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天, 韓菽才得知陸城住到黎安樓下，以及黎安找他解約的事情。
韓菽就挺無語的，“你想跟安安結婚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你那樣說話真的太欠了, 換了是我非得給你兩巴掌不可。”
陸城正在磨劍, “姑姑, 這件事難道跟生六六的性質不是一樣的嗎？怎麽她們做就行, 我只是提議而已，她反應就那麽大。”這事陸城還真無法理解, 合着這是只許周官放火了呗。
韓菽：“當然不一樣。”
陸城放下劍，好整以暇地看着韓菽，看她能說出什麽道道來。
結果韓菽醞釀了半天, 發現還真說不出什麽道道，這件事純粹就是她主觀意念上的個人感想，真要是去細論，的确是像陸城說的那樣，既然黎安都可以為了一個億生下六六，那為什麽不可以為了解約和陸城結婚呢？
見陸城還在等着回答，韓菽咳了聲, “就因為你說了可以今天結婚明天離婚的話，你知不知道這話很傷人很不負責任。人安安以前本來就一直想跟你結婚生孩子的，你出事了, 她大可把孩子打了獨善其身, 至于急着拿錢去解約, 這對于一個火遍全網的藝人來說，她還用得着擔心這個問題嗎？”
陸城定定看了會兒激動不已的韓菽，“好吧, 你贏了。”
韓菽轉過去悄悄松了口氣，回過頭來的時候，繼續說他住到黎安樓下的事情。
“我看你也是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沒想着多做點別的事情呢？再不濟，你好歹在她家借宿一晚，怎麽能回去睡地板，你到底行不行啊。”
陸城：“放心，地板不髒，開着暖氣也不冷。”
韓菽嘴角抽搐，“誰管你地板髒不髒，暖不暖，重點是你不應該借機跟安安更近一步嗎。”
陸城掏出手機搗鼓了起來，也沒擡頭，“那之前你不是還說過不能太激進，現在怎麽又怪我不會來事兒了。”
而且，“我不喜歡耍手段，你說的那些都太猥瑣了。”這話，陸城說的義正言辭。
韓菽聽了想笑，“你要不耍手段，能住安安樓下去。”
陸城頓了下，瞟去一眼，沈铎那家夥說是把所有假都休了也要陪着他把老婆追回來，結果才一個月的時間，一個電話就被招呼回去了，做事情半途而廢說的就是這種人。
所以這個鍋不給他給誰。
說完這茬，陸城轉口就說別話，“我這手機裏怎麽沒有微博。”
看牌子好像也不差，怎麽要啥沒啥。
韓菽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你以前不是說玩那個沒勁兒，現在怎麽又想玩了，打算偷偷去關注安安！”
在韓菽斜眼笑下，陸城把搗鼓了半天沒整明白了手機丢給了她，美其名曰，“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幫我重新下一個注冊一下，我去做個複健。”
關注黎安後，陸城上上下下把她發的微博大致看了一遍，只有幾條動态是她自己發的，其他都是轉發別人的。
韓菽伸脖子過來窺屏，“傻笑什麽呢。”
看到了黎安昨晚發的那條帶圖的微博，以她這段時間對貴圈的了解，很是專業地評價起圖中的面。
“唉這一看就是随便過下水，擺拍用的，你不用饞成那樣。”
陸城有點不滿。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就是随便過下水，這明明就是精心烹饪的美食，你看那牛肉的色澤，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Q彈。”
“瞧你那樣，好像是你煮的。”
陸城擡着下巴看回去，要是在他原來的世界，這一眼韓菽就得飛出門去。可惜這是個平平無奇的世界，武力值什麽的都不是主流，像阿良那種身手的人都能被冠上高手的稱號，他也只能甩甩眼刀，過過瘾。
