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兄妹
阿塔木看着許虎，許虎也看着他。他的眼神一向都很嚴肅，特別是盯着一個人的時候。而眼前的許虎，卻回望他，絲毫沒有任何怯懦之意。
阿塔木的臉稍有動容，許久未曾動容的嘴角，稍稍上揚。但沒有一會兒功夫，他卻很快的壓抑住，用冷漠的口吻道:“說說看吧，你為什麽沒有把隊伍集結好？”
說道這，許虎的面龐出奇的怪，起先是懵懂，而後陷入沉思，幹巴巴的嘴唇被他一只大手捂住，然後發出奇藝的哼鳴。
許圍實在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右手狠狠的拍打籃球，籃球發出很大動靜，之後，他的臉色又開始不對勁，手先出擊，指着他，道:“喂，同學，你還需要思考些什麽？不就是因為組隊的人數不夠嗎？好好的和阿塔木老師說道說道不就得了。”
胖虎首先站前一步，那蠻壯的軀體就像是一顆巨石滾下似的讓人害怕。不過他卻在最恰當的時刻停下，就在快要碰上許圍的那只手指頭前面。
“學長，事實并不是如此。”
“不是如此？...那...那是什麽意思？！”
“按照規定來說，招收人到通報，和距離球賽開始是還有多餘五天，這五天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尋找人手。”許虎出奇淡定回答，那雙眼睛似乎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鎮定自若。
“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阿塔木老師的用意呢，許虎同學。”許圍收回那指頭，輕輕敲擊額頭上，自信的臉再一次浮出。“按照規定是如此，但這五天時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是為了什麽而多出來的。那是為了訓練五人的默契，讓大家充分發揮的基本時間。這一點這麽明顯，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的，所以我才不這麽着急。”
“......不着急？”
“如果按照學長的觀點，我若為了着急參加比賽而去招人，那麽這些參加比賽的選手技術就會層次不齊。我若還利用五天時間去訓練這些人，那比賽起來也不能得到多少提高。若我在這段時間裏面，尋找到合适的隊友，那就不一樣了。”
黃昏已經悄然變得黯淡，那一輪淺色的皎月在天的另一頭升起，濃濃的雲已經失去原有的光澤，黑色與灰色再一次準備統治即将到來的夜晚。
許虎的話就像是一顆子彈打入許圍的心髒，話本應該說到這裏就該結束，但若是還能夠逞強些，許圍是很樂意繼續說下去的，他已經找到了這個理由。
“很可惜，初中十五個班級，我相信那些厲害的籃球手，都已經被挑選光了。而你們得到的人口數，也只有三個人而已。”
“郎平，竹平，許虎。”阿塔木就像是朗誦一般叫着那張紙裏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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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中的竹平以為叫號，他大喊一聲到，便站了出來。
若在平時，大家都會禁不住去笑話他，但這次卻不同，那張岩石般繃緊的臉，那一對被眼睛蓋住的銳眼，阿塔木。
“到！”群中，一米七的郎平擺出敬禮的姿勢站出隊伍，那亢奮的臉，已經沾滿了汗水，但他卻絲毫沒有把它們抹掉的意思。
“你們三個人是一二三三班的主力嗎？”阿塔木問道。
三人異口同聲道:“是的。”
“既然有了三個主力，那就還差兩個。我記得一二三班裏頭，葉研，你是在一班對嗎？”阿塔木的雙眼朝着另一側的葉研望去。
葉研未曾有動容之色，頭也不回，話也不說，好像已經知道阿塔木要下答什麽指示似的，眼睛朝着不知哪個方向看。
大家都在等，等他的回答。
......
“是的，老師。”葉研冷冷道。
，阿塔木等他說完後，不急不慢接着道:“很好，既然你是一二三班的人，那他們正缺人手的時候，你可以加入他們......”
“我不去。”葉研果斷道。
這一絲波動卻将球場的所有事物埋沒，暖風變為冷風，沙沙響的樹葉依舊掉落，教室東邊的課樓上，那四面鐘表已經轉到六點。
阿塔木臉色未有動搖，與其說動搖，不如說早有預料。在這個頂尖少年的籃球裏面，已經不存在籃球聯賽這種東西。
“不去麽，那好吧。許虎同學，這些天的尋人計劃，你可要多多辛苦了。”
許虎臉色竟然有了些許動容，他根本沒有想到，前cba的冠軍球員，會說出如此溫柔的話來。
許虎用沉力壓低嗓子，好讓自己說話的時候有震懾力。
“好的!阿塔木老師。”
阿塔木摘下眼鏡，他摘的很慢，就如這逐漸下落的昏後太陽。“天色已晚，各位同學，都回去吧。未來的五天裏，我會好好的觀望哪位同學能夠脫穎而出。不管身高，不管年紀，只要打的好，老師都會記住你們。尤其是你們，一二三班的同學們。”
“是!”
葉研脫掉了緊致的白色運動衣服，那張俊美的臉上稍有松懈的吐出一口悶氣。
只是今天雖然沒有多久的訓練，但因為下午的一記抱摔後，他的身體也受到了丁點損傷。
“要一起回去嗎？小研。”
更衣室的門外，一位小姑娘站在門口，那淺淺的笑意足以讓男人動容，捎帶粉色的劉海掩蓋了柳眉，差點就要把她那雙水晶般透徹的眼睛遮蓋。
葉研回頭，稍有推遲的驚愕，而後則是淺淺的笑。那張冰冷的臉裏，晶竟然也能夠有着如此斑斓的笑，簡直不可思議。
夜，伴着許多的路燈走在還算寬敞的小路，野貓野狗在此處吼叫，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葉研，但他卻很在意，在意他身旁的女孩。
“今天你都在等我嗎？”葉研甩起一本厚厚的書，反手掌上，封面寫着的是一本叫做戰争與和平的紙質書。
“是呀，我怕你又只記得打球，耽誤了回家。”她抓住一顆籃球，雙手玩弄着，但她卻不會打球，只是雙手玩弄而已。
“謝謝你的關心，小美。”葉研又露出笑容。
“沒關系，睡覺你是我的哥哥呢。”她笑着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