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烏龍狗血夜
他慌張地上下摩挲半天,猛地想起來自己的西裝早就換了一套,于是擡頭,一臉緊張地盯住陸離。
陸離低下頭翻看着文件,臉色冷淡無波,但唇角卻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像是帶了狡黠的笑意:“我已經把你的西裝送去幹洗了,藥瓶放在櫥櫃上。”
林馳帥長舒一口氣,軟軟地癱在了座椅上,然後記起了抱怨:“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陸離翻過一頁文件,淡淡道:“我看你這幾天都睡得很好,以為你不需要安眠藥。”
“哪有……”林馳帥谄媚地笑了起來,“因為你睡在我身邊安心嘛。”
“沒想到我還有着安眠藥的作用。”陸離面無表情地調侃着,“資料看完了?”
林馳帥低下頭,看着被口水浸濕了一沓的紙張,眼神迷惘。
終于挨到了晚上,而陸離一直忙着手頭上的事情,死活不下班。
林馳帥心懷着鬼胎,記挂着晚上10點的約會,急得直冒虛汗。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陸離身邊:“啊……不知不覺都到8點了……”
陸離盯着電腦屏幕,迅速敲着硬盤,無動于衷地應一聲:“嗯。”
“我……好像有點餓了……”
陸離拿起手邊的話筒,撥了內線:“小林,訂一份宵——”
林馳帥啪地摁下了話機,支支吾吾含情脈脈地說:“我想……吃你煮的。”
陸離側首,看着他,眸色柔和,帶着笑意。
林馳帥被這種眼神看得渾身發毛,但只能硬着頭皮懇求:“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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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放在鍵盤上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顫一下。
林馳帥再接再厲:“我有點……困了。”他說着,故意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
陸離快速地合上電腦,一本正經地站起:“好,回家,睡覺。”
兩人肩并肩地走出辦公室,無視正在加班的衆人,急匆匆地往外走。
恰逢林宜佳拿着夜宵迎面走來,很是無措地喊了聲陸總。
陸離拍拍她的肩,顯出罕見的親昵和善:“小林,你自己吃吧。”
說着頭也不回地潇灑離去。
林宜佳看着一前一後的兩個男人,撇了撇嘴,嘟哝一聲:“這麽迫不及待……”
同事圍将上來,眼睛裏閃着八卦的綠光:“那林馳帥,究竟是什麽人吶?”
林宜佳打開外賣,裏面是一份厚實巨大的披薩,食物的香味破籠而出,迫不及待地立刻彌漫出來。
她不顧形象地撚起一塊披薩,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我不會告訴你們,我曾經在老板的皮夾子裏,看到過林先生的照片。”
衆人心有靈犀地哦了一聲,尾音拖得十分之長,然後紛紛伸手來瓜分披薩。
那廂陸離炒了幾個小菜,擺上餐桌。
林馳帥吃了一半,表示要喝點酒助興,然後溜到廚房裏拿了一瓶紅酒,倒在兩個杯子中,又小心翼翼地打開櫥櫃。
兩個小白瓶披着一層溫柔的燭光,靜悄悄地立在那裏。
林馳帥躊躇滿志的搓了搓手,将它們拿在掌心中。
一張貼着7,是春/藥;一張貼着1,是安眠藥。
他心中默默回憶确認了片刻,擰開了安眠藥瓶。
咦,竟是藍片?!
怎麽跟偉哥一個德行?
