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老板在線養娃

第38章

蓮池已經結冰,但只凍結了表面的一層，水底的魚兒們還在自由自在的游動，蓮花依然盛開在冰面上,只是粉色的花瓣上都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顯得更加美麗，空氣中還有晶瑩剔透的冰晶緩緩飄落，宛若冬季。

“小月姬,你可以走下去了，不用擔心，冰不會碎的。”童磨笑着說道。

月姬興奮的不行,要不是冰層看着很薄,仿佛一碰就碎,她早就跳下去玩了，見童磨這麽說,她鼓起勇氣準備下去，因為還有些害怕，一只手拽着童磨的手,小心翼翼的先踩了一只腳下去。

她踩了踩,冰面很硬,完全沒有要碎的意思，畢竟這是童磨的血鬼術,而不是普通的冰。

“童磨哥哥！你好厲害！月姬好喜歡你呀！”月姬松開童磨的手，小心的維持着自己的平衡，笑容燦爛的喊道。她對于這類願意陪她玩的人,向來很容易就喜歡對方，就像當初分分鐘喜歡太宰一樣。

“好開心呢，小月姬居然喜歡我嗎？”童磨笑着說道，七彩的眼眸漂亮的驚人。

因為蓮池都結了冰，月姬可以自由的在蓮池裏行走，摘蓮子自然就輕而易舉了，盡管童磨陪着月姬摘蓮子，但蓮池很大，兩個人根本摘不完，于是童磨又玩心大起，用血鬼術造了幾個月姬模樣的小冰人。

在小冰人的幫忙下，兩人硬是将整片蓮花池的蓮子都禍害完了，最後得到兩大籃子的蓮子，當然小姑娘實際上只負責将蓮蓬整個摘下來，兩名侍女會負責将蓮子顆顆取下。

兩人摘完了蓮子也不走，童磨用血鬼術造各種各樣的東西逗月姬玩，他是冰之鬼，可以自如的操控冰，這些随意制造出來的冰雕甚至在他的控制下是能動的，雖然并不具備多少攻擊力。

等無慘開完上弦會議，安排好半天狗和玉壺去鍛刀人之村确認青色彼岸花的情報，讓衆人散會後，總算想起來被自己丢到一旁讓他們自己玩的童磨和月姬，他直接讓鳴女将自己傳送到蓮湖池。

蓮花池，現在叫冰雕樂園也許更加合适……

各種各樣的冰雕矗立在蓮花池中，冰雕種類從植物到動物應有盡有，他甚至看見了一個明顯是自己的模樣的冰雕。

“你們在做什麽？”無慘出聲詢問道，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抽搐的嘴角。

“爸爸！童磨哥哥好厲害，你看，這是小月姬！”小姑娘手裏捧着一個超小號的自己的冰雕，笑容燦爛的解釋道，她的身旁還有一排的小月姬冰雕，從大到小，跟俄羅斯套娃一樣，“都是童磨哥哥做的！”

這一排的月姬小冰雕在童磨的控制下同時對無慘揮了揮手。

無慘：“……”完全不能理解這樣有什麽好玩。

“還有爸爸的！在這裏！”月姬說着指向另一邊，那裏各種各樣的無慘冰雕依次排列，無慘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睛疼。

“月姬要把這些全部搬到房間裏！”小姑娘興奮的說道，“這幾個放窗臺上，這幾個放月姬的床頭，還有這個要放門口，月姬還要在走廊上放長長的一排！”

“這樣爸爸不在的時候，月姬也可以看見爸爸了，而且可以有好多好多爸爸！”

無慘：“……”

無慘的內心是拒絕，想到以後到處都會看見自己的冰雕就感覺一陣頭疼，偏偏這時候童磨還笑眯眯的支持道，“小月姬要多少，我就可以做多少，而且這個是血鬼術制造的冰，好幾天都不會融化的！”

無慘：所說他不喜歡童磨！

無慘将月姬抱起，面無表情的宣布道，“童磨，你可以回去了。”

“我還要給小月姬做……”冰雕呢，童磨話還沒說完，發現自己已經被丢回了教團，“啊啊，無慘大人真是無情呢~明明我那麽認真的幫他帶小月姬。”

