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波濤暗湧,掌掴惡奴
木靈薇特意當着衆人的面給她難堪,一則來是要搓搓這曹氏的銳氣,二則來也是要告誡她莫要在祖母身邊使個什麽手段,碎言碎語,有些話當講不當講都是要掂量着自己的身份。姨娘就是姨娘,怎麽能正妻主母相提并論?她眼裏意思表露無遺,但臉上仍是溫和淺淡的笑容,教人難以捉到一絲間隙好尋了這縫插針作亂。
曹姨娘這心肝脾肺都在燒,燒成了一把洶洶的火,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給一把火滅咯,可惜了,眼前人這般從容自如的态度,只能叫她恨在心頭,強忍而不得發。她如今已是自這小賤人跟前降了一等,若此時當着将軍面前做出些不妥事兒,定要将軍生出更大的間隙。哼哼,且讓這小賤人再快活幾日,她畢竟是祖母選出來的人,諒這木靈薇也不敢造次!
這才想罷,曹氏便忙從座椅上起了身來,沖木靈薇低腰伏身:“大小姐說這話實在是嚴重了,夫人身子多有不便,這照顧祖母的重擔子自是該有婢妾來擔的。況且祖母于婢妾有恩,婢妾照顧祖母更是理所應當。”
木靈薇不着痕跡地一笑,一絲薄鄙輕輕落在曹姨娘面上,她輕咳一聲,聲音淡淡地道:“其實照顧祖母,自有下人丫鬟可以照顧。曹姨娘也不是曾經伺候祖母的丫鬟了,沒必要再事事親力親為。畢竟曹姨娘,如今并非是那低賤的丫鬟身份了……”她最後一句話是極輕地,對着曹氏微低的腦袋,慢悠悠地說出來的。
這句話,僅僅只有她,和曹氏能聽得。
曹氏猛地握緊了拳頭,嚯地一擡頭,但見木靈薇笑意依舊,一如那雲端處隔了一層蒙蒙雲霧的笑容,透着教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但越往裏去探,曹氏竟忍不住感到那眼底深處有一股令人遍體生寒的冷氣一絲絲滲出,她的心尖不由地打了一記冷顫,眼中不快速地閃過絲懼色。
“大小姐說的這是什麽話呢?婢妾實在不明白。”
這裝傻的方式,還真是如出一轍。木靈薇眼中飛快地滑過一絲鄙夷,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麽樣的母親就有什麽樣的女兒!
木靈薇瞧着她,突然伸手一把攬過曹氏的臂彎,曹氏心底一驚,猛地與她的雙眸對視,那廂木靈薇已經笑開了:“曹姨娘這話是怎麽說的呢,靈薇也就是想要敬一點孝心罷了,曹姨娘這幾年對祖母的心意父親大人也都是看在眼裏的,這賞是一定要賞的。”
她這番話突然得令曹氏反應不及,而這時,木靈薇已經自她臂彎間抽出了手來,一轉身走到木天豪面前:“爹爹,曹姨娘對祖母這般盡心盡力,靈薇瞧着甚是感動,靈薇覺着是不是該給曹姨娘賞賜些什麽好呢?”
曹姨娘回過神來,立馬上前來步到木靈薇身邊,沖木天豪微微伏身:“将軍大人,大小姐實在是太客氣了,婢妾嫁入将軍府便是将軍府的人,做這一點事兒算不得什麽,不敢要什麽賞賜的。”
木天豪微微皺了皺眉,他自是對這個小妾沒什麽好感,雖然她為他生下一子一女,但一次是洞房,一次也是祖母硬逼着的,之後便一直相敬如賓至如今。他挑着眉頭,多看了幾眼曹氏,心想這幾年她倒也安分,許是自己真的有些過于冷落了她,近日祖母又想要蘀他納妾,木天豪想到這,心中不由地一陣煩躁,便道:“那這件事,就由靈薇你來看着辦吧。”
木靈薇笑着應道,這時木夫人忽地咳嗽了幾聲,臉色顯得蒼白,木靈薇趕忙上前來攙住木夫人:“娘——”
木天豪也露出急色:“夫人,可是身子又感到哪裏不适了麽?”
木夫人喘了幾口氣,臉色有些憋紅,她從懷中掏出帕子來,微紅着連別過去輕輕一咳,把卡在脖子處的痰給吐了,面色這才稍有好轉。
“沒什麽,你們莫要這般大驚小怪的。”木夫人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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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靈薇忽而一笑:“父親疼娘親,這還不好麽?”
木夫人被她說得臉上越顯羞赧,手心底下掐了一把她的掌中,木靈薇哎喲一聲,身子一下就跳開了去,笑鬧一番後她道:“這都快把正經事兒給忘記了,剛說着要去見祖母呢,父親同母親可要一同去?”