“你什麽時候回去。”
韓菽對着小鏡子整理發型，“回哪？”
陸城：“回你來的地方。”
韓菽說了句暫時不回去，要在這附近開個工作室，說完收起小鏡子放回包裏，順便問一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電視臺看安安錄節目。”
陸城這才看了眼時間，陡然想起黎安的補充通告，白天的封面就在公司拍攝，所以他一早就尾随着黎安來了公司，并且就在拍攝場地隔壁房間蹲了半天。但晚上的節目是臨時加的，他昨晚聽過就給忘了。
現在乍一聽說，緊張地坐直了背，“我們這裏距離電視臺多遠。”
韓菽也看了眼時間。
“不堵車二十分鐘，堵車半小時不止。不過你放心，就算遲到，前排也有我們的位置。”
陸城卻緊張起來：“我是說，這裏距離電視臺多少公裏。”
擡頭一看自己和黎安之間的那條距離線，已經泛起了危險的警報色，這可真是要了老命。
韓菽才要說，就看見陸城整個人撐着桌子往下伏，接踵而至的是越來越重的喘息聲，就好像人在窒息前本能地拼命呼吸新鮮空氣，
“怎麽了你這是？”韓菽狐疑地看着陸城，還以為他又開始演了。
陸城擡頭，鼻血流了出來，“快給她打電話。”
嘴角也有血流出來。
韓菽頭一次看到陸城這樣，吓得話都說不清楚。
“打打打打給誰，你別吓我啊。”
“黎安。”
韓菽握着手機的手在顫抖，作為一個營養師，她壓根兒沒見過什麽大陣仗，就算上次陸城出車禍傷的再重，她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所以看到陸城現在這個樣子，很是被吓着了。
明知出現這樣的突發狀況應該第一時間打急救，但還是鬼使神差的聽了陸城的，把電話打給黎安。
好在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
“安安你現在到哪了。”
陸城趴在辦公桌上，有氣無力，“快叫她回來。”
這時阿良已經輕車熟路地抱着幾個氧氣瓶急匆匆沖進門，“氣來了氣來了。”
韓菽看着他們一頓熟練的操作，陸城已經吸上氧，才對電話那邊的黎安重新說道：“安安，你們要是不方便調頭，能不能在應急道上先停一停。不是，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阿城他剛剛吐血了，很兇險……”
邊說邊往陸城那邊瞥去。
“……”
韓菽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那個剛剛快斷氣的大侄子，竟然抱着氧氣瓶，在阿良的攙扶下迅速出門了？好與不好之間，竟切換的如此随心所欲？
韓菽也就愣了一下神，回過神來就對那頭說道：“安安你別急着過來，我先送阿城去醫院，具體什麽情況，等下再跟你聯系。”
挂了電話，追了出去。
◎
“黎老師，現在怎麽走。”
司機回頭問了句，現在這個點正是晚高峰，他們要是在應急道上占久了，肯定會招來交警，到時候要是傳到網上，麻煩更大。
小雯看了看前後左右，“安安，不然我們先下匝道吧，在下面找個位置停車。”
黎安同意了。
車子排隊下匝道的時候，韓菽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簡單幾句後，黎安讓司機不用找位置停車了，繼續往電視臺開去。
“沒事吧。”
小雯雖然沒聽到電話那頭的內容，不過看黎安剛剛緊急叫停的樣子，應該不是小事。
黎安說了句沒事，把椅背放下去一點，這一天趕的她，連坐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我眯會，到了叫我。”
小雯知道黎安是累了，也不敢再打擾她，只把毯子拿出來輕輕蓋在她身上，轉頭就給節目組的編導回微信去了。
