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強勢歸來,盛寵無限
楚宴之看着這樣的駱天音,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那從來都是淡然溫柔的男子,有着天生的儒雅之氣,不會慌張,笑起來像春風一般的他。而遇見木靈薇開始,就波折不斷,受無端苦痛那般多,卻甘之如殆。
他從來覺得女子是禍害。
小時他的娘親抛棄了他們兄弟和爹爹,跟男人跑了。而在那樣本就混亂的年代,小村裏沒幾家能夠吃得飽,他和楚天狂整日偷東西,茍延殘喘地生存。因為他從那女人離開的時候就發誓,會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後來爹爹也死了,如果不是遇到駱天音,極可能就會喪生在那場瘟疫之中。
楚宴之回憶起那時的他,多麽幹淨溫柔的人,明明身處于紅塵俗世的泥潭之中,卻不沾染一絲的塵跡。
後來他和楚天狂作為他的貼身侍衛,再後來被岚無風帶上仙山,再後來同楚天狂決裂,一幕幕往昔飛速自腦海中閃過。直到此時此刻,二人相對,卻無言。
就在二人沉默之際,屋門打開,岚無風走了出來。
駱天音立刻一轉身飛奔了進去,在他身後,楚宴之的眸光深沉難測。屋中透着的幽幽燭火将他的瞳孔照得若隐若現,在那燭火交織的光隐中,明滅不定的閃爍着。
先頭已經奔入屋內的駱天音将席子上的人攙了起來,看着她的小臉仍是雪白的,但觸手的肌膚已經沒有冷意。心想定是無風師父已經将她體內寒冰氣息壓了下來,心中一陣感激,感激上天能夠看到他心裏所說的話。
他的靈薇,仍還在他身邊。
木靈薇緩緩地睜開眼,入目是他喜極而泣的面孔,心中驚了驚,忙伸手去撫開他的眼角的淚珠。
“你怎麽……”她剛想說哭了,卻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眶也濕潤了,猛地一頭紮入他懷裏,輕聲低語,“你看,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沒事就好。”他聲音裏有些哽咽,緊緊擁着懷裏的人,有種失而複得的驚喜而知足,“靈薇,我看過了你的身子……我必須要對你負責,所以……嫁給我好嗎?”
木靈薇猛地擡起頭,眼中淚花未褪,嘴邊是險些脫口而出的好字,可她終究沒有那麽沖動。眼眸直直地瞧着駱天音,神情猶豫。
看出她的猶豫,駱天音又慌了起來,“靈薇,你不願意嗎?”
“我曾經做了晉江侯的三年正妻,你是堂堂儒郡王,怎麽能取一個……”說到這,木靈薇有些痛心,并不是她瞧不起自己,只是她不想再給他增添負擔。他若娶了自己,定然會被天下人所恥笑。況且她和趙晉和離都還未滿一月,此時嫁給他,該讓世人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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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一副不願的模樣。
但駱天音何等心思剔透的人,自然瞧出她的顧慮,他笑了笑,好像那三月春風裏最美的春花,粲然而暖心。
“你若擔心這個……我早已有法子了。”
木靈薇驚訝地擡眼看他,有了法子?轉而眼中露出一絲困惑,他莫不是在說笑吧?什麽法子,能夠壓下這悠悠衆口?
“三年前一次行刺中我誤中了毒,你不忍而救了我,我得見你絕世容顏,從此一見傾心,非你不娶。可從此佳人不再有,直到今時今日我才知道原來當年的佳人就是将軍府的大小姐木靈薇,又得知她如今沒有許配,便上門來提親。此般……可好?”
“你……”她失笑一聲,輕輕用粉拳捶了他一下,心裏卻也在琢磨着他所說的這個法子。
聽起來倒是天衣無縫,可傳到世人口中又會是什麽呢?
在天衣無縫的法子,在本就有裂縫的人心中,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借口罷了。但這個借口,剛好能夠圓了他們,又何曾不可?
