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1 ·
林閱川回到酒店的時候, 他還以為趙彌已經不在這裏了。沒想到，一打開房門，趙彌正坐在沙發上。
太陽的光輝灑在趙彌的肩上, 尤其是頭發都被染上了一層金色。她就那樣遺世獨立地坐在那裏，一根手指一下一下地繞着自己的頭發。眼睛卻一直盯着一個地方，眼珠子都不曾轉動, 像是在思考什麽。
林閱川看到趙彌，一時之間很是驚喜。他徑直坐到趙彌的面前：“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趙彌擡起頭來, 眼睛一下子對上了林閱川的眼神。別人都說林閱川的眼神像狼一樣，盯人的樣子就像要把獵物拆吃入腹。可此刻他的眼神卻只剩下熱烈。
這讓趙彌堅定了幾分，只見她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眼神變得格外的清明。林閱川怔了一下, 突然有點想不透對方在想什麽。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不是他所熟悉的。
趙彌卻一臉的公事公辦，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我欠你個人情, 你可以提一個條件, 只要我能做到。”
她說完後，又像突然記起了什麽，趕緊加上一句：“但不能違反法律和道德。”
林閱川啞然失笑, 難道自己在趙彌眼中就是這樣的人？他嗤笑了一下, 難得有些無語地說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趙彌歪了歪腦袋，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林閱川從沒見到她這麽俏皮的樣子，一時之間，只覺得很可愛, 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趙彌的頭發：
“我幫你又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
“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就算了。”趙彌聳了聳肩, 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倒也沒有計較林閱川剛才的越矩。
這下林閱川也不客氣，直接說道：“陪我去M國。”
“三天。”
趙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
這就當我還你的人情吧, 過後我們不再相欠……
趙彌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答應的倒是爽快。不知為何，林閱川總覺得趙彌有了些變化，對自己的要求全盤照收，就好像她套上了一層假面在僞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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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在燕城的一個飛機場內，趙彌下車後，林閱川的私人飛機已經在停機坪裏整裝待發。
這次M國之行是林閱川臨時定的，離年底的股東大會沒多長時間了，他要為自己徹底掌控星海加更多的籌碼。
為了盡快來回，林閱川動用了一架私人的灣流公務機。除了趙彌外，還有幾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他們各個西裝筆挺，臉上表情嚴肅。
趙彌認真地找了一下，那個一直跟林閱川身邊的秘書商栎小姐也不在。
一群人在登機處等着趙彌，趙彌靠近了飛機，在巨大的機翼下的自己顯得如此渺小。
等進了機艙，趙彌忍不住為艙內的裝飾咋舌，這裏也太豪華了吧！趙彌不是沒有坐過頭等艙，可飛機艙內居然配備着吧臺和全套廚房，這就有些過分了。
其他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一切。機艙裏漂亮苗條的空姐臉上挂着及其迷人的微笑，把趙彌和林閱川引到他們的房間坐下。
一道門把趙彌、林閱川的單獨空間和後面的地方隔絕開來。頓時，一個安靜的舒适空間裏只有趙彌和林閱川兩個人。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飛機升上了天空。待氣流穩定下來後，趙彌婉拒了空姐關于餐點的詢問。
她打開窗戶上的遮光板，外面雲層的變化萬千瞬時映入趙彌的眼簾。天空可真美，不管多少次坐飛機的時候看向窗外，趙彌都會為這景象所折服。
就在趙彌沉迷在美麗的景色中時，不知何時，林閱川坐到了她的身邊：“很美吧？”
趙彌點了點頭：“很美。”
林閱川輕笑了一下，主動提了一句詩：“廢書緣惜眼，多灸為随年。經事還谙事，閱人如閱川。”
“這是我和随年的名字。”林閱川第一次主動和趙彌聊起沈随年的事，也是他們之間一直以來的禁忌話題，尤其是趙彌，她總是在回避。
趙彌沒有說話，她把遮光板拉下，靠在了椅背上。似乎在等林閱川接下來的話。
林閱川的眼神忽明忽暗，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你和随年很好。”林閱川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趙彌卻像是聽懂了一樣，沈随年的死是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一個巨大的鴻溝。
趙彌想開口讓林閱川不要再聊沈随年的事，吳畏的話還在她的心頭盤旋。她不想把和林閱川之間的氣氛鬧僵，畢竟是她答應林閱川的人情。
但林閱川卻依舊固執地開口道：“你和随年是在M國認識的吧？”這讓趙彌有些奇怪，林閱川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但她還是回答道：“嗯，學校組織的游學。”随後趙彌到底還是奇怪，又開口問道：“随年和你說過？”
“沒有，我見過你。”
“見過我？”趙彌心裏充滿疑惑，她和林閱川第一次見面不是沈随年介紹的嗎？怎麽會在M國見過呢？
林閱川卻不再說什麽了，他拿了毯子蓋在了趙彌的身上。調暗了燈光，說道：“你休息一會兒吧，醒了就到了。”
除了有關沈随年的車禍，趙彌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她轉側過身體，把被子緊緊地裹在了身體上，便沉沉地睡去。在她睡着後，林閱川靠在一旁。用眷念的目光輕輕地掃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禁不住誘惑，最終還是在趙彌的眼睛吻了一下。頓時，她濃密的睫毛就像蝴蝶撲閃翅膀一樣，顫顫巍巍地惹人戀愛。
林閱川伸出手，輕觸着趙彌的睫毛。趙彌在睡夢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不過這次，卻和在松軒的那次不同，趙彌像喜歡湊近光源的飛蛾一樣情不自禁地在林閱川的手心裏蹭了蹭。
在飛行經過整整十二個小時後，等趙彌踏上M國的土地時，她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又一次來到了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