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謝知奕的腳步頓住了。
在攝像機之外有很多人正悄咪咪的看着他們, 甚至隐約能聽到他們的讨論聲。
謝知奕看看鬼屋,又低頭看看簡臨緊握着他的手。
他盡量壓低聲音道:“那你擋着我點。”
簡臨沒說話,眉毛卻挑了起來, 握着他的手勾了勾他的掌心。
謝知奕的情緒瞬間放松。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鬼屋,攝像也跟在二人身後, 但其他游客被攔在了鬼屋外面。
有着一只巨大的攝像機在身旁, 謝知奕的情緒放松了不少。他別上節目組準備的go pro, 順着陰暗的小道緩緩向裏走去,沒多遠就看到閃爍着紅光的大屏。
“小鎮上的人逐漸死去,逐漸有傳言說鎮上的居民受到了妖邪的詛咒, 只要将全村最貌美的女子獻祭放血流滿四十九天,便能消解妖邪。”
“起初無人相信, 直到越來越多的人死去,村長終于下定了決心……”
謝知奕茫然的看着那段文字。
“他們是覺得制造一個妖邪出來就可以抵擋舊的妖邪嗎?”
放血七七四十九天的怨氣可比妖邪要恐怖得多。
“故事背景而已,這個鬼屋大概是荒村主題的。”簡臨掀開了簾子,率先鑽進了屋內, 一眼就看到昏暗燈光下滿屋的破壞景象。
謝知奕跟在簡臨背後, 探頭探腦的露出個小腦袋。
屋內模拟的風聲呼嘯, 低矮的房子上挂滿了白帆, 地上插着血色的旗子,而唯一一間開着的房門黑洞洞的像是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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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站在角落裏佝偻着腰, 一遍遍念着:“我的兒啊, 我的兒啊……”
謝知奕有點怕NPC, 他強裝鎮定朝着隔壁的黑屋子走去,然而NPC卻朝着他們走來, 他們加快腳步,NPC擡腳就沖了過來。
簡臨一把把謝知奕護在身後, 而那NPC也露出了臉。
一個正常的老人面具。
謝知奕松了口氣,情緒也放松下來。
他慢慢說道:“好心人,求求你們把我的女兒帶回來,她已經離家出走很長時間了,我找不到她。”
“她叫什麽名字?”簡臨垂眼問道。
“她叫,年春。”
謝知奕松了口氣,他看着NPC說了聲“好”,正要觀察屋子內的情況,那NPC卻擡手拽住了下巴。
一張鬼臉驟然跳到謝知奕的面前,吓得他後退三步。
“謝謝。”那鬼臉還在不斷地發出聲音,弄得謝知奕頭皮發麻。
下一秒簡臨回頭捂住了謝知奕的眼睛,嘴巴裏還念着:“沒事,都是化妝化的。”
“他們怎麽……二重吓我啊。”謝知奕被簡臨一安慰,整個人都有點繃不住了。
他确實沒以前那麽害怕鬼了,可做好準備時只看到了一張老人面,就在謝知奕放松下來時,卻猛地看到鬼面,謝知奕吓得差點趴到簡臨的懷裏。
他緊緊抓着簡臨的衣服,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緩過神來,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
等看到旁邊攝像頭的時候,謝知奕才迅速調整好情緒。
然而他仍然不敢松開手,只能一邊抓着簡臨的手,一邊左右搜尋線索。
屋子很黑,但是裏面也放着不少有用的東西。
一張字條,一本書,一張畫像。
裏面所述的內容便是村裏發生的情況,而為了避免被獻祭,女孩打算逃離村子,和心愛的男友私奔。
“可能是男友背叛了她,導致她被抓後滿腔怨恨,最終黑化複仇?”謝知奕猜到。
“怎麽猜得這麽熟練?”
“……是誰天天講鬼故事!”
謝知奕又害怕又氣,但他還是黏着簡臨往外走。
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內很黑,兩邊的牆上播放着布滿血腥的村莊,走廊內的廣播裏,村長和別人的商量聲響起。
“那女人不肯答應獻祭給神明,村裏的人馬上就跑光了,我家小兒子也開始牙疼……”
“我們必須盡快向神明情願,求他保佑我們的村子,必須盡快抓到那個女人。”
他們打開走廊盡頭的門,而門上寫着“村長家”。
村長家點了油燈,屋內的環境髒亂,然而在油燈的照耀下卻能清楚地看清屋內的布局。
“村長主持獻祭,家裏肯定有很多相關的東西……我們要達成什麽條件才能出鬼屋啊。”
謝知奕松開手,他翻找着屋內的文件,看到了一大堆奇聞異志故事,還有各種村中居民的信息登記冊,他從床下摸出兩只土罐子,在罐子裏找到了兩張便簽條。
“宋代土窯。”謝知奕念着上面的字,愣了下:“怎麽特意給兩個罐子打了标注?”
