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冀,也許,東方宏會因為疼愛女兒,而不忍心拆散他們呢?可是,這種可能性有多大?江小浪剛剛生出的一絲線希翼,被自己提的問題打碎了,臉上更是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企圖掩飾自己內心真正的情感。
少年男女,情窦初開,正是相互吸引,相互牽挂的時候,然而,情豆初種,情根初生,卻要将它硬生生的掐斷,那滋味,實在不是好受。
東方宏道:“我故意将一大把新賬舊賬交給你整理,就是想困住你,不讓你去見她。可想不到,她竟然會那樣做,她這脾氣,也不知像誰!”
江小浪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填滿了,滿是東方莫茹憨笑的容顏,和那清淡的語音,越是思念,越是覺得她的好,她的動人處越來越多!
也許,情的可愛,就在于思念,當思念泛濫的時候,哪怕情人臉上一棵難看的痣,也會變成了動人的美人痣。
莫茹的臉上,幹淨,利落,甜美,嬌小,卻絕不會有痣,若非得從她的臉上挑什麽毛病,大概就是那眉毛稍嫌粗了些,當時的女子,總是細眉才顯好看。
江小浪神思在外,魂游太虛,惹來東方宏一陣不快,忍不住發出咳聲,提醒他的注意。
江小浪回過神來,臉上映出羞怯的紅暈,似是害怕東方宏看出他的所思所想,趕緊的垂下了頭,聲線輕微的有些發顫的問道:“主人,有何吩咐?”
東方宏道:“你現在去見她,不過,你必須讓她明白,你和她之間,不可能有開始!更不可能有結果!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做到的。”
江小浪雖然很想笑一笑,可是,他實在笑不起來,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要暫斷情絲,卻叫他如何做才好?他可以忍着不要去見她,但心卻管不住的要去想她啊!見了她的面,叫他如何告訴她,他與她之間,有緣無份?
春雪消融,雖有暖陽,春風也寒涼。
大清早,東方莫茹一如往常的帶着樂器和劍來到松林。經過三天沒有希望的等待,她的心中,實在不敢奢望今天能見到心中想見的人。
快樂無憂的臉上,挂起了憂傷,心裏多了愁思,一個人坐在石桌邊,傷心的彈湊着琴,琴弦中流出的琴音不再歡快,卻充滿了憂傷。
江小浪站在不遠處,只覺得這琴音仿佛化作千條萬條的細絲,劃過他的心尖,将他的心劃成無數零碎的碎片。
雙腿像是貫鉛了一般,再也踏不出一步,他的指尖,已是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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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的人,就在眼前,僅有數步之遙,可卻仿如隔了千裏萬裏遠,兩個人好像一個是九天上的仙子,一個是地獄中掙紮的靈魂!
想到地獄,江小浪不由機靈靈打個寒顫,楓林那一役,可怕的血腥畫面,又程現他眼前。那是何等刻骨的仇恨?那身穿黑衣,婉若閻君一般的人,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對手!他擁有着多麽強大的力量!足夠讓他死上千百回了!
像他這樣滿身血腥,滿腔仇恨的人,有什麽資格去喜歡誰?有什麽資格去談情說愛?有什麽資格享受兒女情長?
不但他的指尖,連帶的,他整個人,都變得冰冷,連同他的心,仿佛也凍結了。
他就像個幽靈一般,沒有溫度,沒有情感,眼中,只是一片冷漠的出現在東方莫茹的跟前。
東方莫茹盼了三天,終于再見到心上的人,心中不由歡喜雀躍,可是,擡眼一看,這哪是個人?分明是來自九幽,沒有熱血的幽靈一般的人,眼中,沒有情義,只有寒冰般的冷漠。
這一股冷漠,凍傷了莫茹,在寒風中,莫茹的身子瑟索一下,有些不勝寒意的她,兩只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前胸,似是想将溫度留住。
“你來了。”她在尋找着題。只是,話說出口,她忽然又覺得,這句話是那麽的多餘,那麽的不适合。
江小浪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第71節 冷血只因太多情
“你冷麽?我好冷。”一股沁人的寒意,從她的腳尖,直襲向她的心底,寒冰的感覺,似是要将她的血液也凍結成冰似的,可如今,分明是春季,冰雪消融的時候,樹上都長出了嫩葉,一片勃勃生機,為何她依舊會感覺到寒涼?
“不冷。”依舊冷漠無情的語音,冷漠無情的腔調,仿佛,與他說話的,不過是一個木頭人,而他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塊比木頭人多一張嘴的怪物!
