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征服上司
洛河以“你精神狀态不佳,我怕你煤氣中毒,把房子炸了”為理由,硬要留下來幫明寂的忙,實際上只是想蹭頓飯,管他好吃難吃,有吃的就不錯了。
明寂怎麽可能看不出這家夥是來騙吃騙喝的,不過一路上他也幫了不少忙,請吃飯也在情理之中,還了這個人情就兩不相欠,此生不見了。
可樂的小窩被安置在了廚房的桌子上,可樂在裏面軟軟的躺着,還蓋了一張絨毯,即使外面的天氣逐漸轉冷,身體和心卻都是暖暖的。
明寂無奈的望着掄起菜刀,狠狠朝豆腐切去,卻連土豆看都不看一眼的洛河,毫不留情的給這家夥貼上了标簽:“欺軟怕硬”!
“我沒有,”洛河反駁道,“我沒做過菜,哪兒會切土豆絲,能砍豆腐塊已經很不錯了。”
可樂在心裏笑了笑,或許這就是幸福吧,打打鬧鬧,卻又不失快樂與溫馨的度過一生,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但是這種幸福,只有和他一樣的人類才能給予給他的吧……
可樂的目光暗淡下去,望着自己的爪子出神。他可是随性的人啊,哪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自己,何況自己連人都算不上,更沒有資格了。反正他膩了就會抛棄,還不如有點自知之明,早點離開或許還能讓他因為這段感情的缺失而感到遺憾,記住自己,雖然……可能性很小。
明寂用小魚幹和黑米熬了甜糯的粥,放在唇邊吹涼,細心地試過了溫度,才送到可樂嘴邊。一開始小東西還不怎麽開口,明寂還以為是可樂受傷太重,吃不下東西,勸了好久才讓小東西張嘴,粥喂了進去,眼淚也掉下來了。
“可樂,怎麽了?”明寂放下勺子,連湊到可樂面前,仔細觀察着小東西的表情變化:“是傷口太疼了,不想吃嗎?那我們歇一會兒再吃……”
這份溫柔讓可樂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委屈,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有多疼,撲倒明寂的懷裏大哭。後者被驚的一愣,傻傻的撫摸着可樂纏的滿是紗布的後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傷心的小東西。
洛河把黃瓜塞進嘴裏啃着,向來是當局者迷,他這個旁觀者看的很清,是不是該給他解惑呢。
“年輕人,這只小貓受了那麽重的傷,你也不安慰它一下,買點它喜歡的東西哄着它,真是……啧啧。”洛河假裝老者的口吻,明寂恍然大悟:
“可樂,對不起,讓你受苦了,等你好起來,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不,不是這樣的,他想聽的不是這些。
恍然大悟的或許是可樂,原來這個男人,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是愛人,他只是只寵物。
沒錯,寵物,只能供他開心的寵物,想要就留,不想留就丢棄的流浪貓。
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男人口中的“愛”,全都是為了得到身體的謊言……
可樂突然停止了哭泣,情緒也穩定了下來,變得異常平靜。明寂還以為小東西消了氣,又端起了粥碗,一勺一勺的喂給可樂吃。小東西也很順從,每一口都聽話的吃下,只是完全嘗不出味道,因為心不在了吧……
明寂與洛河都沒有感覺到可樂的異常,照顧小東西睡下後,兩人便開始吃着稍微有些涼了的飯菜,閑聊了些什麽也完全沒有印象,直到萬思羽來敲明寂家的門。
此時正值十月寒秋,任物業再怎麽心善,也不可能把樓道裏的空調調到很高的溫度,只穿了一件襯衫的萬思羽就顯得格外單薄。
“會生病的,快進來!”明寂把萬思羽拉進房間,調高了空調的溫度,又給他盛了一碗熱粥,望着眼前那碗冒着熱氣的美味,萬思羽哭了,像個孩子一樣,把頭靠在洛河的肩上,放肆的大聲哭着。
沒錯,就是洛河。
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蹭飯都有人投懷送抱,他豔遇應該還不錯,那為什麽之前二十幾年就沒人追自己呢?熟不知此刻的萬思羽正處于十分脆弱的狀态,有個身體就會貼過去尋求依靠。
“思羽,你再怎麽傷心,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或許公爵只是需要一個人靜靜,等他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了。”明寂安慰道。
“他真的還會回來?”萬思羽揚着小臉問道。
“嗯,會回來的。”
“沒騙我?”
“不會騙你。”
明寂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自信給萬思羽作保證,是因為潛意識裏相信公爵對萬思羽的感情?或許吧,只是現在的他不想看到萬思羽的眼淚罷了,他真是個罪人。
現在的萬思羽就像個孩子一樣,別人說什麽都會信,只是因為他需要安全感,自我安慰又像是在自欺欺人,所以他才想別人能給他一個承諾。
明寂心疼了,他心疼這樣的萬思羽,否則也不會給他保證。
看似正常的語言交流,卻讓并未睡着的可樂心更痛,別管有沒有愛,這個男人可以安慰傷心的外人,卻不願在自己受傷的時候多看自己一眼,可樂心中的委屈無法言說。
明寂,你究竟要傷我多深?
