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
盧菔在夢裏,看見自己刨開一個女人的心肝,鼻腔裏充斥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身旁有呼救聲,還有其他妖怪尖銳的笑聲。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殺人,左手腕上,那明晃晃的兔子紋身。最後走到一個哭號的男孩面前,手起。不要,不能殺他,不能殺。
“不要!”盧菔尖叫着從夢中驚醒。只看見林蕭蕭坐在一旁。
“你不用找,顧大哥他去了醫館。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今天一早,林蕭蕭就找到之前顧傾峰看診過的孕婦,讓她今天去醫館鬧。顧傾峰果真就去了。
“我知道,昨日顧大哥殺了仇家,可實際上,”林蕭蕭給自己倒上一杯茶,“何故是因為封印那個石柱而死,即使顧大哥不去補那一刀,她也活不成。”
盧菔看着她沒有說話。
“你難道就不好奇,何故拼了性命也要封印的石柱,究竟藏了什麽秘密?”林蕭蕭喝了一口茶,接着不緊不慢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封印與你到底有何聯系?或者說,何故的死與你有何聯系?”
“你帶我去。”盧菔眼睛紅紅的,他要弄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白日裏,被封印的石柱也是閃着幽幽的藍光,不過比昨日看到的更淡一些。盧菔內心還在糾結,這封印是何故用命換的,他想弄明白這一切。昨日裏的那場夢,真的是夢嗎?
見盧菔半天沒有動靜,林蕭蕭心急的一掌打到封印上。原本就不是很牢固封印瞬間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縫。
盧菔見狀,只能出手破開封印。可是封印的裂口越大,頭就越疼,一股力量源源不斷地進入盧菔體內。
不知自己逃了多久,總算是從那蜘蛛精手中逃了出來,怎料到路上還碰到一名除妖師,跌跌撞撞,就連自己幾時昏過去的也不知道。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能聞到藥材的味道。
一個男孩站在自己的床前。從窗外吹進一陣風來,吹亂了頭發。男孩看着自己,半天沒有說話像是看呆了。盧菔剛準備搭話,那男孩扭身跑了出去。
“娘,大姐姐醒了!”
盧菔摸着自己這張臉,感嘆,怎麽又被認錯了。
“姑娘你醒了。”一個眉慈目善的婦人走進屋內,“昨日你暈倒在我們醫館門口,正趕上我出門采辦藥材,這才把你攙進屋子。姑娘用不用我去幫你報官?”
“不用,我與家人出來游玩,不小心與家人走散,又遇到些劫匪。不過還好,我現在逃了出來,離家又不算很遠,自己回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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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哪成。”婦人拽着盧菔的手,說到,“你一個姑娘家,又遭遇過這等兇險,等吃完晚飯,你在這休息一晚。明日我叫我家抓藥的夥計送你回家。”
盧菔剛想開口拒絕,婦人就朝外面吼道:“傾峰,去叫你爹上街買菜去!”
夜裏,盧菔緊張地坐在桌前,看着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有些羨慕。
“姑娘吃啊!”
“好。好。”盧菔點頭應着,拿起碗筷,卻聽見屋外傳來一聲慘叫。
是那蜘蛛精追來了嗎?
誰料一開門,就瞧見庭院裏滿是妖怪和屍體。顧父當時就吓得坐到地上,盧菔看見那只蜘蛛精就站在門前。
“依依,我說過,你丈夫不是我殺的。”
“當日衆妖親眼所見,你還不承認!”蜘蛛精準備沖進屋內,被盧菔一掌擋在外面。
盧菔一邊與蜘蛛精纏鬥,一邊提防着別的妖物沖進屋內傷害顧家三口。可總歸是分身乏術,自己筋疲力竭,滿臉是血,。最終提着一口氣,剖開了蜘蛛精的心肝。扭頭看屋子裏,顧氏夫婦早已倒地,只剩下那個嚎啕的男孩。
盧菔蹒跚地走到男孩的面前,擡手準備抱起男孩,手腕處的兔子紋身也露了出來。誰料手還沒等碰到,就被身後突然出現的除妖師刺了一劍。昏過去的時候,看見的是何故的身影。
“盧菔,你醒醒,盧菔。”
盧菔從顧傾峰的懷中醒過來,他還在那個石柱旁邊,林蕭蕭也一臉冷漠。
盧菔掙紮着從顧傾峰的懷中掙脫出來。如今他還有什麽臉面對顧傾峰。更沒辦法面對死去的何故。
當年他救下何故,還給她名字。然後那只小狐貍就一直陪着他,直到在顧家受重傷,也是何故前來相救。為了保護盧菔,何故把盧菔的道行和記憶統統封印在石柱之中。還有那個左手腕上的兔型紋身。她默默陪了盧菔四百年,也默默愛了四百年,而自己留給她的,除了失落和那個挂墜,還有什麽。欠她的情,盧菔還不了,也還不起。
“顧傾峰。”盧菔站在顧傾峰對面,伸出自己的左手,把手腕給他看,“你看清楚!當年害你們兩家家破人亡的是我!是我!”
顧傾峰看着他,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當年,你們一家錯把我當成姑娘收留,是我仇家尋來,連累你們一家。”
顧傾峰握劍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顫抖。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封印未破,他是否可以繼續騙自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盧菔看顧傾峰沒有動手的意思,飛身沖向林蕭蕭,林蕭蕭吓的不知所措,大喊救命。顧傾峰看盧菔釋放出全身的妖氣,一時心急,斬妖劍出鞘,奔着盧菔沖了過去。誰料盧菔忽然轉身,劍就這樣直直地插入盧菔的胸口。頃刻間,盧菔就化作一堆灰燼,消逝在風中。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就好像他從沒來過一樣。
幾年後,在某處不知名的小城裏,新開張一家醫館。那裏有個大夫,聽說以前是個除妖師。長得玉樹臨風,還總是笑呵呵的。可是就是不成家。說親的也拒絕。
顧傾峰坐在桌前,處理着新購進的蘆菔子。一陣風從窗戶吹進來,吹響了床邊的帷帳,顧傾峰擡頭看過去,隐約間看見床上有一個身影。一身白衣,被風吹亂的頭發,還有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顧大哥,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到此正式完結,不知道看完有沒有因為這個反轉感到驚訝。(好啦,我曉得沒有,小點聲,我不要面子噠!)
這是我第一次寫一篇超過萬字的小說。寫了很久。要知道,我之前寫的幾篇,湊在一起不過一萬+,寫了小半年。(靠寫作吃飯,我可能會餓死)
這篇文章中間删删改改很久,然而我真的對它沒有那麽滿意。很多地方都經不起推敲,劇情推進太快,情感鋪墊不到位,包括最後的爛尾(其實已經很努力在安排了),總之就是缺點非常多。其實它原本是一個我很萌的梗除妖師x妖怪,可是寫着寫着,就想試着在中間加一些反轉,結果用力過猛,反倒忽略了人物之間情感的交流。
我會努力改進噠!給大家帶來更有深度和廣度的作品。(自己給自己鼓掌)
感謝鼓勵我的讀者,讓我繼續有勇氣禍害人間(正經點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