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7
“老、老板，你說的私人行程就是這個？”商栎看着眼前排成長龍的隊，讓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不然你覺得的呢？”林閱川倒是坦然得很，他反問商栎，一邊忍不住對熱鬧的人群皺起了眉頭。
聽了林閱川的話，商栎看了看自己特意準備的F家套裝和腳上的那雙CL的紅底鞋，突然對出發前熱切打扮的自己有點洩氣。她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話，好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失望。
商栎呢喃道：“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這裏……”
林閱川不置可否，他也沒想到自己會來這裏，是太喜歡了嗎？鬼使神差地就是想了解趙彌的全部。
“所以，我請你幫我去排隊拿個簽名。”
聽了林閱川的話，商栎心裏的那一點旖旎瞬間都沒了。果然，自己就是來當工具人的。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林閱川。今天的林閱川和平時在公司裏看到的不太一樣，不是經常看到的剪裁合體的正裝。他穿了一件皮衣，和臃腫的人群相比，顯得格外輕便。以往被發膠固定好的頭發都自然地垂下，光潔的額頭被遮住了一點，消散了點眉間的戾氣。
他迷人得讓商栎有點兒不太敢看他。
林閱川從車裏拿出了趙彌的那本新書，包裝拆過，有翻動的痕跡。商栎自覺地接過漫畫書，也許是有點故意，她觸碰到了林閱川的手。
商栎心裏一動，林閱川的手很熱，那點子熱勁從商栎肌膚上的那一點一直擴散到她的耳尖。
她有些心虛地查看對方的反應，發現林閱川并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這才像個偷腥的貓一樣把這種感覺鎖進自己的靈魂深處。随後，商栎斂了斂自己的心猿意馬，走進了隊伍。
一切如公司預料的那樣，經過一周的預告後，新書的簽售會真的來了不少的人。趙彌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對每個拿着她的書來簽名的人都送上一句真誠的謝謝。
現場的秩序維持得很不錯，許是剛才的接觸太難忘，商栎倒也不覺得難熬。她跟随着隊伍一路慢慢地挪動到趙彌的面前。
趙彌一擡頭就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她回想了一下，遲疑地開口說道：“你不是……”
商栎之前和趙彌有過一面之緣，她會認出自己來，商栎倒也不奇怪。不過，此時她還沉浸在情緒中，帶了點對情敵的嫉妒，有些傲慢地開口說道：“趙小姐，我是林董的秘書商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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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彌了然，看來是林閱川讓她來的。她翻了翻商栎放在自己面前的書，發現除了前幾頁，其他并沒有翻過的痕跡，應該是現買的。
她感受到了商栎莫名有些敵視的情緒，便也帶了些玩味地說道：“商小姐，請你轉告林閱川，如果他想要簽名的話，請把書看完，我再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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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栎去排隊的時候，林閱川來到了二樓平臺欄杆處，這個地方視野開闊，正好可以看到人群最前面。只見趙彌擡着頭，像是正和面前的粉絲說着什麽。
林閱川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依然是萬寶路的黑冰爆珠。熟悉的薄荷味在鼻腔裏蔓延，林閱川的臉氤氲在煙霧中。
就在這時，林閱川注意到一個白衣女孩，像個兔子似的，也站在不遠處往趙彌那邊張望。林閱川皺了下眉頭，這個背影很像一個人。就在林閱川用審視的目光盯着她的時候，那個女孩也像是察覺到了他緊迫的目光。
她渾身一抖，猛得朝林閱川所在的地方一看，就這樣，林閱川完全地看清了對方的臉。
是她！她怎麽會在這兒？
在看清了女孩的臉後，林閱川帶了三分狠勁把夾在手裏的煙用力地按滅在垃圾桶頂端的煙灰處，即刻下樓往女孩那邊趕去。
女孩也認出了他，剛才還閑适地偷看趙彌的她頓時方寸大亂。
接着，女孩臉上帶着明顯是懼怕的表情，立刻推開人群，往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跑去。
林閱川看着女孩倉惶逃竄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他打開手機，找到一個只有通話記錄，卻沒有備注的號碼撥通了。
鈴聲響了幾下，對面才接通電話。不過，雖然對面接通了電話，手機裏卻只傳來有些急促的聲音，并沒有人開口講話。