他狐疑地看了一陣,大概是裏頭添加了特殊成分。
嗯,安眠藥不能吃多,吃多了說不定一睡不醒;也不能吃少,吃少了昏睡不過去,自己沒法偷溜出去泡妞。
就勉勉強強地……加個三片吧。
林馳帥十分認真地倒出三片藍色小藥丸,摻在了紅酒中。
藍色的藥丸一碰到酒水,便冒出了細小的白色泡泡,很快溶解在水中。
林馳帥取過一根筷子,迅速攪拌了幾下,心想不愧是猴子出品,質量就是有保證。
攪拌完畢,他一扔筷子,将春/藥瓶寶貝似的塞到了自己西服內袋中,拿着兩個酒杯轉過身。
剛一轉身,就看到陸離半靠在廚房門旁,微笑地看着他。
他吓得手上一抖,紅酒也溢了出來,落在白色襯衫上,像沾了血似的。
陸離快步走過來,低下頭幫他擦起了衣服。
對方湊得很近,這樣的低頭俯身,恰能讓林馳帥看到他既長又密的睫毛,鼻梁很挺,嘴唇是薄情的那種薄,五官深邃,但在此刻并不鋒利。
林馳帥內心激蕩,些微顫抖地伸出右手——那杯是加過料的。
他将它遞到陸離眼前,聲音都有些低啞了:“陸離,幹杯。”
陸離擡眸看他,眸色深不見底。
林馳帥将酒杯湊近他的唇畔,十分地心虛:“幹了。”
陸離微微啓唇。
林馳帥抖着手傾斜了酒杯,将酒緩緩倒入對方唇中。
陸離盯着他,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唇畔沾了酒色,豔得驚心動魄。
林馳帥倒了一會兒,覺得這種場景實在是詭異,停了手,将酒杯硬塞到對方手中:“你自己喝。”
陸離臉色紅得異常,伸手抵住酒杯,是一個抗拒的姿勢:“你也喝。”
林馳帥舉了舉自己左手:“我自己也有。”
陸離有些踉跄地靠了過來,半倚在林馳帥身上:“這酒很烈……很燒。”
林馳帥捏着兩個酒杯,也沒法抗拒,直挺挺地杵在那裏:“你身上也挺燒的。”
陸離将頭抵在對方肩上,此刻微微側過頭,滾燙的呼吸噴在對方頸間,言語有些含糊不清:“是麽?”
林馳帥心中一動,沒想到這藥效來得這麽快!
這麽快就神志不清,無法自理了!
他難耐激動,扶住陸離:“你是不是困了?要不要床上去躺一下?”
兩個高腳水晶杯中的紅酒難耐的蕩漾着,猶如林馳帥騷動的心。
陸離忽然湊首過去,吸允住了林馳帥的耳垂。
林馳帥雷劈似的渾身一顫,兩個酒杯砰的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陸離轉而吻住了林馳帥的唇,伸出舌尖,探入對方的口中。
林馳帥僵了一瞬,立馬反應過來,兇猛掙紮起來。
陸離将他整個人桎梏在懷中,瘋狂索吻。
林馳帥頭往後仰,極力避開對方唇舌:“陸離!你他媽地瘋啦!”
回答他的只有粗重的喘息。陸離轉而吻着他的頸項,濕漉漉的舌尖蛇一般地劃過,激起一片顫栗。
而他的手,大力揉搓着林馳帥的臀瓣。
力度很大,帶着熾熱的情/欲。
林馳帥幾乎要哭了,扯着嗓子吼:“猴子——”
陸離的手已經解開他的皮帶,将手探入進去。
林馳帥夾緊腿,但小兄弟還是被對方攥在了手中,于是不甘地繼續喊道:“你個混蛋!那到底是什麽藥?!”
陸離已将林馳帥仰面壓在了櫥櫃臺面上,一把扯開對方的襯衫。
襯衫扣子脆弱地噼裏啪啦掉了一地。
然後俯下身子,一口叼住了對方的乳/頭。
林馳帥渾身痙攣似的猛一抽搐,擡起腿就踹過去。
但此時皮帶早已解開,褲子也已滑落一半,根本擡不起腿,反而讓陸離進一步分開腿壓了進來。
林馳帥仰面躺在櫥櫃臺面上,急促地喘息着,然後揮拳揍過去。
陸離伸手,輕易地将拳頭覆在掌心,然後壓制在對方頭頂。唇舌不斷下移,一口含住對方的欲望。
林馳帥猛地抽一口冷氣,垂落在地的腳無力地顫抖一下,幾乎有些認命了。
“陸離……”他帶着哭腔說,“你看清楚啊,我不是娘們,我是林馳帥……”
陸離伸出舌尖,從囊袋下往上舔,然後含住那家夥,吸嘬一下。
林馳帥的二弟早就沒有節操地繳械投降了,一邊昂然立着一邊嘩嘩地流着淚水。
林馳帥向來是個享樂主義者,随着身下的快感一波波傳來,大腦也愈發不靈光起來。
陸離的唇繼續下移,舔過他的大腿內側,轉而掰開對方臀瓣,缱绻地吻起了秘處的褶皺,勾着舌尖火熱地舔過。
林馳帥大腦轟隆隆一片亂想,腦袋裏竟只剩三個字:毒蛇鑽……
陸離和毒蛇鑽,天南地北大相徑庭的兩個詞,今天竟他媽地神奇而悲劇地聯系在了一起。
穴口濕潤之下,已被刺入一根手指。
林馳帥呆滞的大腦稍微活絡了下,艱難地思索起到底是這藥太厲害,還是陸離本來就是假正經真淫/蕩……
陸離松開桎梏住林馳帥的手,從對方身下擡起頭來,露出一雙赤紅的充斥着欲望的眼眸。眸色極烈極鋒利。
林馳帥傻愣愣地看着他,手無力地垂下。
陸離轉而拉下褲鏈,掏出自己怒發的家夥。
林馳帥依舊有些傻愣愣地看着對方的兇器,竟忘了反抗。
陸離擡起身猛地吻住林馳帥的唇,兇狠噬咬,雙手托住對方的臀,然後猛地一挺身,直直刺入進去。
林馳帥一聲痛叫,再一聲嘶吼:“我操!”