“這裏有彙款單,好幾張,都是十幾萬的入賬。”簡臨晃晃他找到的單子。
兩個人正思考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一聲。
“別讓那兩個人跑了——”
謝知奕吓了一跳。
村長的大門猛地被打開,一群NPC沖進來,謝知奕和簡臨只能從唯一剩下的通道往外跑,NPC跟在他們後面沖過來。
謝知奕回頭看了眼,那群人的臉上有浮腫,面具上的眼睛通紅,張開的嘴巴裏牙齒已經掉光了。
謝知奕立刻收回目光,繼續朝着前面跑去。
兩人被NPC驅趕到了另一個屋內。
然而燭光亮起,謝知奕吓了一跳。
屋子裏滿是血跡,地上,牆上,還有旁邊的架子上。
而架子上蓋着白布,白布已經被血浸透,謝知奕看着架子上的白色人影,突然回過頭捂住嘴。
他半跪在地上幹嘔,卻沒吐出來,只是胃部絞痛難受。
簡臨擡手抱住謝知奕,他輕輕拍着謝知奕的後背,等他的情緒緩過來點,才問道:“怎麽了?”
謝知奕蒼白着臉搖搖頭。
“沒事,我去找。”簡臨想單獨去找,卻被謝知奕拉住了。
簡臨頓了下。
他突然問道:“想跟着我?”
“我有點難受。”謝知奕面色蒼白,被吓得不輕。
“好。”簡臨一把摟住謝知奕,讓他坐在手臂上,單手托着謝知奕換了個方向。
被遺忘在角落的攝影師:“卧槽?”
兩人在其他方向又找到一具白骨,白骨上蓋着男人的衣服,顱骨上有凹陷的痕跡。
他們還在地上找到了各種血寫的“救救我”的字跡。
簡臨從道具屍體底下找到了節目組的标志牌,收集到了第二把鑰匙,現在只剩下屍體那沒看了。
“我現在要去看屍體了。”簡臨安撫道:“你把眼睛閉起來,我找找就行。”
“那你快點。”謝知奕趴在簡臨肩上,聽話的閉上眼睛。
簡臨扯開白單子,看到底下屍體血肉模糊。
他一把把屍體擡起,就看到架子上寫的“你們竟然殺了他,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在簡臨發現血字的瞬間,屋內就響起了嗚咽的女性哭泣聲。
“他們欺騙我,告訴我如果我不聽話,就殺了小偉,然而我死前的一天,他們告訴我,小偉在我們逃跑的當天就已經被殺死了……他們留下了他的白骨陪我,我要讓他們陪葬!”
女聲逐漸尖銳,周圍的牆壁上也開始播放女鬼虐殺衆人的畫面。
屋內涼嗖嗖的,噴霧器噴出的濕淋淋的液體落在皮膚上,像是女鬼在流淚。
而在慘叫聲結束後,女鬼再次向前:“我沒有找到那個村長,你們能幫我帶路嗎?”
緊接着,門緩緩打開,一個穿着紅衣被頭發遮住眼睛的NPC伸着手緩緩走出來。
然而NPC一擡頭,就看到對面的兩個客人一個抱着一個。
NPC女鬼:“?”
女鬼哽咽了。
“帶路——不然鯊了你們這對死情侶!”
謝知奕聽到人聲,下意識想下來。
簡臨卻擡手在他的後腰處拍了下:“別動。”
謝知奕不敢動了。
簡臨的心情超好,抱着謝知奕走在前面,他們重新回到了村長的家,然而村長的屋門緊閉着,屋內的油燈也熄滅了,黑暗中什麽都看不清。
“我們只知道這是村長家。”
簡臨剛說完,突然感覺什麽東西踢到了他的額前。
一道光亮起,下一秒他就看到眼前吊着一雙腳。
村長上吊自殺了。
女鬼哈哈大笑起來,她的聲音尖銳刺耳,不斷說着“好好好,死了好。”
但還是沒有通關顯示,也沒有通道的門打開。
謝知奕的情緒好多了,他從簡臨的懷裏掙紮着跳下來,然後對女鬼道:“你媽媽在等着你回去。”
“嗯?媽媽?”女鬼停了下來:“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我們領你回去。”謝知奕往前走了兩步,發現簡臨沒跟上來,又回來抓緊簡臨的手繼續往前走。
簡臨眯着眼睛笑着,任由謝知奕抓緊他的手掌。
他們回到了最初的房間,将女鬼交給了她的母親,在她們抱頭痛哭的時候,旁邊的門打開了個出口。
廣播聲提示他們找到了出村的出口。
當謝知奕他們走出去的時候,牆上釘着一張報紙,報紙上寫着【村民盜挖宋代陵墓導致水銀灌入地下河,全村中毒無一幸免。】
“好慘啊。”謝知奕嘆氣道。
“不怕了嗎?”簡臨挑眉笑道:“剛才被鬼吓得那麽厲害,現在不怕了嗎?”
