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回憶（3）
她苦笑，伸手按在他的眉心處，吻她吻到睡着，是知道感覺不對？還是她真的沒有誘惑力？一個喝到爛醉的人別指望他去行兇，能神志不清的訴衷腸已經很給面子了！
為他把外套脫下，蓋上被子，然後靜靜的看着他，即使很困，也不敢睡，她沒照顧過喝到爛醉的人，怕出現意外，只能靜靜的守着。
何況家裏除了床夠大，沒有其他地方可睡。因為家裏沒有沙發，現在倒是後悔當初沒買沙發。
本來是可以一起睡的，反正他這樣，她也不怕會發生什麽，但是突然發現她做不到了，心境變了，好多習慣都變得不再習慣。
就這麽靜靜看着他到天明，就這麽忍着腹痛到天明，就這麽帶着愛和悲傷到天明。
她撫上自己的唇，那裏似乎還有他的氣息，她想她該把這段記憶格式化了。
“嘶！”顧宇醒了，頭痛的敲敲腦袋，除了宿醉後的難受，看不出有什麽其他異樣。
對他來說一切也都是個夢吧，夢不是現實！
他注意到她，眉頭又開始緊鎖，想回憶什麽，卻又很淩亂。只記得他們喝了酒，他醉了。
他想起顏悅，然後突然的靠近，用手擡起顏悅的下巴，讓她低垂的臉面向他。
“一夜沒睡？”他的語氣有些陰冷，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顏悅往後縮了縮，任命的閉上眼點了點頭，大有視死如歸的意思。
他生氣了，在他特別生氣的時候語氣會帶着陰冷！顏悅承認她有點害怕了。
“該死！你臉色怎麽差成這樣？你瞞了我什麽！”他捏着她的下巴有點疼，真的氣得不輕。
打死她也不敢說自己經期提前，痛經還不吃不喝，還敢不要命的喝酒，之後還敢徹夜不睡。
“沒有，只是太困太累沒睡而已。”既然他知道她不沒睡，她便咬定這個原因好了。她不敢睜眼看他表情，也怕他看出她眼神裏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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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以為她會被罵的半死時，身體突然被抱起來了，直接被放在被窩裏“乖，先睡吧。”他給她蓋上被子，整理着她散開的發，語氣是壓抑的溫柔，怕跟她發怒之後，她更不用睡覺了。
被窩裏是溫暖的，有着他的體溫和氣息，很安心，很快的她便睡着。
睡夢中的顏悅，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揉揉眼睛，看向窗外刺目而火辣的陽光，原來已經中午了。
來電顯示的號碼是陌生的，電話那邊還真是锲而不舍，一遍又一遍的撥來，像是有急事一樣。
接起電話，她不禁颦了眉。這個男人的聲音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或者說聲音有些不自然，像是做過了細微的處理，但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顏悅？顧，他在你那？”聽得出他很焦急。
找顧宇何必打給她？直接找他不是更方便？而她的電話是顧宇告訴他的？為什麽聽着這麽像捉奸的感覺？
“是，有事？”她淡然的回問，就算她有起床氣，面對陌生人還是會自動進入賢良淑德的狀态。
“他在你身邊嗎？”他的聲音好像有點緊張。
“不在，我在睡覺。”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擾我清夢了，該挂了，有事直接打給他，別妄想我會說讓他接。”
電話那段籲了一口氣，沉默了一下，突然悲戚的說道“我是紀言，放手吧，離開吧。我愛他，我只有他了，我們愛的很辛苦，世俗的眼光，家庭的壓力，而你為什麽還要來破壞？他需要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他要的愛你給不了，就連性你也給不了！何必害人害己？”
真想誇他一下，言辭夠犀利啊！語調夠哀婉啊！
“這麽高的一頂帽子給我扣下來，我覺得很莫名其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如既往的淡然語調，心裏卻并不平靜，輸人不輸陣，她亂了，紀言也就勝了！她不是任人欺負的人，她雖然不想去争取顧宇，可這不代表她要離開。
“呵，死守着不愛你的男人你不覺得可悲嗎？橫在我們之間的多餘，你不覺得愧疚難堪嗎？難道他昨天和我分手後很開心？難道他沒告訴你我紀言的存在？”他的語氣不在是悲哀失落，而是諷刺，自信。
是，他有資格自信，她怎麽可能忘記昨晚顧宇徹夜喊着言？不停的說不要離開，他愛他！這是一根刺，确實梗在嗓眼無法自拔。
是，對顧宇生p>