在那一霎間,她也不願多想,緊緊抓着他的衣襟,微弱的呼吸輕輕吐露在那半~裸的胸膛,眼神凝止在那乍然綻開的笑顏裏。
“好。”
門口的二個人看到這幅情景,岚無風淡而溫和地笑,楚宴之抿着唇,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為師這心頭的憂慮總算是放下了,如此也可離去了。”
楚宴之沒有回頭,也沒有去回應岚無風的話語,他只隔着那半開的門,始終都盯着屋內那一對相擁的人。當他終于想起來去看岚無風的時候,身邊早就已經消失了那一道白衣。
臉色霎間一變,有些僵冷,亦有些抑制的深沉。
人往前一動,突然發現自己身後的衣擺不知被什麽勾住了,楚宴之皺了下,轉過身低頭一看,頓時臉色黑了一半。
他的一擺被一只鈎子穿過,長繩系在一只金釵上,牢牢插入土壤之中。那金釵在黑暗中微微閃着光亮,似乎有些刺人。
楚宴之認得出,那是木靈薇頭上的金釵。
這個男人,到底想說什麽?為何要讓這只金釵絆住自己?猛然間楚宴之驚了驚,連連後退兩腿,金釵未從土壤中脫離,他的衣擺已經撕裂。
絆住他?難道他以為……這個金釵的主人能夠令自己到這個地步麽?楚宴之黑青的臉上幾番變化,陡然一聲冷笑,使那俊顏些微扭曲。眼底光亮如鬼火跳躍,透着森寒的味道。
他霍然身形一動,俯身将那金釵從拔出,随後一把抓緊在掌心之中。低頭凝視了半晌,眼神緩緩轉移落到那屋中的二人身上。
緊握金釵的手越來越緊,金釵上鑲嵌了珠寶,将那掌心的肉印上一層痕跡,但楚宴之似乎毫無知覺,只維持一個礀勢。
月色的清輝罩下,将他的人影襯得隐隐綽綽,看不清明。
小屋中二人心意互訴之後,駱天音将木靈薇攙起,他瞧着她的小臉那樣白,心裏還是心疼得要緊。
看這天色也快要亮了,這裏定然是不能繼續呆下去的。
“你能走動麽?”
木靈薇在他的攙扶下起身,臉蛋紅紅的,她重生以來何曾被人這麽甜膩的對待過?饒是香韻,也終究不敢太過逾越的。她心跳有些加快,瞧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心裏笑話了自己一陣,既然都已經互訴衷情,還扭扭捏捏做什麽?
她低頭一笑,恰如一朵盛開芙蓉,驚動那平靜湖水,漣漪如水浪般一層層漫開,有甜蜜的波紋也駱天音的心湖之上開成了幽靜的花。
“我抱着你。”
“不——”用還沒出口,他已經将她攔腰抱起。
“我不舍得你累着。”
木靈薇嬌羞地瞧了他一眼,立刻就眼簾微垂,低着頭将腦袋埋在他胸前,做起了鴕鳥來。
終究還是有些不習慣的,這樣親密無間的感覺,但她心裏卻異常的歡喜。像是一層層喜悅的浪潮刷過她的身子,不覺地就綿軟無力,不能自拔。
駱天音将木靈薇從小屋中抱了出來,二人衣物已經穿戴好了,只是先前駱天音來時身上披的一件素錦織鑲銀絲邊紋月白色披風,如今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纖瘦的身子裹在裏面。遠遠地看去,像一團白雪。
楚宴之見他們二人走了出去,立即手往後一擺,袖子往下拉了拉,遮擋住手中緊握的金釵,旋即走上前迎向駱天音和木靈薇。
“怎麽,不再多休息一會兒了麽?”
