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平遠
“初兒!初兒!”楚延卿焦急的朝稚初喊道。
可稚初并沒有反應,楚延卿立馬将她打橫抱起。
并對随行的人說:“去跟王爺說,人找到了,其餘的人跟我回府。”
說完抱着稚初先行離去。
待稚初睜眼時,入眼卻是陌生的房間,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裏并不是黃金寨。
她聲音有些嘶啞的喊道:“有人嗎?”
門外的婢子應聲前來,欣喜的看着她:“小姐醒啦。”
稚初點點頭,困難的說道:“給我倒杯水來。”
婢子點頭:“諾。”
說完連忙去跟稚初倒了杯水,然後匆忙跑出房外大聲喊道:“小姐醒啦!小姐醒啦!”
稚初緩緩坐直了身子,将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初兒。”一聲焦急的呼喚,在身旁響起。
她剛轉過身,卻被來人攬入懷中。
楚延卿緊緊的抱着她,在她耳邊喃喃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該護着你一同走的,都怪我,怪我。”
稚初笑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沒事嗎。”
楚延卿松開了手,看着稚初仔細的問道:“身上可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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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初搖搖頭:“就是覺得有些無力,別的到沒什麽。”
楚延卿面色有些憔悴,想必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稚初望着他輕聲問:“我睡了有幾日。”
楚延卿答道:“今日是第三日。”
稚初恍然:“竟睡了三日,豈不是錯過了春祭。”
楚延卿柔聲道:“無礙,錯過便錯過了。你好生歇息,我去叫廚房給你做點吃的來。”
說罷,楚延卿替稚初改好了被子,起身朝屋外走去。
今日的天氣褪去了前幾日的陰霾,使人心情愉悅了許多,春祭之劫總算過去,太後那邊吩咐的事得找個機會去辦了。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楚和笙走了進來。
二人相視良久,楚和笙才緩緩道:“身子,好些了嗎?”
稚初輕笑:“勞王爺挂念,稚初命大,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楚和笙有些惱,急聲道:“你休要胡言!”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這番是真心來探望你的。”
稚初不理會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楚和笙愣住了,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
稚初翻了個身,不再看他,冷聲道:“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恕不能多陪,若沒別的事,王爺就請回吧。”
楚和笙聞言并沒走,只是站在稚初跟前,不再說話,他就這麽一直站着,直到耳邊傳來稚初均勻的呼吸聲,然後他看着稚初的背影緩緩說道:“你多加保重。”
楚和笙走後,便不再停留,當天便回了京城,現下平遠就剩下了稚初和楚延卿兩個人。
柳半夏是春祭當夜離開的,說是受了驚吓又染了風寒,連夜高燒不退,請了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只得送回京城,找太醫診治。
稚初這次算是運氣好的,身上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及髒腑,要說嚴重的便是她的右腿,跟她猜想的一樣,右腿在滾落時與山石相撞,折了。
不過好在治療的及時,現在已無大礙,但不宜舟車勞頓,還需靜養幾日。
于是稚初便在平遠留了下來,楚延卿擔憂稚初的安危,說什麽也不願離去,便也留在了平遠。
楚和笙雖說離開了平遠,但卻沒直接回京,而是去了牛心山。
黃金寨卓三式的屋門緊閉,楚和笙獨自坐在桌前,細細的品嘗着牛心山特有的綠茶。
“吱呀”一聲,屋門被打開,楚和笙繼續喝着茶沒有看來人,輕聲說道:“卓當家,好久不見。”
卓三式笑容輕快:“小王爺大駕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楚和笙“嘭”得放下茶盞,緊盯卓三式道:“幸好這次她沒有事,若是這次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定要你整個黃金寨陪葬!”說完他轉身離去。
卓三式有些僵直的站在原位,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盯着楚和笙之前坐的位置,随手一撫,将茶盞打翻在地。
稚初在屋內休息了幾日便坐不住了,嚷嚷着要出府走一走,楚延卿拗不過她便同意了,但楚延卿因黃金寨之事,一時半會兒走不開,無奈之下便排了幾個捕快一同前行。
稚初坐在四輪車上,身後由一個捕快推着,身前時三個捕快開路,旁邊還跟了一個婢女,好生氣派。這陣仗在平遠是第一次有,引得行人紛紛側目,看看是哪家的小姐出門能有這仗勢。
春祭過後,路上的行人少了許多,繁華過後,留下的是小鎮的原貌,少了幾分浮躁,多了幾分恬靜。稚初今日的目的不為別的,她要去神壇把太後交代的事辦了。
今日神壇沒什麽人,整個園內空蕩蕩的,倒是顯得格外的冷清,稚初讓捕快在外候着,只身帶了婢子進入了神壇。
還未等稚初走近,便有一小童跑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小童生的可愛,圓臉大眼,腦袋上紮了兩個小羊角,活脫脫像個迎春娃娃。
稚初笑盈盈的看着他:“小童子有何指教?”
小童子一臉嚴肅,奶聲奶氣的說道:“姑娘今日不可進去?”
稚初疑惑:“為何?”
小童子一臉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
稚初也不惱,看着他好玩,就繼續追問道:“敢問小童子,我何時才能進去?”
小童偏着頭想了半天,終是無果,索性一叉腰,皺眉道:“反正今日是進不得了,姑娘請回吧。”
“好說,好說,小童子不要着急,我這就離開。”稚初連忙安慰道。
然後轉身讓婢子推她離去,門外的捕快見稚初這麽快便出來了,心生疑惑,問道:“姑娘怎麽這麽快便出來了?”
稚初搖搖頭無奈道:“大祭司不見,便被趕了出來。”
稚初催促道:“快些走吧,回去還能趕上用午膳。”
捕快望着神壇,眨了眨眼睛,心中疑惑,大祭司向來待人和善,從未有過拒之不見的事,可為何此次稚小姐去卻閉門不見?奇怪,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