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雖然徐冬自小在皇城腳下長大, 但逛花燈節這種活動他從來沒有參與過,今日難得遇上,還是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難免有些興奮過頭。
夏司容一說, 徐冬也知道自己過于亢奮了, 他難為情地揪了揪夏司容的衣服, 紅着臉, 乖乖說好。
見他這麽乖, 夏司容勾起嘴角,臉上春風和沐, 她也不急着趕路了, 只是抱緊了徐冬慢悠悠穿過人群。
少時, 他們就轉移到了分岔路口,本來擁擠的道路一下子寬敞了許多。
夏司容松開手, 戀戀不舍摸了徐冬的腰一把,再不着痕跡地牽起他的手, 走到熱火朝天的花燈攤位前。
徐冬真的如他所說的, 選擇了一個花瓣很多做工也很精致的燈盞,這還是他很認真盯着花燈車, 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才艱難地決定選擇要這一個的。
夏司容跟在後面,徐冬走一步她就湊一步, 很閑适地在等着徐冬選好款式她好向花燈老板問價格給錢。
看徐冬皺着個小眉毛糾結時,夏司容還建議,不如幹脆就把他手上那幾盞花燈都買下算了, 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
徐冬搖頭, 嘴上說着太浪費了, 心裏卻在害羞的想,跟夏司容在一起,他當然是希望兩個人共同放一盞花燈了。
要知道習俗裏,單人單放一盞花燈,可以是祈願身體健康,也可以是祈願前程似錦,又或者是祈願父母長命百歲。
若是兩個單身的年輕男女一起親手送走花燈,那可就意味着,這對男女都在各自內心期盼,希望他們倆人能夠喜結連理,白頭偕老呢。
夏司容剛來皇城的不清楚,徐冬可是清楚的很,頓時心裏的小九九打得噼啪響,買好了花燈就開始催促夏司容趕去湖邊放花燈。
一幅要是去得晚了,生怕帶花燈在水面上飄游的花船已經啓航走掉的樣子。
這其中不得不說夏司容的直播間系統很雞賊,這個世界的百姓環保意識超前,舉行這樣大型的花燈節,采取的方式是用一艘船體巨大的畫舫,後面系好了許多紅絲帶,供給這些需要放花燈許願的人們。
到時候畫舫一開,錯落有致的花燈就會跟随飄走,直到衆人祈願的最終目的地,坐落在湖面盡頭的那座觀音菩薩的廟宇,完成了祈願過程,這些花燈就又會再次被打撈起來。
而不是不去管這些花燈,任由它們散亂飄流到各處水域去造成污染。
從夏司容綁定的直播間系統選中這本女尊小說可窺見一斑,系統說這個世界很純淨,元氣醇厚,其中大概就是有此類不起眼的小事處理得當組成的原因。
直到分發到紅絲帶,完完全全綁牢了他們拿來的那盞花燈,徐冬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偷偷瞄了旁邊一眼,徐冬抿了抿唇,才鼓起勇氣扯扯夏司容的衣袖,說道:“等一下放花燈,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夏司容挑挑眉:“好啊。”
一邊答應着,一邊夏司容就托起徐冬手裏的那盞花燈,有要往水面上推去的意圖。
吓得徐冬連忙拉住她,驚叫到差點破音:“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說完。”
成功将臨門一腳就要被送上水面的花燈拿回來,徐冬緊緊護在胸前呼出一口氣,緩了緩,才有些難為情地望向夏司容,看起來有點猶豫。
夏司容:“嗯?”
徐冬:“你聽我說。”
夏司容:“嗯。”
徐冬:“等一下放花燈的時候,你……你要在心裏想着我。”
夏司容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使壞道:“為什麽?”
徐冬紅着臉,小聲說:“因為……因為我也會在心裏想着你啊。”
夏司容:“唔,那倒是不虧,那要是我忘記想了呢?”
“不行,夏司容你怎麽這樣啊。”
“你一定要想我的,我都想着你了。”徐冬頓時就急了,扒着夏司容的手臂,抿着嘴跟她讨價還價,那雙泫然欲泣的眼睛好似也在說話,好像在控訴夏司容怎麽可以這麽讨厭。
“是嗎?可是我不會,”夏司容勾着唇,繼續逗他,“要不你說說看,你會有多想?我才知道要怎麽做。”
“就是……就是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的那種想。”雖然很難以啓齒,但徐冬怕夏司容待會真的會忘記想他,就還是含糊着将他心中想法說出來了。
夏司容不懷好意地“哦”了一聲,“原來你每天都在偷偷想我啊,有那麽想?想到睡不着?”
被取笑了,徐冬鬧了個大紅臉,磕磕巴巴狡辯道:“才、才不是,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啊。”
“這樣啊。”夏司容很憂愁地嘆了口氣,“還以為你真有那麽想我呢,我剛有那麽點頭緒,你一說是比喻,這思緒突然就散掉了,看來要真心誠意的才行啊。”
徐冬下意識手下用力,攥緊了夏司容的手臂,可憐巴巴看着她說道:“雖然是比喻,但是也只是比那個少一點點,真的只少想了一點點,夏司容你要信我,我是說真的。”
“好吧,不過我想到的應該跟你的不一樣,這樣也有效嗎?。”夏司容假裝很純情的問。
徐冬果然乖乖上鈎:“啊,是什麽不一樣?”
夏司容搭着他的肩膀,湊到他耳旁,輕聲低語:“每次我一想到,那個人就霸占在我腦海裏不走,不是在溫泉小苑裏勾着我的脖子不放,就是在床上黏着我又喊疼又哭着要我親親。”
“害的我一想起來就渾身發熱,真是想不通,你說,我為什麽老是會想起這些?”
“那我放花燈的時候想着這些也是可以的嗎?”
徐冬臉上爆紅,眼角也被逼紅了,一直不斷眨巴着的眼睛水光流轉,整一個被人欺負慘了的樣子。
半晌,或許是為了堵住夏司容那張越說越讓人害羞的嘴,他動了動嘴唇,好半天才語氣輕輕回了一聲“可以”。
夏司容笑了,一幅疑惑被解開安下心來的樣子,她伸手碰碰徐冬紅得滴血的耳垂,忍不住要求道:“那等一下我們放花燈,你也要像我說的那樣想着我。”
徐冬咬着唇看她。
“嗯?”夏司容越靠越近,嘴唇湊到徐冬耳朵邊,然後好似不經意那般,輕輕擦着他的耳廓而過,低聲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