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風雨欲來 阿月明明死了!這裏哪來的阿……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緊張, 身後的倩影緩緩移步,走到他面前,眼神關切地看着他。
她柳眉輕蹙,眼眸含煙:“阿泓, 你怎麽喝那麽多?”
這話從柳依然嘴裏說出來, 是滿滿的厭惡和反感。
可在柳月這裏, 萬泓只聽出來了對他的關心, 還有一絲隐隐約約的埋怨。
他眼眶發熱,嘴唇顫抖,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眼前的柳月一如曾經,帶着嬌怯的女兒神态,仿佛時光已經永遠在她身上凍結。
只可惜……他卻已經滄桑了許多。
他的目光移到她無暇的臉龐上, 微微苦笑:“阿月,你……你還是那麽美。”
萬泓的手指輕輕顫抖着,似乎想要擡起來觸碰那一張美麗的臉,卻又不敢。
柳月輕輕笑了笑,問他:“阿泓,你……你想我嗎?”
她氣息如蘭,聲音溫軟。
她的一雙眸子亮如點星, 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像他的答案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這樣的阿月啊……
時隔多年,她終于才肯入夢與他相見。
沒想到, 她對他沒有絲毫仇怨, 只在乎他有沒有想過她嗎?
“想, 自然是想的。”想的都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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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泓心中苦痛交加,眼角有晶瑩滑過。
柳月的笑容加深了一些,仿佛對他的答案十分滿意。
她俯下身, 離他又近了一些,仿佛情人間呢喃一樣問他:“那,阿泓,你,後悔過嗎?”
這個問題猶如一道閃電,猛地照亮了萬泓的心扉。
他沉默片刻,認輸地嘆一口氣,坦然回答:“後悔。我真的……後悔過。”
若是那時,沒有與柳依然在一起……
或者,藏得小心一點,不要被阿月發現……
如今,他是不是會過得不一樣?
腦中這麽想着,他也就這麽問了出來:“阿月……如果當初我沒有……我們是不是……會過的很好?”
柳月的笑容愈加溫婉。
她繼續靠近他,距離越來越近,仿佛下一刻,她的唇瓣就會碰到他的臉。
萬泓眼神迷離,忍不住閉上了眼。
他蒼涼悲郁的心中,顫抖着想要開出一朵花來。
那久違的溫暖啊……
誰知,下一刻,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萬泓,如果當初我沒有死,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和柳依然,把你們這一對奸夫□□粉身碎骨,讓你們萬劫不複,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你應該慶幸,是我死得太早,才讓你竟然又茍活了幾年。”
聲音還是阿月的聲音,卻是那麽冰冷,那麽讓人不寒而栗。
萬泓猛地一驚,只覺得自己仿佛瞬間置身冰窖,周身一片冰寒。
腦中沉沉的酒意驀然消散了不少。
這……這不是夢!
阿月……阿月明明死了!這裏哪來的阿月!?
他驚慌失措地睜眼,猝不及防間,撞進了一雙幽深的眼眸之中。
“轟”的一聲,整個世界突然歸于一片寧靜。
萬泓臉上驚惶的表情凝固片刻,然後變成了一片麻木與平靜。
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剛才湧起的懷疑也消散無蹤。
惑心術,生效了。
“柳月”緩緩輕笑,眼中光芒閃爍。
她自然是寧舟。
此刻,萬泓終于上套,不枉她剛才那麽一番賣力的表演。
要知道,對着楚奕,她都沒有這麽“柔情似水”過,剛才真的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事不宜遲,面對着終于上鈎的萬泓,她立刻問道:“三日後,柳玉珂到底打算在何處渡劫?”
萬泓雖然最近做錯了事情惹柳玉珂不開心,但他作為柳玉珂的女婿,無疑是實權最大的人物之一。
柳玉珂打算在哪裏渡劫,他定然是知道的。
果然,面對寧舟的問題,萬泓緩緩眨了眨眼,茫然回答:“……在……在栗山。”
那一瞬間,寧舟的表情差點維持不穩。
居然是栗山!?
見鬼了,楚奕這個氣運,真的是太可怕了!
剛才楚奕就說柳玉珂可能會選擇栗山渡劫,但她和龍宇都不以為然。
沒想到,楚奕随手指的答案,竟然就是正确答案!
……等會楚奕知道,估計又要得意了。
“好了,睡吧!今晚你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
拿到想要的答案後,她興致缺缺地揮了揮手,将被惑心術迷住的萬泓給忽悠睡着了。
任務結束,她從“柳玉”變回萬柳門中一個不起眼的雜役,一身月白色衣裙也迅速換下,換回了雜役的衣服。
收拾好一切後,寧舟低着頭正打算往門外走。
沒想到房門猛然打開,緊接着一聲喝罵響起來:“這麽大的酒味……姓萬的!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柳依然回來了!
