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韓菽得知櫃姐給她打了9折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進錯地方了。
“你們家不是從來不打折。”
櫃姐的眼睛卻一直盯着坐在沙發那兒看雜志的黎安，小聲回答韓菽，“是的小姐，這個折扣是我用自己一年一次的內購價給您的。”
韓菽轉頭看了看黎安，又轉回來看了看兩眼放光的櫃姐，有點明白了，“那我再多看幾件。”
結果這一消費下來，直接去了近七位數。
黎安看着韓菽大包小包提着，有點後悔，“早知道不該幫你要折扣。”
韓菽抿着嘴偷樂，“放心啦，我嫂子報銷。”
黎安這才恍然大悟，要不說韓菽之前剛跟她去橫州拍戲的時候，也沒這大手大腳的壞毛病，跟小雯兩人買個宵夜都要AA。自從去了國樂盛典，整個就像個暴發富，合着都是她嫂子買單呢。
韓菽嘿嘿笑着，“這都是托你的福，不過我可不是為了這點東西才要陪你去國樂盛典的。”後面還是強調了一下。
這個黎安相信，這段時間因為有韓菽搭配飲食，營養健康不說，她自己不僅沒有增重，孩子也發育的很好。
“對，我們的小姑姑值得擁有更多更好的東西，要是你不好意思向你嫂子要，我來。”
韓菽哈哈一笑，“你想害我。”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麽讓櫃姐打折的，給她簽名了，還是合照了。快給我簽一本備用，以後逛街用的上。”
黎安也讓韓菽給逗笑了，她拍開韓菽伸過來的手，“簽一本給你去發傳單嗎？”
韓菽笑笑着還要說什麽，突然看到車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他身邊還跟着一個長發女孩，隐約聽到去唱歌什麽的。
因為韓菽突然安靜下來，黎安也順着她的視線往外看。
“看什麽呢。”
就看到了斑馬線前正好把臉轉過來的秦昊陽，哪怕對方戴着口罩，黎安還是能分辨的出來。
因為車子貼了單向透視膜，所以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但是車裏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過馬路的時候，那個女生拉着秦昊陽的手，看起來還挺親蜜的樣子。
黎安咦了聲，“秦老師不是在拍戲嗎？”
韓菽聳了聳肩，不怎麽感興趣，“誰知道，可能是專程請假回來約會，現在的明星，不都怕戀情被曝光。”
黎安想想也是，她自己不就怕懷孕的事被曝光，才會這樣小心翼翼，連戲都不敢接。
沒過一會兒，綠燈了，車子很快就駛離這條十字路口。
剛走到斑馬線那頭的秦昊陽回頭看了看車流，往來的車燈忽遠忽近地閃爍着，在周遭霓虹的對照下，像個大舞池，只是那點略為熟悉的白色身影越去越遠，最後混入車流，不知去向。
“哥，你看什麽呢。”
旁邊的女孩叫了好幾聲，終于把秦昊陽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秦昊陽不知道被什麽觸動了。
“娜娜，你自己找同學去玩吧，哥哥還有點事。”說着掏出手機就給秦娜轉了一萬塊錢。
秦娜才不要錢，立刻就抱住秦昊陽的手，撒嬌，“哥，你答應好了今天要陪我過生日的，我都跟同學說好了你會來的，要是你現在走了，那我怎麽辦。”
秦昊陽看着秦娜滿眼委屈的樣子，實在不忍心讓她失望，最終還是妥協了。
在給秦娜慶生的間隙，秦昊陽躲到樓梯間去撥通了那個快兩個月沒聯系過的電話。
電話通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秦昊陽的臉上不自覺地展露出了微笑，“安安。”
接電話的并不是黎安，而是她的另一個不太好相處的助理，好像叫韓菽，她這次倒是挺客氣的。
“是秦老師啊，安安剛睡了，您有什麽事嗎？我轉達一下。”
秦昊陽彎起的嘴角慢慢收攏回來，“沒事，不打擾了，我明天再聯系她。”
說完挂上電話，心情有點說不出來的低落。他這半天加上明天上午都沒戲，本來可以在酒店好好休息一下，結果秦娜一直打電話追問能不能回來陪她過二十歲生日，他當時不知想到了什麽，就答應了。
現在再看向那個熱鬧的包間，秦昊陽覺得頭疼不已，那群小姑娘太能鬧了，他坐在裏面半個小時不到，不是被拉着跟人合照就是簽名，再不然就是幾個小姑娘鼓動秦娜把麥塞他手裏，請他唱歌。
秦昊陽不想再進去應酬一群小姑娘，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家好好睡一覺。
走出KTV的時候，秦昊陽給秦娜發了條微信，然後攔了輛的士。
坐在車裏，秦昊陽又把之前小劉發給他的那個視頻點開來看。
是黎安在國樂盛典的那段，雖然原po很快就删了，但是視頻被很多人保存了下來。
秦昊陽當時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驚豔不已，如果說這就是黎安閉關學習的成果，那她的學習能力也太驚人了，這麽短的時間內練就出這種境界，還有什麽事她做不好。
他甚至還為當初黎安婉拒和他再度搭檔而生氣的事感到愧疚，這麽優秀，又這麽靜得下心沉得住氣的藝人，放眼整個娛樂圈，又有幾人。