◎
挂了電話後，韓菽就一直在打量陸城，見他也沒有要解釋一下的意思，終于是忍不住先開口。
“你這樣，不應該先去醫院看看嗎？”
比起剛剛那一陣，陸城現在的狀态好了許多，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那下不是因為一口氧氣給解決的，是他臨危不亂，開了之前在醫院攢的那個驚喜小盲盒，用開出來的一個半點續航卡，換來了短暫的無恙。現在是聽着腦子裏系統播報的距離數值，不敢輕易把氧氣瓶撒手罷了。
阿良覺得陸城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方便回應什麽，自認為善解人意地替他解釋道：“這已經不是頭一次了韓醫生。”
“什麽？”韓菽提高了音量。
“如果說不是偶發性的，更應該重視，不是随便吸兩口氧氣就可以應付的。”
“不是韓醫生，”阿良還想繼續解釋什麽，又被打斷。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這種事情能兒戲嗎？”也不管陸城的意圖，當即就命令阿民改道去醫院。
阿民沒有馬上聽命，而是看了眼後視鏡，“哥，需要去醫院嗎？”
陸城說了句甭搭理她，就繼續吸氧去了。
韓菽氣的發抖。
“我支持你追妻，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不行，我得告訴嫂子這事。”
陸城斜斜歪在左後座上，再次扒拉下氧氣，鄭重其事道：“黎安她就是我的命啊小姑姑，你要不想看我死，就別再阻撓我了。”
“……”
韓菽頓時語塞，她什麽時候阻撓過陸城追妻。
阿良和阿民聽了陸城這話倒是感動不已，這波原諒色舍陸城其誰，如果這都不算愛那還有什麽算。
神奇的是，到了電視臺後，陸城不僅不需要氧氣傍身，整個人也迅速恢複了精神，剛剛那一下好像就是個錯覺。
這會兒人已經在洗手臺前整理起儀容儀表。
“城哥，我沒随身攜帶啫喱發蠟，要不用這水龍頭的水給你抓兩下。”
陸城嫌棄制止，“唉，你洗手了嗎？”
“用洗手液洗了八次，你聞聞。”
陸城還是敬謝不敏，“我自己來吧。”
鏡子裏，陸城把自己略顯淩亂的發型，一縷縷往腦袋後面抹去，直到碼齊，還不住左顧右看，看着看着再拉拉衣領，撣撣肩頭，形象氣質一點不輸電視上的任何一個男主。
雖然提着的心可以放下，韓菽還是忍不住從旁提醒。
“我們只是觀衆而已啦。”
實在沒必要這樣。
陸城轉向韓菽，上下看了看她，“觀衆難道就可以不要形象？”
韓菽噎，她從陸城的眼神中好像看到了不太好的東西，一看鏡子，差點沒尖叫，她的妝面什麽時候花掉了。
陸城從旁邊走過的時候，安慰道：“沒事小姑姑，慢慢來，還有時間，你也就稍微補下眼線腮紅粉底口紅就行了，沒有掉的很厲害。”
而這些，也是陸城在偷偷觀察黎安工作化妝的時候，化妝師最常說的話，具體哪是哪他未必能對上號，也就是一出溜就都從嘴巴裏倒了出來。
韓菽整個臉垮了下來，她明明只看出睫毛膏糊了……
陸城回過頭補充道：“姑啊，其實你化不化妝都一樣，真的，別太在意那些虛的東西。”
阿民也靠過來湊合了句，“是啊小姑姑，反正你化妝也沒比不化妝年輕多少。”
韓菽頭頂冒煙，“陸城，你也不管管他嗎？”
陸城，“我管他做什麽，他只是我的司機，又不是我的奴隸。”
韓菽：“你們這幾個男人，簡直就是奇葩。”
連系統也忍不住跳出來吐槽。
【系統：是的宿主，你們這三個男人真的很奇葩，對女人說話也有失禮貌，真的要改改，否則你會很難完成任務的。】
陸城沒再理會韓菽，邊走邊用意識和系統交流：我對女人說話失禮了嗎？我也沒有很嚴肅啊，基本都是面帶微笑說的，就連黎安潑我水也沒生氣，這脾氣沒誰了吧。
