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別的東西,把身體養好,就随我回家吧。我出來太久了。年都過去了。家裏人只怕要着急了。”
江小浪呆呆的坐在那,吃着東方宏喂進他口中的稀粥,他的心思,不知道飛到了哪裏。許久,才點點頭,道:“好。”
萬青山瞪着江小浪,說:“小子,你的命是主人救的,可知道主人是多麽尊貴?他這樣衣不解帶的照顧你,還親自喂你喝粥吃藥的,你難道就不想說句謝謝?”
江小浪緩緩的道:“我不需要向主人說謝。”
萬青山怒道:“媽的,喂個野狗,還會搖尾。”
江小浪說:“我不是野狗。主人需要的,不是一個只會搖尾的狗。我不對主人說謝謝。”
萬青山咬牙道:“沒良心的混蛋。你最少應該問問主人姓甚名誰,好好記住這個名字。”
“我不需要問他叫什麽名字,我只要知道他是我的主人就夠了。”盡管萬青山恨得咬牙,江小浪臉上,卻依舊是雲淡風清的笑容。
東方宏替他抹去嘴角殘留的粥,溫柔的說道:“好了,別多說,好好休息,早點把身體養好。我姓東方,叫東方宏。嗯,不是紅花的紅,是宏偉的宏。”
沒有男人願意自己的名字有點娘娘腔的。所以,東方宏更喜歡別人喊他劍魔,他覺得,劍魔這個名字,比東方宏更霸氣。
東方宏望向江小浪的眼神,是慈祥的,就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離開江小浪的房間,萬青山擔心的說道:“主人,我心裏感覺不妥。”
東方宏望着萬青山,說:“你想說什麽?”
萬青山說:“鬼界對主人一直虎視耽耽,二十年前,派了她來行刺你不成功後,一直沒動靜,我懷疑,這次你江面上救起他,絕非偶然,主人試想想,為什麽那麽巧,那一天,我們在江面上,就遇到了襲擊,為什麽那麽巧,那一天,就出現了這個美貌絕倫的少年。這少年,美得太過了,美得不像塵世中的人,倒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靈,而只有鬼界,才能找到精怪或仙靈般的人物。你看他那些傷,也許是鬼界的苦肉計,故意殺而又不殺死,弄得半死不活的,順江流下,給主人拾到。他的目的,也許,就是要接近主人,得到主人的信任。他醒來至今,沒有問過主人一句話,沒有問過主人姓甚名誰,好像被主人救活,成為主人的奴仆,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一樣,這根本就是他們預計好的事情。二十年前的美人計不成功,如今再來一出苦肉計也無不可能呀。”
東方宏嘆口氣,說:“二十年前,我的劍刺進她的心髒後,她說了一句話:‘如果有來生,十八年後,我一定會來找你。’在初見這孩子的時候,我真有那種感覺,感覺他就是她。他和她一樣,都不是尋常人家,思想和行事自然不能以尋常人家的眼光看待。”
人死後,是否真的人來生?人的來生,是否真的能完成前生未完成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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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人的前世今生究竟是什麽,但人生在世,好像有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相信每個人,在經歷某些事,都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這一畫面,在冥冥中,曾經見過,或曾經經歷過。可是細想想,又想不起是哪一天。也許,人真有前世今生也說不定呢?說不定,人的記憶中,還殘存着前世的片面記憶,所以,有些事情,明明是剛剛發生的,卻總感覺,在某一個時間,曾經發生過相似的事情。
人世間,本就有許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好像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無論你怎麽掙紮,怎麽盡心盡力的想要去改變命運,可是命運,總是能左右你的一切!
讓你在很多時候時候,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主的。
就像二十年前,他們是相愛的,可是江湖中的争鬥,搶奪,讓他們的愛情不能有結果。
死是她唯一的解脫。她臨死的時候,臉上揚起那凄美的笑,讓他的心都碎了。
記憶中,蒼白絕美的臉,與江小浪那張蒼白而又美麗的臉漸漸重疊在一起,他的心中,仿佛有一根情絲在跳動。萬青山瞪着東方宏,說:“主人,他是男的。”
東方宏嘆息一聲,說:“我知道他是男的。我還沒有暈了頭。現在,我們還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鬼界的鬼奴。就算真要定他的罪,也要讓他心服口服。在拿出證據之前,我都不想毀滅他!如果以後真的證實了他是鬼奴,為了保護我的家園,我會親手将他毀滅,所以,現在,你要做的事情,不是懷疑,而是去找出證據,證實他是不是鬼奴,明白嗎?”
萬青山的心中越發感覺到不安,這少年,到底會不會是鬼界派來的?他說不準。但,少年的出現,太巧,少年醒來後的反應,也太奇怪。
任何一個人從昏睡中醒來,第一件事,一定會對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感覺到奇怪或害怕,而他,居然好像覺得,這些陌生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每一個人,都有根,有從前,而他,就好像是個沒有根的人,好像沒有從前。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悲或喜。
第24節 浪子一笑——藍顏也傾城1
萬青山的心中有一股難言的擔憂。
只是他發現,現在無論他說什麽,東方宏都聽不進去。東方宏是否真的沒有懷疑過如此巧妙的碰巧?
他們的談話,江小浪隐約聽到了,他雖然還很虛弱,可是,他的耳力,還是很強,他不知道什麽是鬼奴,也不知道萬青山在擔心什麽,更不知道,東方宏在聽了萬青山的話後,對自己會是什麽樣的态度。
想不通的事情,他通常不會去想。既然己經決定以後跟随東方宏,他對東方宏,就不會再有任何疑慮。
“如果他真的懷疑我的目的,如果他真的要毀滅我,那就毀滅好了,反正如果不是他,我也活不過來。我的命,是他的。他要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好了。”
他的心思即己做了決定,也就不再多想了。
天剛亮,朝陽初露,萬青山便來到江小浪的房中,充滿敵意的盯着坐在床邊活動手腳的江小浪,東方宏不在屋子裏,萬青山的眼中發着光。
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逼江小浪回答問題的好機會。
他緩緩走近江小浪。
江小浪擡起頭,淡然一笑,他那如丹鳳一般的眼中,黑白分眼的眸子,清徹得如同一汪清泉,坦然無僞的看着萬青山,那一瞬間,萬青山竟似有一種錯覺,仿佛看到春風撫面一般的舒暢,又仿佛品償到了清泉的甘甜,他的心,竟然不自覺的生出一絲漣渏。很微妙的一種感覺在他心裏滋生着,這種感覺,在他心裏漸漸擴大,他的臉上,竟然不自覺的揚起跟江小浪一模一樣的微微笑意。
猛然間想起自己的目的,甩了甩頭,瞪了江小浪一眼,為自己心裏的感覺暗暗吃驚。為江小浪對他所造成的影響而吃驚,暗想:“這孩子莫非有攝魂大法不成?竟然能影響人心,能影響人的意志!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孩子除去,絕不能把他留下來傷害主人!”
他不敢再去看江小浪的眼睛,更不敢去看江小浪那含笑的容顏,他的眼睛,只盯着江小浪身上的衣服看着。那是一襲潔白的衣服,是東方宏叫人特意為他訂做的。用的卻是上好的面料,是富貴人家,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兒才用得起的布料,萬青山眯着眼,他的心裏頭微微發苦,就算是他,從小跟在東方宏身邊,對東方宏盡忠盡職,東方宏也從來沒有為他的衣服操過心。可眼前的少年,錦衣玉食,王孫公子般的享受。
江小浪的衣服上,雖然沒有任何飾品,卻更顯出他白衣飄飄的風流姿态。
叫人妒忌,叫人羨慕。
青山說不清楚自己是妒忌,還是羨慕。或許,還有那麽些些的恨意,恨他占據了東方宏的心,恨他威脅到自己在東方宏面前的地位。
江小浪望着他,淡淡一笑,道:“你恨我?”
萬青山心裏又是一驚,瞪了江小浪一眼。在接觸到江小浪的眼光時,還是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仿佛,這孩子就是來自九天的神靈,讓人不敢逼視。
萬青山的氣勢已被他所折。他的心中恨意更濃。咬了咬牙。
江小浪畢竟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剛才活動一下手腳,這會站立許久,人已感覺到疲憊,喘着氣,坐到床沿,含笑看着萬青山。
萬青山咬牙道:“我覺得,你應該給我們一些交待。”
“我沒什麽好交待的。”江小浪一邊把玩着從自己肩膀滑落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