秦昊陽有很多很多話想對黎安說，可是別說見面，就連電話也時常聯系不上。
這種情緒無處宣洩，他就只能一遍一遍地重複看着視頻，就像現在這樣。
手機的光亮映照在秦昊陽臉上，襯得口罩上的眼眸溫柔又沉醉……
◎
黎安第二天才聽韓菽說秦昊陽給她打電話的事情。
“昨天看到的真是他。”
韓菽端了杯胡蘿蔔汁在餐桌那頭坐下，“他雖然沒說什麽事，但你要不要給他回個電話過去。”
想到之前在醫院那次，因為自己一時沖動挂了人家電話，韓菽心理還挺過意不去的。
“行啊，我待會兒給他回個過去。”
黎安說着，吃了一口水煮蛋，亮橙橙的蛋黃比溏心熟上一分，恰到好處的呈現出半凝固狀态，咬上去也沒有流沙的感覺，軟軟糯糯的，像果凍的口感，對于不喜歡吃蛋黃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黎安剛來的時候不怎麽愛吃水煮蛋，後來有陸嚴華請來的專業廚師伺候着，很多不愛吃的食物都開始變得越吃越上口，要不是有韓菽嚴格控制，就這種蛋，黎安一口氣能吃三四個下去，但是也吃不下別的東西了。
蛋剛吃完，廚師又把剛出鍋的三根蘆筍和半個貝貝南瓜端到黎安面前，并且詢問：“黎小姐是想喝牛奶還是鮮榨果汁。”
黎安想了想，往島臺眺眼，“橙子有沒有。”
廚師說有，不過他還是先轉頭去看了韓菽一眼。
韓菽放下手中的三明治：“不行，那個糖高，番石榴可以。”
廚師回頭又問黎安：“番石榴可以嗎。”
島臺上擺放的幾籃新鮮水果，黎安認不出哪個是番石榴，廚師立馬就拿了一個過來給她看。
“石榴不是紅皮的嗎？”
她接過一個外表看起來有點像香梨的綠皮果子看了看，聞了聞，倒是有一股淡淡果香。雖然番石榴和石榴只有一字之差，但是長相卻是相差甚遠。
廚師解釋：“石榴吃籽，果實汁多，番石榴皮肉都可食，口感酸酸甜甜的。”
黎安把番石榴還給廚師，“那就試試這個吧。”
韓菽依舊強調，“半杯就可以。”說完又再看了看黎安今天的行程，并且複述給她。
“九點要去衆樂娛樂跟周逸碰頭，下午兩點去深海拍宣傳海報，晚上七點曲藝協會有個飯局。”
說完這些，韓菽提議，“要不飯局就推了，反正是蘇維錦想拉你入會，又不是你求着要入，這個飯什麽時候吃都可以。但是你這一天下來，身體可能會吃不消。”
黎安嘴裏吃着南瓜，含糊地嗯了聲，“不行，蘇老師這個飯局是上次節目錄完就答應好的，現在再說不去有點不太好。而且我可以利用中午時間在車上眯會兒，不會受不了的。”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進錄音棚後，時間直接就超了。
黎安一開始想的很簡單，以為只是去試下音準，分析一下歌詞的意境，沒想到包括如何控制唱法、氣息，以及情感，周逸都做出了細致又專業的講解教授。
得知黎安已經把歌詞背熟，周逸甚至給她戴上耳機，直接就示意錄音師放伴奏。
黎安還沒準備好，擔心自己發揮不好，“要不我們在外面先試幾遍，等熟練了再進來錄。”
主要是不想浪費資源。
周逸倒沒多少擔憂，拿下黎安的手，把耳機給她重新戴好，并且鼓勵道：“拿出彈琵琶的自信，試一下。”
看着周逸那麽信任自己，黎安也就不再猶豫，重重吐出一口氣讓全身放松下來。這時她才對着外面的錄音師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了。
伴奏帶黎安在家每天都會放出來聽上很多遍，對于每個節奏點都了如指掌，加上戴了耳返，音效接收沒有延時，前奏一過，自己那部分歌詞很輕松就給诠釋了出來。
過完一遍，周逸的耳機裏傳來了錄音師的聲音：“大周，安安剛才有兩個地方音調高了，其他的都ok，氣息控制的非常到位，沒有錄到雜音，音調那裏你跟她說下，等下再過兩遍聽聽效果。”
周逸朝外面比了個ok的手勢，摘下自己的耳機，跟黎安說：“我們先出去聽一下效果。”
因為還戴着耳機，黎安并沒有聽到周逸在說什麽，只是看他對着自己張了張嘴，就回應了句什麽。她自己沒感覺，說話的聲音比平時要大上許多。
周逸笑了，沒有多想，直接伸手過來替黎安把耳機摘下。
不巧的是，他今天穿了件毛衣，而黎安的頭發上別了一個發卡在鬓邊，周逸在摘耳機的時候袖口正好勾到了發卡，一時沒察覺，拉扯到黎安的頭發，讓她很是吃疼了一下。
“抱歉。”周逸沒注意到，急忙道歉，“你先別動，我來。”
黎安說沒事，側着腦袋轉向周逸，好方便他松解。
周逸往前靠了一步，低下頭去觀察發卡和衣服的勾連方向，不經意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佛手柑，又不太像，剛剛還沒聞到，現在靠得近了，輕輕一吸鼻子，就能聞到一絲絲淺薄的甘甜，是洗發水的味道。
黎安的發質是屬于細軟的那種，看起來溫柔又輕盈，長及腰間也沒有幹枯分叉，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摸一把的沖動。
因為角度不同，從外面往裏看就像是周逸抱住了黎安，并且在摸她的頭。其中一個錄音師透過玻璃牆看到了這一幕，激動地直推坐在隔壁刷手機的同伴，“唉唉唉唉，快看快看快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