【系統：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呢宿主。不過，你也不要害怕，以後只要說錯話，系統就會給出提示，讓你盡量少得罪女性，少犯錯。】
陸城：怎麽提示。
【系統：電一下。】
陸城：不行不行，堅決不行。而且我覺得我也沒必要讨好所有女人，這樣吧，就針對黎安的時候，如果我說話不中聽，你就擰我一下，對，擰一下就行，那樣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系統：那好，我們先試一下。】
因為擰的過于真實，走廊上，傳來了一聲突兀的嗷叫……
“你沒事吧。”
秦昊陽恰好從邊上路過，問候了句。
畢竟從身後看，這位殘障人士還是十分值得同情的。
陸城才要說沒事來着，一對上秦昊陽那張臉，打心底裏就讨厭起來，這不就是早前網上那個跟黎安炒CP的男藝人。
“你有事嗎？”
秦昊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哪怕對方看着有點眼熟，還是沒太認出來。
不過，既然對方口氣這麽沖，想必也不太需要幫助。
“沒事就好。”說着，就快步先行離開。
陸城看着秦昊陽那矯健的步伐，再看看自己拄的雙杖，突然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場摔了一根。
單杖行動的結果就是，入場的時候，節目已經開始錄制一段時間了。
陸城落座後，開始抱怨，“我還沒來怎麽就開始了。”
韓菽：“電視臺又不是你家的，人家為什麽要等你。”
感受到突然不太友好的态度，陸城回頭去看了一眼，猜測:“你不會在生氣吧小姑姑。”
韓菽皮笑肉不笑地呵了聲。
“沒有。”
阿良在韓菽的另一邊插了一句，“沒有就好，我聽說女人生氣容易變老。”
腦子裏頓時響起一陣警鈴，陸城沒設防，痛苦的捂了下耳朵。
陸城：幹嘛。
【系統：經過系統分析，宿主不僅需要改變自我，順道還要糾正糾正你身邊這兩個男人，否則你的風評可能會被害。】
陸城：……你簡直就是魔鬼，不帶這樣捆綁銷售的。
“你又怎麽了。”想到之前人還在昏迷的時候，陸城不讓女人碰的事情。韓菽漸漸也有點适應了他間歇性發作的樣子，問這話的時候，态度極其冷漠無情。
陸城揉了揉耳朵，說沒事，并對阿民道：“阿民，快給小姑姑道歉。”
被點名的阿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乖乖向韓菽道了個歉：“抱歉哈小姑姑，我只是不想恭維你，但是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收到了一個白眼，“好好看節目吧，別聊天了。”
陸城滿意地笑了。
可是一看向臺上，陸城臉上的笑容就垮掉了，那個姓秦的正牽着黎安的手，雖然但是，看着就挺刺眼的，就好像他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豬……不對不對，這個形容不貼切。但不管怎麽形容吧，陸城就是冒起了一股子深深的……危機感，對，就是牆角不保的危機感。
還有後面起哄的恨不得臺上那兩位原地結婚的觀衆，無一不在挑戰陸城生命線……
開場舞後，黎安換了身黑白拼接的白色禮裙，腳上穿着一雙銀色高跟鞋。因為有幾層臺階，同行的秦昊陽伸出了紳士手，一直把人牽到臺前，才把手放開。
接着就是官娘劇組的其他幾位主創上場，主持人一一歡迎後，就是各自自我介紹。
男主持人丁侃趁勢向秦昊陽發出提問，“其實我們都很好奇，昊陽接戲的标準是什麽。”
女主持人久久馬上跟上，“是，這部戲距離上部已經一年多了，當時我們還以為你在為轉戰大銀幕做準備，是什麽促使你再次接了古裝劇。”
說完，故意把視線轉向黎安。
秦昊陽被帶着瞥了眼黎安，他嘴角輕揚着，還沒說什麽，下面就起哄了。