木天豪想到老祖母的脾性,想必定要追問女兒這事兒的,如今方才逃出那狼窩,祖母這頑固不化的性子,不曉得又要在将軍府折騰出些什麽來的,他私心裏是不想讓靈薇先這麽快便去拜訪祖母,猶豫幾番後才道:“靈薇,你身子還未好,倒也不用急着去拜訪祖母,先回房歇養一日,明日再去也可。”
她聽罷,露出一副似也言之有理的表情,點頭道:“既然父親大人這般說了,那靈薇也不便堅持。咳咳……”她方才瞧着還挺好,突然就咳起來。
“你瞧你瞧,叫你歡喜忘了自己身子還不大好,趕緊先叫大夫開幾副藥方,調養調養。”木夫人嗔道,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
木靈薇扁了扁嘴,眼中露出一抹頑皮神情,木天豪同木夫人二人俱是無奈搖頭,但他們相視間卻都露出寬慰安心的笑顏來。本以為此事對女兒打擊甚大,但看到女兒還能夠展顏露笑,二人便也心裏放下了重石。
而這一家和樂融融,由不得任何人插足的場景落在下方的曹氏眼中,令她心底一股幽火漸生。從嫁到将軍府至今,将軍還從未這般真心實意的對待過她,若非是礙着祖母面子,他根本連涉足她屋裏的機會都不會給予。為何,為何上天這般不公,這女人有什麽好?她一樣可以做到的!她明明即要比這賤人更好!
為何,難道就因為她是妾麽?是個卑賤的姨娘,而非是正妻麽?所以将軍才不會看她一眼?
她長袖的纖纖五指緊緊扣住掌心,曹氏眼底溢滿了嫉恨的妒色,雙唇輕輕顫栗,似在強忍着什麽。而這一切的異動,唯有她身邊的木靈薇感受清晰。
她面上露出淡淡笑意,而笑意中還隐藏着深而不露的一抹戾氣。
曹氏,這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呢,未來日子——還長,而你,且等着吧!
這她剛一回府,曹氏成了這首當其沖的炮灰。她本已在府中授了老祖母的暗示漸漸交接了一些府中事宜,也慢慢的俨然将自己當作是府中的女主人,這将軍府哪裏有人敢對她不敬?誰想到木靈薇這一下馬威使的,立刻使她艱辛建立的威嚴崩塌殆盡。今日在大堂的一番波濤暗湧,想必已經在下人丫鬟之間傳開。若她不表示些什麽,難道還把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一切都拱手相送麽?哪有這般好事!
曹姨娘回到房中後,并未立刻去老祖母地方告狀,反而靜下心來,思忖着新的計劃。在她身邊端茶伺候的張婆子有些不解,但她是個精明婆子,又加之她是最早伺候曹氏的奴婢,早揣摩透了主子的心意,張婆子一邊斟茶一邊道:“二姨娘,你何須忌憚這麽個丫頭片子,她先前不是同大姨娘您還要好麽?”
曹氏猛地一把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擲,目露陰郁之色:“誰知那小賤人怎麽地就着了魔,一回來就大變了個模樣,居然敢挑釁我?”
張婆子像是想到什麽,彎下要,低聲道:“會不會是她知道了些什麽呢……”
曹氏神色一變:“怎麽會?”眼中浮現一絲困惑,她想到今日木靈薇那神情,渀佛還歷歷在目,不禁地渾身一顫,“不可能!若是她有什麽貓膩,蓉兒自會與我提起……況且蓉兒做事一向謹慎,那小賤人會發現什麽?”
張婆子剛要說什麽,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曹氏豎起耳朵一聽,聽到門外的人那俏生生的鈴音緩緩地響起:“曹姨娘,靈薇來拜訪了。”說着是拜訪,她身邊的丫鬟香韻,已經率先上前打開了門。本來她是将軍府的嫡女,在姨娘面前倒是毋須守那禮數的,可曹氏三年來受慣了下人的尊崇,自然見不得木靈薇這般肆意。而張婆子一眼便瞧出曹氏的心思,又按她往先對這嫡女大小姐的印象,便下意識地生出一絲不敬,上前便道:“大小姐找大姨娘可是有何要事麽?”
木靈薇原本那溫溫雅雅的笑容立時一頓,眼光慢慢地從曹氏臉上轉向張婆子,她望着張婆子,面上在笑,嘴上的話卻是犀利嚴厲,不留一絲情面:“這我與曹姨娘說話,你一個卑賤的做奴才的,有什麽資格插嘴?”她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諷刺令張婆子猛地一震,那樣的目光,那樣的氣勢,那樣的魄力,令張婆子原先還想逞兇的膽子一下就縮了回去,而一雙腿在她泛着寒光的雙眸注視下漸漸軟了。
沒有人開口,連曹氏都感到自己坐在椅上的雙腿也在發軟,一時間竟站不起來。
而木靈薇,就這麽冷冷地瞧着張婆子,忽然間唇邊扯開一絲冷笑:“香韻,蘀我掌嘴,告訴張婆子她哪裏犯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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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快到了,國慶節也來臨了,大大也要歡快地出去哈皮哈皮了,啦啦啦,好開心!大大正努力的碼存稿,這幾天要奮鬥下來,不然國慶木有時間寫了,要去參加婚禮和旅游,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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