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HP
艾朵是一只年邁的小精靈了,她從出生就服侍普林斯家,就連如今下落不明的普林斯家主,也是她看着長大的。
她的生命已經快走到盡頭,這時候就越發不願意親眼看着普林斯家業旁落,她不斷搖頭,
“審問員大人。我的主人西弗勒斯*普林斯先生并沒有去世,在普林斯家的契約裏,他依然是家主。他只是失蹤了。”
她想到那越來越微弱的契約聯系,不由深吸一口氣,哽咽地說道,
“況且即使他出了事,普林斯家族也輪不到旁支來繼承。艾琳小主人和西弗勒斯小小主人都還尚在人世。”
“哼!”約翰遜*普林斯粗暴地打斷了她。
“艾琳*普林斯?她早因為下嫁麻瓜被除名了!她的孩子又怎麽會有繼承權!?”
這話又激起了一大波議論聲。
“真的嗎?”
“怪不得她一畢業就失蹤了。”
“肅靜!”
審問員皺着眉頭看一眼約翰遜,然後又看向家養小精靈艾朵。
比起這份不全的分支家譜,他個人更願意相信家養小精靈的操守,畢竟它們是不能違背主人的。
更關鍵是,約翰遜*普林斯這個巫師的作為很讓老牌的巫師不恥。此人出生奧地利,德牧斯特朗魔法學校畢業,來到英國以後不怎麽和普林斯主家聯系,反而急切地去抱某個最近炙手可熱的人物的大腿。傳言裏普林斯家爆炸案剛發生,他就已經急切地宣揚要将普林斯家的魔藥産地獻給那個大人物了。
審問員收斂一下心神,又問家養小精靈。
“他說得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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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見艾朵激烈地搖頭,
“不,他在撒謊!他在撒謊!”
大廳裏的議論聲又此起彼伏,約翰遜*普林斯和艾朵彼此瞪視,後者不停地大喊,
“他在撒謊,艾琳小主人并沒有被除名,西弗勒斯小小主人也在族譜之上。”
審問員被這話抓住了注意力,甚至顧不上喊“肅靜”,直接問道
“那麽證明呢?”
艾朵卻哭泣起來,
“我只是家養小精靈,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是不能觸碰族譜的。”
法庭靜了一下。
大多數巫師都明白,家養小精靈所說的大概就是事實,古老的魔法家族都把族譜保護的很好,一般來講,除了直系繼承人,很少有別的巫師或者智慧生物擁有觸碰族譜的資格。
“約翰遜*普林斯提供的那份家譜上又怎麽說?”
這時坐得稍遠的一位巫師忽然揚聲問道,審問員不得不解釋分支家譜的事情,回答,
“上面根本艾琳*普林斯的名字。畢竟這只是分支的家譜。”
“哦?”
“那這分支族譜不就無法作為證據?”
“是呀!”
“那可怎麽辦?難道真的使用吐真劑?”
大家都對此産生了懷疑。
約翰*普林斯卻像是受到了冒犯,他的臉色在衆人紛紛的議論中越來越紅。
“我認為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這時鄧布利多說道,
審問員皺着眉頭,卻沒有下定決心,
“也許吐真劑真是好主意。”一個穿紫色長袍的巫師說道,“在我們的監管下,難道還會有人随意問普林斯家的隐私不成?”
另一個紫袍巫師卻嗤笑,“我們在這裏,不就是在追究普林斯家的隐私!?否則一個連祖宅都進不了的分支,憑什麽得到繼承權?!”
當然為了普林斯家揚名巫師界的魔藥産地和魔藥店呀!
雖然即使威森加摩允許,分支繼承人在無法取得祖宅認可的情況下無法繼承普林斯家的不動産,但是那些需要雇傭人工的魔藥産地,以及魔藥店卻是不同的。如果得到威森加摩的認可,新任的家主可以通過變更從前簽訂的魔法契約,而得到這些資産。光這一部分就不容小觑。
很多人心裏都想到了這個。可是沒有人說出來。
審問員深鎖着的眉頭就沒有打開,然後衆人又議論了一會兒,他終于下了決定,
“顯然證據不足,那麽此次庭審就…”
暫時結束一詞尚未說出口,十號法庭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且慢!”
但見一個身着純白色魔法袍、東方面孔的異族女巫快步走進來,她手裏握着一張羊皮紙。
“我有證據!”
女巫說道,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女巫手中的羊皮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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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喬雲舟在荒島上照顧生命垂危的普林斯老家主,寄希望于他能清醒一會兒,至少讓她知道前往HP世界的方式的時候。艾琳*普林斯卻在經歷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掙紮和糾結。
哪怕是私奔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麽為難過。
離開巫師的世界,放棄普林斯家的繼承權,對她來講并不怎麽困難。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對祖父的安危視而不見。
艾琳回到家裏,糾結地看着還在床上沉睡的兒子。小男孩卻忽然醒了過來,
“媽媽,怎麽了?”
