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誰說上司是老大
“又是你!企劃案寫的像垃圾一樣,你是怎麽進我們公司的?”付東野拍着桌子罵道,桌上的花瓶受到震動灑出了幾滴水,可見前者用力之大。
明寂,銘記。
他老爹給他取這名字挺好,都說人如其名,可這個廢物卻從來記不住分配給他的任務,還要腦子沒腦子,要能力沒能力,這人托關系進來的吧,還落個高管的位置,他手下的都是一群飯桶嗎!
想到這裏,付東野就氣不打一處來。
明寂得得瑟瑟的從總裁辦公室裏出來,順手關上了門,清楚的聽到了裏面文件紙打在門上的聲音,他也不甘“屈辱”的把手裏的樣本文件摔在了門上:“喲!小爺這暴脾氣,給你慣的!”這付東野是個傲嬌受啊!
辦公室外有幾個小職員望着這邊交頭接耳,明寂看着很是礙眼,指着那邊罵道:“看什麽看,沒見過老子被罵?”那幾個小職員被吓得一愣,随即做鳥獸散跑了,瞬間空蕩的走廊裏只剩下他一個人,連前臺小姐都跑去避難了,有點誇張。
明寂的恨上司在公司裏是出了名的,總裁付東野嫌他沒能力,幾乎每天都把他拎出來罵一頓,讓他卷鋪蓋滾蛋,要是一般人肯定說好話哄上司開心,可他明寂偏要和頂頭上司對着幹,付東野罵他,他就反罵回去,大不了就是回家喝西北風,他可不想受那面癱禁欲男的氣。
……說到禁欲,最近他總是夢到一個男人紅着臉,光着身子坐在他膝上,摟着他的脖子魅惑的說:“求你……給我……”明寂向來男女通吃,對美人又沒什麽抵抗力,夢中的自己輕撫那柔軟的身體,直到把那人壓在身下,他才發現那人是付東野,吓得他立刻驚醒過來。
做春夢正常,夢見上司也正常,可為什麽會是上司出現在他的春夢裏,還是主角?
明寂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在這一次與付東野“大戰”之後,他終于得出一個結論——他只是單純的想征服付東野,想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索求,想要侵略他的身體,想要徹底擊垮他的精神堡壘。
沒錯,單純的想把看不順眼的上司征服到跪在自己腳下,求自己上他。
“文件還要嗎?”一個略蒼老的聲音在明寂身後響起,吓得他打了個激靈,思緒被打斷,這讓明寂很不爽,回頭剛想罵人,卻發現保潔阿姨正彎腰一張一張撿拾他剛才摔在地上的樣本文件,本想脫口而出的“扔掉!”也噎了回去。
“抱歉,不小心掉的,給您添麻煩了。”明寂也彎下身去撿,估計明天什麽“銷售部長明寂與保潔大媽傳出緋聞”這種無聊的話題又要成為公司職員的話柄了。明寂其實是個挺在乎別人對他看法的人,可是這時候,他實在不想将保潔阿姨一個人留在這裏。這可不是因為他憐香惜玉,連五十好幾的大媽都不放過,而是他确實很同情這些身處社會底層的勞動人民,沒準哪天被付東野踢了,自己就和他們一樣了呢。
保潔大媽沒答話,明寂接過那疊文件就沖進了一邊的職員辦公室,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将樣本文件扔進了垃圾桶。
“還看!扔垃圾也看,你們是沒見過人吧!”明寂喝了一聲,把目瞪口呆的職員們吓得立刻收回目光繼續工作,實際上卻都豎着一雙耳朵,不想放過任何可以八卦的細節。
站在窗邊抽煙的鐘瀚撚滅了煙頭,無奈的開口:“啧啧,你沒當保安部長,真是可惜了。”
面對好友,明寂也不好發火,只能冷哼一聲。
鐘瀚走到明寂身邊,朝垃圾桶裏看了一眼,問道:“那不是樣本文件麽,就這麽扔了真的好?”
明寂擺手:“誰管他!”
“可是,那樣本是我寫的企劃書……”
“……”
明寂的恨上司在公司裏可不是一般的出名,整個環球公司,估計也就他明寂一個人敢和總裁對着幹。最近還有一些女職員在私下裏讨論,說銷售部長明寂和總裁付東野其實是一對gay,在上演着相愛相殺的戲碼。這年頭,男人戲才是王道。
且不說這些人的腦洞面積有多大,人多嘴雜,流言難免會傳到公司外,最近來應聘的職員多了起來,估計也是這個原因。這讓明寂不由得對這個世界産生了懷疑——最近的人都是怎麽了?