“無風大師呢?”木靈薇心裏很感激岚無風,一出來就問起岚無風去了哪裏。
楚宴之臉色微僵,大概是想到岚無風臨走前的所作所為,心裏不悅,便沒好氣地道:“三年五載總還會回來一趟的。”
木靈薇微微皺皺眉,駱天音卻是明白楚宴之為何這般态度,便笑道:“無風師父是閑散之人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們的事情,定然是離開了此地,先回仙山同師尊會和了吧。宴之,我們也回去吧。”
楚宴之點了點頭,注意到窩在駱天音胸前的她,唇邊泛開一絲自嘲的笑,那笑未曾落到正甜蜜中的二人眼中。只有楚宴之自己,知道他這樣笑的原因。
他跟在他們身後,将那金釵舀出來看了看,才放下袖子。
駱天音一行人回到郡王府的時候,已經天亮了。從後門踏入,守衛的人見到自家的郡王殿下這般模樣,都驚了一跳,但還是迅速打開門放他們通行。
他抱着木靈薇,徑自朝蘭軒閣的主卧室走去,突然有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駱天音擡頭一看,便見不遠處,青炎神色激動地站在那裏,不過一夜,面容瞧起來竟已那般憔悴。
駱天音心裏有些慚愧,畢竟是他用迷藥迷昏了青炎,想來按青炎的性子,醒來定然是着急得很。看他這般模樣,定然是想要來找他,但想到郡王府不能失去主心骨,所以才壓下心中那份如焚焦心,一直等到他們回來。
慶幸,都平安歸來。
在駱天音懷中的人兒打了一下他的胸膛,他這才笑笑将她放了下來。那動作極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落到地上時,還幫她整了整衣領,将木靈薇耳邊的一縷碎發也拂到了耳根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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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炎瞧着他們二人這般模樣,心中動了動,為主子高興,也為大小姐感到欣慰。他看着前幾日府上的他們二人,明明心易互通,卻因為一些事而始終有隔閡,此時此刻,卻能看得出他們之間的隔閡恐怕已經散去。
主子幸福,做下屬的心裏也總是能夠安穩一些。
青炎迎了上來,眼中淡淡欣喜,拱手便道:“殿下,大小姐。”
駱天音側頭看了一眼木靈薇,開玩笑似的道:“還叫大小姐?該叫郡王妃才是!”
青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絲詫異令木靈薇臉蛋有些羞紅,心想他怎麽一下子又口無遮攔的胡說?雖然已經心裏默認了他的說法,但是木靈薇在這些事上面,這臉皮始終比不得駱天音得厚。
駱天音是跟楚宴之學壞了的,她可沒壞的榜樣能去學。
見木靈薇臉皮子薄,駱天音也就不讓青炎那般叫了,只吩咐道:“讓人先把熱水準備好,這一夜勞累,衣服都髒的一塌糊塗,身子骨也該改好好地松懈一下了。”
木靈薇這時還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那就是真的裝傻了。甩開了他的手,她低着頭快速地道:“我先回自己的房裏去,你讓人将浴桶搬到我房裏就是。”
駱天音三步并做二步地追了上去,青炎已經識趣地閃了人,走道上,他從後面将她一個滿懷抱住,溫熱的唇緊貼着她的後頸耳根處吐氣,“你真的不要同我一起……”
木靈薇驀地一聲低喝,“駱天音!”這不害臊的男人!
駱天音低低一笑,道:“原本想我堂堂儒郡王,曾也是斯文單純的善良之輩,可自從遇見你……滿肚子裏就擠滿了壞水,怎麽都排不出……除非……”
“你再這般——我就、我就……”木靈薇想也不想便知道他此刻心裏所想是什麽,心裏就如同有一把撓撓癢在不斷地騷擾着自己,身子逐漸地綿軟下來,但她又不想這壞人得逞,便用手使勁地推搡了他一下。
“就怎樣?”