鲆煅感覺，甚至被當做他人的蘀代品是可悲的。只是她已經決定埋藏了這段悸動了。而她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多餘的！就算事實如此，也不允許陌生人揭她傷疤！
“哦？是嗎？如果我是多餘那一個，你何苦給我打電話求我離開？我可悲你豈不是更可悲？他昨晚是慶祝分手，而不是要我離開！請您清楚的明白您的立場，別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我，更別用質問的語氣，我不欠你！記着，如果你還要這麽不尊重人，我就算死纏着顧宇，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看你相愛不能相守那種心髒抽搐的感覺，讓我上瘾！”
生氣時，顏悅就是口不擇言，跟顧宇在一起久了，連打擊人都能惡毒的直接戳中對方要害。
而讓她吃驚的是，她說出這些竟然能面不改色，從容到連語調都是平的！這樣可比她臉紅脖子粗的更有氣死人的作用！
即使并不是真的想拆散他們，嘴上也要逞強，這大概是她與生俱來的保護色，她也堅信這種情況下，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女孩應該學會保護自己，最起碼不是讓人覺得自己那麽好欺負！該慶幸的是，在顧宇臂彎裏安穩度過的幾年，沒有致使她失去這種本能。
“你！”紀言被我噎到了，只說了一個字，便停住了。似乎是氣得不輕。
他頓了一下，好像在平穩自己的情緒，清晰的嘆氣聲後，是無奈的懇求“好，我道歉，就算我拜托你，放過我們吧。如果不是你，顧宇不會和我分手的！你幫幫我好嗎？”還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他這是什麽意思？他們分手的起因是因為她？她好像沒做什麽吧？這段時間她跟顧宇明明聚少離多！
不過，顏悅是真的打擊到他了，其實愛一個人都不容易，即使他做出這麽些無禮的事，也是因為太愛了。
沒有誰願意低聲下氣，樹立敵人。只是他方法錯了，不該打着愛的旗號傷害無辜的人，更何況跟顏悅說再多，其實也無濟于事！
那種求之不得的愛，顏悅是深有體會。而他其實要比她痛苦吧？他面對的壓力是她永遠不會體會到的，就算錯過顧宇，她還能選擇下一段理想戀情，而他就算錯過了，就算換了對象，他都不一定會幸福。
想到這，她也不想去刁難他了，想答應他幫他，她的話對于顧宇還算有些分量，如果去說，也許顧宇會考慮采納。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答應，電話便被舀走了。
顧宇周身散發着寒氣，讓人不寒而栗，臉上是沒有過多掩飾的憤怒。“顏悅，你待會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他在咬牙切齒。
是有多生氣？恨不得咬死她的感覺吧？他來了有多長時間？亦或是從她電話響了，便來了？
他聽到了多少？他是不是覺得她對紀言說的話太惡毒？是不是心疼他的言了？生氣她傷害了他的言？嗯？
害怕嗎？害怕！每次他這種表情她就害怕，那種冰冷帶着盛怒的表情，是預示着他非常的生氣！這種表情都是她專有的，對于外人，他最憤怒的樣子就是陰冷，寒徹骨的讓人覺得處于冰雪封凍之境。
曾經因為跟他鬧別扭，玩失蹤，被找到後見到的就是他這般冷漠表情，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就冰冷的緊緊盯着她。那時候她知道他是氣她不告而別，是擔心她的安危，只是那種表情讓她覺得與他隔着幾億光年的距離，讓她陌生。
那時候她對他說，“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再對我露出這樣表情，哪怕兇我罵我，哪怕看起來怒火中天，也別這樣冷，讓我感覺太飄渺，抓不住。”
從那之後，他對她的憤怒就與衆不同了。
此時，她心虛？有點，明明沒做錯事，明明是紀言要求她離開，明明是她很委屈！
如果他待會為了紀言跟她吵，不相信她，她也不打算去解釋了，沒意義。
他不懂她，她不怪他，只是如果他不懂她，還會有人懂她嗎？而她也不必去在乎一個不信任她的人？或者說，在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戀人之間，他的選擇是什麽？會毫不猶豫站在紀言的身邊吧，從始至終她不就看清楚了嗎！
如果那麽狗血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她會毫不猶豫轉身，因為那将代表他不會再擁有站在她身邊的資格！可，她真的能這麽灑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