“我不怕鬼。”謝知奕狡辯道。
簡臨搖搖頭,沒有揭穿他。
由于今天還在節假日內,游樂場的人流量很大,哪怕謝知奕和簡臨在錄節目,也不得不排隊。
——兩人放棄了大熱項目,在小衆項目中尋找牌子。全程都有粉絲跟在他們身後拍攝,每次兩人靠得近點都能聽到人的尖叫聲。
“他們兩個牽手了!真的在牽手哎!”
“鏡頭拍不到的地方也在聊天,說得好開心啊。”
“怎麽還買冰激淩吃,吃之前還要冰激淩幹杯太可愛了,奕臨就是最配的!”
人群中隐約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謝知奕還不大明白他們的部分詞彙是什麽意思,但隐約能察覺到——他們似乎并不讨厭他和簡臨黏在一起。
謝知奕松了口氣。
兩人已經收集到了五把鑰匙,原本簡臨打算去坐大轉盤,然而攝影師卻安排他們去摩天輪。
“摩天輪是最适合情……CP的項目了,節目組的人已經幫你們排到了。”
“小時候聽說在摩天輪最高點接吻會恩愛一輩子。”簡臨突然偏頭看向謝知奕:“你說真的假的?”
“那逃課去約會的小情侶就不會一個月換三個對象了。”謝知奕果斷打破簡臨的幻想。
“也是。”簡臨低頭看着他們兩個的手,眉毛微挑着。
——他們兩個沒坐過摩天輪,現在不也還在一起嗎?
只不過總有一天得借着機會親他一次。
簡臨的目光落到了謝知奕的嘴唇上,又悄悄挪開眼。
攝像不方便跟着,謝知奕邁進窄小的艙內,坐下的時候只覺得新奇。
摩天輪活動得很慢很慢,他和簡臨面對面坐着,在狹窄的、單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小艙室內似乎驟然間忘了該說什麽。
小小的艙室緩緩升入空中,透過兩側的玻璃可以遙遙看到城市的景色,和游樂場密密麻麻卻又快樂的人群。春節期間,整個城市被裝點成了鮮活的亮紅色。
謝知奕的眼底被點燃,他看看下面,又看看簡臨,只覺得心底快樂極了。
就好像一切事情都沒發生過。
“為什麽看到鬼屋裏那個平板床會那麽害怕?”簡臨突然問道。
摩天輪還沒升到頂端,艙室越高,風吹過時,艙室晃得越厲害。
謝知奕的心髒就随着簡臨的話猛地一跳。
他的目光微動,然而簡臨還看着他。
“我……”謝知奕說不出來,喉嚨裏像是卡了一塊石頭,他的目光閃爍,半晌才搖搖頭:“我有點怕。”
簡臨擡手取掉了身上的go pro,又摘到了謝知奕身上的。
那兩只小攝像機擺到了一旁,拍不到任何畫面,身上的麥克風卻還實時轉播着他們的對話。
彈幕此時正興奮地刷着屏。
【謝教授的膽子和我一樣小,我平衡了,原來科學家也會怕鬼啊。】
【嗚嗚嗚嗚奕臨好甜啊,他真的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小謝老師的情緒不對勁,我爆錘我老公!】
【剛才在鬼屋的時候他倆抱着走,我都覺得要瘋了,瘋狂拽着我姐妹尖叫!我把她拉來看,她現在也開始尖叫……】
【小情侶說什麽不讓我們聽的,是不是在偷偷接吻?】
【萬一在做點更過分的事情呢?】
【嘻嘻嘻我要看到謝教授下摩天輪的時候腿軟!】
在彈幕CP粉快樂發言的時候,簡臨卻伸長手遞到謝知奕面前,看着謝知奕在他手上一筆一劃寫着什麽。
“藺老師死在我面前。”
“我看到他被擡上擔架,在轉運床上過世。”
“我真的很害怕。”
簡臨的面色發沉。
“沒事,不怕。”簡臨反手覆蓋在謝知奕的手上。
他用手指輕輕地将謝知奕的手掌攤開,用手指一個字一個字在他的手上寫着。
“已經回來了。”
“我陪着你。”
“不用怕了。”
謝知奕的手在發抖,但簡臨卻笑着。
他指指窗外。
艙室已經升到了最頂端,謝知奕的目光順着簡臨的手指向外看去,天邊疊起的峰巒,喧鬧的街道,底下推着冰激淩車向前走的大玩偶……和兩只熊手牽手比心的巨大标志。
謝知奕的眼底也映上了日光:“等技術有了突破,會更好的。”
“信你,大科學家。”簡臨的腦袋狠狠揉揉謝知奕的頭,他突然笑起來:“摩天輪最高點接吻的傳說雖然不可信,但是還挺浪漫的。”
兩個人的麥克風沒取掉,此時觀衆幾乎瘋了。
簡臨沒指望得到謝知奕的反應。
然而謝知奕卻站起了身。
摩天輪的艙室逐漸傾斜,朝着一個方向壓了過去。
過了會兒,又漸漸恢複了平衡。
“想驗證的話,談戀愛的時候可以試試。”謝知奕的聲音再次在麥克風裏響起。
“不了,摩天輪不夠高,下回選珠穆朗瑪峰峰頂親。”
“就你?”謝知奕撩起眼簾:“高反?”