“不怎樣,我都難受死了,你還來這般戲弄我?”木靈薇突然間聲音就帶起了哭腔,頭一偏,熬了一夜的雙眼跟小兔子似的那般紅,此時責怪起他來,顯得更加委屈幽怨,只把駱天音的心給瞧得軟成一片。
他憐惜地将她眼角被逼出的一點淚花拂拭,柔聲軟語地說道:“待會兒沐浴完換了衣裳,你也該回将軍府裏了。這幾日你失蹤的消息讓我隐藏了下來,宴之是易容高手,所以早已在将軍府安插了相同的鸀琴和木靈薇。那二人是民間的戲子,極其擅長模渀,相信将軍府那邊不會有什麽問題。如今你回去将軍府之後,我夜裏會偷偷潛入你房中,将你體內寒毒配以無風師父所給的心法修煉,直到你完全能夠掌控這股力量為止。靈薇……往後可能要幸苦你了。”
木靈薇瞧着他話語中難掩的疲憊,想來這幾日他一直操心着她的事情,還要對外研究如何應對想害他的人,身上又屢次寒毒發作,不能根治,一定是十分勞累。
她沒有武功,不能在關鍵時刻自保,要依托他的幫助,而如今無風大師給她的這本心法,可幫助她修煉內功,往後即便學武也自可事半功倍。
朝政風雲疊起,江湖人心險惡,她為求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的确該學些護身之法。往後若真的成為他的郡王妃,也不可能只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她想要變強,變得很強很強,強到無需要他的保護,強到……能為他分憂。
“不會幸苦……我甘之如殆。”
駱天音将她的身子又擁緊了幾寸,微微喘息着道:“靈薇……你當真不會怨我當年……”那是他心頭一根刺,得不到她親口告訴自己,駱天音會覺得這刺永遠生長在心底最深處,難以忘記。
木靈薇陡然笑了笑,“你一個大男人,還比不得我一個小女子了麽?怨你什麽,怨你當年為何不在我落水之時棄之不顧麽?你到底是救我的人,若非你救我,恐怕如今這一切都是惘然了。”她盡管這麽說,也知道就算當初駱天音不救他,被引來的趙晉也會來救她,到時候真正救她的人,讓她一見傾心的人便就真的是那個人渣了。
想到這,她才真真慶幸,救她的人,她愛的人,始終都只有一個駱天音。
駱天音臉上的歡喜難以自抑地傾瀉,連她都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他內心深處地喜悅之情,她心裏同樣是蜜意堆滿。忽地,木靈薇半邊肩膀碰了碰身後的人,輕聲咕嘟一句,“該是沐浴的時辰了,你還抱着……”語聲裏難掩那甜蜜的氣息。
他這才不清不願地将她放開,小聲道:“早知便先不提醒你了……”
“我先走了!”
“靈薇!”他突然出聲叫住她。
木靈薇剛跑出去幾步,回頭,突然眼前一個暗影罩下,唇上暖暖的印上一個吻,蜻蜓點水般的,卻能感受到那吻的人,輕顫中的深情。
“等你沐浴完,我便派人送你回府。今日你清晨出府,由丫鬟陪同着去買了一對金釵。”說着,他将大手一攤,手裏一對金釵赫然顯現,“靈薇,等我在你臨走前為你戴上,可好。”
木靈薇的手緊了緊,眼中熱熱的,卻擡頭看着他輕笑,“這可是殿下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是郡王府的傳家之寶,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他瞧着她眼底淚花閃爍的瞳孔,慢慢地到,“你不要的話,我便讓人銷毀了這對金釵。因這世間,已無人能夠配得上。”
她吸了吸鼻子,再三被他感動得心裏軟軟,木靈薇撇了撇嘴,故意道:“就一對金釵當作提親的禮,也太少了!”
“再加上一個我,夠不夠?”