明寂雖然男女通吃,可是也有自己的底線,像付東野這種他半只眼睛都瞧不上的人,洗幹淨送到chuang上他都不要,可內心深處就是有一種征服欲,他想要徹底擊垮這個死對頭。
說是死對頭,或許他配不上,他再怎麽看不上付東野,人家也是環球公司的總裁,而他呢,說白了就是給人家打工的,哪算得上死對頭呢,頂多是個看不起自己上司的人罷了。
說到看不起,這個詞彙形容的也不貼切,單說付東野這個人的話,明寂還是打心底尊敬的,畢竟他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打拼下今天的産業,家裏的資助一分錢都沒接受。可那臭脾氣他實在看不上,再怎麽說他明寂也是J大工商管理系的才子,畢業到現在也工作三四年了,可能是比不上那些禿頂的老頭子經驗多,但也總不至于連企劃案都寫不好,更不可能像付東野說的“垃圾”一樣,明擺着這面癱禁欲男就是在找茬啊!怎麽,喜歡我嗎?喜歡我直說,立刻找個僻靜地兒,上得你求我停下來!
鐘瀚和明寂是J大的同期生,兩人關系一直不錯,自認識起就一直是xing伴侶,只在沒有對象,又不甘寂寞時才會約炮,不過兩人沒什麽感情,自然就沒有太深入,關系也一直維持在“朋友”的界限。
鐘瀚讀了碩士之後就離開學校去工作,而明寂則是攻下了碩博之後才進入職場,兩人的工作時間差了兩年,工作經驗方面鐘瀚自然也比明寂要豐富,可明寂不是個虛心學習的料,別人的指導從來不往心裏去,工作出岔子在所難免,所以鐘瀚對每天明寂挨批也已經見怪不怪,甚至心裏感覺那小子罪有應得。
當初鐘瀚進環球公司的時候,是從底層一點點幹上來的,想當初什麽髒活累活都幹過,也看過別人的臉色過活。雖然兩人年齡相仿,可在為人處世方面,鐘瀚可是要比明寂穩重多了。
可明寂呢,他進環球公司的确是鐘瀚推薦的,面試官見他學歷不低,再加上有鐘瀚這層關系,自然是省了從最底層往上幹的這一步?但一個沒有工作經驗的死大學生能勝任什麽高管的職位啊,要不是明寂他傲氣太強,不肯甘心做個小職員,現在說不定還夾個公文包在外面跑業務呢。鐘瀚對于這點也深感慚愧,畢竟人是他給拉進環球的,不能不管不顧,每次明寂挨罵的時候他都是又氣又恨,感覺他活該,又感覺這是在打自己的臉。
“你就不能有點上進心?”鐘瀚氣的都快把速溶咖啡潑到明寂的臉上了,可後者卻是毫無悔過之心的看着他:
“我又沒錯,是他總找茬,你為什麽總說我?”
鐘瀚氣的手都在抖,紙杯裏的咖啡幾乎傾灑出來,聲音也能聽出來是在極力壓制着怒意的:“你沒錯,難不成是總裁的錯嗎?”
“對,就是他的錯!”
鐘瀚也是瘋了,他為了驗證到底是誰的錯,竟然冒着生命危險從總裁辦公室“偷”出了明寂寫的那份企劃案原稿,事後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他都會面色蒼白,心跳加快。
事實上付東野并不是沒看到那假模假樣拿着文件讓他簽字,卻鬼鬼祟祟的從廢紙桶裏亂翻的身影,只是閉一只眼,不愛理他罷了。要是只因為這就認為總裁好騙的話,傻×你就錯了。
“幸虧總裁沒在裏面潑咖啡,不然我們都死定了。”鐘瀚依舊沒平複忐忑的心情,明寂也裝腔作勢的在他胸口順了幾下,被前者一巴掌打開:“我和你說,這個人情你欠大了。”
明寂無奈的應了一聲,拿出手機開始查詢附近有什麽店比較貴,他知道鐘瀚這次肯定要花光他三分之二的工資才甘心,雖然沒錢了之後,接濟他的還是鐘瀚,可有的時候人就是要一種過瘾。
鐘瀚仔仔細細的把那份企劃案從頭到尾看了十來遍,愣是沒看出來哪裏有不可原諒的大差錯,這份企劃案雖然比不上他那時寫的樣本文件,卻也不至于像付東野說的“垃圾一樣”,是他的功力退步了,還是付東野真的在故意找茬?
鐘瀚感覺前者不可能,後者可能性也不大,但相比之下,他還是更願意相信後者。
不過,這話是絕對不能告訴明寂的。
明寂的眼神一直在追問,鐘瀚顫巍巍的開口:“總裁……總裁是強迫症,你寫了錯別字……”
話還沒說完就被明寂的冷笑打斷:“鐘瀚啊,你今天晚上有空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