她踏入房間,這才看到寧舟,不由得一愣,狐疑地盯住她。
寧舟臨危不懼,低頭行禮,恭恭敬敬道:“大小姐。”
萬柳門中下人們都稱呼柳依然為大小姐。
她反應得當,看起來就真的像一個雜役。
見柳依然還是沒有說話,寧舟又說道:“方才奴才在門外路過,聽見房間裏傳來碎裂之聲,于是進來查看。”
柳依然眼神往萬泓處瞟了瞟,見他趴在桌上,顯然已經醉死過去。
在他腳底,的确有不少酒碗的碎片。
他的衣擺上也沾着一些酒液,散發着濃濃的酒香。
柳依然臉上的表情更加不滿了。
看來是萬泓醉得太死,直接就失去意識,連酒碗落在地上摔碎了都不知道。
她心中對萬泓的不滿又上了一層,對着寧舟沒好氣地揮揮手:“滾下去吧,不用收拾。”
“是,大小姐,奴才告退。”
寧舟低垂着頭,鎮定地從柳依然身邊離開。
等到出了門,看見不遠處焦急等待的楚奕,她擡眸看向他,手指對他比了一個“不用擔心”的手勢。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按捺住自己沒有沖上前,而是等着她過來與他彙合。
兩人悄無聲息離去。
不知為何,柳玉珂這幾日總有些心神不寧。
早晨起來,心腹侍女前來禀報,說早上萬泓和柳依然又吵了一大架,最後以萬泓氣沖沖離開結束。
她不由得感到頭痛,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眉心。
她的兩個女兒,都不讓她省心。
一個天□□玩,不肯被拘束在萬柳門中,喜歡到處亂跑,結果死的不明不白,連殺人兇手都沒能找到。
另外這個……倒是聽話一些,可是偏偏就感情上太不講究。
萬泓到底是個男人,怎麽經得起她這樣的折騰呢?
可是作為母親,柳玉珂不好幹涉太多,她也想法敲打過柳依然,但看起來效果不大。
她嘆一口氣,吩咐侍女将柳依然叫過來。
柳依然來的時候還是怒氣沖沖的樣子,當着自己母親的面,大倒苦水,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一件事:萬泓修為一直卡在金丹,眼看晉升無望,就這麽自暴自棄,着實令她不喜。
柳玉珂無奈,神色嚴肅了一些:“你自己都還是金丹中期,連他都比不上,還在這裏嫌棄他?”
柳依然不服氣地小聲嘀咕:“人家萬栎都已經是元嬰長老了,早知如此,我當時就不該……”
“你還說!”柳玉珂終于有些愠怒,“難道你還真想抛棄萬泓,去跟人家萬栎在一起不成?且不說萬栎願不願意,到時候你的名聲能好聽?”
柳依然擡眸看自己的母親,眼神堅決:“母親,人往高處走,這可是您教我的!剛才您說的那些問題,總會有辦法解的!待您成就化神之後,我自然會想法設法解決此事。”
“你……”柳玉珂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麽。
看着柳依然堅定的眼神,她最終放棄了勸說的打算。
“罷了罷了,如今我準備晉升要緊,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不要鬧得太難看。”
見她松口,柳依然立刻面帶笑容,走上前挽住她的手,又恢複了親昵的母女模樣:“母親放心,我知道輕重。在人前,我和萬泓還是一對恩愛夫妻。”
“行,你先下去吧。我還要鞏固一下心法。”
柳玉珂揮揮手,将柳依然趕走,免得看見她就要心煩。
等柳依然告退,她沉吟片刻,又吩咐侍女把萬泓叫來。
如今是緊要關頭,她必須得安撫住萬泓,不能出一絲岔子。
至于之後——
柳依然和萬泓的事,她是不打算再管了。
平心而論,萬泓的修為只能到金丹為止了。
而她即将晉升化神,她的女兒,是化神的女兒。
在柳玉珂看來,也就是如今的化神大能們都是些老頭子,年齡上實在有些不合适。不然,柳依然連化神都能嫁。
若是柳依然的夫君始終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的确有些說不過去。
栗山上,兩個萬柳門仆役正在裝模作樣地打掃。
栗山本就地處萬柳門的角落裏,來往的人本就極少,更沒有人會關注這兩個打掃的仆役。
這兩個仆役,正是寧舟和楚奕。
昨夜确認柳玉珂最終選擇在玉山渡劫之後,他們一大早就借着打掃的名義來到了栗山,檢查地形,研究應該如何布陣。
把整個栗山走了一圈之後,兩人心中大概有了數。
栗山山頂的平地,之前還稀稀拉拉長有一些樹木雜草,可如今都已經被清理幹淨。