動物是有心的,而得以化人的身手則更是脆弱,本就是需要呵護的對象,而明寂卻讓可樂如此傷心,別管有心還是無意,他就是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傷心難過的貓。
可樂是單純的,向來都是跟着自己的第一感覺走,思考不會轉彎,就肯定不會像那些被抛棄了的小受一樣,去計劃該怎麽拉回男人的心,或者使自己活的更精彩,讓那些抛棄了自己的男人後悔,此刻的可樂只想逃避。
萬思羽自作孽,堅持着不願意穿衣服而把自己弄得發燒,洛河身為醫生的本性被激發,不顧萬思羽的反抗将他帶回隔壁,按在chuang上纏被子,熬姜湯給他驅寒。
兩個人都走了,污漬一下子冷清下來,明寂無奈的收拾着碗盤,安排着接下來的事:
“洗個澡,看會兒電影,睡覺。”
可樂的目光已經不會再因此有轉變了,反正這個男人心裏也沒有自己,無所謂了,雖然……有點兒矯情。
他再也不要變成人的樣子,就這樣做一輩子蘇格蘭折耳貓給人飼養也不錯,呵,至少不會再受傷了。
就在傷心的可樂昏昏欲睡的時候,又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本來有些麻痹的心,又隐隐的痛起來,真是煎熬啊。
明寂顯然也很不耐煩,他和可樂安靜的夜晚不但要被萬思羽來折騰一下,現在又要被其他人打擾,簡直不想理啊!
“查水表的就滾吧,老子不想開門。”明寂用毛巾擦幹了手上的水,站在門前透過貓眼窺視着外面。
沒看見人,只有幾根濕漉漉的黑發在晃來晃去,估計那人正低着頭,兩手撐在他寶貝的防盜門上,這是誰啊,醉鬼?
如果硬要打開門的話,那人一定會撲到自己身上,不過明寂也有難言之隐,打開門鎖就是一陣咆哮:“你丫!醉死了別在老子門口吐!”
明寂猜中了兩點,一,這人是個醉鬼,二,開了門,這人一定會撲到自己身上。明寂只感覺腰間的襯衫一緊,像是給人拉住了一般,就這麽幾秒鐘的愣神,那醉鬼竟然抓着他跪了下來,就在他面前,有個男人,給他下跪了。
下跪了!!明寂感覺不可置信,下意識去撥開那人額前淩亂的碎發,不由得驚叫出聲:
“付……付東野?!”
沒錯,付東野,他的頂頭上司,環球公司的總裁,現在正給他下跪。
明寂愣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下意識的往上拉付東野抓着自己襯衫的手,想讓他站起來,畢竟……他這個窮打工的消受不起頂頭上司的如此大禮,封建時代結束後就不興這個了吧……還是說付東野體內流淌着大和民族的血?!……不可能!
“總裁?你怎麽跑我家來了?快起來。”雖然看不上這個西裝面癱禁欲男,但明寂總不能讓他就這麽跪着,見付東野沒有反應,明寂又吼了一句:“付東野!你給老子站起來!你是個男人!”
一直毫無反應的付東野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嚴肅,明寂只看出了驚慌失措……還有恐懼?好像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明寂不由得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疼,這不是夢。
可就算不是夢,他也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這人到底誰啊!別說你是付東野,老子不信,你一定是他孿生弟弟付西野吧!
“明寂……原諒我……”付東野慘白的臉色很是吓人,毫無血色的薄唇顫抖着,擠出了這幾個字,顯然也是做足了心理鬥争才鼓起勇氣的。
“你先給老子起來!跪着算什麽事啊,起來!”吼的沒有用,一頭霧水的明寂只好心中滿是疑問的說了句:“我原諒你,先起來好吧。”怎麽一天天竟是狗血事!
付東野終于不再執拗,被明寂扶了起來,跌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嚯!這味兒,你喝了多少啊!”
刺鼻的酒氣讓明寂不由得皺了皺眉,去廚房倒了杯熱水給付東野灌了下去,後者似乎恢複了一點神智,但那種恐懼卻沒有褪下,明寂剛以為他好了點,松下一口氣,付東野就伸手環住了他的腰,由于低着頭,明寂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音樂感覺他在哭。
“是我害死了張傲冰……是我害死了你愛的人……”
明寂只感覺耳朵“轟”的一聲,完全不能相信眼前這個什麽都不在乎的人會做害人的事,私底下的敵人暫且不計,可他為什麽會害張傲冰?
明寂想不通,可為了讓付東野平靜的說出真相,他只能竭力保持着平靜:“你為什麽會害他,怎麽害死了他?”
“張傲冰的債主……是環球公司,我因為他是你愛的人,所以一點都沒有減免他的債務,把他拖出了病……”付東野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連說話都語無倫次,像個認錯的孩子一樣,可明寂還是聽懂了:
“欠債還錢的天經地義的,你沒必要對此感到自責。”
“可我明知他身患重病,卻還是和他簽合同……”
“什麽合同?”明寂感覺自己距離真相又近了一步,這或許就是張傲世掌握着,而他卻不知道的情報。
醉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付東野突然住了口,像是意識到自己吧不該透露的秘密說出來了一樣,目光呆滞的望着明寂,手中緊握的力度卻更大。
“別抓我胳膊,你說話……唔?”明寂罵到一半,就感覺嘴被人堵住了。付東野顯然不想開口,也不想被明寂逼問,只好捂住明寂的嘴,因為如果問的人是他,他或許真的會說出來。
“明寂,原諒我……”付東野近乎絕望的吻住了明寂的唇,相比他之前的那些喜歡逆來順受的情人,付東野的吻就多了幾分剛毅,別有一番風味,則更吸引人,這就像是喝慣了紅酒,偶爾常常啤酒也是不錯的。
……這就是他日思夜寐想要征服的的男人的味道嗎……
明寂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男人的本性被激發,死死按住付東野的後腦,不讓他躲開。
……他終于如願以償的上了自己的上司……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