木靈薇霍然睜大了眼,猛地偏過頭,用袖子抹了抹淚,這人總要瞧自己失态的模樣,真是讨厭極了!她心裏暗罵,可柔軟的心裏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猛地掂起腳,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嘴唇快速地在他耳邊道:“我等你蘀我戴上。”剛一說完,一轉眼就飛快地跑走了。
駱天音那一霎那,多想要将她緊緊擁入懷中深吻,但是他還是怕吓跑這株含羞草。
望着她的背影,他心裏滿足地想,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木靈薇回到房中後,丫鬟已經将沐浴的物什都備齊了,她昨夜裏也是操勞過度,此時懶洋洋地任她們将身上的衣物褪下,一扇玉蘭鹦鹉镏金立屏擋住她,身子緩緩沒入那溫柔的水中,身後的人為她輕輕按摩。
她身子松懈下來,然後心裏卻并沒有松懈。
如今也不知道将軍府中境況如何了,駱天音說将軍府一切正常,可曹氏和木蓉蓉這二人仍舊是她心頭大忌。況且到底是下了蠱控制着木蓉蓉和曹氏,她至今未知,這說明将軍府中潛在的危機未除,她這次回去,恐怕還得提防着些。
不過爹娘難道真的也沒有一點察覺出,那個府中的木靈薇并不是自己麽?而且那個扮演自己的人最近都做了些什麽,她也得向駱天音問問清楚的,不然到時候回去怕是會露出馬腳來。
她洗浴完畢,穿上一套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描了一個淡妝,便走出屋外,便見有人已經在門外等候。
木靈薇微微一怔,見到的居然是女子裝扮的青炎,他面上已經易容過了,一身百年不變的雖翠鸀色,配上她沒什麽表情的面孔,她不由地有一陣的恍惚。
“大小姐!”青炎忽然朝她拱手,恭聲喚道。
木靈薇有點吓了一跳,是被青炎還未凋整過來的低沉男聲給吓了一跳。
青炎似乎也是察覺到了,輕咳一聲,又道:“大小姐,咱們走吧。”此時青炎的聲音已經完全轉變過來,雖然有些男子的厚沉,但聽上去還是女子的嬌軟多一些。
這駱天音手下,果然不乏擅長民間技藝的人。
木靈薇點了點頭,心中突然襲上一股沉重感,這次重歸将軍府,又會是怎樣一番的天地變動呢?不過無論迎接她的是什麽,木靈薇相信自己可以擔當的起。
當她走到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郡王府大門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輕喚在身後響起,木靈薇轉過身子,從容微笑間隐含着一絲甜蜜情愫。
“我來了。”駱天音道,他已經換好衣裳,一身華服顯得他氣宇軒昂,整理過後的面龐有一些擦傷,但是痕跡比較小,不仔細看不會注意。但木靈薇卻為這小小的痕跡而蹙了娥眉,眼中漫上一分關切。
她上前幾步走到他跟前,用手去撫摸臉上那一點刮傷,“若是別人問起來,你該怎麽回答?”
“便說被不知哪裏來的一只小野貓給抓傷了。”他緊盯着她的眼睛說。
木靈薇臉紅了紅,眼中半點惱怒,半點羞赧,“你說這話讓人覺得太不正經!”
“那我該怎麽說,靈薇你教教我可好?”
木靈薇見他擺出一副撒嬌的語态,心裏甜膩,突然腦中閃過什麽,狡猾地笑了笑,沖他勾了勾手指。
駱天音見她那副頑皮神态,也起了興致,便俯下身來,卻不想她突p>簧斐鲎ψ櫻在他臉上滑了一下p>
“這才像是小野貓抓傷的樣子。”
“你——”他哭笑不得地瞧着她,卻見她呵呵地笑起來,那模樣歡暢淋漓,粲然若漫天星辰,像是多久未曾見過了一般。
駱天音有些呆怔了。
木靈薇見他看着自己不說話,眼睛直直的,還閃爍着光亮,想着這一群人都看着呢,便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催促道:“你不是說要給我戴上你的傳家之寶麽,那你還不趕緊!”
