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對簿貳
來人朝她輕笑：“袁大人。”
少女巧笑嫣然，霎時間仿佛萬物都失去了顏色，只留下少女一人獨自散發着色彩，她的聲音軟糯，嬌嫩，傳進袁紹文耳朵裏酥酥麻麻的。
袁紹文又是一愣。
稚初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袁大人這是怎麽了？”
少女突然的離近，讓袁紹文突然反應過來，忙低下頭：“下官，見過小姐。”袁紹文低着頭不讓她發現自己已經紅透了的臉。
“哈哈，袁大人竟這般有趣，袁大人坐吧。”稚初輕笑，那笑聲清澈，仿佛悅耳的鈴音，聽的袁紹文心神蕩漾。
臉上不那麽燙了，袁紹文才擡起頭，看着稚初被佩兒攙扶着緩緩坐下，這才發現，稚初的腿似有不便，忙關切的問道：“小姐的腿是？”
“還不是，那個叫賴文昂的幹的好事。”佩兒不滿的說道。
“佩兒，休要胡說。”稚初忙打斷。
佩兒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袁紹文心中明了，猶豫了再三：“稚小姐，賴文昂也算在下半個弟弟，他這個人做事魯莽了些，但無壞心，他也是秉公辦事，稚小姐何苦咬着不放。”
“啪”稚初拍了一下桌子。
“秉公辦事？袁大人的話未免說的太好聽了吧？秉公辦事就是平白闖我殿內拿我的東西？秉公辦事就是不由分說打人害我斷腿？大人說的秉公就是這個！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他秉的到底事什麽公！辦的又是什麽事？”稚初冷聲道。
“這……先前也有說，這賴文昂辦事多有不妥，可稚小姐，是你違反律例在先，不然他也不會……”袁紹文為難道。
“我違法在先？袁大人可有證據？”稚初反問
“賴文昂手上已有确鑿證據。”袁紹文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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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樣好了，袁大人敢不敢讓賴文昂與我公堂對峙，這樣孰是孰非，自會見分曉。”稚初擡起頭對上袁紹文的目光。
少女清澈的眼眸與他相對應，那目光幹淨純淨，直射他的心裏，看見那目光袁紹文竟有一絲遲疑，難道真是自己錯了？但話已說出自沒有改的餘地，于是他定聲道：“好。”
稚初皎潔一笑，朝袁紹文行了行禮：“袁大人，我身上還有傷，恕不能久陪，稚初就先回去了。”
“稚小姐自當以身體要緊。”袁紹文道。
說罷，稚初轉身，在佩兒的攙扶下，緩緩離開了堂內。
袁紹文望着女子，嬌俏的身影，和一襲素色的衣裙，那緩慢的步伐，在他的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第二日，稚初就在稚連珩的陪同下一起去了刑部堂內。稚初到刑部的時候，楚延卿和楚和笙也到了。袁紹文坐在正位，他的身側還坐着袁紹宗。
見人已到齊，袁紹文沉聲道：“将賴文昂帶上來。”
賴文昂也沒被官兵押着，看來他在獄中的生活并不艱難。
賴文昂走上前，朝在坐幾人行禮：“下官賴文昂，參見各位大人。”
“賴文昂，速将那日雲裳閣之事，如實道來，若有虛假，本官定不饒你！”袁紹文嚴肅道。
賴文昂在坐只認得袁氏兩兄弟，以及戶部的兩位大人，其餘的太子、王爺自然是不認得的。他見又袁氏兩兄弟在，便認得有人為他撐腰，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将那日之事愈加添油加醋的說了起來：“那日戶部接道線報，說雲裳閣用了假的錦緞，餘大人前去查探，結果那時候稚小姐在，官商勾結，說那布料是她的，這事沒辦法，只好作罷。”說着他看了一眼餘暢以表實情。
餘暢卻将臉轉了過去，不理會他。
賴文昂又接着說道：“下官察覺不對，于是夜間去探查，竟沒想到發現了雲裳閣少交稅款的證據，雲裳閣的人發現事情撞破，便與下官起了争執，接着下官發現雲裳閣還有隔間，便去查看，結果……結果……”賴文昂的語氣變得結巴了起來。
“結果什麽！”袁紹文問道。
賴文昂看着稚初，神情猶豫，張了張嘴不敢說。
“結果什麽？賴大人怎不說了，我也很好奇，賴大人看到了什麽？”稚初神色淡然的盯着賴文昂，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賴文昂轉過頭神情嚴肅道：“結果下官撞見了這位小姐，正在和三個男人在閣樓私會！這位小姐發現事情敗露，還說自己是稚家小姐，想威脅下官，可下官吃着朝廷的俸祿，為朝廷辦事，又怎會受威脅，這位小姐一氣之下，便叫那幾人将下官拿下，還好下官身手不錯，才不至于被抓住，匆忙間不小心誤傷了這位小姐。下官真的不是有心的，還望小姐不要責怪。”
賴文昂說完，餘暢吓得直倒吸冷氣，而一旁的稚連珩的臉則黑的可怕，四下皆沉默不語。
“哈哈哈哈哈哈。”稚初發出一陣笑聲。
稚初一邊鼓掌一邊說道：“賴大人這故事說得，可比說書先生說的有趣多了，賴大人不去茶樓裏說書，委實可惜啊。”
賴文昂有些氣急：“小姐這是何意？”
稚初收起了笑容，站起了身，稚連珩想扶她卻被她拒絕了，她拖着腿走到賴文昂跟前。
她的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賴文昂，賴文昂心裏發虛，咽了咽口水。
“賴大人的故事講完了，該我講了。”稚初一字一句緩聲到。
“先跟賴大人介紹一下，我，稚初，京中尚書令幺女，我身側這位，兵部尚書稚連珩，稚大人，我的兄長。這邊坐着的兩位分別是當朝王爺，以及太子。我想剩餘的人你應該認識，那我便不介紹了。”稚初說完停頓了一下。
賴文昂聽完，心裏開始發虛，完了，本來以為這小娘子沒什麽來頭，只是吓唬人的，沒想到，竟還真是一個惹不起的主，賴文昂求助般的看了袁紹宗一眼，袁紹宗點點頭，示意他不要怕。
“那批殘次的布匹，确實是雲裳閣的，但卻是那天當日丘老板拿來的，丘老板剛将布匹送來一個時辰，餘大人便到了，我都不知道這匹布出了問題，可餘大人都知道，餘的人的消息可靈通的緊啊。”稚初說完，看了下餘大人，餘大人尴尬的笑了笑。
“來人，叫楊掌櫃，和丘老板進來。”稚初揚聲道。
楊掌櫃緩緩走了進來，身旁帶着滿臉歉意的丘掌櫃。
“小的楊進文，雲裳閣的掌櫃，參見各位大人。”楊掌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