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要怕！
破如晴空收如時空，此刻的天氣晴轉多雲，晴朗的天在短短三節時間內被無數積聚的殘雲占領。悶風失去原有的勁力，就像是失戀的情人脆弱的吹打河岸邊的楊柳。
高牆上的貓溜進了學校，在塑膠跑道上甩動黑白混搭的尾巴悠哉游哉的行走，那雙凝聚成塊的栗眼，朝着遙遠的某處望去，那裏或許有一只母貓，不然它也不會走的癡醉。
“可惡！都怪我沒能抓住修的轉傳球，讓對手斷球打了一波快攻。”小林毫無心力抓起一把毛巾，手舉起懸空後，放下，落在那張虛脫無力的臉上。
“原來你打算打退堂鼓呀。”曾修手裏抓起第三瓶礦泉水，用力擰開。
之前的兩瓶在第三節結束就被他一飲而盡，搞得肚子到現在還是脹鼓鼓的。
小林扯開毛巾，似有些吃驚瞻望坐在他身旁的曾修。他的臉上和當初第一節時候一模一樣，輕松自在，好像這一場比賽無關重要似的。
也正因為此，像食物一樣不斷塞入口中的壓力瞬間吞下了肚子。一度影響到現在的失落感也被他抛到了水層底下。
“誰要打退堂鼓了！”小林抓起毛巾，用直拳打擊的形式懸在曾修的大腿上面。
這個時候，小林的手臂第一次體會到曾修此刻的心情。因為小林接觸曾修大腿的時刻，曾修的大腿竟然在微微的顫抖着，是激動，還是害怕，莫非是疲勞？
小林對他産生了疑惑。直到曾修的臉對望着他，用充滿生氣的話語道:“既然不想打退堂鼓，那就給我得分。別忘了，在比賽還沒有結束之前，我的分數依舊比你多了五分。”
這似充滿對抗又似鼓舞的話送入小林心中，怦然心跳加快，那張失落下來的臉再次自信起來。“對哦！修，我們之間還沒有分出勝負。我怎麽能夠在沒有贏你就開始認輸呢！”
眼見小林信心已經恢複，懸在曾修心中的不安終于輕輕放下來。“對對對，你要是想贏我的話，最好就保持現在這副模樣！”
“不僅僅是你們兩個人要保持這樣，還有你們，我的學生們。”
鐵非玉的聲音如同霏霏細雨落進窗臺兩人的窗臺，他說的話确實有足夠讓人在意的資格。兩個人齊同回頭看。原來，那好幾名已經快要體力枯竭的球員們，正被他拍肩摟背的安慰鼓舞着。
“小林......”曾修低語望着那群衣着相同紫色球衣的球員們。
“修......我好像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了。”小林眼睛右側忽跳出一道白光，在那群球員們的身上，是看不到的白光，幻想的光芒，卻充滿着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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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隊伍的缺陷，已經找到了。”曾修額頭上的汗水被孤寂風吹幹，流下淡淡的汗跡，被他抹去後，他驀然站起身子。
“既然找到了，就該好好的去做，對吧？”小林拍拍疲勞的雙臀，站立起來。
“嗯。”曾修點頭道。
“各位！”小林激昂的語調吶喊道。
小林并不是個兇巴巴的男孩，正相反的是，他是個溫和的男孩。因為家裏開書店的緣故，常有書籍陪伴，那份喜歡靜生活的他少有發出鄭重的宣告語！
此時，每一個人都褪去了陷入球局的僵局，用期盼的目光看待小林。小林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種眼神，他也從來沒在班上如此道道。
他想怯走，但他已經無路可退。身為隊長，他有必要說出那句改變球隊局勢的話。他想好了該怎麽表達，但他卻沒有做好準備。
準備是留給有準備人的。但誰又能說沒準備的人沒有資格說出沒準備的話呢？
“我...我需要你們的力量，請你們替我們兩個得分，好嗎？”
哨聲響起，小林和隊友們卻如石雕立在悶潮的休息區內。沒有人準備說話，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驚訝的面具。
“啪叽！”
鐵非玉的雙手在寂靜的某一刻合在一起。那雙彎月緊眯的眼睛，那圓鼓鼓的鼻孔，那被肌肉群靠攏成矩的嘴巴，在大家的眼裏竟如此奪目。
“大家都明白小林的話了吧？要随時做好進攻準備。從此時此刻開始，無論是誰，都可以當進攻的發起人，尤其是你，阿壯，把你中鋒的水準拿出來，可不要讓小林出盡了風頭哦。”
在隊伍的最左角落，那擁有銅黑色皮膚，身高一米七二高度的男子，雙手緊扣在腹部區間，本是曼曼不語的他，竟然好生有氣力的吶喊道:“明白！鐵非玉教練。”
“明白的話，就走吧，我的孩子們。”
“是！！！”
親眼看到各自球員們心理有了不同的變化，鐵非玉那張笑眯眯的眼睛終于張開，那淺藍色的眼瞳裏，每一個球員都被他放在眼裏。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忘掉在目前的漸漸離他愈遠的每一個球員們，他們正走向籃球運動員該去的戰場，他生涯的第一戰，好像從學生們出發那一刻就松下來了。
預備哨聲響起，小林接過裁判的球，很快傳導到曾修的手上，兩個人似意見一致的點了點頭，一齊舉起右臂，食指的指頭，朝着對面球場上左右橫搖。
這麽一個小動作，既沒有得到隊友的明示。卻在場外引起軒然大波。呼喊，喧叫，動作，嘲諷，鄙視，看法等等的目光與說話口語，都讓這場第四節有了新的期待。
曾修在後場受到場外喧嚣是最嚴重的，他從此刻開始連帶球都不穩當，這可怕的數量，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過。“糟糕糟糕，沒想到這個時候還這麽多人期待這場比賽。小林，各位，可不要令大家失望吶。”
“怕什麽，怕什麽，小林不要怕！我還有好多兄弟呢！這場比賽一定能贏的，對，能贏的。”小林從對側大前鋒擠過，穩穩落位在左側四十五度角。
林驕站在弧頂側，在中央，無論是球員的跑動，還是戰術之中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