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阻擊戰
當鬼子的小鋼炮在陣地前沿肆虐地差不多了，陣地上沒有任何反應，佐佐木希就天真地認為，是不是剛才的一幕重新上演，史岳峰的義勇軍已經跑光了，就命令停止炮擊，讓一個蓸長指揮十幾個日本兵去做試探性進攻，輕重機槍在後面掩護。他自己則掏出煙來點燃了，似乎在等待勝利地捷報。
鬼子之所以無視中國的強大敢于人心不足蛇吞象，不僅僅是他們的工業化程度遠遠超過中國，還因為他們的教育遠遠優于中國。明治維新之後，日本用舉國之力投入教育，所以日本人均受教育的程度是中國人的幾十倍，甚至百倍，他們的士兵很少有沒有文化的，這就是日本士兵的素質遠遠高于中國士兵素質的原因。
士兵素質高，單兵作戰能力就強，這一點舊中國的好多領導人都沒有意識到，只有毛澤東意識到了，所以共産黨的軍隊士兵都必須學習文化，新中國成立後，中國政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消滅文盲，這才是具有戰略眼光的百年大計。
這個日本蓸長雖然是日軍中最小的官員，但是當他指揮部隊沖鋒的時候，并沒有因為陣地被炮火炸的狼藉而放松了警惕，腳下的步子移動的很慢，眼睛緊盯着前沿陣地，手裏的機槍緊扣扳機。當陣地上的煙霧漸漸散去，他驚訝地發現，義勇軍非但沒有跑光，陣地上已經布滿了人，黑洞洞地槍口高高豎起，就等他們靠近好射擊了，因為義勇軍使用的槍支射程不遠，不像他們用的三八大蓋。
他立刻招呼手下的日本兵，就地卧倒開始了射擊。日本士兵的射術都非常優秀，盡管距離很遠，有幾個義勇軍卻受傷了，這是馬國華沒有想到的。他本來命令等這十幾個日本兵進入射程才允許開槍，将他們就地消滅，沒有想到自己方面還沒有動手，就有戰士受傷了。只好命令戰士注意隐蔽身體，不要盲目地還擊。
在後面抽煙的佐佐木希當然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故事，看見日本士兵卧倒射擊後并沒有很快站起來沖鋒，心裏老大不願意，因為他沒有聽到陣地上有還擊的聲音，就命令身邊的少佐催促日本蓸長立刻攻擊，他需要他們用身體探明陣地情況，至于他們的死活不是他要考慮的。
日本蓸長本來是想看看情況再決定出擊的，可是命令下達了，執行命令是不能講條件的，只能端起機槍，一邊射擊一邊進攻。馬國華正對這個日子蓸長的精明感到困惑，不知道怎麽辦好，沒有想到佐佐木希幫他的忙了，頓時命令三個戰士瞄準一個日本兵，因為他知道，義勇軍戰士的射術普遍一般，這和平時實彈射擊訓練少有決定性地關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彈藥缺乏啊！我們都知道，神槍手除了本身的天賦外，還必須靠大量的子彈來“喂，”只靠天賦，缺少實彈射擊是很難成為神槍手的。
馬國華一聲令下，密集的子彈暴雨一般地飛向沖鋒的鬼子，但是鬼子的戰鬥素養的确很高，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只有三個鬼子中彈，其餘的鬼子立刻趴在了地上，雖然姿勢很難看，但是實用。馬國華的鼻子都氣歪了，心說子彈如此地金貴，鬼子的目标這樣近，戰士的射術還如此地糟糕，這樣的仗如何打，差一點就喚回藏在高粱地裏的射手，想想還是忍住了，那是他的秘密武器，不到關鍵的時候是不能動用的。
只好對戰士們大聲命令：沒有瞄準鬼子的時候不準開槍。其實并不是戰士射術太差，是多數人心裏上怵鬼子，因為鬼子只有十幾個人就敢沖鋒，他們面對的可是一個中隊的義勇軍，是鬼子人數的十倍，氣勢上放低了身姿，這槍怎麽能夠打得準？
就在馬國華上火帶冒煙的時候，救星史岳峰到了，本來他不應該這樣早就親臨第一線，是看見了佐佐木希在玩花樣，知道馬國華不一定能夠看明白，這才不能不提前下場的。看見史岳峰來到陣地，馬國華感到臉上發熱，就讪讪地說了一句：“當家的，你來了，老馬給蘑菇嶺丢臉了。”
