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移世界

第32章 （五） HP

但現實是，生活不是童話，人很難夢想成真。

伏地魔魂器的耐心比喬雲舟想象的要好。

狼人鬧事之後，雞毛蒜皮再次填滿了《預言家周報》。男巫女巫的注意力似乎都被米國某個變異後愛吃小孩子的博格特【1】和因為魔法失敗而使自己多長了一個腦袋的龍飼養員吸引了。

等西弗勒斯八歲的時候，艾琳和托比亞終于忍不住提起想要搬到多賽特郡的聖莫妮卡山谷去居住的事情。

多塞特郡的聖莫妮卡山谷巫師和普通人混居，著名的神奇動物學家紐特*斯卡曼一家就住在那裏。只不過他們已經在巴西研究噴火鼻涕蟲好幾年，最近似乎又轉戰了剛果叢林，去和剛果河水怪打交道，于是乎一直沒有回到英國。

喬雲舟試圖用狼人的消息來勸說艾琳，但這并不能拖太久。

又一個平靜無波的月份過去之後，艾琳說，

“親愛的，你知道，托比亞的事業需要一個在普通人世界的住所。如果他的稿件被編輯采用，天哪，這簡直是注定的！我是說，我們必須有一處更方便和那些麻瓜們交往的住處了。”

有時候喬雲舟覺得很有趣，哪怕艾琳在托比亞面前盡量避免使用魔法，并假裝是個普通人，但她潛意識裏，托比亞卻始終和“那些麻瓜”不一樣，好像他是介于巫師和麻瓜之外的另一個品種。

不過不得不說，這些年來，戰戰兢兢的托比亞已經逐漸平靜下來。他不僅養成了看預言家周報的好習慣，還開始進行文學創作，這叫喬雲舟忍不住有些驚訝。

“你知道，”艾琳說起托比亞時臉上泛着紅光，“他在麻瓜大學的時候學的就是古典文學。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整整一年每天都為我演奏他創作的歌曲，那時候他說我是他的靈感缪絲。”

“你現在也是，親愛的。”那時候托比亞的心情顯然很好，受益于他的創作，他和艾琳似乎重新進入了初戀時的狀态。

“哈…”喬雲舟驚得下巴落地。她忍不住感慨，時間可真是一把殺豬刀，竟然能把文藝青年的托比亞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銷售員，然後又變成一個失業酒鬼和家暴者！

西弗勒斯臉上也浮現出複雜扭曲的抽象畫表情。他上次浮現這種表情是在他八歲生日的當天，托比亞在他入睡前闖入他的房間，堅持要為兒子朗讀自己新創作的詩歌。

“我柔弱嬌嫩的兒子，你崇拜的目光使我變成一個英雄，我願意為你撐起一片天，一個世界，哪怕外面狂風暴雨…”

西弗勒斯當時忍無可忍地揮動了他的兒童魔杖，給托比亞創造了一片他夢想中的狂風暴雨…他不出意外收獲了母親指責的眼神…

艾琳在托比亞讀那首詩歌的時候，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她才是托比亞筆下那個嬌弱柔嫩的兒子，需要英雄一樣的托比亞去守護。

當狂風暴雨落下了，她急切地用一個無杖無聲魔法為托比亞遮擋了雨水，兩人感動地抱在一起。艾琳看着托比亞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那個用魔咒擋雨的人！她還同時還貼心地為西弗勒斯解釋，

“哦，你知道西弗還太小了，他太感動了，情緒失控才會這樣。”

這理由居然真地說服了托比亞，他甚至還希望西弗勒斯再制造一場雨，讓他在雨中撐傘尋找靈感…

當然這被西弗勒斯已他魔力不穩定為由拒絕了。

說實話，那時候西弗勒斯忽然覺得他發現了所謂的真相，其實托比亞才是使艾琳變成一個強大女巫的真正原因…瞧瞧她的無聲無杖魔法是多麽的熟練…

無論如何，西弗勒斯一點都不想和艾琳托比亞搬出普林斯宅去居住，哪怕現在的生活平靜地仿佛他記憶中的那些事全是噩夢也一樣。

但…普通人的世界啊…

在艾琳再次提議的時候，西弗勒斯低頭掩飾他迷茫又帶着懷念的目光。

而喬雲舟也發現她不能再阻止斯內普夫婦了。

“好吧，”她說，“但我想也許你不排斥瑞奇跟過去照顧西弗？以及，西弗的學業還是在這裏完成比較好。你們應該修建一個壁爐，哪怕只聯通普林斯宅呢？”

