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逃
稚初出了門,辯了辯寨門的方向,然後一路順着那個方向走去。幸運的是這一路上并沒有什麽人,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看見眼前星光點點。那裏應該就是寨子大門的位置。
稚初一路上都低着頭,寨門就在眼前,稚初心裏陣陣欣喜,就在她剛到門前的時候,只聽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寶鵑姑娘怎麽這麽晚才走啊?”男子笑着問道。
稚初低着頭輕聲說:“方才有事兒耽擱了,來不及了我先走了啊,等回來再同你細說。”
“寶鵑姑娘,你今天的聲音好像有點奇怪啊?是不是生病了?”男子朝她走了過來,腳步聲原來越近,就在他伸手想要拉過稚初的時候。
只聽天空中傳來一聲巨響,一個絢爛的煙火在空中綻開。
男子被煙火吸引去了注意力,擡頭朝空中看去。
就在男子将注意力放在煙火上的一瞬間,稚初趕忙快步朝外跑去。
待男子回過頭時,眼前只身下了一個小小的背影,男子望着背影,抓了抓頭:“這寶鵑今天怎麽走的這麽快啊?”
就在稚初的背影消失了沒一會兒,一群人拿着火把朝男子跑來。
“柱子!”身後傳來一聲喊叫聲。
男子轉過身,笑着看着來人:“喲,叁兒,你們怎麽來了?”
他打量了一下約莫約十幾個人,連忙問道:“你們這是出什麽事兒了?”
叁兒跑的有些喘,上氣不接下氣的問:“甭管什麽事兒,我問你,你在這兒守着有沒有見什麽可疑的人跑出去?”
柱子有些疑惑:“可疑的人?”
他皺着眉想了想,随即搖搖頭:“都是咱們寨子裏的人,沒啥可以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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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的看着叁兒:“你這麽着急,是出啥事兒了?”
叁兒拍了他一下着急的說:“你先別問了,我一會兒再跟你說!你再好好想想,看有沒有漏了什麽!”
柱子低着頭喃喃道:“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啊……不過……”
叁兒連忙追問:“不過什麽?”
柱子想了想說:“也沒什麽,就是剛才寶鵑過去了,就是有些和往常不太一樣。”
叁兒聲音突然增大:“你說誰!寶鵑?”
柱子點點頭:“是啊,就是寶鵑。”
叁兒立刻轉身對身後的人大喊:“人下山了!我們快追!”
說完一群人舉着火把連忙沖了出去。
只留下柱子一人,望着匆忙離去的聲音,嘟囔着:“今兒這是怎麽了,一個二個都奇奇怪怪的。”
還未等稚初走遠,身後便傳來追趕的腳步聲,遠遠望去還能看到些火把的亮光。
她本就對牛心山的地勢不是很熟,再加上現在是晚上,想要走原路下山怕是不可能了,現在只能想別的辦法。
稚初一邊向下走一邊努力的想着,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停住了腳步,看着身側密集的叢林低着說道:“看來現在只有這一條路了。”說完她跑進了一旁的樹林中。
牛心山位置特殊,一側在千落湖,而另一側則在平遠鎮內,算上稚初已經走過的路程,她現在的位置大約是在牛心山的山腰位置,如果此時順着路下山,便到了千落湖,離平遠雖不是很遠,但這條路上極為空曠,也沒有什麽驿站,就算在上山沒被黃金寨的人抓住,也極有可能在這條路上被抓住。
所以眼下唯一的辦法,只有從現在的位置橫着向下走,從這一側穿道山的另一側,這樣便入了平遠鎮,即便黃金寨的人再想做什麽,他們也不會在平遠鎮下手,現在正值春祭,來往巡邏的官兵衆多,若是他們貿然行動,很容易引官府的注意。所以如果成功,稚初便安全了。
不過想從這裏穿過去并不是那麽容易,即便是白日這樣穿山的人都很少,更別說是晚上,但眼下這是稚初唯一的機會,她只能賭一把。
好在天沒有完全黑透,還能依稀辨認出一些路來,總歸算是順利,稚初能感覺到自己離平遠越來越近,不由的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步子也卻絲毫也不敢慢下來。
“我找到了!在哪兒呢!”身後猛地傳來了男子的喊叫聲。
稚初心中大驚,竟然被他們追上了!
稚初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現在離平遠鎮并不遠,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就該到了。
“快抓住她!要是讓她跑到鎮子上去就不好了!”另一人喊道。
“是!三當家!”其餘人齊聲喊道。
居然又是徐茂修,稚初心中暗叫不好,眼看來人越來越近,稚初心裏更是着急,不由腳底一踩空朝,從山上滾了下去。
稚初不由失聲喊出:“啊!”
徐茂修等人聞聲趕來,卻已不見稚初蹤跡。
叁兒看着山坡:“三當家,人怕是摔下去了。”
徐茂修看着山坡想了許久,大喊一聲:“追!”
身後的人連忙順着山坡跑了下去。
這山坡十分陡峭,稚初順着山坡一路向下滾去,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山石劃破,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若是再這麽滾下去,怕是還沒到山底命就該沒了。
她咬咬牙,在滾得同時,伸出一只手來,盡可能的抓住身邊的東西以免繼續下落,身邊都是鋒利的山石,她的手被接連的山石劃破,鑽心的疼,可是這是能活命的唯一辦法,她顧不得疼痛,繼續尋找能夠穩住她的東西。
突然路中出現一塊大石頭,她來不及停住,硬生生的朝上撞了過去,好在她在撞上前,努力改變了身體的位置,沒有傷及髒器,不過她的右腳應該是折了,就在撞上的那一瞬,她明顯聽見了有骨頭斷裂的聲音。那陣陣疼痛襲來,讓稚初直達哆嗦。
在那石頭的幫助下,稚初總算停了下來,她撐起身子,接着朝山下走去,她的步子走的十分緩慢,每一步都耗費了她全身的離去。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濕,汗水浸透傷口,使得傷口生疼。
稚初已經辯不清是哪裏在疼了,她步履艱難,心中只想着一件事,要趕快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