“別瞎說，佐佐木希在試探我們的戰鬥力，告訴戰士們準備好手榴彈，等到鬼子逼近就扔。”史岳峰嚴肅地說，同時把腦袋伸出陣地，他要看看鬼子是不是要派大部隊攻擊。
馬國華雖然不大相信史岳峰的話，還是把命令傳了下去。守在戰壕裏的戰士，看見大當家的和他們在一起，膽氣立刻來了，這就是名人的作用。史岳峰就是他們的魂。他們相信有史岳峰在，部隊就會打勝仗，
佐佐木希并不知道史岳峰到了坑道，剛才通過試探性地進攻，已經摸到了對面部隊的戰鬥力稀松平常，一個中隊士兵射擊，準确率居然只有百分之幾，這樣的部隊也叫部隊？純粹是穿上軍服的老百姓，于是命令身邊的少佐，增加人數發起攻擊。
這一次佐佐木希派出一個小隊的鬼子，一個連的皇協軍，在他的感覺裏，如此規模地攻擊，只要一個波次就可能突破陣地，因此他命令剩下的部隊做好準備，一旦前鋒部隊突破了陣地，他們就要進行追擊包抄，對史岳峰的部隊斬盡殺絕。
鬼子的輕重機槍刮風下雨一般地掃射開始了，密集地子彈螞蟥一般地覆蓋着陣地，瘋狂地子彈打在陣地的工事上火星四濺，史岳峰的部隊根本就擡不起頭來，當然也就沒有了還擊能力。這時候指揮沖鋒的日軍小隊長高高地舉起了戰刀，邁着标準地軍人腳步，想操練一般地走向陣地，他的身前身後，聚集着幾十個鬼子。
這些士兵平端着步槍或者機槍，槍口不時地在抖動，子彈就會像毒蛇一般地跳出槍膛，像螞蟥似的釘在黑色的土地上，或者鑲進了圓木裏，因為陣地上沒有還擊的聲音，鬼子和皇協軍相信，阻擊的部隊完全被皇軍的火力壓制住，受到了重創。
所不同的是，一向膽小如鼠的皇協軍似乎摸到了勝利地戰旗，開始得意忘形，攻擊的速度要快于鬼子。鬼子畢竟訓練有素，即使得意地時候也沒有忘形，警惕地目光緊緊地盯着前方，腳下的步伐絲毫不亂，攻擊隊形行進有序。
那麽義勇軍的陣地上是什麽情景？開始的時候他們是真的沒有還擊能力，因為鬼子的槍射程遠，火力強大，瘋狂地子彈讓他們伸不出頭來，尤其鬼子的機槍陣地，角度刁鑽，在射擊的同時并不阻礙部隊的進攻。
但是當鬼子和皇協軍離陣地越來越近的時候，擔任支援的輕重機槍就不能不收斂鋒芒了，密集射擊變成了點射，因為他們怕傷害着攻擊部隊，這個時候義勇軍已經具備了一定地還擊能力，但是馬國華在史岳峰的示意下，并沒有讓部隊還擊。
眼看着鬼子，皇協軍越來越近，連眼睛眉毛都可以看清楚了，義勇軍難道各個英雄虎膽？當然不是，可是他們看見史岳峰在陣地裏，心裏踏實是一定的，因為史岳峰并沒有下達反擊命令，因為史岳峰神态沒有變化。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一支部隊要有軍魂，軍魂就是定海神針，很多士兵對将官的依賴是出于本能，就像小孩子依賴父母一樣。看見穩如泰山地史岳峰安之若素，就是有人心裏發慌也就漸漸地安定下來。當攻擊部隊離陣地只有二十多米遠的時候，史岳峰示意馬國華說話，馬國華就下了第一道命令：力氣大的士兵打開手榴彈的蓋子，其餘的士兵瞄準敵人，準備射擊。當鬼子，皇協軍進入二十米視線的時候，史岳峰對馬國華點點頭，馬國華就大吼一聲：“打！”
馬國華這聲喊對陣地上的義勇軍來說就是霹靂，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地義勇軍戰士，射擊的射擊，扔手榴彈的扔手榴彈，剛才沉寂的陣地，此刻像似下起雷暴，陣地下面被集群手榴彈的爆炸激起了狂風巨浪，煙塵頃刻間遮住了天空，灰色的“巨龍”當然吞沒了黃色的人流，凄慘地嚎叫沖破煙塵，飄到了陣地上。義勇軍中的新戰士知道他們的還擊有了效果，鬼子也是血肉之軀，也扛不住子彈和手榴彈的攻擊，信心也就有了，開始拿逃跑的皇協軍當靶子。
