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高考
她報了這個, 老三肯定也是這個, 宋陽跟宋茜也是憋足了氣要上個好大學,混出個人樣來。
宋茜還沒睡, 她心理素質差點,有點失眠,看着她媽的遺像挂在牆上, 她就靜靜地看着。
突然有點淚目,“媽,明天高考了,我們都好好的, 你還好嗎?”
窗外月光如水,宋茜覺得很安心,這麽多年一直憋着一股勁,現在看到希望了。
只是可惜, 想要的人看不見了。
黃炜業一晚上沒睡, 看着黃莺關燈了好一會,才去煮茶葉蛋, 這個得煮很久才入味,一時半會弄出來的不好吃,而且怎麽能只用醬油,那不是茶葉蛋的味道。
看着院子裏石頭臺上擺了不少花,都是郎菊南收拾的,他在院子裏走走,心裏涼快。
穩着茉莉花香, 瑩瑩的小朵,就給摘下來了,這玩意煮茶葉蛋估計一個味。
黃炜業不喝茉莉花茶,花茶這玩意他一個大男人不熱衷,也就家裏倆女的喝。
放水裏煮出來的雞蛋也有股花香,但是幾乎沒有。然後和面做油條,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也不去睡覺,再檢查一下書包,看看鉛筆橡皮,鋼筆裏面就兩只,黃炜業又拿了自己的兩只放進去,都給準備好墨水了。
拿着紙一點一點寫,看看粗細是不是合适。等着五點就開始做飯了。
郎菊南六點喊黃莺起來,看着黃炜業都準備好了,“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可得長點心吧,不是什麽大事,孩子都說不讓你送,結果你還這麽不放心。”
黃莺考試就在本校,分配的挺好的,回家也方便,她說不用家裏人接送,這麽興師動衆幹什麽。
“沒事,就一晚上,待會走了我再去睡,別跟她說。”黃炜業利落的把油條撈出來,把油都給瀝幹了,省的油汪汪的不好吃。
德行,一晚上都不睡,待會還能睡得着啊,郎菊南撇撇嘴才不信呢。
“我去喊她起來,省的待會來不及,這孩子做事情不緊不慢的,急死個人有時候。”黃莺就是卡着點,她的生活波瀾不驚,沒什麽東西是遲到的,也沒什麽是早來的意外,只有可以預期的未來。
醒來的時候精神很充沛,摸摸自己的小臉蛋,滿臉的膠原蛋白,睡得好不好,摸摸皮膚就知道了。
“我吃兩個雞蛋就夠了,別太多了撐得慌,餓一下也沒事。”黃莺看着黃炜業扒拉雞蛋皮,碟子上都放了倆了。
黃炜業點點頭,還是多放了一個,“沒事,你把雞蛋黃都給吃了,雞蛋白放碗裏待會我就吃了。”
想着吃三個吃不上,但是吃雞蛋黃可以啊,營養高還不占地方。
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飯,黃莺自己檢查了下書包,沒什麽缺的了,看見黃炜業那兩支筆也沒拿出來。
“爸爸。姥姥,我走了,甭擔心。”小丫頭意氣風發的,揮揮手就走了,頭都不帶扭一下的。
她是一定一定要考上的,有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去學校不遠,就那麽幾條街,黃莺出來的算是比較晚的了,她卡點。
就是多出個十五分鐘而已,卡點卡的厲害,又不是沒有經歷過考試,心态很好,自己學的也很有把握。
頭發就是紮起來的馬尾,不是很緊的那種,後來學習累了就不編辮子了,沒那個時間跟心思了。
她自己又不會弄,回回郎菊南跟着早起一塊收拾,還不如馬尾好弄,松松垮垮的。
穿着長褲子跟長袖,穿過一個小巷子就是學校了,螃蟹就在那裏等着呢,黃莺一出來她就認出來了。
前面挎着個軍綠色的書包,大家都用這種,雙肩背包還不時興,前挎包其實很好用,拿東西方便。
黃莺也看見前面有人了,她警惕心特別強,出現什麽陌生人或者異常的事情,就跟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樣。
還沒走過去,就想着繞一下螃蟹,繞開幾步畫個圓。結果螃蟹特別手快,一下子就去搶背包。
黃莺就防着這個人呢,沒想到真的有問題,一來就搶包,裏面最重要的就是準考證了,使勁拽了一下躲開了。
螃蟹一伸手沒抓下來,沒想到小丫頭這麽靈敏,不能拖延,這麽大動靜,被人看到了不好。
想着速戰速決,一下不行就撲上去再來兩下,黃莺簡直急死了,這麽寸呢。
都來不及喊人,她這點力氣弄不過人家,沒人過來的話就等着吧。