雖然平地上什麽都沒有,但幾個角落裏卻有深深的窄洞,看起來似乎是為了布設什麽東西。
“應該是要在山頂上搭個高架子。”寧舟推斷。
從這些情況來看,柳玉珂應該是選擇在此處渡劫。
在栗山山頂搭一個高高的架子,既保證劫雷不會傷害到萬柳門,又能保證萬柳門中的所有來客都能觀看到柳玉珂渡劫的整個過程。
為了保密,萬柳門也算是頗費苦心。
後日便是渡劫之日,今日栗山上卻還沒有太多痕跡。
恐怕,最遲今晚或者明日,栗山便會被封鎖,開始搭設高臺,布設防禦陣法。
幸好他們提前從萬泓那裏拿到了消息。
“若柳玉珂真的選擇在高臺之上渡劫,恐怕要用千沉香算計她不太容易。”寧舟四處打量,跟旁邊的楚奕道,“我們必須縮小範圍,将散香陣限制在栗山這一片,然後蘊香丸也全部布設在栗山山腳。這才能保證柳玉珂在高臺之上也能被千沉香所擾。”
“好。”楚奕點頭,認可寧舟的提議。
“事不宜遲,盡快開始布陣吧。”時間緊迫,寧舟總擔心會有變數。
她從身上挂的不起眼的乾坤袋裏,拿出了幾大瓶——星靈草靈液。
萬柳門有十餘名元嬰長老,更有兩位化神坐鎮。
整個門派都籠罩在這些人的神識中,除了能夠屏蔽神識的房間之外,門中衆人的一舉一動皆在他們眼中。
寧舟二人雖然占了仆役這個身份的便利,并不容易引起注意。但還是不能做得太明顯,尤其是在栗山。
幸好她是來自五千年後,用的是靈液來布設陣法,而不像如今的人是依靠提前制作的陣液來布陣。
若是此時寧舟拿出的是陣液,只怕立刻就會被長老們發現端倪。
而星靈草靈液——在長老們的神識裏,不過就是豬草泡出來的水。
兩個雜役,拿着豬草泡出來的水,怎麽看,都不值得花心思去關注。
當然,為了盡可能消除自身的嫌疑,寧舟和楚奕還是刻意演了一演,為此他們還邀請了一個特邀嘉賓——扶風。
算着時辰,扶風慢慢走了過來,在栗山山腳找到寧舟和楚奕。
兩人一見他,立刻就擺出一副有些慌張的表情,好像幹壞事被抓包一樣。
扶風神色嚴肅:“叫你們打掃星雲閣,你們就在這裏偷懶?!”
星雲閣建在栗山山腳,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湖泊,算得上依山傍水、風景秀麗,作為萬柳門的客房使用,本來是給昊天宗衆人居住的。
結果昊天宗因為弟子被傷大鬧了一場,沒等到百門大會結束就全部離開,星雲閣也就暫時空置了。
扶風提前就找自己的師父要了打掃的差事,名正言順的安排寧舟二人幹活。
這樣的差事繁瑣又沒什麽油水,的确很符合扶風如今的弟子身份。
他在這裏呵斥寧舟二人,算得上合情合理。
一秒入戲的楚奕點頭哈腰地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們已經打掃過了一遍星雲閣了,看栗山山路上也有些落葉,便想着順便一起掃了。”
扶風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又盯着他們手中的星靈草液,問:“這又是什麽?”
這次回答的是寧舟:“這……這是我家鄉的一種偏方,用來治風濕骨疼的。”
說着,她還頗為讨好地将星靈草液往扶風面前一湊,殷勤道,“還挺有用,公子要不要試試?”
扶風看了一眼,面露訝異:“……這是什麽做的?”
“星靈草。”
聽了寧舟的回答,他立刻面露嫌棄:“這不是喂豬的嗎?拿開拿開!”
說完這句,他還覺得不夠,幹脆道,“你們既然這麽勤快,幹脆把栗山周圍全部掃一遍好了!”
楚奕立刻面露苦色:“哎,扶公子,千萬別啊……我們還等着去喝酒呢……”
扶風笑了笑,沒有搭理他的“懇求”,轉身離開。
這一場戲做得夠足,不少用神識關注着栗山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所以,後面,楚奕和寧舟苦着臉繞着栗山走了一大圈,衆人都并未注意。
就算化神,神識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關注着兩個修為只有煉氣期的掃地雜役。
對于他們來說,重點要關注的,是來自其他大宗門的元嬰期高手們。
一切如寧舟所料,在他們布置完成後沒多久,萬柳門就悄無聲息地将栗山周圍全部封鎖。
那時已經入夜,離柳玉珂的渡劫只有一天多的時間,的确需要開始着手準備。
黑夜之下,柳玉珂站在摘星樓上,遙望着栗山的方向,問身後的幾位元嬰期長老:“栗山周圍,沒有什麽異常吧?”