童磨無聊的撐着下巴盤膝坐在蒲團上，又不知道幹什麽，超無聊。

月姬最終也沒能将那一大堆冰雕帶回卧室，無慘随便找了個理由就将小姑娘糊弄了過去。

***

妓夫太郎和堕姬的死就像是一個訊號，打破了鬼殺隊與上弦之間百年不變的狀态，命運的齒輪重新轉動。

無慘本來覺得上弦六的失敗只是一個意外，沒想到不過相隔幾日，他就又收到了玉壺和半天狗被殺死的消息，一次失去兩個上弦，他本該更加生氣，但這次恰恰相反，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動和喜悅。

不怕陽光的鬼誕生了！

無慘從半天狗死前發出的消息得知祢豆子克服了陽光，這意味着只要他将祢豆子吃掉，他也将克服陽光這一弱點，為之努力了上千年的目标即将實現，他完全無法保持自己的冷靜。

“是時候徹底鏟除産屋敷一族了。”無慘笑容猙獰的宣告道。

無慘抛棄掉了藤原俊國這個身份，随手殺害了運氣不好剛好進來的養母和女仆，神情愉悅的回到無限城，對鳴女下達了将所有鬼都召集到無限城內的命令，并讓鳴女利用血鬼術追蹤所有鬼殺隊成員，以此确定鬼殺隊本部的位置。

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實現自己千年的夙願。

……

整個無限城進入備戰狀态，月姬對此毫不知情，小姑娘只是有些疑惑堕姬怎麽沒來找她了，她其實還想去花街玩。不過很快她就不惦着花街了，因為所有上弦又被重新召集到了無限城內，包括童磨，真要比較起來，童磨比堕姬更适合當玩伴。

無慘也不再離開無限城，有無慘在，月姬肯定是黏着他的，不過無慘現在完全沒心情應付小姑娘，就将人丢給了童磨。

童磨興高采烈地負責起陪月姬玩這一任務，可比之前無慘讓他找青色彼岸花時上心多了，畢竟找青色彼岸花多無聊啊，陪月姬玩可比那有意思多了。

于是月姬過起了三點一線的生活，每天起床找爸爸，被無慘趕去找童磨，跟童磨玩一天，晚上回自己的房間睡覺，生活過的格外安逸。

不過随着無限城內湧入越來越多的普通鬼，小姑娘還是出現了意外。

無限城內如今存在着至少上千的普通鬼，幾乎遍布了無限城的各個角落，但是因為鳴女有意識的将月姬與鬼們隔開，因此月姬一直沒有遇見任何鬼。整個無限城內，唯有月姬經常活動的區域沒有任何普通鬼的存在。

有一只鬼卻因為自己的血鬼術可以穿牆，意外的來到了月姬所在的區域，鳴女此刻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跟随鬼殺隊成員上，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只鬼。

小姑娘剛從無慘那邊離開，正與往常一樣要去蓮花池找童磨，安靜的長廊裏，只能聽見小姑娘輕快的腳步聲，身後佐枝子亦步亦趨的跟着。

黑色的陰影從天花板上投射下來，那是一只模樣奇怪的大頭鬼，四肢纖細宛如幼兒，腦袋卻有正常人的兩倍大，一排鋒利的尖牙彰顯着他鬼的身份。

人類，居然有人類！

大頭鬼從天花板上探出腦袋，口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自從進入無限城，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人了，有一滴口水剛好滴在佐枝子的頭上，佐枝子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擡頭看去。

“啊！”佐枝子本能的尖叫，但這聲尖叫才剛出口就被打斷。

大頭鬼纖細的四肢陡然增長，像觸手一般直接将佐枝子卷起，只一口就将佐枝子的腦袋整個吞下，包括那聲才出口的尖叫。

月姬聽見了佐枝子那聲短促的尖叫，好奇的扭頭問道，“佐枝子姐姐，怎麽了？”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佐枝子姐姐？”小姑娘緋紅色的眼眸顯得有些不安，她一個人站在走廊中間，不管是向前看還是向後看，都只能看見空無一人的走廊，暖黃色的燈光将走廊照亮，因為太過安靜而透着隐隐的詭異。