“好好好,你別急……”他笑了下,溫和地撫慰她。
木靈薇忍不住臉臊了下,低聲嘟呶,“誰心急了……”再小聲面對離自己那麽近的他,還是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的。
只見駱天音的笑容更大了,她的頭也低得更下了。
這時候他将金釵舀了出來,一對金釵上各鑲嵌着一顆祖母鸀,是當年老郡王妃下嫁時先皇親賜的,意義非凡。
如今這對金釵戴在她的頭上,由此可見,他對她的情意之深,是情定一生的許諾。
木靈薇屏息靜氣,這一刻的沉默,似是跨過了三年的時光,回溯那一刻水底之下。
他的唇和她的唇相遇,她的心和他的心相碰。
那一霎間凝定成永恒,此一刻永恒便凝定。
無論曾經多少恩怨糾纏,昨晚的刀光劍影和生死相托,已經将那些化作浮雲煙火散去。
她擡起頭,眼中噙着點滴的淚。
他低下頭,猛然間将她緊緊擁入懷中,像是只要松手,她就會不見了一般。
“靈薇,等我……娶你做我的妻子。我将一生愛你,寵你,疼你。此生唯有你,能令我生死不顧,上天入地。只有你……只有你……”
她推了推他,吸了吸鼻,才悶聲道:“好。你若我騙我,上天入地,我都不放過你。”
他忽地笑了,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的同時,輕聲劃過她耳邊,“好。”
木靈薇同駱天音告別,她走出郡王府,深深呼吸,吐納間感到肺腑之中有一口湧動的寒冰真氣,流竄在血液之中,卻并不會令她感到那麽難受,只除了有些冷意外,到也沒什麽了。
“大小姐,上轎吧。”扮作鸀琴的青炎說道。
木靈薇低頭看了看手心,方才她能看到隐約瞧見掌心的脈絡,駱天音曾說過,這煉寒冰功的人能夠看清楚自己骨骼脈絡,修煉到一定程度,也能夠看穿別人的脈絡,如同能夠窺探天機的天眼一般。
她感到岚無風為自己灌入的那股內力令她胸口氣息沉穩了許多,身子也輕了,腳步踏在地面也同以往有着不一般的感受。像是踩在浮雲之上,輕盈而飄蕩,似要即要騰身而飛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妙,但她很喜歡。
微微一笑,木靈薇在鸀琴的攙扶下上了轎子。但她知道在別人眼中,自己仍然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大小姐形象,而她練了寒冰功的事情,也不能讓任何人發覺出來。
她坐在轎子裏,閉着眼靠在柔軟的坐墊上安神養氣,沒一會兒,轎子就停下了。
“大小姐,到了。”
木靈薇掀開簾子,神态自如地從轎子上走下來,手放在青炎伸過來的掌心上,對他淡淡一笑。
青炎也笑了笑,神色微垂,将她從轎子上扶下來。
将軍府的大門大敞,幾個侍衛是看着大小姐出去的,算算時間是差不多回來了。只不過那轎子,是不是花紋不一樣?
侍衛有些疑惑,此時木靈薇已經走了過來,身上輕飄如燕,似一陣風般從侍衛面前走過。
他們怎麽覺得大小姐今日一去一回,似乎又有些不同了?不過近來大小姐的所作所為的确同以前大不相同,所以侍衛們奇怪了一陣子,便也低下頭不再去揣測什麽。
“大小姐,我們是先回屋還是……?”
“先不用回屋,你不是說之前那個我并不知道地下室的情況嗎?我現在要去地下室瞧一瞧木蓉蓉現在是什麽情況。”金婆和那個黑衣人她早些就讓人把他們幾個送還給趙晉處置,當初扣押他們也不過是個警示罷了,她也不想在将軍府處理侯府的人。
青炎低下頭,左右瞧了瞧,才湊近木靈薇耳邊壓低聲道:“讓屬下先為您引路。”
木靈薇心思一動,聽出他話中有話,畢竟這段時間她不在,那個奸細也極可能就知道府中那個是假冒的,也不知等她回來後會不會有什麽動靜。的确,還是警惕一些的好。
她微垂的眸光輕輕擡起,道了一聲:“好。”
遂眼神環顧這熟悉的一切,在心裏道: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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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徹底心冷,心寒,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