王一倒,秦素鳶頓覺得神清氣爽,陪着沐淺煙去姹紫嫣紅館玩樂。他唱曲,她聽着,他們在蝴蝶紛飛的花叢裏追逐打鬧,烹茶梳妝,日子過得舒暢不已。
在外人看來,寧王這是沉迷于美色不可自拔,天天和王妃在下九流的戲館子裏尋歡作樂,真是令人不齒。
秦克忠也為此不爽,只覺得女婿好歹也要點臉,本來就名聲差,還肆無忌憚。
“素鳶,岳父大人昨兒個痛斥我了呢。”一張毯子上,秦素鳶被沐淺煙壓着,聽他撒嬌似的說着話,邊說,還邊親親她的手指。
他的櫻唇包裹住她細嫩的手指時,那種熱乎乎的觸感,像是許許多多細小的牛毛,搔在秦素鳶的指尖。她忍不住的有些戰栗,心裏更是湧進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沐淺煙用舌尖在白白的指肚上舔了幾下子,滿意的看見秦素鳶眉心微皺、淺阖水眸的姿态。
他的美人,還真敏.感呢。
“素鳶,岳父大人說本王自甘堕落,恨不得讓你我和離,本王好生難過呢。”沐淺煙朝着秦素鳶的耳洞裏,吹了口氣。
秦素鳶輕吟一聲,雙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起來說話。”
“為何要起來?房間裏只有我和你,礙事的人都乖乖去樓下了。”沐淺煙用眼神瞟了眼兩人身下的毯子,“這張青珠羊羔皮的毯子,是用雪山上毛皮溫暖厚實的山羊毛所制成的。素鳶覺得,躺起來是不是格外舒服?等天寒些了,就将這毯子鋪在我們的床上,給你禦寒。”
秦素鳶道:“有你這樣的火爐在,我也不需要禦寒了。何況這麽暖和的毯子,你睡着會太熱,冬天就別鋪了。”
“素鳶真好,深得本王的心呢。”沐淺煙笑意更深,意态纏.綿的打量身下的人,語調都變得無比溫柔婉轉。
他吻上秦素鳶的唇,秦素鳶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臉迎合,一陣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