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地抓了抓頭發。他從客房的櫃子裏搜出紙筆,寫到:【客棧裏的客房緊俏,幾個人拼在一個屋裏也是正常的。】
“不是的。”景辰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我過目不忘,那李重是和一個人住在這客房的,另外的三個死者是在另一間客房,我在咱們入住時就觀察過了。”
【那他們幹嘛大半夜的五個人齊聚一堂?】梅以蕭狐疑道,【商量大事嗎?】
在清水鎮,所謂的大事就是鹿鳴山莊對梅以蕭的通緝令了。
景辰說:“十有八|九是的。”
【這不對啊!】梅以蕭說,【他們不該認識我吧。】
景辰聳肩,“那不一定,你好歹是個名人,認識你的人遠比你認識的多。”
梅以蕭沮喪地鼓起了腮幫子,他還以為自己的演技爐火純青了呢。
景辰說:“如果我們的假設是成立的,那就有了一個新的疑點?兇手是在他們商讨要如何抓你時殺的人,那麽,兇手是否也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呢?如果兇手知道了,為什麽要殺李重五人呢?解釋有二,一是兇手想獨自抓住你,獨享那五千兩的獎賞,二是兇手在幫你。”
【幫我?】梅以蕭甩了甩手腕,他寫累了,【誰會幫我?】
景辰說:“那就得問你了。”
梅以蕭很迷茫。
景辰說:“先搜一搜客房吧,運氣好的話,沒準能搜到兇手的有關線索。”
兩人在客房中翻箱倒櫃,爬上爬下,連牆壁縫也不放過。
茍不同陰魂不散地站到了門口,像是一尊白胖的門神。
茍不同說:“我要監視你們,萬一你們搜到了自己粗心大意之下落下的物件之類的,才不能讓你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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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辰和梅以蕭對茍不同的發言恍若未聞,各幹各的,默契地把茍不同透明化處理了。
梅以蕭鑽進了床底。
床底堆積着厚厚的灰,可見魚躍客棧平日的清掃是很馬虎的。
梅以蕭一動,紛飛的灰塵就嗆得他喉嚨管發癢,直咳嗽。好容易不咳了,梅以蕭的膝蓋又壓住了一個硬物,那硬物的一頭尖尖的,梗得梅以蕭痛得要飙淚。
梅以蕭把那硬物撿起,對着床單下透出的微光一照,頓時面色僵硬。
——真的是他?他來清水鎮做什麽?
梅以蕭把硬物揣入兜內,爬出床底,對景辰搖搖頭,又去翻花瓶。
茍不同涼飕飕道:“哼,你們也別費心了,這客房我早查過了,什麽都沒有。我說啊,你們也別裝相了,認了吧,兇手就是你們。”
景辰說:“你胡子上有顆米粒。”
茍不同下意識地抹了兩把胡子。
景辰說:“騙你的。”
茍不同:“……”
景辰對梅以蕭說:“走了,回屋。”
梅以蕭乖乖地跟上。
景辰說:“咱們不走大門,走窗戶。”
梅以蕭:“???”
景辰說:“小胡子不說我們在作案後從這間客房的窗戶回的自己的房間麽,不妨來試驗下這個方法可不可行。”
梅以蕭:“……”
景辰,梅以蕭,茍不同三人都到了窗邊。
客棧的窗子都是朝外開的,窗框都在外邊,即使是相鄰的兩個房間也不是人和人一開窗就能面對面,并且,客棧當初建造時恐怕也是為了防止有輕功好的小偷從窗戶偷溜到別人的房間去偷盜,房間與房間的窗子都隔得很開。
景辰問茍不同道:“你和我們的武功相比,誰的比較高。”
茍不同說:“當然是我!”
景辰下盤虛浮,是個全然沒功夫的,梅以蕭在到客棧頭一天就和李重比試過,兩人不相上下,而茍不同的武功也算不上多高,跻身江湖二流之列,比起這兩人來,卻也算是矮子裏的高個兒了。
景辰說:“哦,那就勞煩你跳到我們的客房了。”
茍不同愣住,“為什麽?!”
景辰說:“因為你武功比我們好。”
茍不同說:“這和我跳窗有什麽關系?”
景辰耐心地解說:“反正依我和我弟弟的水平,我們是做不到的,跳到半途就得摔死,可你不同啊,你功夫好,也許能跳過去呢,如果你也不能一舉跳到我們的客房,那說明你先前的推理根本不成立。”
“那如果我跳過去了呢?”