在義勇軍這一波還擊下，損失最大的是皇協軍，他們忘乎所以般地沖擊速度過快，當然首先成為了目标，十幾個皇協軍眨眼間就見了閻王，受傷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剩下沒有死的，在連長李偉的帶領下，就成了王八吃西瓜，滾的滾，爬的爬，狼狽及了。
只是讓皇協軍連長李偉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剛站穩腳跟，就被營長駱冰長追上來狠狠地扇了一頓耳光，李偉委屈地差點落淚，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九死一生逃回生命，憑什麽要受駱冰長的懲罰？駱冰長當然也不會對他講出原因，因為佐佐木希就在後面不遠處。
皇協軍出發前刁德勝已經對幾個營長做出暗示：保存實力，不要實心實意給佐佐木希賣命。李偉是知道刁德勝的本意的，只是他屬于劣狗的，看見肉就忘了主人的叮囑，就想做給佐佐木希看看，好立功受獎。卻沒有想到義勇軍不是死老虎，是真老虎，反擊異常犀利，不是自己跑的快，小命真可能就撂下了。
佐佐木希看見李偉帶着皇協軍一路退回來，鼻子立刻鼓了起來，像似小型鼓風機在出大氣，不是駱冰長搶在他前面搧了李偉耳光，他會命令行刑的憲兵把李偉抓起來就地正法，因為沒有接到撤退命令私自逃走是軍法不能允許的。
雖然鬼子同樣受到了不小的損失，在義勇軍反擊的時候，七八個鬼子魂歸東洋了，但是剩下的鬼子只是稍稍退後了一些，并沒有人跑回來，而且這些鬼子在小隊長的率領下卧倒射擊，和陣地上的義勇軍進行着拉鋸戰。這是佐佐木希希望看見的情景，逃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駱冰長的出手懲戒讓佐佐木希放棄了槍斃李偉的想法，他認為駱冰長是因為李偉逃跑而懲戒他的，卻不知駱冰長是因為李偉貪功，造成了皇協軍重大傷亡才出手的。
佐佐木希到底是久歷沙場的悍将，因為輕敵讓部隊遭受了重創，這是讓他心痛的，因為在日本軍官的心裏，日本士兵的生命是貴重的，是不能輕易失去的。日本陸軍部對每一次戰争的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的檢查是十分嚴格地，如果非正常死亡超過了上限，指揮官就會被認為不合格，要麽交由軍法處處置，要麽直接撤職，甚至脫下軍裝，這不僅是日本軍紀嚴明，當然也有兵員不夠用的原因。
尤其是日本陸軍部開辟華北戰場之後，日本把守衛本土的師團大量地調往中國，兵員就更加緊張了，因為日本政府沒有想到綿羊一般地中國軍隊到了華北戰場居然脫胎換骨了，蔣介石居然在抗日問題上玩真的了，尤其在山西前線，蔣介石派出了重量級的指揮官衛立煌，嫡系的中央軍也不斷地馳援山西，八路軍也在林彪的指揮下和鬼子死拼，戰争的規模空前擴大，死亡的士兵不斷增加。
此刻在滿洲——鬼子的後方，剿滅“流寇”的過程中，是不允許士兵出現大量傷亡的，因此看見這個情景佐佐木希不可能不警覺，他明白，必須調整戰術，減少士兵的傷亡，因此命令身邊的鬼子少佐，命令卧倒的鬼子攻擊部隊撤下來，然後命令炮兵組織攻擊。
史岳峰一直在戰壕裏觀察敵情，鼓舞戰士的士氣。此刻看見皇協軍退走之後，鬼子兵也開始退走，立刻感覺鬼子有陰謀，告訴監視哨所注意鬼子動向。很快哨兵前來告訴史岳峰，鬼子準備炮擊了。史岳峰輕蔑地笑笑，心說佐佐木希就這兩下子，步兵占不到便宜就動用炮兵，示意馬國華傳令，讓部隊進入掩體。同時在考慮，是不是準備讓二中隊替換一中隊，因為史岳峰明白，真正地精兵強将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他的部隊因為狗牙山的勝利，加入了很多新兵，這些士兵只有接受戰場洗禮，才可能變成真正地戰士。
那麽佐佐木希只是準備炮擊？第一次炮擊并沒有摧毀坑道上面的掩體，他會不知道？知道了還要這樣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佐佐木希的腦子肯定沒有問題，這一次的炮擊其實是在他釋放煙霧彈，因為他已經發現一味地正面進攻收效不大，很顯然，史岳峰的主力部隊就在正面，這支部隊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
當然，如果皇軍傾其全力也能夠拿下陣地，只是這樣一來，皇軍的士兵死亡會過多，這樣的勝利叫慘勝，不是他需要的。如果在陣地進攻中損失過大，部隊過于疲勞，随後的追擊戰就成了強弩之末了，作為全軍的最高統帥，他必須為全局勝利着想，因此他決定改變打法，在正面戰場派出疑兵，然後在兩翼布置奇兵進行突破，因為佐佐木希明白，只要攻破一點就可能全面開花。因此除了炮擊之外，他命令鬼子加速建造供重機槍使用的高臺，當士兵突擊的時候居高臨下地射擊，掩護部隊進攻。佐佐木希這一手及其聰明，果然迷惑了史岳峰。
炮擊延緩後，鬼子的攻擊又開始了，和上次不同的是，正面進攻的是皇協軍的一個加強連，而且給他們增加了兩挺輕機關槍，後面派上督戰隊防止他們逃跑影響士氣。在兩翼各派出一個小隊的鬼子進行佯攻——其實是真正地進攻，他相信史岳峰不會看明白自己的戰術。
皇協軍當炮火延伸地時候開始行動了，因為後面有督戰隊，後退當然不行，所以皇協軍的攻擊很猛烈，在優勢火力的掩護下，行進的速度很快。
看見皇協軍打頭陣，史岳峰認為鬼子是拿皇協軍當炮灰，就決定給皇協軍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難而退。但是反擊的命令剛剛下達，史岳峰就感覺不對，因為他的義勇軍根本就走不出掩體，佐佐木希設在高處地重機槍就像蟒蛇，随時随地會吞噬義勇軍的生命。不打掉這些設在高處的重機槍，只能把皇協軍放到跟前，雙方混戰，鬼子的重機槍才會失去作用。
可是這一次皇協軍的進攻兵力還優于義勇軍的防守兵力，放到近前太過冒險，一旦形成短兵相接，皇協軍在武器裝備上占有着巨大優勢，勝負就很難說了，史岳峰怎麽可能冒這個險，于是就命令馬國華埋伏在高粱地裏的快槍手打掉鬼子的重機槍，戰壕裏的義勇軍冒險進行還擊，不讓皇協軍靠近。
馬國華安排在高粱地裏的快槍手一共十個人，是他統領的大隊射擊準确率最高的十個人，領頭的是炮手李佳衛，他原來是給大戶人家看家護院的，後來大戶人家的主人和他老婆勾搭成奸被他發現，一怒之下先把老婆殺了，後來又殺了主人，沒有辦法容身就流浪江湖，和馬國華相遇，馬國華驚于他的槍法出奇地好，就說動他加入了義勇軍，在自己手下做班長。
這一次讓他領頭埋伏在陣地後面的高粱地裏，原來的目的是射殺鬼子帶兵的軍官。因此接到命令後，他就命令十個人分成五組，分別狙擊鬼子的輕重機槍手。當然，一味地躲在高粱地裏安全是夠用了，但是距離過遠影響射擊質量。
日本海軍大将東鄉平八郎有句名言：要想你的劍夠長，向前跨一步。李佳衛大字不認識一籮筐，肯定不知道這句話，但是他卻幹出了向前跨一步地危險勾當。率領他的射擊分隊，冒險靠近到鬼子重機槍陣地不到百米的地方，十個人分別躲在并不能夠完全藏身地大樹後面，調好焦距後同一時間扣動了扳機，結果就是出奇地意好，鬼子的機槍在剎那間全部啞火。
就在鬼子尋找射手位置的時候，他們全部就地卧倒，讓身體緊貼枯黃地草地上，奇跡般地躲過了鬼子的搜索。只是李佳衛明白，一次射擊并不能徹底讓鬼子重機槍啞火，因為鬼子都有備選槍手。果然，片刻功夫鬼子的重機槍又嚎叫起來，聲勢一點不比剛才差。李佳衛和他的戰友們迅速地站了起來，身子緊貼大樹，扣動扳機發出了第二次射擊。這一次鬼子的重機槍終于啞火了，因為活着的鬼子不得不離開了高臺，尋找子彈從何而來，他們不想做無謂地犧牲品。
鬼子重機槍的突然啞火，就像行駛的汽車突然沒有了汽油，正在瘋狂沖擊的皇協軍整齊劃一地停止了攻擊的腳步，顯然他們接受了上一波皇協軍的教訓，沒有往回跑，而是就地卧倒了。其實這種情況不會延續多久，因為佐佐木希不會允許。
中間的皇協軍停止了進攻，兩翼的鬼子就成了目标，史岳峰就可能發現了他的企圖，所以佐佐木希立刻漲紅了臉，鬼子少佐急忙去看重機槍陣地，想知道為什麽機關槍集體啞火了。但是沒等他走到重機槍陣地，皇協軍攻擊的正面戰場發生了巨變。
原來史岳峰應變能力非常高，在第一次重機槍啞火的時候他并沒有讓部隊有所舉動，因為他知道，鬼子重機槍的槍手不會是一個人。果然，片刻之後鬼子的重機槍又嘶鳴起來，但是并沒有嘶鳴多久又啞火了，史岳峰明白他的快槍手又一次打掉了鬼子重機槍，機會難得，就大叫一聲“沖啊！弟兄們！”挺身沖出了戰壕，随後馬國華就跟着跳出了戰壕，然後是衆多的義勇軍都殺了出來，潮水一般地像皇協軍沖去。
皇協軍本來就是被迫進攻的，沒有幾個人發自內心地願意給鬼子賣命，何況剛才還是被他們攻擊的義勇軍，轉身變成了攻擊他們的義勇軍，這個變故太快，他們一時之間也轉不過彎來，真空的大腦就剩下了一個念頭：跑路，什麽鬼子督戰隊都不管了。
指揮攻擊的連長第一個逃跑，然後是排長，班長。俗話說兵敗如山倒，此話千真萬确，史岳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也不喜歡讓皇協軍成為替罪羊。因此義勇軍沖擊的很猛，皇協軍死傷的并沒有幾個，因為義勇軍接到了盡可能不開槍的命令，最後只有幾個跑的慢的倒黴鬼被馬國華等人的大刀砍了。
這個情景被在後面觀戰的佐佐木希看的一清二楚，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因為他沒有想到史岳峰還有這一手，義勇軍的膽子如此巨大，盡然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進行反攻。那麽鬼子的督戰隊是個擺設？當然不是，他們開始的确開槍殺死了幾個皇協軍，只是看見潮水一般的退兵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因為他們總不能把撤退的皇協軍都“咔擦”了，那會激起兵變的。
中間陣地史岳峰用反沖鋒的方式取得了完勝，兩翼陣地卻岌岌可危了，尤其是高松林防守的西部陣地。因為沒有列進重點防守區域，也因為兵力不足，史岳峰只給了高松林一個排的兵力，戰鬥開始後他們倒也安穩，出現了西線無戰事的局面。哪知道就在他們安享寧靜的時候，一個小隊的鬼子悄悄逼近了，等到高松林發現面前出現了鬼子，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百米了。帶兵的鬼子小隊長作戰經驗豐富，看見高松林的士兵并沒有準備好，大喊一聲就帶頭發起了沖鋒。
交戰的雙方兵力相等，但是鬼子士兵的素質，武器裝備遠遠高于高松林率領的義勇軍。雙方只是進行了一個照面，高松林的義勇軍就倒下了三分之一，因為鬼子小隊長親自手持機關槍，另外兩挺機關槍手是鬼子蓸長，一個傘面掃射，就有多名戰士中彈。
鬼子步兵的三八大蓋射術同樣精準，一排槍打過去，又有幾個戰士被打倒了。
高松林的部隊沒有機關槍，慌亂之中手榴彈也不會扔了，沒有被打死的只顧着逃跑，哪裏還有膽量反抗？因此這個小隊的鬼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西部陣地。如果局勢就此發展，史岳峰所有的布局都成了畫餅。鬼子占有西部陣地，可以接應大部隊迂回包抄主陣地，史岳峰只能命令一部分部隊打阻擊，剩下的部隊離開轉移。問題是派多少部隊打阻擊？部隊留少了，根本擋不住鬼子，留多了就沒有轉移的必要了，局勢立刻萬分危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