黎安笑笑着站出來說:“兩位老師快別給我挖坑了，秦老師當初是看在我們導演的面上才答應來演男主的，這個你們可以問胡導，是不是胡導。”
胡導笑呵呵地接過話筒，“小秦是我邀請來的，不過拍完這部劇，我也嗑上了安陽CP。”
秦昊陽從容道：“胡導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有您嗑過的CP，哪對走到最後了。”
這話的意思是讓導演別亂嗑CP，他嗑的CP最後都解體了，俗稱金口拆CP專業戶。
胡導更是笑開花了，搖着頭點了點秦昊陽，“大家看出來了吧，我就不多說了，要不該賴我烏鴉嘴了。”
這麽一隐喻，正常人都猜出來什麽意思，底下的起哄聲更是此起彼伏。
場面就這麽暖了起來，久久看了眼臺本，朝丁侃使眼色。
丁侃道：“我們安安不僅人長得甜美可愛，還十分體貼，這是怕我們為難昊陽，所以才急着出來替他解圍。”
黎安知道星空衛視的綜藝節目跟國樂盛典不一樣，國樂偏專業，這個偏娛樂，看臺本的時候她就有心理準備，這期的錄制主要就是為了給官娘做宣傳，對于劇中的CP，勢必會被拿出來大作文章，這幾乎已經成了許多言情劇在開播前的定式。
但是黎安之前已經經歷過兩次誤會而上熱搜，她真的不想再因為這種事情去浪費公共資源，所以她看了看久久，想私底下跟她說幾句，宣傳劇就好，別把重心放在演員身上。
秦昊陽卻在這時拉了下準備上前的黎安，并用手遮着嘴巴，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看去一眼，兩人有了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随後黎安就沒再多說什麽。
久久看到這一幕，臉上帶起了姨母笑，“不怕告訴大家，昊陽是我男神，可是他倆往那這麽一站，我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丁侃附和：“是不是覺得很養眼。”
既然不方便說太多，黎安幹脆來個反彈，“丁老師也是我的男神呢，可是跟久久站在臺上這麽多年，我也是一點都不生氣，我覺得我可能是個假粉。”
秦昊陽面帶微笑地走上前一步，“所以說，久久粉我也是假的嗎，上次陳越來的時候我也是聽你這麽說的。”
久久哈哈一笑，“這只能說我比較博愛嘛。”
這個小插曲，就這麽玩笑着被帶過去了。
接下來就是主創們分享一些拍攝過程中有趣又難忘的事情，偶爾穿插了幾個游戲，其中有一個經久不衰的游戲，叫我比你猜，毫不意外地，黎安和秦昊陽被安排在了一組。
陸城在下面看的很郁悶，這哪裏是來做宣傳的，這分明就是來炒CP的，太沒勁了。
韓菽被一個奇怪的聲音打擾到，尋聲看去，原來是陸城在撓扶手。
再看他臉上的神情，本來看着臺上也不太愉快的心情，頓時疏解了不少。
她用手肘去碰了碰陸城。
“唉，你發現沒，其實安安跟秦昊陽站在一起還是蠻配的，不管是身高還是顏值，兩個還都是大眼睛，真的很有夫妻相呢，啧，生下來的孩子一定水靈。”
陸城聽了這話直接反駁：“我是沒身高，還是沒眼睛？六六不水靈嗎？”
就在這時，後面一個男觀衆禮貌地拍了拍陸城的肩。
“哥們兒，你也是安安的男友粉吧，咱們追星一定要理智，克制一點哈，千萬別幹讓人讨厭的事情。”
陸城嫌棄地看着對方，“我是她孩子的爹，憑什麽要克制。”
對方咳了聲，往前坐了坐，小聲說：“老公粉更應該低調點，我們安安的親媽粉可是很多的。”
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下左右，而後默默坐了回去，用充滿粉色泡泡的眼神看向臺上的黎安。
韓菽全程都在憋笑，剛剛還在郁悶臺上的事情，現在全都抛到腦後。
陸城瞪了眼看熱鬧的韓菽，轉頭不搭理她，也不願意再看臺上。