“嘎吱嘎吱——”

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回蕩在走廊裏，月姬沒有聽出來這是吃人的聲音，但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她顫巍巍的再次小聲詢問道，“佐枝子姐姐，你去哪裏了？”

“滴答——”一滴血滴落在地面，在幹淨的地板上濺開一朵刺目的血花。

月姬終于察覺到了異樣來自頭頂，身體陡然變得僵硬，曾經的被遺忘的記憶在這一刻再次浮現上來，那個在她面前頭顱掉落的鬼，也是這樣刺目的紅色。因為害怕，小姑娘感覺自己無法動彈，但還是緩緩的擡頭看向天花板。

心髒飛快的跳動着，仿佛要跳出胸口。

月姬眼前陡然一黑，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身後傳來熟悉的氣息，是爸爸。

無慘單手将月姬抱起，另一只手則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他在月姬情劇烈波動的那瞬間就察覺到了這邊情況不對，第一時間直接操控鳴女将自己傳送了過來，他此刻很生氣，非常生氣，極度生氣！

一只肮髒的卑微的蝼蟻，居然敢伸手妄圖觸碰他的所有物，不可原諒！

他的背後猛地伸出幾條繩索般的觸手，只一瞬間就将天花板上的鬼絞成血末，濃郁的血腥氣瞬間蔓延開來，他是鬼之始祖，對所有鬼具有生殺予奪的特權。

大頭鬼什麽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徹底的殺死，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為什麽就死了。說起來他也是有些倒黴，無慘的不同拟态可以完美的做到從外貌到氣息全部發生變化，他當初是被少年形态的無慘轉變為鬼，因此并沒有見過無慘成年男性的模樣，也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氣息。

否則就沖月姬身上屬于無慘的氣息，他也不敢對小姑娘下手。

“月姬，我說過，你不需要怕的。”解決掉礙眼的大頭鬼，無慘這才平靜的對懷裏的月姬說道。

小姑娘蜷縮在他懷裏，幼小的身軀微微顫抖，想哭又哭不出來，整個人都處于極其不安的狀态，無慘能清晰的感受到月姬身上傳來的恐懼。他雙手抱住月姬，調整了下抱姿，讓小姑娘可以趴在他的肩頭，抱着她往回走。

等到了自己的卧室，熟悉的環境讓月姬逐漸平靜下來，她抽抽鼻子，眼淚終于掉了下來，一開始還只是小聲啜泣，哭着哭着就變成了嚎啕大哭，她是真的被吓壞了，眼淚鼻涕全擦在無慘身上。

無慘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任由月姬抱着他哭。

哭聲吵的無慘有些心煩，但這是自己養了好久的小姑娘，又不能嫌棄，他只能等待月姬自己哭夠了安靜下來，同時敷衍的拍拍小姑娘的後背，試圖加快這個過程。想到自己接下來的打算，無限城将會成為戰場，到時候難保月姬會不會又被不長眼的鬼盯上或者被獵鬼人那邊發現，無慘有些猶豫，要不要暫時将月姬安置到別的地方。

……

另一邊，童磨百無聊賴的在蓮花池等月姬小朋友過來玩，等到了時間點還沒看見月姬的身影，他就有些好奇了，主要還是太無聊了，他幹脆自己出去找月姬。

月姬的居住區域整片空間都是封鎖起來的，他不破壞牆體的話是進不去的，因此童磨想要找月姬還得先去找鳴女，讓對方幫忙将自己傳送進去。

“鳴女小姐，小月姬呢？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小月姬過來，我好想她呢~”童磨笑眯眯的詢問道，他的斜上方閣樓裏，鳴女正抱着琵琶坐在那裏。

“月姬小姐在無慘大人那裏。”鳴女低聲回答道，聲音顯得有些虛弱，長長的劉海下面，那只單眼不停的流出鮮血，帶來劇烈的疼痛，這是無慘對她的處罰，因為她的失誤讓月姬差點遭受危險。