“……”簡臨認真道:“說明我身體好。”
摩天輪緩緩下降,等兩個人出來的時候,攝像頭第一時間就怼了上來。
謝知奕和簡臨默默的別上go pro,而助理一臉苦惱的說道:“謝教授,簡哥,下回不能摘了啊,錄節目呢。”
“謝教授跟我說點涉密言論。”簡臨開口,助理只能苦笑。
他們的注意力太專注,因此沒有注意到摩天輪上黏着的标志牌,而另外幾組卻拿到了。
等所有人集中在廣場上,只有謝知奕和簡臨的标志牌最少,兩個人有點無奈,卻也站着任由節目組罰。
“那不如,就公主抱着做深蹲?”姜寧出了個主意,引得周圍圍觀群衆大叫鼓勵。
簡臨伸出手抱起謝知奕,謝知奕也抓着簡臨的衣服,簡臨慢慢蹲下去,又站起身,很快便完成了要求的十個蹲起。
謝知奕一動不敢動,身子都快僵住了,直到簡臨把他放下來,謝知奕才松了口氣。
“看來簡哥超級有力氣呢。”
姜寧越說,周圍的尖叫聲就越多。
簡臨的粉絲混在人群中,簡直都快要瘋了——他們叫着簡臨的名字,卻沒有做什麽過激行為,有的還喊着謝知奕的名字,激動地看着他們兩個互動。
短短幾天時間奕臨CP就登臨CP榜首,現在終于能現場圍觀,粉絲們都激動得不行。
他們往車上轉移的時候,有粉絲激動地問簡臨:“你和謝知奕在摩天輪上說了什麽,為什麽不能讓我們聽?”
“因為是個秘密。”簡臨淡淡回到。
當天晚上整個網上都充斥着粉絲拍到的簡臨和謝知奕的視頻。
粉絲路人全在看,惹得“約會吧”的熱度又高了一截,兩千多萬的關注量讓“約會吧”越升為了網絡最熱綜藝。
——作為一檔小衆綜藝節目,現在找節目組的廣告商多達幾十上百家,節目組恨不得直接把簽約時間再延長一個月,一直這麽播下去。
而簡臨和謝知奕作為整個節目組的最大看點,在晚上被單獨找了出去。
“只是想問一下,可不可以配合拍點廣告,會付給你們單獨的廣告代言費。”姜寧說着廣告費,卻沒什麽信心。
果然,謝知奕和簡臨都拒絕了。
他們一個只是為了還人情才參與拍攝的,另一個則是主動尋求拍攝、但卻是節目組請不起的明星。
“廣告商真的非常欣賞你們兩個,想要拍個雙人的廣告,可以是服飾……奢侈品……”姜寧連說幾個,謝知奕和簡臨都不為所動。
他們兩個着實對這筆錢沒什麽興趣,姜寧怎麽說都沒用,只能嘆了聲氣,感慨他們節目組和錢有緣無分。
“那算了,我們節目組後續會準備貼片廣告,不過你們能不能拍一組雙人vlog?我們直接在後面貼廣告,會額外給你們費用,不需要貼合廣告主題,單純的雙人CP向vlog。”
謝知奕有點糾結。
畢竟他是想和簡臨炒CP的,如果只是單單拍攝雙人廣告,顯然是個炒作的手段。
——謝知奕當初在網上查如何炒作CP時經常能看到雙人廣告插片,每個評論區的粉絲都在嗑生嗑死祝二胎。
“謝教授,願意跟我一起拍嗎?到時候CP可就綁在一起,再也撕不掉了。”簡臨回頭看着謝知奕。
姜寧聽得心裏咯噔一聲。
這話聽着陰陽怪氣,跟諷刺似的。
——簡臨作為正紅、流量正盛的電影咖,怎麽都不該先問謝知奕這個只是在科研上有點小成績的人。
他瞄着簡臨的神色,實在無法判斷簡臨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真情實感的覺得謝知奕是在蹭他的熱度。
“好啊,拍嘛。”謝知奕把手搭在了簡臨的手掌上。“不過我沒什麽演技,到時候可能沒法配合着做表情……”
“這不是有我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