這麽看來看去，就看到邊上有幾個坐在小馬紮上的工作人員，有的拿着題板，有的拿的對講機，很忙碌的樣子。
而其中一人的馬甲上還寫着制片二字。
“這個游戲太沒意思了，換點有意思的吧。”
陸城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去，說完就粗暴地把手機的付款碼亮出來，遞到那個制片面前。
“随便掃。”
嘛意思，這是要點菜？
制片看了眼陸城，人倒是長得挺帥的，做的事情卻像個憨批，她問一旁的副導。
“這是哪個院跑出來的，趕緊聯系一下送回去，別影響我進度。”轉頭又對着對講機向導播下達下一道指令。
副導看向陸城的座位。
附耳說:“這位應該就是剛剛收購了彙騰的陸氏總裁，去年跟黎安分手的那位。”
制片嘀咕了句原來是個富二代，面上卻帶着微笑，“陸先生，我們的節目都是有流程的，你要是不喜歡看，可以去我們樓上看，那裏正在錄制喜劇節目。”
陸城坐直了背，雙手搭在扶手上，保持着臉上的笑容。
“所以說你們這個節目的收視一直沒法突破，就是因為太過墨守成規了，節目流程還一直在沿用十幾年前的，怎麽能吸引到年輕觀衆。”
制片強忍着微笑，這是好賴話都聽不出來，還是故意來找茬的，一檔節目要怎麽做，什麽時候淪落到一個門外漢來指點。
別看是錄制的節目，臺前幕後都需要制片人來統籌協調，所以她真沒工夫陪陸城在這兒閑磕牙。
對方既然人傻錢多，制片索性就真的掃走了他十萬塊錢，并滿足陸城的需求，讓他出一個他認為足夠有看點的項目出來。
陸城看着在臺上正在比劃我喜歡你這幾個字的秦昊陽，撇了下嘴角。
“既然是來做宣傳，不如演繹幾個精彩片段出來吸引觀衆，比如女主打臉男主，揣男主下河那些頗具挑戰性的橋段，現場看，效果肯定不一樣。”
別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功課早就做好了，官娘的片花他不知道存了多少。
“這個可以有的。”坐在後面的男觀衆突然蹦了一句話過來，“特別想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陸城得意地沖制片人挑了挑眉，好像在說，你看，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觀衆的需求點。
制片人關愛白癡一樣看了看陸城和後面的男觀衆，對于這個提議，似乎沒有什麽異議。
她拿起對講機，就沖臺上的丁侃和久久傳達新的指示，最後對着投來視線的兩位主持人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他們執行。
丁侃臨場應變能力很強，加上有久久打配合，這個原本就出現在臺本裏的項目，被他們展示的就像是臨時加上去的一樣。
陸城得意，這不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丁侃:“這樣，我們這裏有三個關鍵詞，本來是要讓我們昊陽和安安一起抽取一個來演繹，現在我們直接把這個福利給現場的觀衆，你們說哪個，我們昊陽和安安就演哪個片段，好不好。”
久久捂嘴笑:“真的可以這樣玩嗎？”
說完還煞有介事去詢問秦昊陽和黎安，“你們可以嗎？”
這就是坑了，都不用秦昊陽回應，方正就在旁邊搶麥，“問這種問題就該罰，我們昊陽哥什麽時候掉過鏈子。”
秦昊陽笑而不語。
久久忙忙抱歉，“昊陽哥無所不能，小的等下自罰唱歌一首。”
丁侃趕緊打住，“你還是放過大家吧。”
久久作勢清嗓，吓得丁侃沖着臺下的導演組人員大喊快把她拖走。
頓時引來一片歡笑。
在這個氛圍下，三個關鍵詞被亮了出來。
臺下瞬間就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