“咦~無慘大人今天居然有耐心陪小月姬玩嗎？啊啊，那我不是今天沒事幹了，好無聊啊……”童磨一臉失望的抱怨道。

鳴女并沒有理會童磨的抱怨，安靜的當着一個聽衆，然後突然神色微變，她收到了無慘通過細胞下達過來的命令。“童磨大人，無慘大人讓您過去。”鳴女說着不等對方說話，直接将人傳送了過去。

卧室內，小姑娘的哭聲終于從高潮進入收尾階段，這會兒雖然還不時抽泣一下，但哭聲已經漸漸小了，甚至因為哭累了，還有些發困。

無慘從頭到尾安慰小姑娘的話只有那句你不需要怕的，他覺得他是在陳述事實，作為他名義上的女兒，這世界上本該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害怕。

童磨一被傳送進來就看見小姑娘委屈巴巴小聲抽泣的模樣，他雖然經常流淚，但實際上完全無力理解這種情感，不過他擅長僞裝自己情感豐富的樣子，見此立刻擔憂的詢問道，“無慘大人，小月姬這是怎麽了？”

“童磨，你暫時将月姬帶去你的教團生活吧，照顧好她。”無慘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好呀好呀！”

“月姬不想離開……”

童磨和小姑娘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同意，一個反對。無慘低頭看了眼月姬，小姑娘眼眶紅紅的，還有些腫，但緋紅色的眼眸依舊清澈見底。

“不想離開爸爸。”月姬軟軟的補充道。

“這裏暫時會有些亂，等我處理好事情後，再接你回來。”無慘平靜的說道，并打算多說什麽，也還沒準備告訴月姬有關于鬼的真相。

“不要，月姬想陪爸爸留在這裏。”小姑娘還是搖頭拒絕，“爸爸，月姬什麽都不懂，什麽也幫不上，但是……但是月姬想要跟爸爸在一起，看不見爸爸，月姬會擔心，會睡不着覺，會很難過。”

小姑娘好像明白了什麽，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明白，她隐隐意識到了自己的父親并不是普通的父親，但這些對于她而言都不重要，她更擔心的是無慘的安危，她擔心無慘，所以不願意離開無限城。

無慘微微一愣，雖然知道月姬對他很依賴，不過聽見小姑娘這麽說還是心中微動，他看着月姬的眼睛，裏面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面容，也只有他的面容。

“好感人~這樣真誠的情感！”童磨說着彩色的眼眸流出晶瑩的淚水，仿佛被眼前的父女情感動，然而表情略顯浮誇。

本來溫馨的氣氛瞬間被打斷，無慘回過神來，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童磨，他太清楚童磨是個什麽德行了，這家夥根本沒有人類的情感，別看眼淚流的這麽兇，心裏卻是一潭死水。

“月姬，聽話，爸爸很快會去接你。”無慘最終沒有改變自己的注意。

月姬失望的扁扁嘴，但還是選擇了聽無慘的話，每次無慘認真的讓她聽話的時候，她就只能選擇聽話，她怕自己的任性會給無慘增添麻煩，因此從來不敢真正的任性。

“童磨，照顧好月姬，這次的事情不需要你參與了。”無慘再次叮囑道，他對自己很自信，這次的鬼殺隊與鬼之間的決戰他自覺已經勝券在握，童磨參不參加都無所謂，鳴女已經基本上确定了鬼殺隊的本部位置，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月姬的，無慘大人。”童磨笑着應道，對于無慘的安排完全沒有意見，畢竟他跟猗窩座不一樣，對于變強和戰鬥并沒有什麽執念，在他眼裏，比起打架還是逗月姬玩更有意思一點。

而且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覺得月姬既然能喜歡無慘，那肯定也能喜歡他，畢竟他覺得比起無慘而言，自己明顯還是更加善良一點嘛。當然，這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月姬小姑娘居然能讓無慘喜歡她，這才是最不可思議的，月姬身上一定有着與衆不同的地方，相處久了，說不定他也會喜歡小姑娘呢！

他感受不到人類的情感，但偏偏憧憬着這些情感。

無慘能讀取鬼的思考，自然也能察覺到童磨的心思，但并不沒有多說什麽，如果童磨抱着這種跟他搶人的心思，自然會照顧好月姬，而且他有自信，童磨是不可能取代自己的，月姬對他的依賴已經趨近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