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玉貍
夜深人靜，衆人皆已歇下，就連樹上的夏蟬也停止了鳴叫。守夜的婆子悄悄将燈籠放在一旁，準備靠着柱子小憩一會兒。
“叩叩叩叩叩”。
忽然傳來一陣急的敲門聲，在這萬籁俱靜的夜裏，顯得十分突兀。那守夜的婆子也是一驚，老爺都已經睡下，誰這麽大的膽子，竟敢賴敲門。
王老爺睡眠向來淺，被這敲門聲吵醒了，有些不悅的嘆了口氣，輕輕翻身，接着下意識的将身旁的王二夫人摟入懷中。
還不曾睡定，門外便傳來了丫鬟焦急的喊聲：“老爺，老爺，麻煩請老爺去夫人房裏一趟。”
王老爺明顯感受到懷中的人兒身子一僵，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聲音裏透出濃濃的不悅：“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等明日再說吧。”
王夫人這手段他是知道的，以前在王夫人那裏留宿的少，常在王二夫人這裏留宿，王夫人看了眼紅也常用這手段将王老爺請過去，等過去之後其實也沒什麽大事，無非是發了夢魇，或是屋外野貓叫春之類的雞毛蒜皮的事，長此以往王老爺便有些惱了，在一次嚴重警告之後，王夫人才不再使這個手段，可沒想到今日卻又來了，這一個月他日日都歇在王夫人的房裏，就這一日，她便受不了了？如此沒有氣度！如何做主母！
想想，還是懷中的王二夫人更為可愛些。
“老爺……”那丫鬟又急促道：“夫人……夫人腹中不适，本來夫人是不想來打擾大人的，可是……可是”
“腹中不适？”王老爺瞬間清醒了幾分，這幾日王夫人害喜害的厲害，都沒怎麽吃東西，再加上那日……房事太過……不會？
王老爺愣了片刻，才緩緩松開懷中的人兒，什麽都沒說便起身穿衣。王二夫人也不吭氣默默的起身，拿起外衣替他穿好。
也色昏暗，看不清王二夫人的表情，王大人看着王二夫人嬌軟的小手替他系着腰間的玉帶，他忽然心生不忍。
王老爺步行至門口，忽然頓住腳步道：“我不是要冷落你的意思，只是夫人她懷了身子，萬一出了好歹就不好了……我明日來看你。”
王二夫人微笑着點頭，乖巧可愛：“夫人懷孕了，老爺自當是體貼着，我又怎會生氣，你快去吧，我自個兒睡就行了，你在夫人房裏的這一月我都是自己睡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王老爺聞言心中不是滋味兒，大步走上前将她攬入懷中，拍了拍才又轉身離去。
就在關上門的一剎那，王二夫人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眼看着門外，直到那腳步聲消失，她才一把将桌上的茶壺打翻在地，冷哼一聲，沒想到夫人現在手腕還挺多，拿孩子做花樣？，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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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稚初剛到閣樓，便看見王二夫人已經在等她了。
“可是出了什麽事？”稚初看着她的臉問道，王二夫人眼眶泛青，顯然是一夜沒睡好。
王二夫人憤恨道：“用了你的法子，大人昨日确實留在我屋裏了，可是！”說道這，王二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那賤人，居然用肚子裏的孩子為借口，把大人叫走了。”
稚初略微沉思，王二夫人也有點太沉不住氣了些，王大人既已留宿，那說明法子還是有效的，至于王夫人，不過是個小插曲，不會礙什麽事的，稚初緩聲道：“這倒不打緊，大人昨日既已留下了，那往後還是會跟我之前跟你說的一樣，不會有太大的變動，你放心。若是生氣也千萬別跟王大人硬碰硬，男子，總是怕軟不怕硬的，你若是軟了，饒是百煉鋼，也會化為繞指柔的。”
王二夫人聞言，放心的點了點頭，又接着說道：“我今日找你，還有一件事？”
稚初問道：“何事？”
王二夫人思索了一番說道：“自從大夫人去了月芙樓之後，身上總是散發着一種異香，但不是熏香，熏出來的，而是從大夫人身上散出來的，像是體香一般，稚小姐可知道是什麽？”
王二夫人一問，稚初便了然，從櫃中緩緩拿出了一個錦囊：“是這個。”
稚初一拿出，整個屋內便彌漫起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說是香味倒也不像，更帶着一點腥臊，淫糜的味道。
王二夫人湊近了些問道：“這是什麽？”
稚初答道：“是玉貍香，這幾年才從西域傳來的一種香料，但由于味道過于難聞，所以市面上十分少見，我這一包是之前他們給我送來的，我也聞不太習慣這個味，你若是喜歡就給你罷。”
稚初又想到了什麽說道：“你等一下啊，這個光是這樣是沒用的。”
說着她又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塊麝香，碾碎了放入錦囊中，然後晃了晃，讓麝香與其中的玉貍香混在了一起。遞給了王二夫人。
王二夫人有些嫌棄的結果錦囊問道：“這個？要怎麽用？就是挂在身上？”
稚初笑道：“自然不是，你把它帶回去，然後沐浴的時候，取少部分倒在水裏泡大約一刻鐘，然後你在進入水中，這樣洗上兩三次，你身上也會散發出王夫人身上的味道了。”
王二夫人有些不可置信：“竟是這樣。”
接着稚初又補充道：“對了，我這個比王夫人用的品質還要好很多，所以你泡的時候可別放太多，多了反而會起反作用，一次抓一小把即刻。”說着稚初朝王二夫人做了做動作，方便王二夫人理解：“還有一點，就是若是夫人懷了了身子，那這香就要停了，不然會很容易導致小産”
王二夫人連忙笑着點點頭：“知道了，多謝稚小姐，那稚小姐我先回去了。”說着她向稚初行了禮。
見稚初點頭，她便轉身離開了。
王二夫人回到府中後，先是去了趟王夫人的院內。
王夫人正在屋內繡花，見王二夫人來了立刻警惕道：“側夫人這是來做什麽？”雖然王夫人這半月受竟了王老爺的寵愛，可昔日王二夫人受寵時欺辱自己的樣子，王夫人還歷歷在目，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