林閱川懶得理對方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他的話語中帶着些無情和殺意：“你以為你跑得了嗎？”電話那頭的女孩瞬時急急地踩下剎車，尖銳的剎車聲像重重的刀子劃過鐵板時那麽刺耳。
林閱川嘴角露出一絲殘忍：“明天，到老地方來找我。”
“老板……”商栎從簽售的隊伍中回來，發林閱川已經不在原地了。她找了一會兒，才看見林閱川似乎在和什麽人打電話。
商栎喊了對方一句，可林閱川轉過頭來，全然沒有她離開之前的舒适，滿臉的狠厲，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殺神。這讓不常看到他這一面的商栎腿都不禁有些發軟。
林閱川轉身發現是商栎，他接過商栎有些顫抖的手中的書，心不在焉地說道：“今天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
商栎這才艱難地開口說道：“趙小姐，沒有簽……”聽到她這句話的林閱川，挑了挑眉，對她的話充滿狐疑。
商栎連忙解釋道：“她說等你看完書，她再簽。”果然，剛才還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樣子的林閱川就像暴雨後天空瞬間晴朗了。
看着多雲轉晴的林閱川，商栎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林閱川扯了一個謊：“我最近也喜歡上了趙小姐的漫畫，可以等簽售結束後，要個合照。”
聽了商栎的話，林閱川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下，這讓商栎瞬間壓力倍增。她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用這個借口，萬一林閱川看穿了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呢？
商栎狠狠地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這時林閱川才開口說道：“這你應該問她。”他的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這讓商栎暫時放下心來。
好在簽售會也快結束了。商栎踩着高跟鞋，陪林閱川一直等到簽售會結束，兩人這才走到內場去找趙彌。
這時，場內的工作人員已經在清理場地了。在離得不遠處，林閱川欣賞了一會兒趙彌和工作人員說話的樣子。而他熾熱的目光也讓趙彌注意到他的存在，趙彌擡起頭來，像月光一樣冷然的眼神對上了林閱川的目光。
林閱川心頭一軟，剛準備上前。就在這時，一個帶口罩、帽子，身着一身黑的人從外面沖了過來。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來人突然一邊從包裏掏出一個瓶子，一邊飛快地打開瓶子，把瓶子裏的液體向趙彌甩去。并大喊道：“趙彌，你這個賤人！”
“小心！”
林閱川反應很快，千鈞一發之際，他趕在來人之前把趙彌攬到懷裏，一邊伸手擋住瓶子裏的液體。
只聽“刺啦～～”的聲音像泡泡從水面揚出一般的令人抓狂，趙彌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林閱川死死地護在懷裏，她的背後就是林閱川堅實的胸膛，似乎還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接着，趙彌聞道一股刺激的氣味，還隐藏着一絲血腥味。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是硫酸！”趙彌的腦子裏轟地一下炸開，她有些失神地呢喃道：
“林閱川……”
回過神來的趙彌掙脫了林閱川緊緊的束縛，轉身扶住他略有無力的身體。只見林閱川的右手和右手臂上都被澆上了硫酸，皮膚裸露的地方已經慘不忍睹。還好初冬衣服厚，有遮擋住一部分。但這種化學試劑，估計裏面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趙彌看到林閱川連脖子上都濺到了一些，血水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淌。
趙彌看着血肉模糊的傷口，顫抖地伸出手去，像是想觸碰又不敢的樣子。林閱川看着她有些冰住的眼神。用完好的手一把握住趙彌的手。
趙彌驟然醒悟，她朝周圍同樣已經呆住的工作人員大喊：“快！快打急救電話！”
工作人員們這才手忙腳亂起來，襲擊的人正在向外面跑去，有活動現場的保安追了出去。商栎站在一旁，平時幹練的樣子全無，此時也像一個小孩一樣手足無措。
林閱川的頭發被細密的汗水沾濕在額頭上，他倒是異常的冷靜。看着一臉緊張的趙彌，反而笑了一下：“你不會想讓我躺擔架上被人擡走吧？”
趙彌見他還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心裏急得很，有些無語地說道：“你怎麽現在還說這些話啊！”
而林閱川作為現場唯一一個受傷的人，比其他所有人都顯得平靜，仿佛這個受傷嚴重的人不是他。林閱川淡定地對商栎吩咐道：“沒事，商栎，打電話給陸醫生，讓他過來。”
聽到林閱川令人安心的聲音，商栎勉強找回自己的意識，她立刻往安靜處，掏出手機給林閱川的私人醫生打去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