陸離半抽而出,再猛地一挺。
林馳帥被沖擊地直往壁櫃臺面上縮去,背部被摩擦地異常疼痛。
試圖反抗的手臂無意中摩挲到一樣物什,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一下子狠狠攥住,猛地往陸離頭上砸去。
哐當一聲巨響,有鮮紅的液體飛濺出來。
林馳帥吓呆了。
陸離停住了動作,直直地看着他。
那是瓶半開封的紅酒。
鮮紅的液體從陸離額角上緩緩流下,漸漸蜿蜒到整張臉上。
不知是酒水,還是液體。
林馳帥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陸離,提起褲子。
某處撕扯着疼了一下,可以忍受。
那一下大概砸得很狠,陸離搖晃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痛苦到極致,神情反而是恍惚的了。
林馳帥迅速拉攏上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奪門而出。
他紅着眼,逃到了自己那輛911上。
汽車啓動後,馬達聲低谙地響着,表盤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了。
10點……
他忽然想到了跟芩欣定與10點的約會,想到了這一切狗屎的狗屎一樣的起因,于是伏在方向盤上幹嚎了幾聲。
就是幹嚎,哭不出來。
不過男兒流血不流淚。
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踩下油門,跑車呼嘯一聲,飛馳而去。
他是不知道該去何處的,等到了,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凱旋大酒店。
跑車是鮮豔而張揚的。
他林大少是狼狽而可笑的。
他一身狼藉地從車裏鑽出來,然後傻愣愣地站在酒店門口。
保安看了看他的車,再看了看他的人,不知是該迎接還是該驅趕。
已經是晚上10點半了。
芩欣八成是不在了。
不過,晚上睡酒店也好。
除了酒店,他真的不知道該到哪裏去。
他将車鑰匙扔給車保,通過旋轉大門,走進了大酒店。
大廳的水晶燈溫暖而明亮,照得他睜不開眼來。
他恍惚地站立一陣,然後走到前臺,拿出信用卡:“總統套房。”
前臺漂亮的服務員,刷了刷卡,又刷了刷,笑容變得更加怪異了:“抱歉先生,這信用卡已經被凍結了。”
林馳帥呆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所有銀行卡早被自己老爹給封了。
沉默片刻,他說:“一間單人房。”
“兩千五,先生。”
林馳帥掏出皮夾子,數了數錢,竟然只有五張毛爺爺。
他有些不可置信,再數了數,真的只有五張。
于是他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伸出兩根手指:“能不能先欠個兩千?”
服務員噗嗤嬌笑一聲:“恐怕不行,先生。”
他洩氣般地垂下頭。
正想轉身離開,身邊卻伸過來一只纖纖細手,拿着一疊紅色的百元大鈔。
“兩千元,我替這位先生付了。”
林馳帥呆呆地轉過頭。
芩欣化了個淡妝,出乎意料地清純了不少——不過在林馳帥眼中是寡淡了不少。她對着他很是意味莫名地一笑:“林大少怎麽淪落成這個樣子?”
林馳帥本來是木然的,被這樣一問,竟流下了一行傷心淚,真的委屈了:“我跟陸離打架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