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他們自己是非人類還指責我是妖怪,真是颠倒黑白!
景辰胡思亂想着,走進了花園。
花園內百花齊放,香氣宜人,蝴蝶翩跹飛舞。
景辰“咔嚓”了幾張相片,把一個白衣書生也“咔嚓”進了相框裏。
照相機的閃光燈一閃,晃花了書生的眼,書生用折扇遮擋。
景辰和那書生不約而同地向對方問話。
景辰:“你是人是鬼?”
書生:“兄臺何人?”
問完後,兩個人都默了。
良久,書生說:“我是人,叫做歐陽修明。”
景辰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如何證明你是人非鬼?!”
歐陽修明:“……不信,你來摸一摸,人是溫熱的,鬼是冰冷的。”他展開雙臂,不驕不躁,唇角噙着一抹笑,令人如沐春風。
景辰當真觸摸了下歐陽修明的小臂,熱的,是個貨真價實的人。在确定了這人是個人後,景辰就覺得自己相當的傻缺。
景辰說:“我是景辰,誤入此地,剛才失禮了,你能送我出府嗎?”
歐陽修明說:“行,沒人比我更熟悉這宅子了,但我有個條件。”他收攏折扇,邁向花園中的小涼亭,“景辰兄,相逢是緣分,陪我喝幾杯酒?”
景辰稀裏糊塗地就和歐陽修明喝上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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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蜜酒,甘甜,醇香,後勁不大。
歐陽修明持着酒杯,把杯中的幾滴酒倒入花盆,遺憾地說道:“哎,能逮着個人陪我喝酒也太不易了,可惜這酒不夠勁兒。”
景辰不和歐陽修明廢話,一個勁兒地給自己倒酒,倒一杯,喝一杯,酒到杯幹,跟喝水似的。
歐陽修明:“……景辰兄真是……豪邁的性子。”
景辰賞都不賞歐陽修明一個目光,自顧自地喝,臉是越喝越白,把酒壺給喝幹了,他打了個酒嗝,說道:“送我出府!”
歐陽修明:“……”這到底是誰陪誰喝酒啊?!
歐陽修明把景辰送到門口,有下人對他鞠躬行禮,歐陽修明擺擺手,示意不用伺候。
歐陽修明對景辰道:“我與景辰兄一見如故,不如景辰兄今夜就留宿在我府中。”
景辰淡定地吐出得罪死人的話,“我才不住鬼屋。”
歐陽修明:“……景辰兄,你是不是醉了?”
“沒有。”景辰很篤定地說,“我記得你,你是人,不是鬼,可你住的是鬼屋,你是鬼人。”
鬼人……這是什麽新品種的玩意兒?!
--這人鐵定是醉了!
歐陽修明勸道:“聽景辰兄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你這執意要走,怕也是去的客棧。我這府中客房多,清淨,可比客棧好呢。”
景辰擡頭望向天邊,夕陽已藏進了雲中,把白雲燒成了一片一片的金黃色。
“不了,要到五日之期了,我該回了。”
景辰一心要走,歐陽修明也留不住,“那好吧,景辰兄,若是得空了再來找我喝酒。”
景辰說:“嗯,一定,很好喝。”
景辰搖搖晃晃地走了,一會兒走成個“一”字,一會兒走成個“Z”字。
景辰是沒喝過酒的,酒精會讓大腦麻痹,阻礙他的思維。在科研院時,他必須時刻保持頭腦的清醒,來進行各項重大的實驗。這來了古代,脫下了白大褂,少了那層束縛,景辰也就随性了些,再加上是有求于歐陽修明,也就抱着嘗試一下又不會死人的心理喝了酒。
這酒水一下肚,景辰就暈乎了,活了二十多年,他才認識到自己是個酒量一杯倒的小可憐。索性他還沒醉到走不動,一路磕磕絆絆的,竟也讓他摸回了客棧。
梅以蕭在擺弄藥材,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擺了一地。
他席地而坐,在研磨草藥,神色是少有的認真和溫柔,仿佛他對待的不是藥物,而是他的情人。
景辰“哐當”踹飛了一個瓶子,梅以蕭想也沒想就是銀針脫手,待銀針都要刺中景辰時,他這才看清來人。大驚之下,他使出內力,掌風掠過銀針,使得它偏了位,釘在了門框上。
梅以蕭捏了把冷汗,好在他的內力回複了幾層,否則景辰怕是得交代了。
景辰兀自醉醺醺的,全然不覺自個兒在鬼門關上繞了一圈。
“景辰前輩!”梅以蕭把瓶子罐子給挪開,給景辰清理出一條小道,“你從修真界回來啦?”他聞到景辰身上的酒氣,又問道,“你喝酒啦?喝的是仙酒麽?”