景辰思考了兩秒,說:“你做不到的。”
茍不同:“……”
茍不同的确是做不到,他預估了兩扇窗戶之間的距離,一丈多,這要是在平地,那是不在話下的,但是,這是在半空中,而兩扇窗戶又是平行的,借力點很難把握,窗戶又是外推式,就算是跳了這麽遠,也沒法一下就鑽進窗,得挂在窗框上,慢慢爬進去,再倒黴點,那窗框不結實,可不就得從二樓墜落了麽。
景辰催道:“快跳啊。”
茍不同又不傻,這種明擺着做不到的事他才不會去幹,可他又不願示弱,就硬着頭皮道,“我在測量。”
景辰說:“哦,測量好了麽?”
茍不同說:“沒有。”
景辰激他,“哦,你不敢跳。”
茍不同炸了,“誰說的!”
景辰說:“你自己說的,你滿臉都寫着你不敢。”
茍不同:“……”
景辰說:“不然我幫幫你吧。”
茍不同:“?”
景辰對梅以蕭打了一個手勢,梅以蕭心領神會。兩人出其不意地一人一邊架住茍不同的腋下,茍不同尚來不及咋呼,就被二人扔垃圾般從窗口往外抛。
茍不同:“啊——!救命啊——!”
茍不同四肢亂抓,像只癞蛤蟆,他驚慌失措之中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運用起輕功,好運地抓住了景辰和梅以蕭房間的窗框。他才呼出一口氣,那窗框“咯吱咯吱”兩聲,“啪嗒”,斷了。
然後,茍不同就抱着窗框摔倒了街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景辰從上往下喊話,“你還活着嗎?!”
茍不同:“……活……着。”
景辰涼飕飕地道:“事實證明,你的推理大錯特錯。”
茍不同噴血了,摔出的外傷和氣出的內傷!
【景辰前輩,你太棒了!】梅以蕭星星眼的崇拜狀,【這個茍不同太煩人了,我早想收拾他了。】
景辰說:“嗯,欠收拾。”
【我們這也算是變相證明了清白了吧,那兇手的事,我們還管嗎?】
景辰說:“管,為何不管。”
梅以蕭忽的有了不妙的預感。
景辰對梅以蕭攤手,“交出來。”
梅以蕭打哈哈,把毛筆遞給景辰,景辰一挑眉,把毛筆随手一扔,飛濺的墨水濺到梅以蕭的鼻尖上,梅以蕭一抹,小白臉頓時成了小黑臉。
梅以蕭傻笑,企圖蒙混過關。
景辰說:“交出來,別讓我再重複。”
梅以蕭裝聾子。
景辰掏槍,光束槍的把手才亮出了一個小角,梅以蕭就沒骨氣的妥協了。
梅以蕭把一枚扳指上交,這就是他在床底下找到的證物。
這是一枚瑪瑙扳指,紅色的,色澤均勻亮麗,無裂紋和雜色,乃是上品,水滴形的瑪瑙中間,雕刻着一個小篆的“毒”字。
景辰給扳指照相留念後,才問梅以蕭,“這是何物?”
梅以蕭撿回毛筆,【扳指。】
景辰:“……”
景辰篤定地說:“這是兇手的。”
梅以蕭:【不是!】
景辰說:“你與兇手相識。”
梅以蕭:【不相識!】
景辰說:“這枚扳指能象征兇手的身份。”
梅以蕭:【絕對不是!】
梅以蕭的一系列回複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景辰本是詐一詐他,這一詐完了,就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景辰有理有序地分析道:“李重幾人都是小門小派的,其言行舉止也絕非是有錢人,更何況,他們若是能買得起這種成色的瑪瑙,又何苦要抓你去領那五千兩的賞,從這一點能推斷出,這枚扳指是別人的。你在撿到這枚扳指時,偷偷将其藏起,有茍不同在時能理解為你不想和他共享線索,但茍不同都跳樓了,只得我們二人你卻仍然不願透露這枚扳指,可見你對這扳指是何人的所有物一清二楚,并且你們交情深厚。”他摳着扳指上的刻字,“瑪瑙在古代是相對寶貴的,這種成色的紅瑪瑙即使是在未來也不是便宜貨,會在這麽昂貴的瑪瑙上刻字,必不會刻無意義的字,而當我說到這個字象征了兇手的身份時,你極快的否認了,且加重了語氣,說明我猜中了,你心虛氣短。”
景辰的長篇大論完了後,梅以蕭的氣焰就熄滅了,成了鬥敗的小公雞,焉焉的。
景辰問:“是誰?”
梅以蕭提筆,踟蹰着要不要寫下答案。
景辰說道:“你不寫我就給你吃吐真劑,吃了吐真劑的人,只會說真話,連幾歲仍在尿床幾歲有了夢遺都會一一交待。”
梅以蕭: