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移世界

第15章 （一）HP

喬雲舟和艾朵從法庭回到普林斯老宅，正好參加了普林斯老家主的葬禮。

由于艾琳的出走，以及普林斯家繼承人西弗勒斯尚且年幼的事實，老家主的葬禮 不适合大肆邀請賓客，因此出席的只有普林斯家的四個家養小精靈，艾朵，瑞奇，皮皮，和芬奇，喬雲舟以及艾琳母子。

這時陰沉的天空已經飄起密密麻麻的雨點，普林斯老家主的遺體被裝進了早已準備好的棺材裏，然後埋葬在祖宅後面一片開滿鮮花的小山坡上。和他已經去世很多年的妻子團圓。

森林裏還來了一群小仙女，她們看到喬雲舟的時候明顯有點驚慌，然後慘白着臉哆哆嗦嗦唱了幾首十分哀婉的歌。

在場的所有人眼睛都有一點兒濕潤。

“請您節哀。”

喬雲舟對失魂落魄的艾琳說，

艾琳還沒有從失去祖父的巨大打擊中恢複過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了一句

“多謝您！”

葬禮結束後，衆人齊聚在普林斯宅的小客廳裏。

小精靈們含着淚水準備了紅茶和點心。

喬雲舟想要和艾琳好好聊一聊，顯然艾琳也是這樣想的。

祖父不在了，艾琳既傷心，又茫然，她坐在這熟悉又陌生的客廳裏，忍不住想起多年前她抛下一切離開時的情形。

身為唯一的繼承人，她日複一日完成沉重的課業。連婚姻和友誼都無法自由選擇。最可怕的是，無論她多努力，等待她的只有祖父的失望和嚴厲批評。

不知多少個日夜，艾琳深深懷疑自己是否能真正肩負起祖父所期待的一切。有時候她甚至懷疑童年的快樂是否都是自己的幻想，她也許不是一個女巫，而是一只由家族制造出來的傀儡。

艾琳生平第一次反抗是成為霍格沃茲高步石球隊的隊長，當時祖父的臉色黑的可怕，但這多少是個榮譽，最後他老人家捏着鼻子默認了。

第二次則是遇見托比亞*斯內普。

他為她帶了自由和愛情！

即使現在生活不如意，艾琳依然感激和托比亞的相遇。

于是她果斷離家出走了。

身為斯萊特林，艾琳敏感地察覺到巫師界純血和普通人出生巫師的矛盾正愈演愈烈。在這種情況下，一貫中立的普林斯家是不會允許繼承人嫁給一個普通人的，因為那會迫使家族選擇一個立場。

艾琳離開的時候，覺得自己像一只渴望自由的鳥，她不害怕外面的風雨，只希望擺脫那些日複一日束縛着她的牢籠。

她以為她再也不會回來。

就像她以為她那強大的、無所不能的祖父最終會安排好普林斯家的一切一樣。

然而世事并不全如人意。

這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原點。

艾琳*斯內普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去，随着這一呼一吸，她慢慢找回了多年以前，那個總是沉默的普林斯家繼承人的狀态。

不過在這之前，

“西弗，你一定累了，讓瑞奇帶你去休息一下吧。”

艾琳對着兒子露出僵硬的笑。

西弗勒斯和她深深對視一眼，然後順從的起身，一邊對瑞奇說，

“給我帶路吧。”

瑞奇激動道，

“是，我最尊敬的主人。”

沒錯，是主人，而不是小主人。

他的話讓艾琳顫抖了一下，但她一瞬間又恢複了僵硬的假笑。

這時候房間內只剩下艾琳和喬雲舟兩個人。

喬雲舟看着艾琳嘆了一口氣。

她面前的這個女巫和她之前想象的不太相同。

她想象過她冥頑不靈，用愛情的名義對祖父、家族和責任冷情。也想象過她會對巫師的一切都極端排斥，就像HP小說裏斯內普教授的回憶一樣。明明是個女巫，面對家庭暴力，卻不肯反抗，只知道痛哭。

然而真正和艾琳坐在一起，喬雲舟又忽然發現這些想象仿佛都不太對。

喬雲舟暗暗警告自己，如果真的只相信小說，而不看現實，那她就是同時犯了傲慢和偏見的錯誤。這不只會讓人顯得面目可憎，而且可能也是危險的。

這時候的艾琳*斯內普給人感覺有點堅硬，她像一個戰士，仿佛終于穿好了她的铠甲，準備去打一場有去無回的惡仗。

無論如何，喬雲舟覺得，有些事實還是早點兒知道為好。

于是她将普林斯老先生得到的預言告訴了艾琳，

“最後的普林斯，将亡于蛇吻！”