看着螃蟹手伸過來,死命的往下拽,她倆手拉着帶子,感覺肩膀頭都撸下來了。
左手往包裏一插,摸出一個圓柱形的東西,就見她不知道弄了一下哪裏,突然就成了一把小刀,一下子就在螃蟹手臂上劃開了。
螃蟹吓一跳,動作太快了,沒想到能拿出刀來,手臂疼死啦,他自己也怕了,那血都流了一胳膊。
黃莺還不走,她不能跑,跑不過人家的,而且後背留給人家是很不明智的。
隔着三步遠,她手裏拿着刀,刀上有血,“我就在這裏,你敢來搶啊,你大爺的知道今天什麽日子不,你竟然敢搶學生的書包,你來啊,姑娘我今天捅死你也要去考試。”
螃蟹還真唬住了,但是不甘心,這麽點小事情幹不好,“你還很嚣張,我還非得搶過來不行。”
他覺得剛才那一刀子是意外,小姑娘吓破了膽子,不敢再往他身上捅的,也不避開刀子就再去搶。
我信了你得邪,你還能真捅我啊,螃蟹就是欺負一個小姑娘,心理上就不重視。
“不要命是吧,姑奶奶我今天就教你做人,你以為就你橫啊。”黃莺彎起眼睛來,笑的很無所謂,一刀子紮在螃蟹肩膀那裏。
很詭異了,插進去了然後再把刀子抽出來,臉上還帶着笑,那意思要不要再來一下,你不是不怕疼。
眼睛立起來,真的不是一般人,平時嗓門小,說話細聲細語,但是跟人格分裂了一樣,這會說的話跟大佬一樣。
螃蟹看着那把刀,再看看黃莺,這丫頭明明良家婦女,沒想到看這樣子像是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條。
主要是看神色,玩世不恭的态度,那意思就是,不就是玩命,老子陪着呢,誰先死了誰就是孫子,跟大張一個類型的。
螃蟹不敢拖拉,抱着胳膊就走了,黃莺看他走了才把刀擦幹淨,然後收起來。
這是把女士刀,以前滿族姑奶奶把玩的東西,她覺得實用就一直放在包裏。
出其不意,看着像是玩件,實際是個小機關,一下子能把人攻擊的。
一般人碰上了這樣的事情不得壓壓驚,給自己搞搞心理建設,安慰一下自己。
可是黃莺就特別冷靜,收起刀來轉過頭就去考試了,遇到同學還打招呼。
她誰也沒說,就跟被搶的不是她一樣,真的是高考重于山,什麽也不能阻止她,當時就是這麽想的。
等了一會就開始考試了,她時間卡的正好。心态特別平穩,覺得題都會做,不會做的也是那一點,平時也不會,不是沒學好。
答完題就開始檢查,等檢查完一遍正好交卷,整個人特別有自信,少見的正經。
自己回去吃午飯,随着人群走的,她特意看了一眼,沒什麽特別奇怪的人。
黃炜業真的上午也沒睡,黃莺走了他吃了點飯,就去買菜了,中午得吃頓好的。
茶葉蛋他沒吃,還在鍋裏放着,郎菊南早上也沒吃,考試不是考一天,明早上還能吃一次,都給孩子留着。
“爸爸,你下午去送我吧,這樣我覺得比較有動力。”黃莺吃飯的時候就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說的跟真的一樣。
黃炜業一口答應下來了,他在家裏還真的不如去考場外面等着,自己孩子怎麽也不放心。
“行啊,我在外面等着你,考完了就能看見我了。”天氣不算很熱,但是也夠嗆在外面曬着。
“不用,你送完我回來就行,差不多到點了就去接我,晚上想吃骨頭湯,你下午給煮點喝,別去學校那邊曬着。”
黃莺心疼他爸,看他爸那黑眼圈,知道睡不好,在外面等着多煎熬啊,還不如在家炖點湯打發時間。
一直到考完,黃莺也沒有看見螃蟹,這事情誰也沒說,她覺得就是個意外,不知道哪個小痞子犯得什麽混。
等着結束了,她就把書包一扔,什麽也不管了,她得歇一歇,洗洗澡就去床上躺着了。
家裏人沒管的,也不問考的好不好,黃炜業就收拾東西,裏面不是還有他的兩只鋼筆,結果突然看到那小刀外殼上面有血。
他知道那個小刀,不大,而且精巧,孩子就一直帶在身上。拿出來仔細看看,等着刀身彈出來,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黃炜業什麽人,正兒八經大刀砍過人的,刀見沒見血一下子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好想換指甲,五顏六色的指甲再來一次……
香槟色,豆沙,紫羅蘭,綠色還有酒紅,這個是現在的,我就是這麽浮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