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頭破血流
“我見你方才燒的難受,便幫你脫了衣服,想着應該能好受些……”
“對不起……”晚笙的聲音毫無波瀾,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變化。
“你……”
華臻又羞又惱,連忙将衣服穿好。
他聽着責怪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她方才的确是十分難受,這樣說來也怪不得他,還好這裏一片漆黑,晚笙看不到她……。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華臻嘴裏說着算了,臉上卻是十分懊惱。
“對不起,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負責。”晚笙深情的看着華臻,華臻當然看不見,她也看不到他眼中的熱切期盼。
“負什麽責?”華臻茫然道。
“就是對你負責,守護你,與你共度餘生。”晚笙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用了。”晚笙話未落音,華臻便出聲将他打斷,華臻驀地想起方才自己迷糊間接受的那個長吻,并不像是夢,心中大駭。她疑惑着往後退縮着,直到抵到了石棺的另一端。
晚笙看着華臻抗拒的模樣,心徹底的沉了下去,他居然還抱着希望她能說一句“好”,真是可笑。
“好,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嗯,你再等等,莫予一定會來救我們出去的。”華臻輕聲說道,也算是提醒了晚笙莫予與她的關系。
珠珠找到莫予後,兩人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草原,在珠珠的幫助下,莫予很快就來到了湖邊。
“臻兒!”莫予對着湖裏喊了一聲。
“是莫予來了!”華臻猛的站了起來,頭重重的磕到了棺門上。
“莫予,我們在這裏!”
聽到了華臻的回答,莫予一頭紮進水裏,順利的找到了石棺,一觸及就抽出石棺上的千年血玉,将血玉在手裏捏碎,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是你嗎?莫予。”華臻聽到石棺外的動靜,面露喜色,拼命的敲打着石棺。
“是我,臻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
“那就好,你等着,我馬上就把這棺門打開。”
“嗯!”
莫予用力将棺門往後推了推,棺門松動了,一絲亮光照了進去,而莫予沒注意到的是,此時被捏碎的血玉又有了動靜,血玉碎片裏的血逐漸滲出,碎片變的清亮透明,凝固在了一起,成了一塊美玉。而血也凝結成一團,逐漸成形,又是方才那血蛇,只是這血蛇逐漸膨脹變大,變成了方才的十倍大還不止。
血蛇張開了血盆大口,莫予此時也感受到了背後的森森寒意,急忙的回過頭,兩手一揮,便将這血蛇斬成了幾截。詭異的是,這斷了的幾截蛇身又重新的長出了頭和尾,本來只有一條蛇,現在居然變成了五條,一齊往石棺游去,緊緊的纏繞住石棺,一動不動,最後化作了石蛇與石棺合為一體。
“沒想到這封印竟是這麽難纏。”莫予憤恨的說道,現在這石棺好像更難打開了。
“怎麽了莫予?石棺怎麽又合上了。”華臻疑惑的問道。
晚笙一直端坐在石棺一旁,只是靜靜地看着華臻,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與他無關,他只想與華臻再單獨多待一會兒。
“你別着急,我再想想辦法。”莫予又嘗試着将這纏在石棺上的石蛇砍斷,可是每砍斷一條,就如方才一般生出兩條蛇來,這樣蛇只會越來越多。不行,要另想其他的辦法!可是在這水裏他根本沒辦法施展開來,對了,先把這石棺從湖裏取出來再說。
莫予跳出了湖面,瞬間化作烏羽鳥,将這石棺緊緊抓住,穩穩當當的提了起來,放在湖岸上。
一滴,兩滴,……不停的有水滴落下,打在莫予的臉上,明明是晴空萬裏,卻突然下起了雨,湖面上開始奏起了樂,這一次,卻不是輕靈飄逸的弦樂如歌,而是妖冶如烈焰的詭異吟唱。從湖底伸出了無數雙無形巨大的手,重新将這石棺拉入水中,石棺上的蛇沿着湖面游着,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将湖面遮的密不透光。
“咔嚓!”
這一切還未結束,湖面又開始一點點結冰,将蛇與水面一起凍住。
烏羽鳥長嘯一聲,化作一只巨鳥,一鼓作氣的将這冰面踏破,抓住了石棺想再次拔出,身體卻被萬千蛇纏住,圍着他在水下的身軀啃咬着,動彈不得。烏羽鳥只好抽身而退。卻在他離開湖面的一瞬間,整個湖,都凍住了!
“華臻!”莫予聲嘶力竭的吼道,這一聲仿佛劃破了天空。
也就在此時,一聲巨響,一條巨大的白龍在這冰上撞的頭破血流,破冰而出,騰空而起,而在這白龍的背上緊緊趴着的,正是華臻。
白龍在空中盤桓了一圈後,便渾身無力的躺倒在了這地面上。
珠珠被面前的場景吓了一跳,這是龍!
華臻從龍背上爬下,跑了許久才跑到龍頭處。
“晚笙,你流了好多的血!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幫你!”華臻手足無措的看着晚笙,心痛不已。
白龍滿滿變小,最後變回了那個小小少年的模樣,頭上臉上卻都是傷。
“不必了,血流夠了自然就不流淚。”晚笙勉強笑了一下,便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臻兒,你沒事吧?”莫予匆匆趕來,關切的看着華臻。
“我沒事,莫予,晚笙他強行沖破了封印,這次肯定傷的不輕。他的血一直流個不停,你快救救他。”
“你放心,你看到的只是皮肉之傷,他不會有性命之憂,元氣倒是損耗了不少。”莫予皺着眉看着晚笙,晚笙慢慢變回了八九歲的身形,哼,又可以來裝小孩子了。
“怎麽回事,晚笙怎麽變成小孩子了!”華臻驚呼道,她也發現了晚笙的變化。
“白龍族受傷時為了保護自己,就會退回到孩童模樣,受的傷越重,就會變的越年幼。所以,你認為他是小孩子,他其實只是受傷了而已。”
“我,我可以帶上他嗎?莫予。”華臻心痛的看着滿頭是血的小晚笙。
“我只能背一個人!”
“那你将他先帶回去,我和珠珠一起走回去便是。”
“不行,你還發着高燒。”晚笙突然醒了,掙紮着坐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如孩童般尖細稚嫩。“你們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