幾位長老都用神識盯着栗山,對所有接近的元嬰期和金丹期都重點關注,此刻齊齊搖頭:“沒有異常。”
他們自然不會想到,真正來搞事的人,竟然是兩個只有煉氣期的雜役。
柳玉珂聽了他們的話,放松了一些,但一雙眉卻依舊輕蹙:“明日更為關鍵,還請諸位長老費心,多盯一盯,從封鎖後,所有嘗試靠近栗山的人,都要攔下盤問。”
“是。”諸位長老自然知道此事重要,點頭應承下來。
畢竟,上一次萬柳門有人渡劫準備晉升化神,還是前一位門主,如今門主柳玉珂的親姐姐。
那一次渡劫,經歷過的長老都印象深刻。
七重劫雷都已經扛過了,偏偏在心魔劫時,前門主突然發了狂,暴起傷人,猝不及防之下,連傷了好幾位長老。最終更是靈氣逆行,經脈暴體而亡,死狀極為凄慘。
這一次,容不得任何差錯閃失。
若是再隕落一位門主,萬柳門必将大大受挫,聲勢不如以往。
連兩位閉關已久的化神長老都已經出關,随時關注着萬柳門中的情況。
此時他們二人也在摘星閣中,在柳玉珂旁邊的凳子上坐着閉目養神。
這兩位化神長老,一個是萬家的,一個是柳家的。
兩人都已經有三百多歲,雖然外表還保持着年輕,但神态卻已經有些滄桑。
化神進階困難,雖然力量無窮,但卻不能随意出手,否則牽連因果,對修煉之途不利。
因此天南界的化神們,幾乎常年都在枯燥地閉關,只有門派中需要的時候,才會出來鎮一鎮場面。
送走諸位元嬰期長老之後,柳玉珂恭恭敬敬對着兩位化神長老行禮:“這兩天還請兩位老祖多多費心了,玉珂感激不盡。”
萬家的化神長老是一個中年男子,蓄着長須,沒有什麽表情,只是點了點頭。
嘉
他冷冷淡淡道:“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他也沒管兩人,自顧自站起來,直接從摘星樓的露臺上飛走。
柳玉珂目送他離去,這才回過頭來,看向另外一位化神長老。
這位化神長老來自柳家,外貌是一個中年女子的模樣,穿得十分樸素。
論輩分,她算是柳玉珂的太奶奶一輩。
此時此刻,面對柳玉珂,她卻沒有什麽好臉色,說的話也很不客氣:“柳玉珂,當年你姐姐渡劫時,我在外游歷,因為遇到一些事,不能及時趕回,這才讓你姐姐遭了難。那件事,雖然我不說,但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柳家無人,我當時不會容你。這一次,我不可能幫你太多,你自求多福。”
這樣毫不留情的指責讓柳玉珂的臉白了白。
她知道,她算計自己親姐的事,能瞞過所有人,卻獨獨瞞不過柳家這位老祖。
論起對摘葉飛花訣的熟稔來,誰能越得過這位老祖去?
當時姐姐隕落,老祖隔了好幾個月才趕回來,那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柳玉珂已經憑借着雷霆手段坐穩了門主之位。
老祖雖然沒有為難她,對她卻始終冷淡,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
這一次,終于輪到她晉升化神,老祖出關相助,說的話卻沒有給她留一絲面子。
柳玉珂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面上卻維持着恰到好處的驚恐和謙恭,對于當年的事,輕飄飄一筆帶過:“老祖願意出關助我,玉珂已經受寵若驚。您是萬柳門的定海神針,只要有您在,什麽宵小都不敢出來鬧事。”
柳家老祖搖搖頭,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她是萬柳門的長老,一切都要為萬柳門和柳家考量。若是發作了柳玉珂,那柳家當時就真的後繼無人,恐怕萬柳門就會變成萬家一家獨大。
如今柳玉珂能夠晉升化神,她其實是滿意的。
若柳玉珂晉升成功,未來數百年內,柳家都會壓萬家一頭。
萬柳門也能壓過昊天宗,争一争天下第一宗的名頭。
至于那位被算計而枉死的前門主——
修真界,向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柳家老祖只能默默對她說一聲“抱歉”,其他的多的,就再也不能做了。
她一時間有些興味索然,幹脆沒有再搭理柳玉珂,直接從摘星樓上離開了。
柳玉珂恭恭敬敬送她離去,這才擡起頭來,眼神晦暗,看向她離去的方向。
她嘴角緩緩一彎,什麽都沒說。
眼中卻閃過了濃烈的不屑與冷意。
待她晉升化神,便足以與這位老祖比肩而立。
到時候,誰強誰弱,還不一定。
摘星樓外,夜色昏沉,高懸的明月被突至的陰雲遮擋。
半空中突然起了風,不過幾個呼吸間,天地間已經光彩全無,已是風雨欲來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