他敏銳地發現母親的狀況不太對。蒼白的小臉上,一雙小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小西弗勒斯的神情有些不同尋常的嚴肅,可是心神不屬的艾琳卻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是爸爸又回來了?”
艾琳咬牙搖了搖頭,心裏一陣酸楚。
她的視線劃過兒子額頭的淤青,就在前天,托比亞喝醉酒大喊大叫,又企圖學着附近的渣滓毆打自己妻子的時候,西弗勒斯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魔力暴動。
艾琳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就心髒抽痛。
漫天亂飛的酒瓶和碎片,驚聲尖叫的托比亞,
‘魔鬼!魔鬼!’
這顯然更加刺激了西弗勒斯。當她無可奈何使用魔力将一切恢複的時候,西弗勒斯已經發起了高燒,連呼吸都一度終止。
艾琳吓壞了,真得吓壞了!
她沒想到兒子第一次魔力暴動就這樣危險,不得不全副心神照顧西弗勒斯的身體,然後又急着給兒子熬制魔藥。
這麽一來,艾琳沒來得及立刻和托比亞溝通,她猶豫着要不要欺騙托比亞,說服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喝醉了産生的錯覺,又或者是使用遺忘咒,然後她發現丈夫身上多出了好幾個十字架。
艾琳調查一番,才知道托比亞*斯內普,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居然跑到教廷牧師那裏求助,聲稱受到了妻子的欺騙,才發現妻子和兒子都是魔鬼,而他失業的原因正是因為受到了魔鬼的詛咒。
她心裏仿佛有一柄刀在攪。
她顫抖着給那個牧師施加了遺忘咒,然後強行把丈夫帶回了家。
一忘皆空,多麽簡單的一個咒語,可是艾琳卻始終不想對自己的丈夫用。
她努力想和他心平靜氣又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從她的出身家族到學校經歷,但是托比亞卻拒不配合。
艾琳不願意想起托比亞聽到自己承認是女巫時候的表情。他不肯交流,一錯眼又離開家不知道去了哪裏,她只好施加了定位魔法,撇下身體虛弱的兒子悄悄跟蹤丈夫,以防他又把不該說得話說出來。
好在似乎周圍也沒什麽人願意相信托比亞的話,失業後抱怨妻子和孩子是惡魔的男人,在這個時代的英國其實并不少見。人們聽後只會大笑,很少有人當真。
半夜的時候,托比亞最終還是回了家,艾琳懸着的心總算放下心來。
哪怕他還是不願意對她說一句話,至少他是回家了。雖然第二天睡了個懶覺,起來後又不知道去了哪裏。
艾琳深吸一口氣,她不能放棄托比亞。
但是祖父呢?!
“西弗,媽媽帶你去曾外祖父家好不好?”
西弗勒斯的表情有點奇怪,
“曾外祖父?”
艾琳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他和我們是一樣的人嗎?”
小西弗勒斯試探地問,
艾琳深吸一口氣,
“沒錯。他是個巫師,就像你和我一樣。他是…普林斯家的家主。”
小西弗勒斯低下頭,神情晦暗不明,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曾經艾琳還有過這樣的想法。
艾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她的眼睛不知什麽時候充滿了淚水,然後她忽然擁抱她的兒子。
“媽媽?”
小西弗勒斯驚訝地脫口而出,這樣的擁抱,對他來說,已經隔了半個世紀之久。
然而艾琳已經做出了決定。
這是最好的選擇呀。
她需要時間說服托比亞,西弗勒斯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修養。只是暫時分開而已,等到一切結束之後,他們可以再悄悄淡出巫師界,一家團圓。
比起普通人的世界,家養小精靈顯然更能照顧好兒子。
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
于是乎一周之後,開庭的日子,艾琳終于抱着西弗勒斯來到了普林斯祖宅。
作者有話要說:
小西弗勒斯嚴肅臉:還不趕快收藏本文?!格蘭芬多扣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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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切才剛剛開始,作者私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有個過程。
于是本文的時間線是這樣的:
1970:教授出生
1974:托比亞失業
1975:教授魔力暴動,如果沒有外力幹預,托比亞将開始成為一個一事無成的酒鬼和家暴者。
所以現在的托比亞,還沒有對艾琳真正動過手。
而現在的艾琳,和教授記憶中最讓他失望又怒其不争的母親還有差別,她還年輕,對生活還懷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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