她說這話時艾琳立刻看向托比亞，但托比亞并不沒有表示反對，相反，他說道，“當然，當然，瑞奇可以負責每天給我送《預言家日報》，然後再把他們藏起來，不讓客人們發現。閱讀使人身心健康，《預言家日報》正好可以給我提供靈感，要知道我正在寫一個關于女巫的故事。”

“哦，托比亞，那真是太棒了！”艾琳聞言眼冒桃心地看着托比亞。

托比亞配合地擁住她，“哦，我的甜心！”

喬雲舟忍不住抖落一片雞皮疙瘩。

不用再和情侶一起住真是太好了！！！

她又轉向西弗勒斯，想聽聽他的意見。這孩子最近越來越有主意了，喬雲舟不敢肯定他會樂意和斯內普夫婦一起離開普林斯宅。艾琳似乎也不敢肯定，但無所謂，西弗勒斯當然可以選擇他想要的生活方式。

“我可以去看看，但不一定一直生活在那裏。”

這話使周圍的氣氛有點兒僵硬。尤其托比亞還繼續說，

“哦，西弗，我認為你該上小學。正常的孩子都……”

托比亞的後半句話在西弗勒斯壓迫性的注視下消失了。

艾琳開口想說什麽，但被喬雲舟打斷了，

“當然你可以自己選擇。”她頂着艾琳不滿的視線說道，“如果你想要一些朋友，你當然應該去上小學，相信我，普通人的世界也有很多好玩的事情。但如果你不想去上學，我們也可以請波莫娜和米勒娃介紹一些小巫師給你認識。無論如何，你都有選擇的權利。”

西弗勒斯需要朋友，他或許還需要更正一些對普通人的看法，但是如果這些事被父母長輩強迫執行，那麽很可能就會事與願違。所以喬雲舟強調選擇的權利，她不認為像教授這樣的孩子會适合棍棒教育。

出乎意料的是，艾琳沒有選擇在這時候維護托比亞的權威，她沉思了一會兒，也表示同意，

“是的，我認為你教母說的很對。”

托比亞還想說什麽，但他瞟了一眼喬雲舟嚴肅下來的臉，就自覺地消聲了。

如果有什麽事是真正不可動搖的，那托比亞對喬雲舟的恐懼絕對就是其中之一，他真心覺得這個女巫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太恐怖了。

當然，他不會說他其實很贊成《預言家日報》提過的一則小道消息，有猜測說喬雲舟并不是精靈，相反，她是僞裝成精靈的大魔王。也許她和之前的魔王本來就是一夥的，但後來又鬧起了內讧！

又過了幾日，艾琳和托比亞正式搬了出去，西弗勒斯到他們的新家看了一次，他并沒有立即在那裏居住。

不過讓大家都有些意外，當艾琳和托比亞帶他到附近的小學參觀以後，西弗勒斯立刻同意參加入學考試，并直接加入三年級的課程。

不出意料，西弗勒斯用華麗的語法俘獲了學校語文老師的芳心，教語文科特老師甚至強烈建議西弗勒斯上四年級而不是三年級。

可是西弗勒斯沒有同意。

喬雲舟這時候并不知道西弗勒斯在三年級的班級裏有個小姑娘叫莉莉。西弗勒斯當然也不會多此一舉的說明。不過他卻不經意間提了一下，

“你知道嗎？科特老師的男朋友是個巫師。”

喬雲舟有些意外，“哦？”

“那個人，好像就在普林斯家的魔藥店裏工作。”西弗勒斯繼續說，

喬雲舟來了興致，“怎麽，他有什麽不對嗎？”

西弗勒斯搖搖頭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只是有種預感，總覺得仿佛事情不該這麽順利。

喬雲舟見狀沉思了一會兒。

她翻閱了關于那個名叫格羅根*史密斯巫師的資料，發現他除了魔藥做的不錯，從霍格沃茲畢業之後曾到挪威一處草藥園工作的經歷外，其他的事情可謂伐善可陳。

喬雲舟倒是有點兒疑惑西弗勒斯為什麽會提起他。不過依照她一貫的想法，既然已經生疑，那不如查個清楚明白。當然專業事應該由專業人來做。所以她理直氣壯地給鄧布利多寫了信，希望他能在百忙之中幫朋友解決一個小煩惱。

收到信的鄧布利多盯着書桌旁的世界地圖看了很久。然後他戴着回魂石戒指的手指從史密斯工作的草藥園，慢慢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那是巨人的聚居地—卑爾根山脈。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博格特就是會變成你害怕東西的那個魔法生物。前不久作者看了恐怖片 《IT》，窩不會說當那個惡魔小醜出現時，有好幾次窩都想舉一根魔杖跳出來大叫，“滑稽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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