“普林斯的血脈，将在普林斯老家主曾外孫這一代斷絕。”

聽到這裏，艾琳手上的茶杯忽然摔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

喬雲舟等她冷靜了一會兒，才繼續講述了普林斯老先生甘冒大險，穿越時空企圖尋找一個機會，來拯救他血脈後代的事情。

最後的最後，是喬雲舟和普林斯老先生所作的交易。

艾琳聽了喬雲舟的講述，沉默了很久。

有好幾次，喬雲舟看到她肩膀在顫動，覺得她整個人都在無聲哭泣。

她有些不忍心，便安慰她道，

“我既然和普林斯老先生做出了約定，那麽總要做些什麽。更何況預言只是未來無數可能的一種，并不一定就會成真。真正使預言成為現實的，是人們的選擇。”

然而艾琳沒有哭。

因為曾經的普林斯家繼承人是不會哭的。

她的眼睛很幹澀，就像她的靈魂一樣。

“你說的對，”艾琳緩慢地擡起頭來，

這一瞬間，喬雲舟覺得她的眼神變了，

“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艾琳說道，

這時候坐在書房的西弗勒斯也在發呆。

他出了小客廳，就讓瑞奇帶他到書房。

小精靈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因此反而歡欣鼓舞地将他迎接到書房。

西弗勒斯坐在對他來說有點過于寬大的座位上，對小精靈下令，表示要聽小客廳裏的對話。

他本以為瑞奇會猶豫，畢竟艾琳是他的母親，也是普林斯家多年以來的繼承人。

可是沒有。

瑞奇沒有絲毫沒有猶豫。

對于家養小精靈來說，主人的命令才是一切。這裏是普林斯宅，而西弗勒斯才是普林斯真正的主人。

但見瑞奇手指輕輕滑動，小客廳裏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

“最後的普林斯血脈，将亡于蛇吻。”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西弗勒斯眯了一下眼，他低下頭，任誰也看不見，他的眼睛就像兩個黑洞，裏面仿佛沒有光，也沒有靈魂。

小客廳裏，艾琳對喬雲舟說，

“那麽請你做西弗勒斯的教母吧。”

喬雲舟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可以插手西弗勒斯以及艾琳事情的身份。于是艾琳就這麽提議了。

這是個好主意，她想，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巫師們既然不信仰上帝，還有教父教母的存在。

“好的。”

喬雲舟點頭說道，但想到普林斯家接下來的事情，又覺得一團亂麻。

尤其是艾琳似乎并不打算回歸巫師界，接手這些麻煩。

喬雲舟疑惑地問艾琳，

“我其實有點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将自己除名，同時讓西弗勒斯繼承普林斯家。”

艾琳短暫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對酒窩，可是喬雲舟不知為什麽竟然感到有點兒不妙，似乎她已經自發跳進某個大坑裏，還沒有察覺。

艾琳說，

“你知道的，無論如何，我不肯能讓托比亞暴露在巫師界面前，所以我不能出任普林斯家的家主。你不願意讓旁支繼承普林斯家，大約也是想過約翰遜*普林斯是個食死徒的事。依照食死徒的風評，他如果真繼承了普林斯家，那麽西弗勒斯到霍格沃茲上學時，我們恐怕會有麻煩。所以西弗勒斯繼承家主，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哦？”喬雲舟皺了皺眉頭，她之前其實一點不知道約翰遜*普林斯是個食死徒的事情，可她想想原著，又覺得哪裏不對，

“如果我沒有出現，我是說如果，約翰遜繼承了家主之位，你又打算怎麽辦？”

艾琳看着她揚了一下眉頭，似乎奇怪她為什麽問這個蠢問題，她解釋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大概不得不做點兒什麽，叫約翰遜無法傷害我的家人呢。”

這相當于什麽都沒有說，但喬雲舟卻忽然覺得艾琳的眼睛很西弗勒斯很相似。這對母子都有一雙黑亮的眼睛。而眼神都很深邃。

“做點兒什麽…”

她忍不住重複。

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可是艾琳依然端莊地假笑，絲毫沒有解釋的意圖。

喬雲舟越發覺得古怪，

“可是，你讓西弗勒斯做家主，普林斯家的事務又該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請問你對教母這個職業怎麽看？

喬雲舟：在成為教母之前，我可以先做神仙嗎？這樣才是神仙教母啊！

作者：沒關系，你的教子不是辛德瑞拉…

###這都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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