東方莫茹咬牙,顫聲道:“你來幹什麽?”
江小浪緩緩說道:“主人讓我過來的。”
東方莫茹心裏悲傷,暗然道:“他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江小浪點了點頭,這會,連話都不說了。
東方莫茹想哭。眼眶中凝着淚花,淚花模糊了她的眼眸。撇開了頭,翻開了臉,想将臉上的悲傷之情粉飾太平,想跟他一樣,用冷漠相對。
但她會唱歌,會跳舞,會彈琴,就是學不會冷漠!
長簫拿在手上,簫上,挂着龍鳳玉佩,她很喜歡這對玉佩,為了心安理得的把這玉佩送給江小浪,她特意跑去跟青山說了,向青山讨了個說法,讓青山答應她,讓她把玉佩送給江小浪,軟磨硬磨,終于青山點了頭!
可如今,那玉佩顯得是那麽的諷刺,那麽的刺眼。
莫茹吸着氣,鼓足了勇氣,把玉簫拿到江小浪面前,小嘴張了幾張,鼻翼不住的煽動着,顯得她的心情,是多麽的激動,多麽的緊張,多麽的害怕!
害怕被拒絕,害怕被傷害。
江小浪的眼中不見情感,看了看玉簫,嘴角邊挂起沒有溫度的笑,淡淡的道:“這只玉佩,配這只簫,剛剛好。萬大哥果然有眼光。”
莫茹咬着牙,道:“送給你。”
江小浪淡然的道:“我不需要。”
莫茹怔了怔,道:“那你需要什麽?”
江小浪道:“我需要的是血!人的血!”
莫茹吓了一大跳,顫聲道:“血?你胡說什麽?”
江小浪淡漠的道:“我喜歡血,喜歡看別人流血。明白了麽?”
莫茹張大了小嘴,用自己的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兒,害怕一個忍不住,會發出驚呼。
江小浪似是怕她聽不明白,又補充一句:“你只是一個弱女子,根本不知道劍刺進別人身體時,那種聲音有多麽美妙,那是世上任何動聽的音樂都無法取代的美妙聲音。你更不知道,當血花在空氣中,在陽光下綻放時,那有多麽的美麗,那種血花的美,是世上任何一種鮮花,都不能與之相比的。”
東方莫茹發出一聲尖叫,竭力的嘶吼着:“你變//态!你冷血!人的生命,怎麽能這麽對待?”
江小浪笑了,仿佛看到知音一般的笑了,那笑容真美,美得令人心碎!
“你說對了,我就是冷血,難道你看不出來?所以,我比任何人都需要血,當看到別人在流血的時候,我的血液就會沸騰,只有在那種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自己的血也有溫度。”
東方莫茹落荒而逃,逃得如此驚恐,逃得如此狼狽!就好像她的身後,有個吸血的惡魔在盯着她,發出瘆人的怪笑,追捕獵物一般的追着她跑。恐懼在她心中漫延。
她逃了,非常狼狽的逃了!
江小浪笑了,笑得如此凄涼,如此絕美,如此蕭條。
青山笑了,笑得如此開心,如此甜美,如此幸福!
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
東方莫茹沒命的逃,她要逃離惡魔的追捕,可是,無論她怎麽逃,惡魔那冷漠的笑,那噬血的眼神,卻總在她眼前晃動。
她想逃,卻怎麽也逃不脫那可怕的,絕美的身影,只因惡魔就在她的心裏!
一個人,又怎麽能逃得出自己心中的魔?
春雪初融,河邊道滑,東方莫茹腳下一滑,摔了一膠,她忍着疼,想要站起來,但足裸卻受了傷,江小浪眉頭微皺,正猶豫不知道要不要過去幫她,卻見一個婦人将她扶起,江小浪噓了口氣,只道這婦人會将她送回府中,誰知道,那婦人忽然出手,将她的穴道點了。
東方莫茹吃了一驚,道:“你幹什麽?”
江小浪快速趕到河邊,婦人身後忽然冒出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江小浪吃驚不小,暗想:“真該死!我只顧着看她,卻沒發覺這裏忽然來了許多人!”
江小浪不動聲色的看着那婦人,笑道:“這位夫人何苦為難一個不懂武功的小姑娘?”
婦人驚訝的看着江小浪,與所有初見他的人一般,在心中發出贊嘆,眼中現出驚豔。心中暗想:“二爺口中的兔兒爺,應該就是此人了。當真是耳聞不如見面,此人的氣質,又豈是語言所能形容?這世間,又有幾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