景辰說:“在鬼屋和人喝酒了。”
梅以蕭:“?”
景辰站不住了,搖搖欲墜,本能地尋找支點,伸手去按梅以蕭的肩,卻按了一個空。他疑惑地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再伸出手,還是沒扶到人。
景辰揉了揉太陽穴,眼前的梅以蕭從一個分裂成了兩個,又從兩個分裂成了四個,這讓他頭更暈了。
梅以蕭興致勃勃的旁觀景辰的醉樣兒,也不去幫忙,他想,景辰前輩喝醉了真可愛。
醉酒的景辰少了平日裏的嚴肅和精明,傻裏傻氣的,像是人格分裂了。
“梅以蕭,人呢?”景辰盲人般朝前探手,探到了一手的空氣,他嘀咕道,“我是不是醉了。”
梅以蕭笑得賊兮兮的,說道:“是的。”他拉着景辰進了屋,把門扣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景辰的背,雙腿夾在景辰的腰上,景辰被他撞得往前一跌,堪堪保持住平衡,不怒不罵,好脾氣地架住梅以蕭的膝彎,把人給背着。
梅以蕭下巴抵在景辰的肩膀上,調皮地沖着景辰的耳朵吹氣,景辰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梅以蕭豐潤的臀|部上,這下子,調戲人的人被反調戲了,自個兒鬧了個大紅臉。
梅以蕭小小聲地碎碎念,“景辰前輩,你就收了我當徒弟嘛,我會好乖好乖的。”
景辰說:“不收。”
“為什麽啊?”梅以蕭箍住景辰的脖子,“我對你多好啊,為什麽不收我?”
景辰頓了會兒才說,“你麻煩太多了,再說了,我總要回二十四世紀的,也不能帶你一塊兒回去啊,收了你也沒用。”
景辰的回二十四世紀梅以蕭默認為是回修仙界,他像是一個被戳破了的皮球,瞬間就焉噠噠了。
梅以蕭咕哝道:“我修行好了也能和你一起去麽。”
景辰說:“這是不成立的,違背了規則。”
“什麽規則啊?”
“時間的規則。”
景辰健步如飛,兩步并作一步走到床邊,把梅以蕭往床上一扔下,自己也順勢倒在軟榻上。
景辰酒意散了些,睡意則濃重了,他也不脫衣褲了,橫七豎八地一躺,胡亂地扯起被子把自己和梅以蕭一蓋,就呼呼大睡了。
梅以蕭:“……”
“景辰前輩,你別睡啊,我的活兒沒做完呢。”
梅以蕭大着膽子戳了戳景辰的臉頰,景辰沒反應,睡得死沉死沉的。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的一角,跨過景辰要下床,他的藥才研磨到一半呢,這要是放着不管,到隔日早上,藥效都散了。
梅以蕭以一個及其不雅的姿勢跨越某人形障礙物,不想景辰竟是在睡夢中大手一揮,又把梅以蕭給打回了床的裏側,盆骨被打到的那一片兒疼得他眼淚汪汪的。
梅以蕭淚目,這到底是睡了還是沒睡呢?!
甭管景辰是不是睡着了,梅以蕭是不敢造次了,比起地上的那一堆藥,自己的小命更重要。誰知道再來一次打的還是不是盆骨,萬一一錯位……一想象那悲慘的下場,梅以蕭就是一頭冷汗,他乖乖地面對着牆壁,縮成了一個小團,如同某種被欺負了的小動物。
梅以蕭咬着被角,以一種扭曲的角度轉過頭瞥了眼景辰,有點憂心忡忡。
——我要如何做才能讓這個人收我為徒踏上修真的路呢?他時不時就會回修真界,萬一他下次再回去就不再來了呢。不行,我得抓緊了,必須在他走之前窺到修仙的途徑,唯有如此,小花才……
梅以蕭腦子亂糟糟的東想西想一通,被景辰平穩的氣息感染,也會周公去了。
第十八話
梅以蕭是被壓醒的。
景辰的一條胳膊一條腿都擱在梅以蕭的身上,外加大半個胸膛把人給壓着,壓得梅以蕭要斷氣了。
梅以蕭身形瘦,占地面積本就小,再被景辰一擠,他都貼牆上了,這還不算,景辰還要把他給壓着,梅以蕭內牛滿面,他這是做了什麽孽哦!
“景辰前輩,我要死了。”梅以蕭反手去推景辰,景辰“咕嚕嚕”地滾了兩轉,滾下了床。
梅以蕭:“……”
梅以蕭扒着床沿,探出頭,弱弱地問道:“景辰前輩,你醒了麽?”
“醒了。”景辰有氣無力地應道,他慢騰騰地爬起,靠着床柱靜坐了會兒,就去洗漱。
景辰的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